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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玄幻奇幻 / 风水望气半道人 / 第三章 黄泉路

第三章 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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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来过后,王老头总会隔三差五的给我们家送些野味,野鸡野鸭野兔、田鼠、甚至连蛇都有。我妈这才想起王老头说的不用操心二娃的喂养问题,看来这是被王老头给包圆了。就连阿黄跟着他,也时不时的学会往家里叼些鸟,或者鱼什么的。我妈吃的有营养,我也被养得胖乎乎,圆润了后看起来白了些,好看了不少。
  我家不敢怠慢王老头的交代,很快就把屋子的风水改了一道。后来的日子果然由阴转晴,家里虽不富足,但人无灾无病,精气神也足了不少,连我老汉的木匠生意都好了起来。王老头确实是位实打实的高人。
  至于我呢,身体好起来之后,可能由于那枚玉坠,倒没在被阴魂缠过。但就像王老头说的,我的命数是比较坎坷的,该有的灾难挡也挡不住。
  记忆中,四、五岁的时候就发生了一起怪事儿,说来还挺离谱的。
  一天家里来了客人,是一对父女,他家女儿比我大个两岁左右。当时大人在屋里谈事,打发我们两个小孩儿去外面玩。本来开始玩着玩着挺好,后来俩孩子不知道怎么就起了争执,我们俩两眼一红,争执不下,就从互飚狠话上升到赤手肉搏的白热阶段。她比我高半个头,是个难缠的对手,但毕竟我不是吃素的,最后我一记铁头功撞破了她的嘴皮子。她吃了苦头,嚎啕大哭,我可不管这么多,你哭就哭你的,我扭头就走。这时离谱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个家伙是真的狠人,一眨眼的功夫,都不知道从哪拿来凶器,直接追到我后面,朝着我后脑勺就是一下,我当时反应都来不及,也不知道发生了啥,只知道后脑袋插了个东西进去,我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当时也是年纪小,很木讷,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现在都搞不清楚当时到底是疼还是不疼,也没叫,不知道做反应。那家伙太狠了,跟我玩真的。
  咱啥架没打过?咬屁股撞脑袋,一路都是横过来的,但是这件事却出乎了我不多认知:我妈没告诉我能这样打架的啊?
  就像我花拳绣腿溜得飞起,结果到你了,一出手就是火箭筒坦克炮,直接当头一下。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换谁谁不懵?
  再就是我好好的头上突然就多了个铁疙瘩。这块铁我拔不下也不敢拔,但也不能让它一直在这儿吧,这种事确实是很不符合常理。于是我跑到我妈那儿,嚷到:“妈妈,妈妈,你看!”然后把我的后脑勺亮到了她的面前。
  我妈一看,差点吓晕了过去!
  接下来世界就开始晕头转向了,有哭声、争吵声、还有来来往往急匆匆的脚步声。渐渐地,我意识也开始不清醒了。我只记得最后有人把我脑袋上的东西取了出来,头就感觉没那么沉了。最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就看这娃儿的造化了。”
  我一直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只感觉半梦半醒的状态很难受。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当再一次醒着的时候,周围一切突然就安静了,我睁开了眼,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爸!妈!”无人回应。
  屋里灯影幢幢,我看了一眼窗外,应该是晚上了。接着便下了床,推开了门。
  这一推门,居然一副白天的景象,不是晴天白,是沙土黄。没有具象的太阳,但一切都在灰蒙蒙的亮的。我的痛感仿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不知不觉就离家越来越远。
  我一直走着,心里很迷茫,也不知道该去往何方,想要回家时,一转头家居然没了。我无计可施,就这样走啊走啊,忽然就看见了很多人,他们都拖着身体,像被我老汉提着脖子的死鸭子般走着,似乎去往同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就跑了过去向他们问话。但他们一个个的都目光呆滞,表情冷漠,看了我一眼,也没理,就继续走着。
  周围都太不符合常理了,我开始害怕起来了。他们要去哪儿呢?我又要往哪去呢?我很不安。
  突然,我看见远处有一颗树,孤零零的,没有一片叶子,那树下站着一女人,一头长发一身白衣,就直直的站在那儿,面无表情,但是头却紧跟着我的方向转动着,眼睛也不放过我。
  她跟他们不是一起的吗?其他人都只是赶路,而只有她注意到我,但被她这样无死角的盯着我,我心里也很发毛。
  突然,她伸出一只手,指着人群去往的方向,嘴角抽动,像是笑了一下。
  我望着前路,她是要我跟着他们走吗?我又看向她,她那还是那样僵硬的举着。
  没有办法,我也好奇他们要去哪儿,干脆就走走看吧。于是我就没有犹豫了,混进了他们,仿佛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也不知何时起,我的意识开始不清醒了,我渐渐地想不起我是谁,也记不起以前干了啥,为什么在这儿,只知往前走。甚至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几天?几秒钟?我不知道。
  突然,我听见了人的叫喊声,刚开始很模糊,之后就渐渐清晰了起来:“飞儿...”好熟悉的声音。
  “飞儿!飞儿!”喊谁呢?
