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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玄幻奇幻 / 刑案手记之逆风而行 / 第九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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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完全是另一种氛围,我们的到来,就宛如一个节日,还没进屋,我们就闻到浓浓的鱼香。那些可爱的士兵炖了一大锅鱼,碗筷都摆好了,就等着我们。
  没人拘束,大海磨炼了他们豪爽的性格。两张书桌并到一起,就成了我们的餐桌。十个人紧紧挨着围坐在一起,桌子上一大碗一大碗的白酒分外扎眼。
  那顿酒喝得昏天黑地。许拙的这些手下,不仅身体黝黑,酒量也巨黑。幸亏张文辉和我都有些酒量,不然非得当众出丑不可。
  “多吃点鱼,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啊,我们钓了一下午。”许拙两眼放光,满头是汗。
  我讪讪地咧了咧嘴。今天这顿饭真是难为我,平素我就不大喜欢吃鱼,我嫌麻烦,不大会摘刺儿。不过鱼汤很鲜,味道相当不错,我倒是没少喝,而且,鱼汤多少也能解解酒。
  “领导放心吃,这鱼可不是在老地方钓的。”几杯酒下肚,士兵们更不见外了,方伟明又为我盛了一碗鱼,放到我面前。他和宋文浩、关咏都是志愿兵,一看就是老兵油子。
  也许是酒喝得多的缘故,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所谓老地方,应该就是岬角那块水域吧,黄磊曾告诉我,那是个海钓的好地方,这些士兵曾经经常在那儿钓鱼。既然李远山的尸骸是在那儿被发现的,想必没人再想吃那儿的鱼了。
  “董富聪,你去替替杨汛,让他回来吃饭。”许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儿,嚷了一句。
  董富聪嘴里塞满了鱼,点着头含混地应了一声,然后加紧咀嚼,囫囵着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离开酒桌。守岛的士兵中,他年龄最小,长得虎头虎脑的。
  “还有毛文星,你少喝点,一会儿是你的岗吧?小心误事。”许拙皱着眉又瞪了瞪毛文星。
  毛文星涨红着脸,端着酒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众人一阵哄笑。罗本杨抢过酒碗,拍拍他,“真差不多了,你别再喝了。”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环境,这些士兵才稍显放纵吧。我低下头点了根烟,借以掩饰嘴角的笑意,眼角的余光却依然瞄着酒桌上的众人。
  我们一直喝酒,聊得海阔天空。和在山上时的阴沉不同,黄磊就像变了个人,和每个人都称兄道弟,一口接一口地喝,显得很豪爽。他虽然东扯西扯,却绝口不提我们调查的事儿,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贸然开口。
  僵局反倒是许拙打开的。
  “那小子真倒霉。”许拙点着烟,抽了一口,双眉微蹙,突然冒出一句,脸上不无惋惜。
  我们当然都明白他说的是谁,一时间像是都有些不自在。
  “是啊,好好的人,怎么这样一个下场?”
  “真奇怪,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就是啊,怎么死的呢?出了什么意外?”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我暗自打量着周围的人,回忆起下午开会的情形。相形之下,这更像应该的样子。
  “那不是什么意外,李远山是被害死的。”
  黄磊平静的一句话,就像一声惊雷,在场的几个人目瞪口呆。“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大家循声望去,关咏俯下身,收拾摔碎的酒碗,然后他红着脸看着我们,喃喃道,“喝多了,真喝多了。”
  “我本来今晚都不想说这事儿的,我想和你们好好喝一顿酒,谁知道明天——”说到这儿,黄磊顿住了,叹了口气,目光在屋里逡巡一圈,眼神复杂,“我也不知道明天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和你们之间的一个,或几个,会不会再有机会喝酒。”
  众人都被他的话惊住了,愣愣地望着他,或许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问题会如此严重。
  “但既然提到了,我就顺嘴说一说。我刚才说了,李远山是被害死的,凶手当时就在岛上,具体一点,凶手就在你们和山上的那些人中间。我去年在岛上调查了一个月,清晰地记得,你们这八个人没动,上边还有五个,害死李远山的,就是你们十三个人之中的一个或几个人。”
  我想,还有一种极端的情形,那就是这十三个人都参与了谋杀,不过,这念头在我的脑海一闪而过,我没说出口。
  “你们也看到了,基地对这件事情极为重视,”黄磊接着指了指我和张文辉,说道,“这两位不是咱们的人,是警方的,想必你们现在也清楚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这样一来,这顿酒是没法再喝下去了,不大的房间里充斥着肃穆而诡异的氛围。正好,我感到自己喝得有些晕,便借机拉起张文辉,说要回去睡觉。
  黄磊要住在山下,我们和许拙告别,他坚持派了两个人送我们上山。
  一出门,一轮明月低低地悬在空中,宁静的月光洒向地面,一片祥和。这样的美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趔趄着走上土路,微风吹过,吹得人身上麻酥酥地。我不停地打着酒嗝,胃里排山倒海,没走多远,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
  杨汛和董富聪一人扶着我,一人轻轻拍打我的后背。他们的动作很轻,恰到好处,看起来很有经验,我不禁想起了那些关于部队生活的传言。
  吐完了,轻松了许多,头脑也变得清醒。我站起来,看见张文辉笑吟吟地望着我。
  “笑什么笑?”我气不打一处来。
  “没本事还那么拼命,你忘了白天刚晕船?”
  “我不是不爱吃鱼吗?也不帮我挡酒。”
  “我看你也没少吃。”
  看见我俩斗嘴,杨汛和董富聪偷偷地乐。我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张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吐吗?”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张文辉。
  张文辉一愣,“为什么?”
  “我想起李远山在水下都烂透了,那些鱼一口一口咬他的肉。”我促狭地咧了咧嘴。
  “你——”还没说完,张文辉转过身,压抑地吐了两口,然后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地吐了出来。
  按说已经做了好几年的警察,可这一直是他的软肋。计谋得逞,我心里平衡了许多,暗笑着招呼杨汛他们继续前行。
  走入林中,高大的树木遮蔽了月光,四周一片黑暗。虽然杨汛带了手电,但光亮只能在我们眼前晃悠。风声过后,枝蔓摇曳,伴着我们走路的沙沙声,说不出地诡异。
  “你们经常去钓鱼吗?”张文辉的声音打破寂静。
  “我们不去,班长他们常去,关咏最喜欢钓鱼了。”杨汛边走边说。
  “李远山也爱钓鱼。”董富聪补充一句。
  “你说什么?”我停下来,“李远山也喜欢钓鱼?他和你们一起钓吗?”
  “是啊,岛上就一艘小艇,想钓鱼,他肯定过来找我们。”
  “都谁和他一起钓啊?”
  “那不一定,那几个老兵都和他出去过吧。”
  我和张文辉对望一眼,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去哪儿钓?”我又问。
  “往前走我们就能看见,有一个岬角,那儿鱼特别多。”
  “一直在那儿钓吗?”
  “是啊,他们一直在那儿钓。”杨汛想了想,“不过好像今天换了地方,出了那档子事儿,谁还敢吃那儿的鱼啊?想着都害怕。”
  张文辉强忍着,才没有再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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