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孙

　　“如何？”蜃龙老祖问蜃袖儿。
　　“多谢老祖。”蜃袖儿开心地道，“多谢哥哥。”
　　“袖儿也有天经、蜃脉与仙脉了。”蜃行素笑道。
　　“第二事才是我老龙的事，这处小世界归我了，你报于仙主知道吧。”蜃龙老祖原来看上了这座仙苑，想据为己有。
　　“脱离我仙族掌控，这仙苑很快便凋零的。”鹿使道。
　　“我知、我知，我岂能不知？”蜃龙老祖道，“你将掌控之法，传于小子丫头便好。”
　　“也是个办法。”鹤使道。
　　“姐姐，行素公子和袖儿小姐，现在可是我仙族之人了么？”鹿使问道。
　　“算半个。”鹤使道，“他日，我二人在列姑射仙岛，恭候行素公子、袖儿小姐入族。”
　　“多谢二位仙使。”蜃行素抱拳谢道。
　　“老祖，您要这小世界有何用处？”蜃袖儿问道。
　　“小子的绿琮，能助我恢复修为，这仙界洞府能加速我修为的恢复，我要把这小世界放进绿琮里。日后，你们再想找我，便亲自来吧，非到生死关头，老祖我不会出去戏耍了。”蜃龙老祖道。
　　“好吧。这洞府便送于老祖了。”鹤使道，“本次前来，仙主有命，助行素公子坐实仙脉。”
　　“噫！”蜃龙老祖把蜃行素吸附到鹤使面前。
　　鹤使道：“还请小姐赐予混元石。”
　　蜃袖儿把混元石交于鹤使，那鹤使便催动仙法，自混元石内吸出一道粉嘟嘟的仙息，转手将仙息注入蜃行素胸腹部。蜃行素运转仙脉，那缕仙息便化入体内，顿时感觉体内似有颗强大的元丹，那元丹便结在仙脉处。
　　看着蜃行素身体透露出来的粉色气息，鹤使与鹿使忙召唤仙苑内的仙气，那些仙气经引导尽数被蜃行素纳入体内。众人看到蜃行素体内的仙元丹，在仙气加持下快速凝结，知道他已完成仙脉激活，所差的不过是仙族秘术了。
　　蜃龙老祖道：“小子，老龙我看不透你呀。”
　　“老祖何出此言？”蜃行素问道。
　　“你到底算人族，蜃族还是仙族？哪族之人？”蜃龙老祖捋摸着下颌，身体蹲坐在尾巴之上，两条腿搭在一处，悠悠然说道。
　　“至少我本体是人，不是四脚三眼蛇。”蜃行素笑道。
　　“不知规矩的小子，净敢挖苦老祖。”蜃龙老祖喝道，“丫头，快把臭小子给我吞了！”
　　“老祖呀，您看我是何族之人呢？”蜃袖儿却道。
　　“你？当然是我蜃族子弟了。”蜃龙老祖道。
　　“可我也有仙族血脉呀？”蜃袖儿又道。
　　“这个……这个……这是意外。噫，意外。”蜃龙老祖犟道。
　　“哥哥就不能是意外么？”蜃袖儿道。
　　“好吧好吧，都怪我。”蜃龙老祖“嘭”地化到蜃行素肩头，十分讨好般道，“刚才我只说了创世之战的简略过程，其实吧，那一战到最后，妖族避世到天下的边际八埏之地，仙族避世到列姑射仙岛，不在天下范围内，人称天外天。如此格局是天老头儿认可的，作为条件，天老头儿把妖力与仙法分给了两族。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老祖。”蜃行素哪里知道这些。
　　“蠢小子。妖族立世傍身的能力是妖力，妖力修为的提升依靠妖丹，修为越高妖丹蕴藏的能力越强。妖族妖丹中蕴藏的力量是天之八气，也就是朽气，意老头儿是天老头儿的本源之气，意气。意气，你懂吧？”蜃龙老祖道。
　　“亦是不懂。”蜃行素道。
　　“噫——？我都怀疑他怎么看中个你，你是不是他的弟子？我保持怀疑。”蜃龙老祖道。
　　“那我猜一猜吧。意气者，天之志气与性格也，对否？”蜃行素问道。
　　“差不多吧。志气也好意志也罢，性格也好气概也罢，一回事。”蜃龙老祖道，“我想说的是，你小子，和意老头儿、天老头儿是一路货色，不是东西。所以呢，这普天之下，太古大族之内，三经四脉，你皆可拥有。日后若有机缘，妖脉、冥脉、神经、龙经，你拿来便是。”蜃龙老祖道。
　　“为什么我要聚齐三经四脉？费力不讨好的事，懒得干。”蜃行素道。
　　“噫——噫——！臭脾气，自然是有大任务交付于你喽。”蜃龙老祖道。
　　“什么任务？”蜃行素道。
　　“我还不知也。待我摸透了再讲与你听吧。”蜃龙老祖嘿嘿笑道，“不如你问问意老头儿，那老东西肯定知道。”
　　蜃行素这便端坐下来，再次激发天之气本源，放出一道天之气，那天之气迅速漫过识海，一道声音幽幽念起：“小子，又有何事唤我。”
　　“刚才老龙所说，您有听到么？”蜃行素道。
　　片刻后，意先生道：“知了。”
　　“三经四脉我都可拥有么？”蜃行素问道。
　　“可。”意先生道。
　　“我和你和天是什么关系？”蜃行素问道。
　　“问这干什么。”意先生道。
　　“老龙说我们是一路货色，不是东西。”蜃行素道。
　　“对。”意先生道。
　　“您与我说说呗，不要惜字如金。”蜃行素求道。
