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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昔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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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竹林,幽深僻静,周虚带着萧云逸来到一处古树面前,此古树颇为巨大,树枝粗壮,叶如芭蕉,萧云逸看着眼前之景,感慨道:“没想到开阳宗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周虚捻着胡须,笑道:“我也是当上掌教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这片竹林,除了掌教,弟子不可入内”,指向了古树之下的一个树洞,“看到那个树洞了吗,树洞之下,便有一扇巨大的石门,里面有一个武林帮派,名为玉雪派,其先祖李红瑛和我派创始人道如一颇有渊源。”
  萧云逸看着四处幽森的环境,道:“此处环境,给人一种幽森之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帮派屹立在此”,周虚拉着萧云逸来到一个巨大的石墙面前,道:“你且看这石墙上的字”
  萧云逸看着这些字,道:“这些字似乎是用剑刻上去,剑法干脆,凌厉无比,没有丝毫拖沓”,周虚笑道:“连你也觉得这是用剑刻上去的,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字,是用鹅毛刻上去的呢?”
  “鹅毛?”,萧云逸显然十分震惊,走向前,用手抚摸着这块石壁,“我怎么看,这都是用剑刻上去的,不像是鹅毛啊”。
  “外人怎会懂我玉雪之意”,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树洞之内走出了一位白衣女子,正是阮元。
  周虚看着阮元,道:“是你?”,阮元看着周虚,道:“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带进来的第二个外人,外人入此,什么规矩,不用我说了吧”
  萧云逸疑惑地看向了周虚,周虚道:“外人来此,都需要与玉雪派弟子交手,只有赢了才能离开,否则就要丧命于此,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可以赢她”,萧云逸疑惑道:“竟还有这种规矩,那第一个来的人是谁?”
  周虚道:“正是你的岳父,玄武青石”,萧云逸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带我前来了”
  阮元道:“你们商议好了吗?好了就准备动手吧”,周虚往旁走去,给萧云逸和阮元留了足够的空间。
  萧云逸起手道:“请”,阮元手臂向前一甩,一个长白缎飞出,萧云逸侧身一躲,怎料长缎空中竟然转了个弯,呈现捆绑之势,萧云逸见状,立刻一跃而起。
  阮元另一只手臂甩出,又一个白缎飞去,见其双手一拉一甩,两条白缎在空中如同白龙飞舞,上下纵横,灵活至极,萧云逸以掌击打白缎,感觉拍了棉絮之上,白缎借其掌力,再次缠住萧云逸,数回合之内,萧云逸竟完全处于劣势。
  萧云逸很快便意识到,这番对决,不可交手过长,否则彼消此长,怕是要败了下来,萧云逸体内运气,打出了开天辟地掌第一式,电光石火,萧云逸在绸缎的缝隙之间来回窜梭,攻势极快,绸缎纷纷朝外飞出,但却很快便顺势转了个弯,再次袭来。
  一番交手过后,萧云逸感到自己的功法似乎完全被对方所克制,阮元的招式,以柔克刚,绵绵不绝。
  刚猛武艺似乎难以取胜。萧云逸双手一转,使用了青玉拾花掌中的‘拾’字诀,打算以柔对柔。
  周虚看着萧云逸招式变化,捻着胡须,哈哈笑道:“不愧是逸儿啊,这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之处啊,当年青石前辈,也是用的青玉拾花掌取胜。”
  几招之下,萧云逸便将两个白锻纷纷抓住,阮元见状,面露沉思,道:“又是那一招,也罢也罢”,萧云逸手中的白缎迅速被抽了回去,萧云逸见此情形,不免一惊,他自以为已经牢牢抓住了白缎,没想到竟被如此轻易的抽回。
  阮元看了二人一眼,转身回到了地宫之中,不见踪迹。周虚走向前,道:“逸儿,和她交手,有何感想?”
