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谁给你的优越感

　　走出门，吸了一口夏天晚上的门外的风，真的很凉快啊。
　　“呜呜呜…”
　　柳惜文打开短信。
　　莫雪：“学霸，我查了分数，189，你估计又是第一。我在老地方等你。”
　　呵，女人，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陪考都是第一，难道还不习惯吗？怎么还感叹。
　　随手回了句，待会见。
　　再想到父母，不由感叹，大人真难忽悠，老爸也真会装，明明世界经济萧条，加之网络经济冲击，实体经济如果转型不到位，就要黄了，到时候可能连渣都不剩，还跟着他混。老妈也是，愁得天天追剧，还支助我旅游，心真大。
　　如果告诉他们，我不想过太复杂的生活，所以其实每次都不是落榜，而是不想去，他们不会打死我吧。
　　柳惜文心里感叹到。“柳惜文啊，柳惜文，最终这个家还得是你扛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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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雪说的老地方，位于城南北巷，招牌打的一杯咖啡，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中间咖字晚上没有亮，变成一杯咖。
　　每次路过的时候，柳喜文心中都会不自主想起陈楚生《瘾》里的歌词，来一杯我的咖，不要太多的糖……所以他每次来点的都是咖啡。
　　咖啡馆里的布局还保持着前几年流行的那种忧郁风，墙体签名，暗色调风格，屏风隔成的小单元格，音响里传出许嵩得那爱而不得得忧伤，多么忧郁而让人怀念的青春啊。
　　柳惜文来到莫雪说的冷月包间？好家伙，今天的人倒是闹热，男男女女六人，莫雪和她的闺蜜坐在一边，剩余四个曾经一个班级的男同学坐在一边。
　　“惜文哥哥，你来了。”莫雪笑着开口，眉毛弯弯眼睛眨呀眨，脸上两个小酒窝往嘴唇里挤，模样可爱极了。
　　“来晚了。抱歉啊，有点事耽搁了。”
　　“呵呵，惜文可是学霸，学习起来入神了也可以理解的，毕竟马上还有省考，错过这次机会又要等明年了。”
　　柳惜文一看，在坐的四个男生都是原来一个班的高中同学，说话的是一个县领导的儿子，成绩不好，但是听说毕业后混得不错，大家都才毕业2年，已经任某直单位副科长，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其他三个，明显的舔狗无疑。
　　刚才主动说话解围得同学，言外之意就是骂他柳惜文本事不大，事不少，嘲讽他还没有有考到公务员，并不怀好意说他要错过。真真贱人。
　　柳惜文倒是听出来的，但却笑呵呵的说到：“贾同学说中了，复习忘记了时间。”
　　莫雪周边有一个位置，在柳惜文走到得时候，起身帮他拉开椅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解释道:“惜文哥哥，他们不是我约的，我只叫了黄茶。”
　　“知道了，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的。”柳惜文嘴上不在意，心里还是暖暖的。心头嘀咕一声，红颜真真祸水，都开始银狼入室了，不过这黄茶也太不是东西了，听莫雪一说，他那里还不知道能够坐在一起，怕不是这黄茶坏了，变成绿茶了。于是斜着眼睛瞪了一眼黄茶，不，室绿茶。
　　看着柳惜文入座，贾同学眼神有一丝不悦一闪而过，随即笑呵呵的说道：“莫雪同学，听说你参加了上次国考啊。”
　　莫雪冷冷的回答：“是啊，惜文哥哥也参加了。”
　　“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贾同学从口袋里不着痕迹拿出一款被耗子咬了一口的苹果手机，故意不显眼的放在桌子上说道：“还行，就是有很大希望吧。你报的是那个地方。”
　　“和惜文哥哥报的一样。”莫雪显然是不想说了。
　　绿茶同学喝了一口绿茶，补刀道：“贾同学，莫雪报的是我们县。”接着还对着末学说：“我没记错吧，莫雪。”
　　“嗯。”
　　贾同学左手端起面前的咖啡，手腕不着痕迹的露出一块不知道什么手表，随即把咖啡放下，微笑着说道：“咱们县，那就好办。县里的各局的领导都是叔叔阿姨，就算是常委里面，也都能搭上线的，到时候面试的时候，你说一声，看能不能帮个忙。”
　　说完，贾同学还挑衅的看了一下柳惜文。
　　“嗯。”
　　绿茶同学眼里放光说道：“那我就替我姐妹谢谢贾同学了。”
　　“不同谢，大家都是同学吗？应当互相帮忙的。”
　　柳惜文本来不想说话，但是感觉到腿上被人揪了一下，于是说道：“好苦啊，这不加糖的咖啡，就是苦。”
　　绿茶同学有些嫌弃的接话道：“惜文同学，不会喝咖啡就加糖啊。”
　　紧接着又说道：“惜文同学可是我们曾经的学霸，重点大学毕业的，不知道这次考得怎么样，不过听说前几次，面试都没进。”
　　莫雪看了一眼绿茶同学，有些不悦的说道：“惜文哥哥考得，很好，每次都是第一。”
　　“那怎么没听说惜文同学进面试啊。”
　　其他几个人也说道。
　　“对啊，要是靠第一名，怎么都没进任何单位啊，总不能一个面试失败，个个都失败吧。”
　　“是啊，莫雪同学，有些人读书厉害，但是不见得考公厉害。”
　　“莫雪同学，人都是会变的，要擦亮眼睛啊。”
　　贾同学总结似的说道：“莫同学，考不理想可以好好复习，加油再考，这是能力的问题，但是欺骗人就是人品的问题了。”
