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但他林

　　按照拉古·洛伊德的提议，他和威廉·卢修斯采取分头行动的方式在房间每一处角落安装监控摄像头。
　　说是这样效率高，实则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只不过是嫌弃卢修斯那停不下来的嘴。
　　既然是分头行动，卢修斯首当其冲，直接冲进艾达尔女士的卧室。
　　艾达尔太太虽然已经步入中年，但闺房布置得就跟二十来岁的少女一样，粉粉嫩嫩的。
　　再联想到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经过卢修斯一番仔细的“观察”，思索再三，他决定把监控摄像头安装在床头柜上。
　　“不错，这个角度应该方便偷......呃，应该方便观察艾达尔太太，从而保障她的安全。
　　这年头，我这么负责有责任心的驱魔人可不多了。”
　　抱着对顾客负责的初心，威廉·卢修斯又先后前往厕所、浴室安装监控摄像头，并再三确认设备没有问题。
　　一想到要通过监控摄像头来观察被恶魔附身的泰迪的动向，卢修斯就觉得热血澎湃。
　　“监测恶魔的动向，还真是一件让人‘鸡动’的事情，我以前驱魔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出这么完美的方法？
　　真就应了那句话，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会玩。”
　　完成监控设备安装，拉古·洛伊德又挨个测试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刚在沙发上坐下，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一旁早就躺在沙发上的卢修斯。
　　“你看见露西了吗？”
　　“没有，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不看那渗人的东西。”
　　“露西。
　　露西？”
　　洛伊德试着呼唤露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拿出手机在监控画面上挨个观看，依旧没有发现露西的踪迹。
　　不得已，只能使出最终手段，打开追踪定位软件。
　　只要项圈还在露西脖子上，他就可以通过这个软件时刻监测露西的动向。
　　紧盯着手机屏幕，洛伊德有些难以置信。
　　地图上清清楚楚地标注着，那条项圈现在位于曼哈顿区的中央公园！
　　他不理解，一条狗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从皇后区跑到曼哈顿区的，八条腿的狗尚不可能，更别说是一只用两条腿站着走路的狗。
　　洛伊德猛地从沙发上起身就往外冲。
　　“看来我们又有的忙活了，露西这会儿的定位在中央公园，我们必须马上去把它带回来。”
　　“喂，有没有搞错，现在都已经晚上八点了，还没吃晚饭就算了，你告诉我还要往中央公园去？”
　　卢修斯此刻只想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有穷过的人才会知道金钱有多么重要。
　　为了年底的绩效奖，这点辛苦甚至连坨狗屎都算不上。
　　...
　　皇后区杰克逊高地中心地铁站。
　　威廉·卢修斯一屁股坐在地铁车厢内的座位上，颇为无语。
　　“所以，你有车不开还要跑过来坐地铁？”
　　拉古·洛伊德靠着卢修斯旁边的位置坐下。
　　“当然，除非你认为开车到中心公园比坐地铁快。”
　　“地铁更快是没错，但你不觉得这种公共交通太死板了吗？要是那死狗的位置又发生了改变怎么办？”
　　洛伊德一时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卢修斯这句话似乎还有几分道理。
　　他拿出手机再次查看定位，还好，项圈的定位依旧在中央公园。
　　“无言以对了吧，年轻人，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天天抱着本书就能学来的，不过嘛，趁着你还年轻，菜就多练。”
　　卢修斯把双臂抱在胸前，颇有些洋洋得意。
　　刚把手搭在身旁这个小年轻的肩上准备展示一波嘴脸，不想，车厢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刚刚还嘈杂无比的车厢，现在甚至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Fuck！谁这么没素质随手关灯？”
　　卢修斯刚展示一波友好交流，车厢内的灯光由一节一节从后往前亮了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伴随灯光不断逼近的，还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威廉·卢修斯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拍了拍一旁的洛伊德，警觉地站起身来。
　　前方，是一道修长的身影。
　　像是在散步，可每走几步，身形又会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更前方。
　　随着灯光彻底恢复，才终于得以看清那道身影的模样。
　　中年男人，金丝眼镜滑落到鼻尖，留着山羊胡，有点像是电影中绅士贵族的模样。
　　他的右手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书籍通体呈暗红色，封面上似是有一个眼球，不断扭动，呼之欲出。
　　距离威廉·卢修斯一米左右，他停下脚步，宛如绅士般深深鞠了一躬。
　　“威廉·卢修斯，久仰大名，为了让这里清净点我索性选择让这些烦人的苍蝇直接闭嘴，我相信你没有意见吧。”
　　环视车厢，乘客们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变成了一滩又一滩的肉泥。
　　伴随着血水在地面上流动，颇为壮观。
　　卢修斯注意到，洛伊德的双腿一直止不住颤抖，想必此刻他的内心已经被恐惧占领。
　　“看样子这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卢修斯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面前那人身上，“他们又没给我钱让我保护他们，我当然不会介意，不过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吼，瞧瞧我这记性，又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但他林，七十二柱魔神中位列第七十一位，司掌科学与艺术之神。
　　你在地狱可是鼎鼎大名，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
　　卢修斯手心有些冒汗。
　　但他林，地狱七十二柱魔神之一，可以探知任何人的隐私，得知所有的思想，并将其随意改变。
　　他能制造爱情，可以模拟任何人的形象，并且还可以形成镜像。
　　实力妥妥在上位恶魔之上。
　　这种重量级人物突然找上门来，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卢修斯真的没什么反抗的欲望。
　　“呵呵，司掌科学与艺术之神，你自己给自己取的外号？有天堂那边开的证明吗？”
　　但他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天堂？我想路西法大人得到你的身体后天堂将会被从历史的长河中抹去。”
　　不出所料，果然又是冲着自己身体来的。
　　卢修斯将手伸进裤兜，凭借肌肉记忆给兰德·维达尔打去电话。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路西法那老东西要是有办法杀死自己，早就亲自下场了，又何必不断让这些杂兵试探自己？
　　他担心的是一旁的洛伊德。
　　目前，卢修斯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联系维达尔。
　　身为罗马教廷为数不多的顶尖战力白袍驱魔人，他至少还有一战之力。
　　不想，这边刚把拨通键按下，那边洛伊德就拿着圣水冲了出去。
　　“恶魔，我他妈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