　　“先天之前，混沌之中唯有炁，天乃炁之所化。炁分鸿蒙析身九缕，名为‘天之气’，‘天之气’是谓‘天之子’也，皆有造化之力。唯独天之五气意气有再传之能，再传之人，是谓‘天之孙’也。天之五气，为天之气之本源。”意先生道。
　　“我便是那天孙？”蜃行素道。
　　“对。”意先生道。
　　“这天孙可有什么事可干么？”蜃行素又问。
　　“天道违常、天下大乱之际，再开天下、再建天道、再立天命，代天巡狩。”意先生道。
　　“这不是天和您的事么？”蜃行素道。
　　“噫！小子，现在打退堂鼓可来不及。最终是天的事，不过先是你的事，再是我的事，我不能事事操心，天更懒得操心。”意先生道。
　　“我明白了，所谓‘天之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蜃行素道。
　　“以后不要动用天之气本源召唤我，今儿和你讲清楚，跨界之事可找我，寻神器龙碎之事亦可找我，此外我不应。其他诸事可询问老龙，他虽然不着调，但不至于卖你害你。也就是说，你可信任之人，这天下仅有老龙和天外天的列姑射仙主，其他人与天之气，尚不足信。可记下了？”意先生道。
　　“您在干什么。”蜃行素记下后又问道。
　　“给你培养帮手。这璎珞太菜，蜃风和柔云在帮她捉器宠。”意先生道。
　　“集齐神器龙碎，召唤神龙，开启龙经，是当前我的主要任务对吧？”蜃行素问道。
　　“噫。”意先生肯定道。
　　天孙。
　　天之子再传之子。
　　得知自己这一身份后，蜃行素并不感冒，转对蜃龙老祖道：“你说下去。”
　　“噫。天老头儿给妖族和仙族划分下势力范围，也对太古大族定下约束，每族一条经或脉，三经四脉就是天的规矩，各族平衡的依仗。同时呢，天老头儿也留了后手，留下了打破平衡的缺口，就是意老头儿。意老头儿，天之五气，天之气的本源之气，可同修三经四脉。但意老头儿无意于此，所以创世之战后这天下始终是规规矩矩的。莫不是有人觊觎天命，意老头儿也不会再找什么传人。”蜃龙老祖道。
　　蜃行素这便明白了，为什么蜃袖儿可以开启仙脉，是因为自己给她灌输了天之气本源。
　　“受教了。”鹤使向蜃龙老祖施礼道。
　　“姐姐，我们的事？”鹿使道。
　　“行素公子，仙主有命，传你神阶高级丹阵之法混元星图。”鹤使道。
　　蜃行素这便开启仙脉，运转那道仙息，之后鹤使祭出星图，那《九里山星象图》便在依附在蜃行素头上，随即快速旋转，不断变大，之后化为虚无，只留下点点繁星。那繁星彼此勾连，很快氤氲出一片九彩星云。那九彩星云彼此汇集粘合成浩瀚星海，顿时霞光万道，遮蔽洞天。
　　如此异象，恐怕非天外天方有。
　　“好看，好看好看，都说仙族气韵最美，我看是。”蜃龙老祖赞道。
　　“岂止好看，行素公子能领悟出星斗、星云已属不易，能悟到星海的，我仙族全族也不过一合之数。行素公子真不能以常人待之。”鹤使道。
　　“星斗、星云、星海代表什么？”蜃袖儿问道。
　　“领悟星斗，神阶初级丹法已成；领悟星云，神阶中级丹法已成；领悟星海，则是神阶高级丹法已成。”鹿使道，“我才是星斗阶别，姐姐是星云中阶，不承想行素公子一悟便是高阶。我仙族中，唯有仙主与左右尊者能与他等同。”
　　“二位仙使姐姐，有何用处呢？”蜃袖儿不解。
　　“星斗可炼化天地灵粹为药液炼制中阶丹药，星云可将药液提纯为药气，进而液炼制高阶丹药，星海么，可赋予高阶丹药攻杀、御守、提修等不同品性。我仙族可是以丹药、阵法立世的，仙丹乃是仙阵基石。刚才您服用的是‘凝脉丹’，能凝聚仙脉、聚拢天地仙息，那便是我族高阶丹药，姐姐的星云功法便可炼制。”鹿使道。
　　“行素公子，此间事了，我需回岛复命。这方小世界便交付于你，留给老祖吧。”鹤使道。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蜃龙老祖连忙不迭拱手道谢。
　　“行素公子，神阶丹法进阶天阶阵法，需仙主赐你《万界仙经》。此乃我仙族秘法，从不示人，即便族内亦需格外考核。这便别过了，我们在列姑射仙岛恭候您与袖儿小姐大驾。”鹤使道罢转对蜃龙老祖一礼道，“老祖，这洞府之内，尚禁有一野人，一同转交于您，您好生管教，切莫叫他逃脱。”
　　蜃龙老祖施展魂力，一股强悍的气息顷刻间覆盖小世界，果然看到洞府深处禁锢着一物，那物妖气漫漶，但被两道仙环抑制，所以他先前并未察觉，此刻气道：“好说好说，就叫这玩意儿陪我玩儿吧。”
　　鹤使来到彭三九跟前，又交待道：“你且跟随袖儿小姐，到青灵镇再拿方圆圆的主意，若她愿意，便同去拜月门暂住吧。”
　　彭三九拜谢，众人见鹤鹿二使脚生九彩祥云，一飞而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