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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凌庸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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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宫的繁华,赵政可以想象;但繁华致奢,令他窒息,令他生厌。
  楚宫的面积大约占楚州城整体的四分之一,是代侯所居宫殿的三倍有余。正门入宫,主道可容流量马车并驾齐驱,车道两边占满甲胄军士,神情严肃,威武雄壮。赵政、田湉和凌庸在传令监的带领下,徐徐向常益殿走去。
  楚宫的正殿名曰奉天殿,而这个常益殿在奉天殿以东,是楚王林轩私下会见大臣客卿之地。按礼数来讲,凌庸挂职林县捕快,是个芝麻点的小官,楚王在常益殿召见他,恰如其分。然而和凌庸同来的,还有代国郡主田湉和将军赵政,且二者为和谈而来,按规矩应在奉天殿召集文武百官一同迎接。赵政心思完全在田湉的婚事上,对楚王的怠慢并未察觉,田湉郡主却敏锐感觉到楚王给他们的下马威。
  “见到楚王时,赵大哥一定按照事先商定来说,切不可多说一句。”田湉提醒道。
  赵政看着她,嘴角带笑:“以为我跟凌庸一样,还是个小孩子呢?放心,我自有分寸。”
  “喂,你们俩打情骂俏能别带上我吗?”凌庸正认真复习昨天念素儿教授他的礼仪。田湉见状笑道:“觐见君上的礼仪十分繁琐,你一个晚上能背的下来吗?”
  “有何不可?”凌庸不情愿地抱怨着,“要是陈大哥或者念老头在就好了。”
  赵政说:“早就听有传言说,楚王对清水崖的人极度不信任,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田湉却有不同见解:“倘若我是楚王,亦如此。”
  赵政哑然失笑:“为何?清水崖可是存在了几百年的名门正派。”
  田湉笑着看了看周围楚宫卫士,说:“此地不宜言明。”赵政只好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
  进到常益殿中,田湉二人被奢侈的宫殿所震惊。即便不是正殿,常益殿依然修葺得富丽堂皇。乌黑光滑的地面,镶金戴玉的浮雕装饰,就连大臣们坐的椅子,都铺着极品丝绒布,这在代国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殿中央摆着一盆巨大的山石,气势巍峨,深沉肃穆,让人不禁敬而生畏。
  楚王林轩正斜靠在王座上,眯着眼听一位大臣回报。那位大臣见有人来,便收声静候一旁。楚王听没了动静,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瞧见了田湉一行人:“哟,小郡主来了。多年不见,你长这么高了?”
  十多年前两国关系还没这么紧张,还是楚侯的林轩常约代侯在边境会盟。作为代侯的掌上明珠,田湉经常参加,见楚侯林轩的机会也多。
  田湉毕恭毕敬行了礼,缓缓道来:“参见君上。”
  这一句话生分不少。田湉郡主摆明告诉楚王,过去的交情早已随战火消散,如今虽然偏殿相见,谈得却依然是国事。
  楚王点点头,专向赵政说:“这位一定是折损孤五千重甲军将士的赵政将军咯。”
  赵政潇洒一拱手:“参见君上。”
  楚王的目光最后落在凌庸的身上:“这个猴头猴脑模样的小孩,就是程一峰的后代?”
  “我怎么就猴头猴脑……”看到赵政凌厉的目光,凌庸才想起规矩。“回君上,臣是程一峰收养的义子。”
  “你还有官职?”
  一旁的小内监细声细气地说:“凌庸大人司职林县捕快。”
  楚王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显然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凌庸吸引。“这捕快当得如何呀?”
  凌庸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才当了两三天,就被他们拽到楚州城了。”
  楚王被凌庸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乐了,说:“那你这个捕快可不太称职,没办什么实事,还把岚山烧了。”
  赵政、田湉紧张地看着凌庸,楚王分明是在给他下套。凌庸仿佛浑然不觉:“君上说的是。我这几天也在反思,为什么别人当捕快能抓坏人,我当捕快却成了坏人。搞不懂,搞不懂。”
  “哈哈哈!”楚王忍不住爆笑,“好!孤就喜欢你这种混不吝的性格。那个林县的老县令以为孤年老昏庸,会因为岚山烧毁而杀了侠士之后。哼,孤定要治他的罪。”
  凌庸拱手道:“臣深感秦县令之苦心,望君上开恩。”
  “苦心?”楚王林轩渐渐收起笑容,审慎地盯着凌庸。
  凌庸说:“岚山乃林县百姓救命之山,臣不慎将其烧毁,秦县令恐百姓失去主心骨而闹事,才要惩罚臣。秦县令不过是尽职而已,望君上开恩。”
  楚王捋了捋白如雪的胡须,阴沉着脸问:“此等言论,是谁教你的?”
  凌庸一惊,胡乱说:“没人教,我自己学的。”
  楚王冷笑:“一会儿我,一会儿臣,颠三倒四,还说没人教。孤本就对这些冗长礼数深感厌烦,你若不会这些,也无所谓,何必勉强自己?”
