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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玄幻奇幻 / 其实我并不清醒 / 第一章 复发

第一章 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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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窗外是白天还是黑夜,但始终拉上的窗帘却赐予我能够独处的阴影。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焦虑,又为什么将自己封闭,我只想一个人呆着,不希望有任何人问起或者关心我。随着那最后一缕光线也从帘缝间消去,我知道,这又会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蜷缩在床边,冰冷的地板似乎提醒着我自己还勉强活着,耳边不知循环了多少次的音乐反复撕扯着心中的伤口,但我只是呆呆地靠着床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反锁的房门传来一阵粗暴的敲击声,伴随着母亲带着怒气的呵斥:“你在干什么?”我无言,并不想理会门外那个也许紧张又无助的妇人,而是提高了手机的音量,音乐盖过了她嘶哑的声音,也刺激着我的耳膜。“世界好像安静了。”我在心中默念。随着敲门声和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耐烦地起身,在莫名怒气的驱使下,我朝着房门大吼:“不用你管我!”一切都停了下来,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房门上又响起急促而沉闷的声音。
  “你快点给我把门打开!”
  “你别管我行吗,你就做你的生意,别来管我。”
  “你先把门给我打开!”
  “……”
  我选择再次无视门外的那个世界,哪怕她似乎开始了啜泣。
  缓步走到窗前,拉开许久没有碰过的窗帘,夜幕已经悄然落下,久违的寥寥几点残星竭力想要照亮那暗淡的天空,对面的楼房也都亮起了灯光,不远处的市中心早已闹热起来,各色的霓虹灯牌纷纷闪烁,我能想象到街上陆陆续续散步逛街的行人给这个小小的县城带来了些许烟火气。只是我那灰暗的世界,又有谁能为我照亮呢。
  我轻叹一口气,关上了自己窥探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的窗口,再次躲进那个让我不安又让我麻木的牢笼中。吸入房间里带着异味的空气,我有些恶心和窒息,但也只是熟练地点燃一根香烟,试图用烟草来掩盖那腐臭的气味。燃烧的烟丝勉强为这个房间增添了一分光亮,借着那微弱的光亮,我看见烟雾慢慢消逝在半空中,就像我那飘渺而不知如何面对的未来。
  门外母亲的啜泣声已经消失了,她好像在和谁通着电话,但也无关紧要,几个小时前我就应该回到学校,准备面临忙碌而乏味的学习,可我没有,我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我不想出门,不想回到学校,更别提走进教室规规矩矩地坐下学习。抗拒的情绪达到了顶峰,我不在意自己没有请假就自作主张地留在家里,即使自己没有任何合理的请假理由,即使我知道自己即将进入极为重要的高三复习阶段。我只知道,我不想回去。
  我好像病了。
  盯着手中快燃尽的烟,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神游。
  “儿子,我给你姑妈打过电话了,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好吗,学校那边妈妈也给你请了假,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说说可以吗。”
  她还是让步了吗。但相比思考她的让步,我更愿意去揣摩“去医院”这个话题。上一次去医院检查,医生只是让我重新回想起那些我不愿提及的伤疤,然后草草地开出了药方,便就此结束。这次大概也就只能是走个形式吧,我想。也罢,现在都把精神疾病挂在嘴边,谁愿意去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呢。
  大概是不想再听她没完没了的询问,我缓缓起身,习惯性地将衣袖往下拉低,走到门前,但并没有将房门打开,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回应了母亲,并同意明天前往锦城去医院做一做所谓的检查。她一再确认着我是否恢复到稳定的情绪,唠叨的话让我感到烦躁,我重重地将拳头砸在门上,“我要休息了。”她不再说话,只留下鞋跟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她模糊的哭泣声。我皱了皱眉,掸去烟灰,感受着手背上被烟头烫开的那块皮肤所传来的阵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尚且活着。听着不让人舒心的音乐,我疲惫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沉浸在黑暗的怀抱中。
  次日早晨,我早早地起了床,我已经很久没有过深度睡眠了,洗漱过后便又回到了房间,习惯性地锁上房门,靠坐在墙角,等待房门被母亲敲响。
  没过多久,敲门声如约而至。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这个只属于我的庇护所。走出房间,我不想说话也不想和母亲对视,她也没有主动跟我搭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走吧,便独自走下楼去。锁好家门,我沉默着跟上她,却忽略掉了她红肿的双眼和沙哑的声音。
  那又如何呢,对吧。
  车窗外的街景从熟悉变得陌生,直至驶入高速公路,窗外只有单一的绿化和路牌,我才反应过来,我将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去治疗我那时好时坏的精神状态。我下意识地点开手机的聊天界面,空白的屏幕是我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强烈的失落与孤独感仍然涌上心头。我一怔,并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又在为什么而沮丧。我苦涩地笑了笑,可能自己真的是个神经病吧。到锦城的路程不算太远,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锦城脑康医院,简单地落在街边,大门只有一个店铺门面大小,一眼看去大抵会以为只是一个小诊所。母亲却没有迟疑,径直走入大厅,与接待人员确认好预约信息后转身来拉我。我厌恶地拍掉她的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便快步走进所谓的脑康医院,她愣了一下,还是追了进来。护士将我们领到一个问诊室外等待,虽然自己心里觉得这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但还是本能地有些抗拒或许不久后的问询,毕竟,谁又愿意反复地想起内心深处那些最不愿提及的事情来自己折磨自己呢。随着问诊室内患者起身推开椅子和道谢的声音响起,我紧张起来,周围消毒水的味道令我感到不适,我下意识攥紧了手,等待被叫到自己名字。
  “韦笑,请进。”
  还是来了么。我深吸一口气,装作轻松而镇定地走进房间。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呢。我暗暗想着,并在脑海中迅速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那千篇一律的无聊问题。
  只是我并不知道,他们还真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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