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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金顶功成拒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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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在洞穴中呆了许久,仍旧无法参透强禅术的要点。施伊儿施用止心术,声音是会在音叉的作用下放大,但还是无法达到谷青山口令的能量级。其他各人用尽了各种方式的唱诵,也还是一样的结果。范栎和解知途的辨色术倒是在这里强化了不少。眼看外面的天色迫近黎明,众人便打消了继续停留的念头,启程向山后的第四关金顶方向走去。
  金顶在曙光的照耀下,像极了一朵巨大的蘑菇。因很久没有人前往,小路已经长满了各种灌木和杂草。庞君俊和施伊儿见路途艰险,便想放弃测试,回范栎的车中休息,也好给大家放哨。剩下的五人,决定继续探索金顶,好完成谷青山的最后一件心愿。
  “为什么这座山峰的形状这么奇特?呼哧……呼哧……”沈涟爬到了半山腰问道。
  “这是一座岩石质地的山峰,也就是说整座山峰就是一块大岩石。我看呐,这是冰川运动留下的痕迹,所以造成了山峰之上还有山峰的奇景。”范栎推测说。
  “我们是要爬上峰顶吗?”应正果问道。
  “这一关的测试本意是让我们爬到‘蘑菇’下方就可以了,但是峰顶上,藏着缩骨术的练习秘密。”孙柏琳解释道。
  不多时,众人就抵达了“蘑菇”下方。解知途在朝霞温煦的光纤下细细观察,发现“蘑菇”的伞底有人工凿刻的痕迹,便徒手攀爬了上去。
  “知途,小心……”孙柏琳见解知途双脚凌空,便担心得喊了出来。其他人也是被这惊险的动作吓了一跳,困意全无了。
  解知途看向脚下的万丈深渊,也是一惊,便也向后一晃,退回了原处。他调整了几个呼吸,看准了几个抓手处,又开始第二轮的尝试。这一次,他身手更为矫健,决不在同一处多停留,几下功夫,双手便已经抓住了“蘑菇”的伞沿。随着一记深呼吸,他做了一个引体向上,双手而又向前爬去,只剩下下半身悬空在外面。看得其余四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又将左腿向上一勾,便如同使了轻功一般,三步“飞”上了峰顶。瑜伽既是一门气功,又是一门轻功。
  他站直了身子,来回走动了半天,整个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解教练,你是不是找到缩骨术的秘密了?”应正果问道。
  “是啊!找到了,哈哈哈……”
  “讲给我们听听。”
  “这得你自己上来,才领悟得到。”
  应正果便也尝试着登顶,只爬了两步便知自己功力不够,只能原路返回了。范栎和沈涟更是无法登顶,孙柏琳也因臂力不如解知途,也只能在“蘑菇”下面呆着。
  “瑜伽体式强调根锁的运用,呼吸和根锁才是瑜伽真正力量的来源,靠自然的呼吸带动收束,靠收束带动体式,这便是悬浮术的理论基础。要登峰,必要需要极强的悬浮术修为。”孙柏琳点评道。
  “不好,你们看……”解知途手指着远方。
  只见来的路上有几个人影攒动,为首的竟是那个红头巾的女子,后面四个跟班都清一色戴着画着漩涡的面具。
  “师父算得没错,那些人还是来了。”孙柏琳揉了揉疲惫的双眼。
  这峰下的这五个人也看到了峰上的这五个人,便也加快了登峰的步伐。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解师兄,你近来可好?夺得两届大赛亚军的感觉怎么样?”红头巾女子仰头问道。
  “金善恪,你背弃唐老师,现在又带着这么多真言教的教徒来做什么?”解知途的居高临下,言语中充满了霸气,给孙柏琳心中带来了安全感。
  “咱们都是为了《脉轮经》,本身就没有善恶之分。我苦苦搜寻谷青山多年,今日见到他时,没想到他已经去了。”
  “你……你去过初云了?”孙柏琳紧张得问。
  “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有用的东西,连谷青山的遗体都运去殡仪馆了,只好把那几个服务员绑了起来,逼问下才知道你们在这。”
  “你们……”孙柏琳气得咬牙切齿。
  “幸好那些服务员手脚利索,仙人的遗体才没遭到破坏。感恩!”范栎学着施伊儿双手合十。
  “铁背人,仙人笔记的残页拿到了吗?”金善恪不知是在对着谁讲话。
  “铁背人?”应正果不由得向沈涟看去。
  沈涟低头目光呆滞,双手不知所措。
  “残页在我这呢!”孙柏琳双手抱胸,紧紧捂着残页。
  “看来是失败了,传话者办事不利啊!你的任务结束了,把找到的《脉轮经》都带回去吧!”金善恪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铁背人、传话者是什么东西?”范栎纳闷道。
  “这是他们组织内部的暗号。”孙柏琳解释说。
  “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用了。谷青山已经死了。一定要传话者出面,才能指使得动你吗?”金善恪催促道。
  “你在和谁说话?”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应正果似乎看出了端倪。
  “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精神有点不正常。”应正果小声问身边的人。
  “你们是他的传人,快快交出《脉轮经》,饶你们不死。”
  “想得美。女神……”应正果抄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扔了过去,补了一个字:“经。”
  这下子,直接激怒了四个漩涡脸。
  “花生人、核桃人、瓜子人、榛子人,你们一起上!”金善恪下达命令。
  四人一下子围了上去。
  “我和范栎对付那四个干果人,你们对付那个女的。”应正果拖着范栎往山下冲去,他对四人外号的总结很到位。
  漩涡脸在两人的面前排成一排站住了,只派出了花生人,向他们摆开架势。
  “单挑,挺仗义的么!”应正果心想,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对付一个漩涡脸总不在话下吧!
