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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历史军事 / 乐梦之旅1:征途 / 第二章-5

第二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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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彼得罗夫已经沉浸于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人们彻底打成一片,并拥有了对这些亲近的人的深厚感情。见到穆勒诺姐妹死去而不能出手相助,他过于悲伤,以至于措辞的每个单词都凸显着遗憾和超越自爱的自责。”
  在这除了白光之外一无所有的空间内,光亮刺痛他的双眼。
  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浑身是大大小小的孔洞,他被血液包裹,还有一条铁片在他的左胸划开了这个裹囊。
  还有谁会和他一样在这里吗——他/她也许浸没在光芒里而看不见。
  那就向前走走?
  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地板拥有极高的摩擦力,但是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声音?
  这令人抓狂的寂静,耳鸣和心跳喧闹震耳。
  走到更前方,光亮果然消失了,无数的同心圆扇环从其中浮现,只剩下了一条由光芒构筑的路,通往最后没有消失的一抹白色。
  幻乐?
  她遮拦了光的直射,缓缓地移步。
  她完全听不见没有任何回声的呼唤,脚步并没有停下,影子越来越小。
  他一踉跄,向她跑去。
  “你是谁?”
  “啊?我啊,张宇啊,那个涅波利斯流民……”
  “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好意思,让我继续走吧,我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那边去。”
  “那我也跟着你走。”
  “随便吧,我相信你不会挡住我。”
  一种担忧的悲戚占领了他的心间,他赶超幻乐,走在光亮更加巨大的前头。
  在返回白色的门框前,伊万担忧地停下,望着三无、肝肠露出切口的幻乐,她先颦眉,再拉下眉头:
  “你能不能别……”
  她又完全张开眼睑,尽管照不亮紫色浑浊无光的眼睛,
  “张!……”
  她冲上前去,失去一半质量的身体完全不能撼动张宇。
  “你真爱哭啊……”
  她微笑地哭泣,一段短暂的用啜泣呜咽的笑声过后,情绪到达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真的……真的好脆弱……我……呜呜呃……”
  “来,让我继续背着你,带你走出这里。”
  超过边界之后,陡坡阻挡了他们的视野。
  丰美的鲜草,葱郁的松树林,晴空又那般耀眼;山脉舀满背后的乌云,马莲德尔城淹没在这组成的盛汤里。
  穆勒诺·辉乐、伊扎霍娃·沐雅、尤谢尔基·初明、柳暖茵母子背对他们,他们坐在几个裸露的石头上。
  尤谢尔基扶行李箱,伊扎霍娃两手抓着地图:
  “这是黑羽山脉的东侧了,哎,我们迢迢地真辛苦。”
  幻乐的鼾声震荡他的肩胛,他默认了自己已经像第一次催眠那样穿越了。
  “伊扎霍娃?”
  “哎哟,我吓着了,你们从哪里来的啊,辉乐还怕你们怎么了,昨晚哭了一晚上。”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好像记得我们被埋伏了……”
  “是的,不过车队是有战车的,两个茨维茨克产的炮弹,上百个来自斯托尔夫的炮竹,敌人露出了自己光滑的屁股。”
  尤谢尔基苦涩地笑,
  “你看到了吗,远处的薄雾和浓烟组成了异常的云朵,那里……就是芈州。”
  地平线中央的一处小点被灰色颜料污染,试图小心翼翼地拭去的画家放弃了。
  尤谢尔基身边的空气变得粘稠,他的呼吸逐渐用力,半天也说不出话。
  “尤谢尔基?”
  他招手示意自己没事。
  “(沐)他还是受不了那个血腥的场面,你还是尽量不要刺激他吧。”
  “那话说,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克拉斯努女孩——你还记得吗?”
  “啊,我忘记拿她的礼物了,我为什么没被命运因为我这退化的记性带走!”
  他出动双手的蛮力,试图把自己的头塞进自己的躯干,
  “现在鬼知道她还是否活着。”
  他回头面对被将要喷淋的雪遮蔽的马莲德尔城,又一次痴呆地矗立。
  “(柳母)我曾记得你是一个医生?”
  “我只是一个卖药的,没开过刀的医生配称职?”
  “哎,怪不得。”
  “(沐)好了,我们该走了。”
  “姐姐,醒来了——!”
  “嗯?哎哟!”
  幻乐坠落在草地上,把张宇吓得镇住了。
  “嘶——啊,痛死了,被你吓得!”
  “姐姐,对不起……”
  “先让我缓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够狠的……嘶——疼!”
  “你在我身上跟背着一块钢卷一样,太沉重了。”
  “诶,对啊!我怎么是被你背着来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等你不疼了起身,我们边走边说吧。”
  他编造:“你应该还记得,我们遭到了大纷峡分子的袭击。我们的少校被乱枪打死,于是我们的卡车和一栋破败的房屋一起翻滚了180度。”
  “啊?我真的不知道。”
  “我牵起你,我是晕乎乎地醒来的,你当时也昏迷了,我们是从空车厢里爬出的,他们一个都不在。”
  “(辉)你们也是从车厢里面出来的?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们两个。”
  “我们在车厢的最里面,那时车厢变得跟洞穴一样狭窄,我使了从未有过的全力才稍微把车厢拓宽。”
  “(柳)你猜猜为什么我会招呼尤谢尔基浇火?”
  “防爆?”
  “对啊,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面,我们看不见,我们的手够不着,但是也许真的在这里呢。”
  “谢谢你,柳暖茵。”
  “(沐)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无脑地背着幻乐往上坡方向走,一刻也没有停止。”
  “(辉)你的这力气这精神是怎么训练的?”
  “我也不知道,感觉不快点就会死,感觉自己如果睡了就再也起不来。”
  “(沐)生命的史诗常常歌颂生命的顽强。”
  “对了,尤谢尔基的家人们呢?”
  “(沐)我们家都在军营被召回现役了,你不知道吗?”
  “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记得尤谢尔基的父亲还向军官敬酒,要给票子什么的。”
  “他们后来不见了,还是我上前问的,那时候——哦你们两个都在睡觉。”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
  “(沐)前方将是无芳最丰饶的土地,很显然,这两年,犁地的将会是刀枪和炸弹。”
  “(柳母)一封艳电,温馨的家园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视野所及,全是翠绿的菜畦、破碎的水镜、阡陌小径,还有几个小户拱小丘的野树,还有划破它们一切的沥青路。
  阳光冲破云纱的束缚,向万物奉献着温暖;所及的一切含笑地绽放自己最鲜艳的色彩。
  接下来的旅途,必定是在致命的威胁中偷窥自然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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