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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官家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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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怎么了?”
  刘宏将赵官家病愈初次醒来后的事,以及所说的话,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独独省去了他反水的事。
  “官家醒来先问的南狩之事,再问金兵到了何处,获悉不到十日至汴京,复又昏厥。”李邦彦分析着从刘宏那儿得到的信息,喃喃自语,琢磨出一个结论,“官家此时依旧有求和之心。”
  张邦昌问道:“何意?”
  刘宏斜挑了一眼。
  李邦彦道:“初三,官家询吴敏金兵至黄河,枢密院何以应对?吴敏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可避之锋芒,待勤王军至汴京,共击金军。官家问如何避之?吴敏言择长安、襄阳二地之一暂避,长安可凭关卡天险,襄阳进可攻,退可守,官家言襄阳可,令吴敏备撵,择机而出。”
  张邦昌闻言,颇为讶异,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想他一个堂堂的次相,竟然不知道官家令吴敏被撵,准备去襄阳?
  “刘大家,你侍奉官家左右,可有这一事?”
  刘宏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张邦昌克制着心里的不悦,望向了李邦彦,答案呼之欲出,“官家果真求和。”
  李邦彦点头道:“这就对了。”
  如果官家铁了心要留在汴京,那么就不会让吴敏私下准备车撵?
  初三之后的事,不用李邦彦说,张邦昌都知道,官家突然病了,乃至昏厥,初醒后闻金兵至黄河北岸,复又昏厥,再醒时,也就是上半夜的垂拱殿议事,官家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直接越过中枢,欲启用李纲。
  官家前后表现相差悬殊之大,实在令人不可接受,以至于李邦彦心里竟生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个念头同样也在张邦昌心里滋生,仅是一想,便再也无法遏制,若非如此,实在难以解释官家的前后变化。
  “官家复醒后,性格迥异,连人都不识,似是换了一个人,刘大家果真步步不离官家左右.......?”张邦昌低声道,且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刘宏,是质疑,更是步步紧逼刘宏,综合前后,他怀疑刘宏没说实话。
  “张相慎言!”刘宏被张邦昌盯的浑身难受,他是省去了反水之事,但关于官家的事,却是一字一句,真真实实,无独有偶,倒使得被张邦昌怀疑上了,“官家便是官家,是太上皇钦定的官家,是百官推举的官家,官家不过是病了一场,醒来后忘了些事,忘了些人,便不能怀疑不是官家了。再说太上皇南狩,念及官家初登,将大宋托付于二相,其中更系官家之安危。皇宫大内,侍卫司与殿前司彻夜驻守,官家御前时时刻刻不少人,谁能有本事在这么多双眼皮子底下耍戏法?谁敢有哪个胆子耍?”
  刘宏越说越激动,以至于这厮竟忘记了站在面前的是大宋二相,“咱家是官家的内侍,步步不离官家是咱家的本职,却也时时刻刻记得二相的提携,才接了杨戬的班,侍奉官家左右。官家初登,白时中、梁师成、童贯、蔡攸,罢官的罢官,贬黜的贬黜,二相也莫觉得没有咱家的功劳?官家究竟糟了什么迷了心窍,想启李纲,却也是事实,如今你们倒是来问咱家,可咱家倒是问谁去?”
  “金人此番又孤军深入,为了不过是些许钱财,打打秋风罢了,这是二相及朝廷诸臣哪个不明了的事?满足了金人的要求,待他们走了,汴京还是汴京,大宋还是大宋。可若是奋起反抗,打疼了金人,却也激怒了金人,就不是钱财可打发的事。若没了大宋,二相及朝廷诸官不过变换个门头,可咱家倒是上哪儿换门头去?”
  李邦彦与张邦昌登时没了声音。
  “官家还等着咱家呢!”刘宏丢下一句,便急匆匆的走了,一刻也不想停留。
  留在原地的二人实在想不明白,官家这事委实过于离奇了,病了一场后,就不识人了,对之前做过的事也都不认了,直叫人看不清楚,官家究竟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这样。
  但现实是,无论官家是无意还是有意,启用李纲已成定局。
  “张相,以为当如何应对?”李邦彦道。
  “既然拦不住,索性添个顺水人情。说来说去,咱们这些人非有意与官家作对,都是为了官家之安危,为了大宋之安危,但需得让官家明白个真切,晓得利害关系,金人无非是想要钱财,满足了即可。可若是照着李纲的来,与金人大战一场,若打赢了,只会引来金人更加凶狠的报复,可若打输了,后果不可想象啊......”
  “添个顺水人情,此事倒是简单,怕只怕会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反倒认为是咱们低了头,知了错,而他们主张与金人大战一场,却倒是真真切切的正确。”
  张邦昌徒叹口气,颇感无奈,这个老搭档瞒着事就算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方才在紫宸殿内与李纲辩,若非自己拉着,险些让官家下不来台,眼见着又要在李纲的事上犯糊涂,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李纲再怎么擢升,也不过是拜相,可李相想想,咱们这些人又是哪个好相与的?偏他李纲一言堂,作任何决策敢不经过咱们同意?又或者他李纲敢越过中枢,与官家私商国家大事?道来道去,李纲也就占着名义罢了,咱们暂时低个头,受了个委屈不算什么,好教官家知道与金人打仗,赢或者输都讨不得好才是要紧。”
  李邦彦不禁点点头,道:“张相言之有理,便同意了官家授李纲京城四壁守御史。”
  张邦昌摇了摇头,心里对李邦彦愈发的不满,但为了大局考虑,只得暂时抛开个人私利,径直挑明:“李相不但要同意官家授李纲京城四壁守御史,还要主动提出李纲拜相,现今两府内唯有尚书右丞空缺,便谏言官家授李纲尚书右丞兼京城四壁守御史。”
  李邦彦一时没转过这个弯子。
  张邦昌道:“官家引李纲为心腹,需用李纲办事,然李纲不进中枢,如何办的了诸多事宜?李纲处理了陈东之事,声誉如日中天,他们视李纲为主心骨,不推李纲进中枢,如何施展主张?两相其下,李纲进中枢,已成必然之势。只要官家力主抗金,咱们就拦不住李纲进中枢,如此,倒不如送佛送到西,一来顺顺官家的脾气,二来与他们缓和缓和。”
  李邦彦这才恍然大悟。
  只是在接下来在谈到“陈东”的事情上,李邦彦又犯了老毛病,若要响应民众号召“诛六贼”,便等于在天下人面前承认自己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张邦昌道:“事已至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人皆一张嘴,各说各的话,骂者言忘恩负义,赞者称大义凛然,谁来评好坏?非但要断个干净,还得断出个让人无话可说,王相(王黼)自必知晓,若能颐养天年,便已经得了天大的便宜,我们尽力而为,他也埋怨不出个什么了。”
  言毕,张邦昌甩甩衣袍上的雪,朝着紫宸殿走去。
  李邦彦望着老搭档的背影,陷入了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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