　　柳惜文算是看明白了，贾同学四人和黄茶同学，肯定是联合好的，要通过贬低他柳惜文来太高贾同学的地位，什么面试提供帮助什么的，就是想在莫雪面前刷友好值。只是这些人，那里知道真相。而莫雪，今天是拉自己来当挡箭牌来了。
　　柳惜文想清楚，便不再惯着几位，开口道：“其实，莫雪刚才骗大家了，我却是考不好。”
　　莫雪着急的说道：“惜文哥哥。”
　　柳惜文给了莫雪一个示意不说话的眼神，想着自己要报考消防员的消息，肯定过几天大家也都知道了，于是说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加入国家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成为一名消防员。”
　　莫雪激动的说道：“惜文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贾同学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感觉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一旦柳惜文成为消防员，那便很少有时间和莫雪相见，自己的机会不就多了，看着柳惜文都顺眼了很多。
　　于是说道：“惜文同学，想成为一名消防员，我们真为你感到骄傲。消防这边，我家里也认识一些人，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联系。”
　　绿茶开口道：“惜文同学，还不赶快感谢贾同学。”
　　柳惜文盯着绿茶说道：“绿茶，呸，黄茶同学，你这么激动干嘛，贾同学说帮我，又不是帮你。”
　　贾同学也不开心了，心想你插什么嘴，于是顺着柳惜文的话说道：“黄同学，惜文同学说的对。”
　　绿茶嫣嫣的不说话了。
　　柳惜文也不再理绿茶，接着看着贾同学说道：“可是贾同学，我看了消防员招录工政策，都是国家发布招录公告，各省组织招考，期间还有各种体能考核和面试，不知道你到时候能帮到那一步。”
　　贾同学是不知道招录的程序的，但是为了展示能力，搏莫雪好感，硬着头皮说道：“只要你报完名，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我。”
　　柳惜文满怀期待，面带微笑的说：“那就要感谢贾同学，以后你我就是哥们，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贾同学目的达成，满足的笑着说：“好说好说，只要莫雪开心就好。”
　　柳惜文忽然诚恳说道：“只是我还有一个事不清楚，关于体制内的，还请贾同学教我。”
　　“什么事，你算事问对人了。”
　　“行贿受贿，违规操作考试、滥用手中权力谋私判多少年……”
　　贾同学菊花一样的笑容立马变得怒目狰狞，跳起来执着柳惜文说道：“柳惜文，你T马的玩我。”
　　“是你先玩我的。”柳惜文坐着，平静的看着他说道：“贾同学，这是法制社会，不是原始氏族社会，是贵族人的天下，现在是人民的天下，任何侵害人民利益的行为，不管是谁，都必将收到惩罚。”
　　“贾哥，要不要弄他。”贾同学身边的几个人也站起来，一副只要贾哥你放话，我们就弄死他的架势。
　　柳惜文全然无惧，盯着他们说道：“是谁给你们的优越感，是你们手中的权力，还是你们父辈的权势。”
　　贾同学语气冰冷的说道：“那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柳惜文笑道：“我是国家的公民，是这个国家让我有优越敢，怎么，你有意见。”
　　“你有种，我们走。”
　　黄茶看着贾同学离开，生气的说道：“柳惜文，你太过分了，贾同学不过是好意，你不接受也罢了，怎么还恶语相对。”
　　柳惜文不在乎的说道：“黄茶同学，请你不要在阳光下跪着做人。”
　　黄茶听着柳惜文的嘲讽，讥讽着说道：“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理解的。”贾同学、贾同学的叫着跟了出去。
　　莫雪起身，担心的说道：“惜文哥哥，你好像把他们得罪惨了。”
　　柳惜文温柔的看着他说道：“最强护盾，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特别是那句谁给你的优越感发言，简直光芒万丈。可是我怕他给你使跘子，阻挡你的进步。”
　　柳惜文坚定的说道：“他还没那么厉害，队伍是国家最后的光，你要永远相信。”
　　“对了，其实今天我过来，是特意告诉你，我想要报考消防员。”
　　莫雪两眼放光的说道：“哇，那惜文哥哥不是就要有八块腹肌。”
　　“妹子，要先能考进去再说啊。”
　　“我相信惜文哥哥。”
　　“听说很难的。”
　　“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这次也肯定一样。”
　　柳惜问道：“那我考进去了你怎么办。”这也是今晚他来想和莫雪商量的。毕业两年，他说还没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考试是为了应付家里，莫雪就每次都陪着她考试，并且每次他们报考的单位莫雪都是第二名。但是她们都没有参加面试。
　　莫雪说，一起毕业的，要一起工作。
　　“我先不考了，在家里休息呗，反正我家也不愿意我进入体制工作。”
　　“好吧，那我先走一步了。”
　　“哥哥加油！”莫雪举起她那值二十块钱的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