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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闭关密训智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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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华山上,一辆白色的轿车盘旋在蜿蜒的山路上,车中三个人影,跟随着车的颠簸晃动着。
  “吉吉,这个地点对吗?”鲍雅问道。
  “对,我还找很多人确认过这个地址。”周吉吉竖着兰花指。
  “小雅,我也去过那,放心吧!我识路。”开车的纪光年说道。
  “看来,送你去真言瑜伽馆进修,还是有作用的。”鲍雅得意道。
  “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纪光年看着周吉吉年纪也不小了,被家里催婚得厉害。
  “真言瑜伽馆吸收的学员,都是一帮在生活中没有自信的人。他们因为寻求安全感,所以加入了真言瑜伽馆。本宝宝还是比较喜欢有安全感的女人。”周吉吉撒娇道。
  “呵呵呵!至少你性取向是正确的。”
  “纪大哥,你这什么话啊!我一直都是喜欢女人的呀!奈何别人都不会欣赏我。”周吉吉唉声叹气。
  “老纪,要不是我嫁给你了,我就和周吉吉在一起了。我们两姐妹在一起很开心的。”鲍雅搭着周吉吉的肩膀。
  “还是姐妹的关系牢固。”纪光年竖了个大拇指。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智者寺的遗迹,三人搬动车上的铁铲、锄头,往三摩塔走去。
  “就是这里,往下挖吧!”周吉吉用兰花指指了一下塔底的泥土。三人热火朝天地挖了起来。
  才挖了没多久,锄头便碰到了石块。三人又换了小型的挖土工具,将石块清理了出来。这是一块大石板,和周吉吉所描述的一模一样。纪光年将撬棍插入缝隙,用力一撬,石块浮了起来。三人合力推动石块,石块立了起来,下面出现了只容纳一个人行走的道路。
  “三摩塔下,果然有密室。”纪光年用扇子将空气灌入这个密室,便首先走了下去,周吉吉与鲍雅随后。
  “这里除了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桌子,什么都没有。”纪光年打亮了手电。
  “床上的被子有人曾经睡过的痕迹,桌上的碗是空的。”
  “那就奇怪了,虽然存在这个密室,但这和应昔说得不一致啊!”周吉吉纳闷了,手托着脑袋的样子,显得非常妖娆。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沈涟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下落不明。除了范栎外,大家都没有看到她最后一次推送的信息。范栎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应正果,默默报了警。公安机关也找不到她的行踪。
  范栎再次来到一汽陆霸公司找到应正果,将鬼谷局的推演告诉了他,要他出门去未央瑜伽馆授课。应正果不从,只在宿舍中日日苦修《脉轮经》,功力长进了不少。但是,他却有了莫名的腰疼,即使是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腰还是痛着,根本没有任何缓解。他开始觉得情况不对,天气已渐入初冬,自己却时常满头大汗。他想到了昔日的赵达轲,难道,自己在走赵达轲的老路?
  他不得不停下了练习,到洗手间拿了毛巾,擦去全身的汗水,心脏却依然“砰砰”跳得厉害。此刻的应正果觉得很无助,往前一步,便是赵达轲走火入魔的老路,想往后走,却发现自己似乎已远离了原来的世界。
  “第三颗痣,我真的可以得到第三颗痣吗?”
