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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牛大解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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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坐马车上忐忑不安,回头望去,破旧的茅草屋渐行渐远。牛兵痞招呼着牛三、牛四,兴高采烈地把陈平送来的粮食搬进屋。牛二呆呆地站着,目光茫然地望向牛大。牛大挥挥手,牛二毫无反应。牛二身旁的苦菜花和妞妞,不停地挥手回应。牛大心里一酸,眼眶湿润了。
  “只是让你去当捕快,又不是上前线,还哭鼻子?”陈平偷笑道。
  牛大擦干眼泪,倔强地说:“风沙大,花了眼。”
  陈平莞尔一笑道:“夏天哪里来的风沙。我与你皆是离家闯荡之人,你的心情我懂。”说罢,陈平不再说话,似乎陷入沉思。
  牛大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男子。自从他认识陈平以来,便被他如湖水般平静的性格所吸引,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激他起任何波澜。这也让牛大愈发对他无理,然而陈平任由他讥笑嘲讽,都只是微微一笑,毫不介意。牛大想起家中那个没事就爱发火的醉鬼牛兵痞,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到了林县府衙,牛大赫然发现,此次招安的捕快不止他一个,还有他最惧怕的人——天养。
  天养身材高大,肌肉匀称,五官周正,面若冰霜,看上去可不像是欺行霸市的恶霸。在林县,牛大忌惮的人屈指可数,但天养绝对排第一位。天养看见牛大,只微微点头示意,没有说一句话。
  秦县令见二人到位,刚要发话,却忽然想起在场官员中邵霆职位最大,便转身向邵霆行礼以示谦让。
  邵霆当仁不让,向前一步道:“既然诸位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分派任务吧。”邵霆简明扼要地布置了搜寻任务,只是隐去了涉及到雪国人的环节。
  牛大四下望去,除了他和天生,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其中有几个人站在赵政身后,而另外几个则围绕在陈平身边。
  邵霆向赵政说:“赵将军,你率领代国护卫,由牛大为向导,搜寻岚山上可能的藏匿处。”赵政点头示意。
  邵霆转向陈平:“陈平贤弟,你率清水阁众弟子搜寻城东,我派天养为你们探路。”陈平拱手作揖。
  邵霆自言道:“那城西就归我来搜寻。”
  程一峰见邵霆布置完毕,便补充道:“此行诸位的目标只是找到气温极低的洞穴或藏身所,倘若中途偶遇敌手,优先擒获,不要恋战,一切以安全为首。”
  三队人马即刻出发,程一峰不放心,把牛大叫道一边,嘱咐道:“知道为什么让你和代国人一同前去?”
  牛大沉思片刻说:“我比天养靠谱?”
  程一峰微微笑道:“的确有这方面的考虑。代国人毕竟是客,万一有什么闪失,两国必然再次绝交。天养虽然熟悉地形,但有关他的传言负面太多,恐怕他会加害代国人。但我让你跟着赵政他们,还有一个目的。”
  “师父请吩咐。”
  “留意代国人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情况,记得回来跟为师说一声。”
  “师父,何为异常?”
  程一峰想了想:“比如在搜寻过程中,他们有没有人中途离开,整个搜寻过程,他们是否用心在找。”
  带着师父暗中交予的使命,牛大和赵政一行人上了路。目送邵霆、陈平两路人马离开,牛大的心有点儿悬空。与其说是担心此行安全,不如说是对未知的担忧。代国人会有什么突然举动?
  一行人出了林县城门,向岚山山脚行进。赵政见牛大不言语,心中好奇,忍不住问:“我说牛大,你年纪轻轻,为何当劫匪。”
  牛大白了一眼赵政,等了好一会儿才说:“想从军,军队不收;想种田,家里没地;想经商,兜里没钱。”
  赵政叹气道:“纷纷乱世,可怜的就是百姓。”
  牛大白了一眼他:“还不是怪你们代国,好好的干嘛要和我们打仗。”
  赵政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们愿意打仗?若不是楚国连年犯我边界,我们怎么可能招惹你们。”
  “我不管!”牛大摆出了胡搅蛮缠的劲儿,“反正我恨不得你们赶紧输!”
  “输?哼,你小子别异想天开了,你知道吗,北方三国代、楚、宋,只有一位拥有五灵力的将军,就在我们代国!”
  “你们有五灵力将军?”牛大眼前一亮,“是谁?他拥有的是什么灵力?你见过吗?”
  赵政故意卖关子:“哼,你我各为其主,我怎么可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牛大眯着眼看了赵政半天,似乎在分辨他到底有没有五灵力。赵政被他看毛了,不耐烦地说:“你小子对五灵力很感兴趣嘛?”
  “我总有一天会成为五灵力者!”牛大笃定地说。
  “五灵力者牛大。”赵政故意把话说得很慢,好像在细细品味其中滋味。“听名字不像是个五灵力者,倒像是放牛的娃子。”
  牛大刚要发怒,却瞬间机警起来。赵政见他反常,不由得留意周遭环境。代国一行人在牛大的带领下,已经进入岚山山口。这里高木成林,阴阴森森,尽管是大白天,站在岚山山口仍止不住浑身寒意。
  赵政问:“怎么了?”
  “你感觉到风了吗?”牛大问。
  “风?”赵政伸手感觉一下,“大热的天哪有风啊。”
  牛大指了指山上不远处偶有晃动的树枝:“既然没风,那些树枝为什么会晃动?”
  赵政会意,立刻吩咐手下戒备。他悄悄攥住腰间的佩剑,屏息凝神,感应树林里的风吹草动。
  这一刻,艳阳当头,空气凝滞,万籁俱静。林中瞬时多了十几个黑影,个个手执利刃,身轻如燕,奔向代国使团。赵政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低头对牛大说:“小子,果然够灵巧。假如咱们能躲过这劫,我保证让你见到我代国的五灵大将。”在牛大憧憬的眼神中,赵政抽出利剑,上前迎战。
  当刺客近在眼前时,赵政悬着的心反而踏实了。十几名刺客身形五大三粗,虽然蒙着面,但露出的手和部分面庞的肤色均呈现黝黑,分明是长期在阳光下操练后留下的印迹。
  “来者何人,我赵政不杀无名之辈!”一边呐喊着,赵政的手可没闲着。他熟练地挥舞着利剑,左劈右砍、前突后刺,当下就让三名刺客负了伤。那些刺客也不搭话,但明显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赵政身上,熟练地操练起阵形,不一会儿便把赵政围在中央。其他代国使者这才发现不妙,但再想上前阻拦,却为时已晚。
  牛大心急如焚。赵政答应了带他去找五灵大将,如果赵政有什么闪失,那牛大的愿望又将落空。牛大上前一步,拽住离他最近的代国使者说:“把剑给我!”
  那使者一愣,旋即斥道:“小屁孩儿,别跟这儿捣乱!”
  “你到底想不想让他活命!”牛大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天地责问道。那使者被他问得又是一愣,想想也没什么坏处,便取下腰间另一把短剑,递给了牛大。
  牛大接过短剑,却没冲向敌阵,而是一溜烟跑进岚山上的树林里。那使者咒骂着,不但被小孩子骗了,还损失了一把武器,楚国人真是言而无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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