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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山头，柳勇回到家，看着坐在阳台上独自抽烟的的儿子柳惜文，心想这小子，怕不是考公又失败了，独自抽闷烟，准备走过去安慰一番。
“怎么了，臭小子，偷我的烟抽。”
“怎么能叫偷，老柳，是拿，我妈给的，说我入社会了，需要结交朋友。”
柳惜文抽出一支烟递给父亲，随即点上火说道：“爸，我这正等你呢？准备给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准备去报培训班？”
报培训班的事儿柳勇去年柳惜文毕业时就说过了，但柳惜文一直没有答应，用柳惜文的话来说，又不是科举考八股文，培训班老师难道还能知道答案。
柳惜文认为孩子作为重点大学文科生，文人骨子要强，不想伤害孩子自尊心，又因为知道现在体制内工作不好做，哪有自己做个生意，自由自在舒服，于是也就没有提这件事。
后来，柳惜文多次公考不上案，柳勇多次劝柳惜文和他做生意，都被柳惜文以我一个读书人，还不想被金钱腐蚀推脱了。
柳惜文笑着说道：“报啥培训班，你记不记得，以前经常来我们家玩，求着我给他补习的李想。”
“记得啊，那小子每次补习完，还不忘记留下来蹭饭，后来考上了一本。”
“就是那个李想，那小子现在在干嘛知道吗？”
“在干嘛？”
“就是在公考的补习班当老师。”
柳勇惊讶的说道：“那还挺厉害的。”
“我说爸，你听重点啊，徒弟都当老师了，我这个老师还需要来补习？，说出去笑掉大牙。”
柳勇有些无奈的看着柳惜文，心里暗想，这臭小子，还挺要面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家说不得早就不是当初那小子了。
于是问道：“那你要给我说什么事？”
柳惜文认真的说道：“我想当消防员。”
“儿子，你想当消防员？”
柳惜文重重的点了点头。
柳勇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惊奇过后，放低声音悄悄的说。
“惜文哥，你真的确定要当消防员？”
“真的？老柳，你怎么奇奇怪怪的，不是应该反对或者惊讶吗？说你那句“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都是骗人话吗？”
柳勇用眼光上下大量柳惜文一番，说道：“小柳，不是我奇怪，是你奇怪好不好，你看看你的身体，身材瘦弱，还带个眼镜，最主要你都20多岁了，从小到大，睡觉你是第一名，锻炼你是最后一名，那届学校运动会你参加过。”
“老柳，你小看人，20多岁怎么了，20多岁也能干大事。”
柳勇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对，20多岁正是干大事的时候，但咱能不能不去当消防员，我怕你跟不上一群年轻小伙，被大事给干了，耽误了消防员救火。”
柳惜文知道父亲想什么，以为是他一时乱想，说道：“爸，我是认真的，经过考虑的。”
柳勇觉得儿子不像说假话，但是当消防员，这傻小子是怎么想的，真的，年龄条件、身体素质，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大学四年，怕不是早就被掏空了身体。难道……
柳勇严肃的说到哦：“儿子，接下来说的话，我一定保密，你一定如实回答我。”
“什么话。”
“你发誓。”
“好，我发誓，说谎跟你姓。”
“臭小子，说谎把你的烟给我。”
“没出息，大老爷们，抽个烟都被媳妇管。”
柳勇嘿嘿笑着，你小子以后会知道这是一种幸福的。
接着问道：“你小子是不是重生了？”
柳惜文惊呆了，我的父亲，他是不是爽文看多了，机械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那你是不是因为遇到了某件事情，或者救了某个人，或者因为做了什么好事，获得了金手指？”
我的爹，你是看了多少网文，怕不是中毒太深，金手指，怕不是金手枪。我要是有金手指，我就先默默发育，然后惊呆你们，最后说，这些都是基操。
“没有啊。”
柳勇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是不是听劝系统，直播挑战不可能……
柳惜文沉默良久，说道：“老柳，告诉你一个不辛的消息，都不是，我就是单纯觉得活得太舒服了，想吃点苦……”
柳勇严肃的说到“你能不能别吃苦，看看你老爸这身行头，跟我我干，带你吃鲜喝辣。”
“绝不为五斗米折腰。”
“切。”柳勇把柳惜文放在桌子上的半包烟抢在手中，对着厨房卧室：“文燕，你儿子皮子痒了，让你给他治一治。”
“别吵我，在追剧……”
“对了，快去做饭。”
……
柳惜文看着父亲没出息笑呵呵跑去做饭，心中无语，说真话怎么不信啊。老妈追剧的时候又不能谈正事，要是谈正事打扰她追剧的心情，怕是没好果子吃，只能等到晚上再说。
……
入夜，一家五口，爷爷奶奶坐于上席，三代人小酌两杯，气氛活跃。
柳惜文顺口说道：“妈，我想去当消防员。”
文燕放下碗，用手摸了莫柳惜文的额头说道：“儿子，没有发烧吧。”
“妈，我认真的。”
“认真的说胡话，妈知道，多陪你爷爷喝两杯，酒精治病。”
“噗呲。”柳勇没忍住，笑了出来。赶忙端起酒杯缓解尴尬，说道：“爸，来我敬你。”
柳老爷子看着孙子，眼神闪过一阵精光，随即又看着儿子笑着十分灿烂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喝喝喝，就知道喝，没听到惜文在说正事。”
“爸，您当笑话听，小孩子说笑话呢？”
“闭嘴，没正行。”
“哦”。柳勇敬了个寂寞，看老爷子生气，不敢说话，端着就被自己抿了一口。
柳老爷子慈祥的看着柳惜文说道：“惜文啊，你想去当消防员，是真的吗？”
“爷爷，是真的。”
“为什么想去当消防员啊。”
“我就是单纯觉得活得太舒服了，想吃点苦……”
柳老爷子赞赏道：“好啊，好啊，年轻人就是要吃苦才行，爷爷支持你。”说着还故意看了看柳勇。
柳勇明白老爷让自己表态，心想自己又不是傻子，于是说道：“咳咳咳，作为父亲呢，我也是赞同的，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征求你妈的同意？”意思是，老爷子，我支持，但是我做不了主，不能怪我。
“妈，你看呢？”
文燕看着儿子，知道这小子来真的，考虑片刻说道“儿子，你是不是觉得考不上公务员，看着同学都参加工作了所以压力太大，觉得自己压力大？”
“不是，妈。”
“那时整天在家无聊，妈可以资助你出去旅游啊，去外面看看风景，或者去谈个恋爱。”
“不无聊啊。”
“那是妈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你不满意，想要离开妈了？”
“您想什么呢，我就是想吃点苦。不是走头无路才当消防员的，是我真的想吃点苦。”
文燕知道儿子已经下定决心，便同意道：“不是我们的问题，那你就去吧。”
“无无无……”
柳惜文，拿起手机一看，是莫雪打来的，于是对着大家说道：“约了人，我先走？”
文燕问道：“男的女的。”
“莫雪。”
文燕笑着说道：“哦。去吧，钱不够给妈说。”
等柳惜文，文燕也走了。
柳勇说道：“爸，我不是说你，惜文年龄大了，加上身体已经过了黄金年纪，吃不了苦的。”
柳老爷子说道：“那你怎么劝你媳妇不让。”
“我说的她不听，要是你不同意，她肯定听你的，也会不同意的。”
“你就那点出息，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了。”
柳嘀咕道：“你不也一样。当初你叫我去当兵，我妈不让你最后不也没叫。”
“不喝了，扫兴。”柳老爷子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掉，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起身生气的离开。
“怪我咯。柳勇啊，柳勇，这个家，还得是你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