  他便抡拳上前去,谁知,漩涡脸的身手比应正果还灵敏,一拳一个空。漩涡脸见缝插针推了一把,应正果差点摔倒。应正果被迫转攻为守,形势不容乐观。范栎就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被另一位漩涡脸追打得躲来躲去、上蹿下跳。孙柏琳与沈涟见势也下山帮忙。四人便同与四个漩涡脸扭打起来,到底还是女生有优势,两个漩涡脸的手上纷纷被沈涟咬出了牙齿印。
  “你们拖住他们,我去干掉他们的老太。”应正果说完便向金善恪奔去,心想女流之辈总比较好对付吧。
  可谁知,金善恪的身手异常灵敏,应正果根本无法近身。金善恪抓住机会,使出一记高抬腿,直接将应正果撂倒在地。
  “知途,你怎么还不下来帮我们啊?”孙柏琳一人同时对付瓜子人、榛子人,有点忙不过来。
  “我还没找到下来的方法啊!”解知途在大蘑菇上团团转。
  “阿果,我来帮你!”沈涟将核桃人的颈后狠狠咬了一口,痛得核桃人在地上打滚,暂时失去战斗能力。她便奔去应正果那边。
  可两个人仍旧不是金善恪的对手。金善恪不仅身手敏捷,力量并不比应正果弱,忽来了一个飞腿,将沈涟踹下了滑坡。应正果急忙用右手抓住沈涟的一只手臂,好让她不再往下滑,左手抓住一棵树。
  “我再问你一遍,交不交出《脉轮经》?”金善恪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
  “师……师姐,我是你的小师弟呀!可爱的小师弟!是唐殊雨第四届的弟子。”应正果硬着头皮卖了个萌,希望金善恪能放过自己。
  “你丫找死!”金善恪抬起一只脚,向应正果的左手彪悍地踩了下去。
  “痛痛痛……”应正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右手死死抓住沈涟不松手。
  “你丫还真能忍。”金善恪抬起脚又狠狠地踩了下去,像是要将他手臂踩断才罢休一般。
  “贝贝,我也不行了。”应正果心想,最多大不了和沈涟一同滚下山坡。
  “金善恪,你闹够了吧!”幸好,解知途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和金善恪动起手脚来。
  应正果趁机将沈涟拉了上来,加入了这场战斗。
  几分钟后,四名漩涡脸都尝试到了沈涟的牙齿攻击,再加上范栎在一边扔石头辅助,他们都被磨去了战意。刚掌握缩骨术的解知途,则和金善恪打成了平手,有愈战愈勇之势。金善恪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伪君子解知途,还有真言教的叛徒,咱们后会有期。”金善恪见占不到优势,便扔下这句话,下令走人。
  通宵达旦的测试,再加上这场拳架,已让五人疲惫不堪,便也没有继续追上去。
  五人稍息片刻,便向范栎的车子走去。
  “她说的叛徒是什么意思?”应正果问道。
  “不知道,好像她在说自己。”沈涟解释道。
  “知途,她为何叫你伪君子啊?”孙柏琳生怕自己的心上人,有什么不堪的过去。
  “我家是开鸡肉食品加工厂的。以前,她们都说我家天天杀掉这么多生灵,没有资格修行瑜伽。”
  “对了,我听田易昕说过,你们家便是城北工业园的第二大家族。”范栎想起了那天田易昕请客吃饭的场景。
  “哦,你还是在意自己是不是破了‘杀生’的戒律?那只是微观的看法。现在,我们全世界鸡的数量,比人类还多。正因为我们爱吃鸡,鸡才得以繁衍生息,鸡口兴旺,这对于整个鸡类来说,是有利的。如果我们的祖先没有去饲养鸡,把鸡圈养保护起来,可能鸡早就被野兽吃灭绝了。”孙柏琳侃侃而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得很有道理啊。”听完她的一番话,解知途不由得眼前一亮,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原来她不仅瑜伽练得好,还这么有内涵,便顺着她的思路补充道:“自然界早已成为一个整体了。就像草原里吃羊的狼,并不一定有害,如果没有狼,羊群会越来越庞大,直到吃光草原所有的草,再逐个饿死。狼的存在可以控制羊群的数量,淘汰掉有缺陷的、不健康的羊,优化羊群品种。”
  “就像刚才金善恪所说的那样,世间本无善恶,一件事物对于一些人有益,对于另外一些人却有害,善恶本是人类下的定义,是我相的表现。”孙柏琳点点头,难得可以遇到这么聊得来的同道中人。
  “哈哈哈哈,哪有什么伪君子,只是她心里有个伪君子,便看别人也是伪君子了。”解知途恍然大悟。
  五人解救了车上被绳子绑住的施伊儿和厐君俊,分两趟驱车回到了初云民宿。范栎收到了谷青山给的鬼谷徽章。大家看着被金善恪搞得一塌糊涂的民宿,便一起重新收拾了起来。随后,又一起办理起了谷青山的后事。许多人,被仙人指点过的人、救治过的人、有过交情的人等等,都赶来吊唁……
  一周后,大家陆续都下山了,只剩下孙柏琳和解知途坚守在山上。
  “就像放了一场电影一般,一切都过去了。”解知途坐在孙柏琳的床边。
  “嗯,只剩下我们两人了,过一段时间后,会有人接手这里。师父生前都已经安排好了。”
  “为何,不让应正果他们继续探索第五关的测试?”
