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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玄幻奇幻 / 刑案手记之逆风而行 /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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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惊疑不定的毛文星,天边已出现了鱼肚白。我站在小路的中央,望向孤寂的岗亭,左侧不远处,是小岛的出入口——栈桥,右侧,顺着我刚才走过来的足迹,宿舍那一片建筑昏暗中清晰可见。
  李远山的深夜举止的确令人生疑,如果他的目的不是毛文星本身,我周围的这一切显然就有了特别的意义。
  毛文星说话吞吞吐吐,尽管和我说了事情的大概,但他一定隐藏了一些东西。据我猜测,这些或许和他们两人在岗亭内的活动有关。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是必须隐瞒的?
  如果李远山只是想拖住毛文星,夜幕掩护下,这个寂静的小岛都发生了什么?
  涨潮了,海浪一声接一声地冲击着海岸,栈桥下的小艇随着波浪上下漂浮。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是有人暗中登岛吧?
  顺着这个念头,我想出了一种又一种可能性,无论哪种可能性,李远山都绝对居于漩涡的中心。联想到他违规携带着摄像机,这些可能性都不能排除。
  抑或是有人趁机划着小艇出海?
  如果是这样,出海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什么人出海?是士兵中的某些人,还是山上李远山的同事?
  如果是后者,深夜走在下山路上的,就绝不仅仅是李远山一人。
  我心中疑窦丛生,第一次意识到我们所经手的案件,远比我们当初预料的复杂。
  当然,还有的可能与栈桥无关,也就是说没有人登岛或离岛,这样,宿舍周围就是中心舞台。
  对,宿舍。我抬腿向宿舍走去,脚下传来踩在沙地上的沙沙声。
  宿舍区两排平房呈“L”型分布,正对面的宿舍是三间房,两大一小,中间是活动室兼餐厅,两侧分别开门通向两个宿舍,小间住着许拙和关咏,大间住着剩余的六个人。
  黎明前的宿舍还很昏暗,朦胧中我打量着身边的一切。靠墙并排摆着三张书桌,左边两排脸盆架摆放的很整齐,右侧放着书架和电视。
  一阵鼾声从小屋传来,那是我从未去过的地方。走到门口,看到的情形让我哑然失笑。许拙仰面躺着,胳膊和腿都张得很开,鼾声如雷。黄磊睡觉比张文辉更不老实,竟然斜着身体,头朝下,一只手搭到了许拙的大腿上,枕头被他踹到床边,摇摇欲坠。
  我掩住笑意,蹑手蹑脚地退出门外。忽然我意识到,无论哪个房间的人离开宿舍,另一个房间的人都很难被惊动。同样,如果夜半时分有人进入一个房间,另一房间的人恐怕也无从知晓。简单地说,无论是谁,进出许拙的房间,只要没有意外,大间的人都不会知道。
  这是个意外的发现,它和李远山的深夜活动有什么联系吗?李远山在深夜出入过这些宿舍吗?
  带着疑问,我看向侧面的房间。侧边的一排是水房、厨房、卫生间和杂物室,门上同宿舍一样,都没有锁。我推开最右侧的杂物室,摸索着打开电灯,沿着墙,堆满了各种工具和物品,就在我即将关上电灯的一刹那,我看见两盘绳子似的东西在工具的缝隙间若隐若现。
  我走过去,蹲了下来,拾起上面那一盘,这一盘已经被使用过,不像下面的一盘还保留着原来的包装。没错,和在水里打捞上来的绳子一模一样,只不过比我们先前看到的潮湿的绳子颜色稍淡些,绳子的一端,平滑的刀口赫然在目。
  我叹了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登岛第三天。
  酣睡了一夜的张文辉,恢复了平日的精力,饶有兴趣地观看士兵们的科目训练,我却站在他身边哈欠连天。
  “怎么,没睡好?”他注意到我的窘迫。
  “后半夜就没睡。”我注视着操练的士兵,这样别人看起来还以为我们是在谈论训练。
  张文辉心领神会,点着烟,目光也盯在士兵身上。“有发现?”
  “我找到绳子了。”我也点着烟。
  他略微思忖一下,说,“不意外,绳子的来源肯定是在岛上,不是这儿就是观测站。除了这儿,我们还需要确定观测站是否有同样的绳子。”
  “嗯。”我吐出一串烟雾,“还有,那个李远山是个夜行侠。”
  “夜行侠?”他打起哈欠,抻了个懒腰。
  “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在午夜时分到岗亭去。”
  “有这种事儿?他不睡觉去那儿做什么?”他依旧看着那些士兵们。
  “把值班的人拽到行军床上。”我促狭地咧了咧嘴。
  “你是说——上床?”张文辉不动声色,声音却变了。
  “一看你小子就一肚子男盗女娼,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低下头,将脚下的一颗石子踢飞,“他们确实是在床上活动,不过我听到的只是聊天,每次大概一个多小时。”
  “哦,真能聊。”张文辉意味深长地说。
  “重点在于行军床的位置,昨天咱们在那儿呆了一天,你还记得岗亭内的情形吧?”
  “记得。”他点点头。
  “如果坐在行军床上,视线角度有限制,就无法看到外面远一些的地方。”
  “有点意思,简单地说,看不到栈桥了。”
  “没错儿,”我接着说,“实际上,岗亭只是朝着栈桥的方向安装了玻璃窗,其它的方向原本就观察不到。如果两个人只顾着聊天——”
  “明白了,无暇顾及外面发生的事儿,你是想说这个吧?”
  “差不多。”我咧嘴苦笑。
  “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怪不得你无精打采的,原来也是去做夜行侠了。”
  “尿憋的,还有——”我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还有什么?”他诧异地问。
  我的眼前闪过他熟睡的面孔以及他湿热的手心,我眯着眼也伸了个懒腰,“没什么了。”我转移话题,“昨天夜里我把岗亭的人吓个半死?”
  “哦?谁在那儿?”
  “毛文星,他把我当做李远山了。”
  张文辉愣了一下,随即会心地一笑,“我看你也像个鬼。”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说,“目前已知至少有两个人在岗亭见到过李远山。”
  “毛文星算一个,另一个是谁呢?”
  我把头向操练的士兵扬了扬,慢慢吐出两个字,“杨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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