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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体验,初次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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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吃干吃面了,快吃饭了。”佳旺爸爸说。这句话似乎并不起作用,佳旺听了后只是像往常那样跑开,继续吃起干吃面来。每回佳旺爸爸这样睡,佳旺也不理会他,这时爸爸就会加重语气,每一次这样都是在宣扬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当然这是佳旺所看到的。等到真正吃饭的时候,佳旺就会挑食,然后剩饭了。“一粥一饭当知来之不易”这句中华传统警句一遍又一遍被佳旺的行为糟蹋着,毕竟妈妈做的饭并不美味。淡寡的味道,粗板面难咬的感觉,沸腾的热气让佳旺下不了口,想等它冷冷时,又会被父亲提醒到“面要成一坨了”,一个放松歇息的地方顿时有了严肃的气氛,随着血气方刚的爸爸扔筷子,将头抬起,又顾不上咀嚼口中的面条就嘟嘴说到:“刚刚说了别吃干吃面了”,佳旺就立马乖乖地吃起面来。这个板面或饸烙是否好吃就不重要了,大铁罐烧的热水佳旺很少喝,吃面时总有一种干渴的感觉,这时面条泡过的残汁,准确来说,是一大锅,它们,就起了作用,供人饮用。吃了八九分饱,几碗含有面粉的面汤,自家作的与饭馆卖的区别在于,自家的面汤混浊,有分量,八九分怎么算饱呢?剩下的一二分自然在于面汤。
  佳旺爸爸双手放在碗延上端着面汤,碗边紧贴着嘴,滚烫的汤汁就这样贴着他的嘴边流入口中,此刻他的双眼也没有停歇,他注视这佳旺,看着这个小东西的体型,然后与过去的回忆中的佳旺作对比。多年来的辛劳面对着的是这副强壮的体躯,日子一天天过去,看着新生事物:自己的儿子,他正在不断的成长,而作为爸爸的自己却在处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他野明白了过去小人书里画的那些图,那些乞求的图片,一句句的配词在心中浮现,但那些也只是最常见,却最动人的台词:我上有老,下有小。是的,有了为人父母的资格就需要离开自己的父母了,那一代人这样想着。佳旺长的和过去的自己好像,照片上就是这样的。过去只有面条可耻,有时还会吃一吃黑豆磨成的面,现在路边的广告都提倡人们吃黑米红豆,粗粮磨成的米面,粗茶淡饭,入了胃仍津津有味呢。灯光在佳旺爸爸黑色的眼睛上跳动着,滚动的面汤入了喉咙,向全身传递着热量,从皮肤里渗出来的汗汇集成凝珠从粗糙外表间流下。佳旺爸爸放下碗,喝出一口热气,用舌头向下嘴唇一下舔过,接着,丛凳子上站起身,将碗送进厨房,然后一刻不停的找事做。不过,佳旺爸爸的找事做,是去别人家串门聊天去了,网络才刚刚普及到了这个小城,在接受新事物上,过去的人大多总是落伍的,佳旺爸爸也不例外。找人聊天,开口都是“吃饭了没,”聊家庭聊往事,聊工作聊孩子。
  佳旺妈妈也放下碗,她也去做什么去了,洗碗洗锅,或者是别的家务什。她盯着炉火,若有所思的沉默,灯的频闪晃动,以及它发出的昏黄的颜色,李芹很是想将白炽灯换为节能灯。但换了灯后吧,这种温暖的氛围可能回变得冷清些,屋内的背景都将换了颜色。也正是这灯光频闪,让李芹意识到大家都吃完饭了,该洗碗做家务了。
  村里的夜晚,虽有大道,却无路人,无灯,路边宽阔的能停上几辆面包车,轿车也停在附近,大多是大众牌的黑色轿车,现在来看这有股拐卖小孩的内味儿。佳旺的哥哥佳伟,吃完时不吭气,几下胡乱吃完后,放下碗就走出了大门,留下的碗里有没吃干净的残渣。不光这次,每回吃完饭,佳伟就像着了魔一样的外出,找同学玩,逛逛网吧,父母也不太管得着,村里还算安全,做父母的也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
  至于佳旺,做什么仿佛都需要引导他,“佳旺吃完饭就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佳旺妈妈说,佳旺听了这句“魔咒”,他走到床前,脱了衣服,关上房门,打开电视,接着用遥控器调小声音,前屋离院子近,他又拉上窗帘,这样啊,他就能肆无忌惮的看电视了。这点小手段哪能瞒得了妈妈,很快佳旺妈妈进来关了电视关了灯,佳旺乖乖就范,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着睡虫的附身。
  李芹关上门坐在茶几一旁的沙发,思索着佳旺明天的开学,得提前到,还有佳旺面临的新同学,怎么适应新同学呢?以及……佳旺在学校难受照顾。一点点的忧虑爬上心房,李芹不免会将佳旺与他哥哥作对比,他的哥哥更能独当一面。当妈妈的回忆着,她也慢慢想着他哥哥的平常表现,想到问题了,妈妈又停下来思索,还有事得做呢,做不完的事。
  初次入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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