  “第五关的测试就在鹿女湖旁的古建筑遗迹那里。那里是不是藏着高级神通的修炼法门,师父也不确定。现在就让他们去,太冒险了。”
  “那我们两人需要去那吗?”
  “也不用了吧!只是,师父进入高维空间的方法,恐怕是要失传了。”孙柏琳叹了一口气。
  解知途感觉到很放松,索性斜靠在床上的枕头上,和孙柏琳聊着,心里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稳定、踏实。
  “对了,我知道进入高维空间的方法了。”解知途打了个机灵,跳了起来。
  孙柏琳也被激起了兴致,听解知途讲解。
  “曾经,在我还在唐殊雨老师那学习的时候,有过一些非常奇妙的感觉。”解知途一边说,一边面向东方来到轮式,讲道:“我们在做轮式的时候,我的前面,是哪一面?”
  “东面?不对,是西面?也不对,是上面……”孙柏琳看着解知途的身体,朝向不同的方向。
  “对,这个问题,没法回答。我的脸面向东面,腿面向西面,躯干面向上面。”
  “你的意思是?”
  “我们在做轮式的时候,身体独立形成了一个新的维度,也就是说打开了高维空间,所以,发生了空间方位的倒置。”
  孙柏琳听得似懂非懂。
  解知途退出了轮式,做了一个简单的扭转体式。这次,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左右关系发生了倒置。上半身的左边,就是下半身的右边;上半身的右边,就是下半身的左边。解知途又在另一个维度上,打开了高维空间。
  解知途想起了莫比乌斯带和克莱因瓶。瑜伽体式的原理,与这些高维空间物体相似。他开始向孙柏琳介绍这些空间维度原理。
  孙柏琳终于也明白了高维空间是怎么一回事了。人们总是希望借助现代科技,去探索发现空间的其他维度,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原来,高维空间就藏在我们每个人的体内。
  空间的维度本身不存在,只是人们为了方便研究空间,而创造出来的坐标系。在研究某些复杂的数学问题中,引入更高维度,可以简化研究过程。
  谷青山放弃三界学说,将有色境界归为高维空间,虽不属于科学领域,而是哲学层面上的理念。意在利用浅显易懂的方式,鼓励大家要向内探索自己的身体、觉知、灵魂,乃至薄伽梵(万源之源)。
  两人参悟出其中道理后,觉得豁然开朗,都瘫倒在地上。就这样,过度劳累的他们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和共同成长,使得孙柏琳对解知途早已有了依赖感。
  等解知途突然惊醒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不知道现在是中午还是晚上。几秒钟后,他的眼睛开始慢慢适应房间的黑暗。才想起来自己在孙柏琳房间里睡着了。借着窗外透进的一点亮光,解知途发现邻床的孙柏琳正侧躺着熟睡,影影绰绰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将女王的气质藏在了紧闭的双眼下。这段时间,见过了她的霸气、她的温柔、她的快乐、她的难过、她的柔软、她的哭泣……这位傲雪王子怦然心动了……
  第二天清晨,孙柏琳帮助解知途加强了后展系列体式。解知途明白了,后展的体式便是依靠气息的带动,重心都放在大脚趾上,让身体均匀地向后伸展弯曲。
  第四天,他们穿越清晨的云海,在云雾缭绕中狂奔欢笑;第五天,他们共赏日出,相互拍下一组组优美的体式照片;第六天,他们在房顶上搭起帐篷,沐浴星空的浪漫;第七天,他们走遍山顶每一座风电塔,他主动牵起了她的手;第八天,他们站在1314纪念碑前呐喊,迎来山谷中的回声;第九天,她在泳池假装溺水,他一本正经地给她作了人工呼吸;第十天,他与她内心相应,坠入爱河……
  “不求飞黄腾达,但求修成正果。”解知途对孙柏琳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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