  他疯狂地翻动着床上的辅具,在一堆辅具下面找到手机。他与沈涟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一个多月前,里面充满了沈涟对自己的期许和告别。他想要回头,回到那个纯朴的世界。然而他不知向谁诉说,“精进六子”的微信群已名存实亡,他向里面发了条消息,除了唐殊雨和李沐窈礼节性的问候,便得不到任何讯息。犹如一颗小石头落入水中,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他翻开过去的照片,里面充满了以前和李司诗、沈涟在一起的幸福学习生活。
  “为什么这些人,都突然消失不见了。我练习《脉轮经》到底为了什么?我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应正果呆若木鸡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他再次看向手机时,却将注意力放在了范栎的聊天记录上。
  “智者寺……三摩塔……禅杖……明心县……”应正果自言自语,望着镇中央三摩塔顶金碧辉煌的塔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站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径直跑到宿舍楼下,跨上自行车,直抵智者寺。
  应正果在寺外锁好车子,进入寺内向僧人询问神明大师所在。得知神明大师正在念经堂,但不接客。他不死心,依旧不顾僧人阻拦来到念经堂门外。
  应正果与僧人在念经堂外一阵争论后,念经堂的门“吱呀”开了。
  “哟,是应正果呀!”开门的正是慧通和尚。
  “啊,慧通师父,神明大师在里面吗?”应正果看着慧通和尚亮闪闪的脑门,似乎看到了希望。
  “在啊!等我先去禀报师父。”慧通轻轻关上门,转身而去。
  几分钟后,门又开了,慧通和尚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师父在里面等你呢!请进。”
  应正果走了进去,又回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争论的僧人,对方脸上挂着无奈。门又被慧通和尚关上了。
  “应正果,你来啦!”神明大师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是啊!神明大师。”应正果双手合十致敬,却发现堂内还有其他人,比肩大师级别的何虑,曾经的师父唐殊雨,神明大师的左右手慧通、慧腾,还有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竟然是已完成任务归来的解知途。他们五人都在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会来,却没有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来。”神明大师的话语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什……什……么……”应正果面对着六位前辈,说话语气失去了刚才的自信。
  “你在门外的争论,我都听到了,语气中充满了暴虐,定是修行过程,误入歧途了。”神明大师一言说中了应正果的情况。
  “唉,我正是苦于此事,来寻求各位前辈的帮助。”
  “呵呵呵,我这次召集了我的关门弟子:何虑、唐殊雨、慧通、慧腾,还有刚得到谷青山老师认可的解知途,进行为期五天的密训。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啊!打扰大家了。”应正果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不甘,为何所有的好事,都被解知途占了。
  “你与智者寺缘分也颇深,可以一起参加这次密训。”
  “真的吗?”应正果简直不敢相信,仿佛天下掉下了馅饼。
  “嗯,明天便是密训结束的日子,我会从在做的各位中选出一位继承明乘天。将我一生所学,传承给他。”神明大师缓缓地说出了此次密训的最终目的。不顾众人大惊失色的表情,神明大师又继续说道:“我对待大家一视同仁,不论辈分,不论身份,只要足够优秀,就可以成为明乘天。你们六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应正果刚得到了失传的《脉轮经》,神明大师就准备传承明乘天了,这一切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应正果当晚就在智者寺住下了,与解知途同住一个房间。交谈中,应正果听出解知途与孙柏琳在山顶继续进修缩骨术,功力又大增了一番,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平衡了。睡觉前,解知途与孙柏琳视频聊天,用木讷的语气暧昧着。无意间又给应正果散了一桶“狗粮”。
  “易燃易爆炸”的应正果,冲出了房间,独自一人在月下大步来回走着,心头似有一堆乱麻,烦闷难解。只剩最后半天时间,神明大师就要选出明乘天的传承人了,半路才加入密训的自己,除了拥有天书一般的《脉轮经》外,一无所有。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急如焚。徘徊许久后,他径直朝方丈室走去,敲开了神明大师的房门。
  “应正果,你来啦!”神明大师谈定地说道,似乎早知道应正果定会来找自己。
  “神明大师,我来找你,正是有事请教。”
  “哦,呵呵呵……最近,你都去哪修行啦?”
  “我和解知途一起,登上金华山顶找到了谷青山老师,向他请教了神通大师所传下的《脉轮经》。”应正果故意讲了这段经历,他并不想输给解知途。
  “哦?那这次得到谷青山真传的,并不是只有解知途一人咯?”
  “啊……我们是七人一同上山了,只有……我和解知途得到了谷青山老师的指点。”应正果支支吾吾专挑对自己有利的情节讲。他并不想告诉神明大师,自己其实还没有得到谷青山的认可,谷青山就离世了。
  “谷青山劳碌一生,为罗店镇作出的贡献,功不可没。上次你们在这进修的时候,我便看出你和解知途,与常人不同。果然不出我所料。”
  “不过后来,解知途和孙柏琳继续留在山上。我倒是在下山时,找到了另一样东西。”
  “哦?”
  “我在金华山上,发现了智者寺的旧址。”
  “哦,遗迹还存在啊!”
  “旧三摩塔上,藏着个通天大秘密。”应正果的语气逐渐变强。
  “你发现什么了?”