  凌庸擦了擦脑门的汗,笑道:“多谢大王。我跟他们说了,教我这些礼数,我也不一定学得会。可是那个大太监非”
  “是不是夏连海,夏内监呀。”楚王问。
  凌庸点点头。
  楚王笑道:“那个夏连海,年岁比孤小,穷毛病可比孤多多了。你不用管他,孤念你年少无知,今次可以畅所欲言,但回去后要好好学习礼数,以后在军中可不能如此无礼。”
  “军中?大王你搞错了吧,我没参军。”
  楚王微笑不语,站在一旁的那位大臣开了口:“凌庸大人,君上这是要晋升你。”
  “你又是谁。”凌庸全然忘记了身在宫中。
  大臣微笑拱手道:“兵部侍郎卢新济,久仰凌侠士壮举。”
  “好啦新济,可不要再捧杀这小子了,他已经尾巴翘的老高咯。”
  凌庸颇为自得地笑了。楚王说:“你现在已到了楚州城,在林县也无依靠,孤想把你调动到军中,你可愿意?”
  凌庸想都没想:“我在林县还有家人,我还有弟弟妹妹,还有苦菜花……”
  “这些孤都知道。”楚王摆了摆手,“他们与你并无血缘关系,但孤念你重情义,已经派人去林县接他们来了。”
  凌庸兴奋地说:“真的?”
  卢新济在旁边提醒道:“还不快谢过君上。”
  “多谢君上。”凌庸兴奋地跳起来。赵政和田湉被晾在一旁,好生尴尬。
  楚王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跟凌庸说:“既然如此,孤调你去邵家军如何?”
  凌庸当即黯然失色道:“邵大哥是个骗子,我不去。”
  卢新济皱眉说:“凌庸大人,话可不能乱说。”
  楚王止住他,好奇地问:“他如何骗你了?”于是,凌庸当即将行刺的前前后后全部叙述了一番,邵霆骗他的那段自然没有忽略。
  原本田湉还对楚王的冷落有所埋怨,现在趁着凌庸叙述的机会,她插话道:“雪宋两国在楚镜胆大妄为,行刺我国使团,还毒害老英雄,请君上明察。”
  楚王用余光瞧了瞧她:“雪国的‘冰灵’刺客,邵霆已经将她的尸骨带回来了。医官将其和孤手中珍藏的雪国人头骨对比过,其骨架散发淡淡幽光,摸上去略有寒意,可以确认是雪国人。但宋国岳博行刺,此事蹊跷的很。”
  田湉早就料到楚王会这么说,她对刺客身份并不感兴趣,唯一目的只有促成和谈。她说:“君上言之有理,我也曾和赵将军商议过,岳博怎么也算是宋国一员猛将,行刺轻易暴露身份不说,还留下活口,的确有诈。”
  楚王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郡主如此说来,这事的确有些蹊跷。为今之计,只有与宋国岳博当面对质此事。凌庸,你小子意下如何?”
  田湉紧张地看着凌庸,生怕这混小子再生事端。谁知凌庸服服帖帖地说:“郡主说得对,我听大王的。”
  楚王显然很喜欢凌庸直爽的态度,哈哈笑道:“好一个都听大王的。孤之所以没有立刻见你们,主要就是为了与宋国商定此事。”
  卢新济接话道:“此事由臣与宋国军机府成栋将军商议后,双方约定在中立地点见面。届时,宋国军机府会让赵政、凌庸指认岳博。”
  田湉问:“中立地点是何地?”
  “中山国,清水崖。”楚王意味深长地笑道,“试问玄武之地上,还有哪里比清水崖更中立、更公正呢?”
  田湉与赵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谨遵君上安排。”
  凌庸大大咧咧地说:“行!我去。”
  楚王大笑着点点头:“这小子让孤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顽皮、天不怕地不怕的。既然你不想跟随邵霆,那孤不强迫你。”楚王闭眼想了想,睁开眼说:“孤收你进虎贲军,做孤的侍卫如何?”
  凌庸问道:“那是不是就得成天待在宫里?”
  “哈哈哈,孤知道你闲不住。这样,孤命你保护郡主,直到指认岳博后,再委任新任务。”
  “谢大王!”凌庸痛快答应道。
  为凌庸封了官,楚王着卢新济带凌庸去虎贲军报道,又遣走了小内监。此事,常益殿中只剩下楚王与代国两位使者。
  “孤没有在正殿见你们,还望郡主和将军理解。”楚王一改刚才嬉笑模样,神情严肃且态度诚恳。
  田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硬着头皮接道:“君上,实不相瞒。此次我二人来访目的只有达成停战。想必君上也已经了解,代国与雪国在北方鏖战正酣。此时若腹背受敌,代国将倾覆。”此番话田湉想了许久。对于楚王来讲,代国的情况早已了若指掌,若田湉再虚与尾蛇,不但体现不出和谈诚意,万一激怒善变的楚王,更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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