  萧云逸思考许久,道:“她的招式,似乎天生便针对了刚猛,我以开天辟地掌与之交手时,就感觉像是雪中烈火,任凭你如何剧烈燃烧,在无穷无尽的大雪之下,终会熄灭,而青玉拾花掌,就像是雪中梅花,任凭大雪如何纷飞,依然盛放,虽然我的青玉拾花掌并非特别熟练,但效果却十分显著。”
  周虚闻言,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感悟居然和青石前辈当年所说,并无二般,你们二人都用了烈火和梅花作为对比,这番对比,可谓是十分恰当啊。玉雪白缎,只能顺势而行,不可强攻,这便是祖师道如一所留下的一句话。”
  萧云逸道:“所以你是断定了我会青玉拾花掌,所以我一定能取胜,是吗?”,周虚笑道:“不然我也不会带你来到此处啊”,萧云逸再次看向石壁,道:“他们的功法,可谓是把阴柔路线走的别有韵味,但为什么能以鹅毛刻字?这可不是阴柔之力能够实现的”
  周虚道:“这功法,乃通幽冥功,是和开阳神功比肩的功法”,萧云逸震惊道:“世上居然还有此番功法,据我所知,开阳神功当今世上,无一人修行成功,这通幽冥功,居然可比肩开阳神功,一旦流入江湖,怕是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啊”
  周虚起手,笑道:“这点无须担心,通幽冥功和开阳神功一样,自一代弟子之后,后续弟子都无法成功修炼,其中奥秘,怕是只有先祖道如一和玉雪创始人李红瑛知晓,两种功法,属于两个极端,一阴一阳,一个外通于阳,一个内接于阴。”
  周虚走到石壁前,用手抚摸,继续道:“通幽冥功,最经典的招式之一,便是将世上柔软之物,赋予其坚不可摧的特性,昔日李红瑛手中的鹅毛,在此功法的加持之下,看虽柔软无比,但怕是锐如利剑啊。”
  萧云逸看着壁画,不可思议道:“没想到玉雪派和开阳宗竟有这般渊源,那为何上次的五兽夺魁,不见其创始人李红瑛呢?她若是出场,或许整个五兽都要有所变化了”,周虚缓缓道:“玉雪派隐居于世,不参与世俗之争。”
  “多可惜啊,这番武艺,却在世间某个角落,黯然失传”,萧云逸仔细看向石壁,“为何这石壁之上,有三种不同的字迹?”
  周虚指着左边的字迹,道:“这是祖师道如一所留,是其用手指刻上去的”,看向右边,“右边则是李红瑛用鹅毛刻上去的”
  萧云逸看着左边字迹,左边写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悲壮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没想到,道如一前辈当年的报国之心竟那般强烈”,萧云逸道,“看这字迹,飘逸无比,干净利落,韵味十足,其心中的雄心壮志一览无余。”
  周虚举手,比划道:“当年殇延两国大战,政变无数,国家动乱,两边武林人士群雄并起,正是当年师祖带领着一支起义军,一路杀穿战线,扭转了战局,才有了这和平盛世啊。”,萧云逸感概道:“是啊,道如一前辈,是当之无愧的真正侠士!”
  萧云逸再次看向了右边字迹,上面刻着:
  世情薄,人情寡,理想终胜千日情。欲笺心事,独语斜阑,更与何人说?
  人成各,今非昨。纵有茫茫岁月,独梳妆,泪千行。
  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若问相思甚了期?抽刀断水,举杯消愁,除非相见时。
  “左右诗句,都是当初师祖和李红瑛最后一别时互相刻下,二人借着比试为由,刻下诗词”,周虚指向右边后半句,“但后两句,是多年以后,李红瑛重回此处所刻下的,那时她早已绝望,故字迹与之前两句有所不同。”
  萧云逸看着右边诗句,道:“原来如此,难怪后两句的字迹比起前两句,更为干脆利落,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如一功成归来,耗时十余载,难道他们没有任何后续了吗?”
  周虚面露沉思,道:“后续我便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师祖功成归来后不久,便就仙逝了,其中缘由,怕是和其脱不开干系,但具体故事,并未记载。”
  “原来如此,没想到道如一前辈,居然还有着这般前尘往事”,萧云逸看着石壁道,周虚看着远方天际,叹气道:“唉,李红瑛深爱着师祖,但是无可奈何啊,若如当年师祖真的选择和李红瑛在一起,不问世事,怕是就没有今日太平盛世了。”
  “自古忠义两难全啊”,萧云逸叹道,“我也该回去找鉴儿了”,周虚点头道:“确实也该回去了”
  开阳宗某院子内,一群弟子围在一木桌旁,手握骰子,置于一木杯之下,买着大小,一位蓝衣弟子看着方鉴之道:“小兄弟,要玩吗?”,方鉴之看着满桌地骰子木杯,好奇道:“这怎么玩的”
  弟子道:“简单,骰子放于木杯之内,摇上几下,买大买小”,方鉴之挠头,苦着脸道:“我没有银子啊”,弟子手一甩,道:“没银子你站在这里干嘛,一边玩去”,众弟子纷纷上前,将方鉴之挤出木桌之外,方鉴之看着这些赌徒,做了个鬼脸,道:“我才不稀罕啊”
  一位弟子突然跑进了院子,挥着手,喘着气,喊道:“掌教来了,快收起来!”,众弟子闻言,立刻纷纷起身,收拾现场,轻车熟路,井然有序,看的方鉴之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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