  “《脉轮经》中最后三个神通的修炼图。”应正果的眼中放着光。
  “哦。说明,它与你有缘。”神明大师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呵呵呵,我正在练习中。”应正果为了得到神明大师的认可,故意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实。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你既然已经得到了《脉轮经》,只要循序渐进练习即可。”
  “神明大师,一直以来都是由明乘天掌握《脉轮经》的传承吗?”应正果明知故问,像是在提醒神明大师。
  “是的。万事万物都要讲究缘分啊……”
  半晌后,应正果从方丈室出来,心里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离明乘天已经越来越近了。他路过了练功房,听到里面有两个声音在小声讨论。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在里面练功?”应正果心里想着,将眼睛凑向门缝。
  应正果透过门缝仔细一看,竟是慧通和慧腾这对师兄弟。
  “师兄,这里没人,你可以说了吧!”正是慧腾的声音。
  “嗯,知道我和你要商量什么事吗?”平时嘻嘻哈哈的慧通和尚,此时一本正经。
  “不知明天的事……”老实巴交的慧腾和尚摸了摸亮光光的后脑勺,问道:“是明乘天?”
  “聪明。”
  “哦,我能帮上师兄吗?”
  “这次参加密训一共有六人,但是,只有你我是本寺僧人。明乘天极有可能落入外人之手。”
  “哦。”慧腾并未了解慧通的意思。
  “倘若明乘天落入外人之手,智者寺在罗店镇就形同虚设,对于我们智者寺今后的发展很不利啊。”
  “哦,还是师兄考虑得周全,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哈哈哈,你知道明天选择明乘天的规则吗?”
  “知道,由师父根据我们功力的高低,先挑选出三位候选人,依次进入禅坐比试。最后的胜出者,才有资格登上三摩塔,取下明乘天禅杖,成为下一任明乘天。”
  应正果恍然大悟,旧三摩塔上供奉的是《脉轮经》的秘密,新三摩塔上供奉的原来是明乘天禅杖。
  “师兄,那我们有把握吗?”
  “何虑与唐殊雨‘我相’太重,一个老是把自己当成大师,看不起其他派别的瑜伽;一个老是不听别人劝阻,差点练出老年痴呆,这也正是师父迟迟没有将明乘天直接传承给他们的原因。”
  “哦。那两个小鬼呢?”
  “应正果普普通通,不足虑。倒是那个解知途深不可测,是我们师伯神通大师的传承者,我担心师父是有意将明乘天让位给神通大师一支。”
  “也对,‘三圣’中的神空大师和师父都担任过明乘天,只有神通大师与明乘天无缘。”
  “那我们怎么办?”
  “禅坐之前,每人会先喝一口茶。你便在他人的茶中,下泻药。”
  “师兄,你是说,让他们没法安稳地禅坐?”
  “正是,只要我们师兄弟中有一人进入三位候选人的名单,便可以成为明乘天。”
  “啊?”应正果叫出了声来。
  里面的声响一下子就没了。应正果觉得苗头不对,便以几个轻巧的转身遁入隔壁建筑物的背面。果然,慧通与慧腾打开了房门,四处查看异样,并没有发现应正果,便匆匆寻找另一个没人的场所商议去了。
  等到应正果从墙后出来,早已不见慧通与慧腾的踪影。没想到和善的慧通和尚、公事公办的慧腾和尚,在巨大利益面前,也变成了卑鄙小人。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房,见解知途正坐在床上闭目冥想,刚想说出刚才偷听到的惊天内幕,突然欲言又止了。
  应正果一声不响,坐下思量片刻,邪念涌上心头。现在的他实在是太想得到神明大师的真传了,或许慧通与慧腾的暗中操作,反而可以帮助自己顺利拿到明乘天,毕竟自己手中还有《脉轮经》这张王牌。
  应正果装作没事发生似的,躺下开始思索刚才慧通和尚所说的话。“我相”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何虑把自己当成大师,是“我相”太重;唐殊雨一意孤行,也是“我相”太重。应正果心中暗喜,庆幸他没有把自己当成大师,而自己强行练习《脉轮经》受伤之事,也还未被神明大师所知。神明大师对自己的印象,应该还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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