  “李孤飞!”
  谁在喊我?我一下子惊醒。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罗爷爷吗?我愣了。
  “罗爷爷。”我跑到他身边。
  我的记忆瞬间就都清晰了起来,说起罗爷爷,我最近才见过他,去的时候他家里当时来了好多人,还有几个人在哭。屋里还放着很多一圈圈白色的,用纸做的花朵,真的特别漂亮,真想揣一朵回家给姐姐看看。他当时就躺在堂屋的中央。我跑去摇了摇他:“罗爷爷!罗爷爷!快起来了别睡了,外面好多人,可热闹呢,王奶奶还说烙灰面粑粑给我们吃哩!”
  “罗爷爷,你醒了啊?”我还在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唉。”他叹了口气,“真是个憨孩子,你跑去那里做什么?”
  “罗爷爷,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带我回去吗?”我一副委屈样儿。
  “唉,你这娃儿,还好我今天头七,回来了一趟。娃儿哩,这是黄泉路,不能跟他们走哇。”
  然后他看到了我身上的玉坠,低头对我说:“娃儿,你现在只是魂魄离了体,还不能来到这里,这身上的玉坠是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能摘。”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黄泉路一去啊,就回不了头了,时候快到了,我也要上路了。娃儿,你记住往反方向走。你福大命大,只要不走上这路还有一线生机。记得一定要找到你自己的身体,我得走了!娃儿,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我呆呆的点点头,“那罗爷爷,我还能见到你吗?”
  当时我还不太能理解生和死的概念。罗爷爷这样一讲,我就知道黄泉路不是啥好路,爷爷一去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一想起他慈祥的笑和给我的白糖馍馍吃,心里就很难过。
  他也不舍的看着我,缓缓道:“能哩。”
  “快走吧。”他最后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还是转头走了。
  我愣愣地看着罗爷爷远去的背影,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当我回过神来,那颗干枯的树突然又出现在视线中,那树下的女人还是冷冷的盯着我。她怎么还在那里?我顿时又害怕了起来,赶忙转身就走。
  我也不敢回头,就这样一直走着,心里回忆着罗爷爷跟我讲的话,往回走,往回走,找身体,找身体...突然我愣住了。完蛋,到底要走多远啊,那为啥自己要找自己的身体啊,罗爷爷没讲这些啊?我又陷入了迷茫中。就在我愣神的功夫,突然就听见了几声狗叫,我有些奇怪,寻着叫声过去,居然瞧见了一只遍体通黄的狗子,狗子眉间一道白色竖杠,正是我们家阿黄哩!
  我相当惊喜,跑过去抱着它:“阿黄,你来接我了对不对?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啊。”
  “汪!汪!”阿黄叫了两声,我看见他脖子上戴了个东西,是一张黄色的纸,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我很奇怪,阿黄平常脖子是不带东西的。还好当时手没那么欠,没有去撕那张符纸。
  阿黄一副要给我带路的样子,它一边走,就一边嗷嗷的叫唤着,我就跟在它的身后,听着阿黄的叫声,也不怕了,它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天好像不那么昏黄了,熟悉的路和屋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心里激动:这不就是我家吗?
  “爹!妈!”我步子更快了,刚准备进屋时,余光却见到一抹白色,我感觉不妙,转头一看,又是那个怪女人,只是那张脸,这次居然浮现出了一股阴森森的笑意。我怕极了,怎么还是那个女人?她怎么老是跟着我?
  我很害怕,只管进门,我心想,只要回到家一切就好了。到了屋里,就瞧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着,这咋回事?床上的是我?那我是谁?我突然想起罗爷爷的话,好像明白了过来,外加本能的驱使,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回到自己身体里面。
  正当我快到床边时,那白衣女人猛然惊现在我的面前,我吓得失声,她将我的前路死死挡住了!
  她那张惨白的脸上双眼凹陷,下一秒,就张着黑漆漆的大口尖叫着向我扑来,我根本没料到,来不及反应。
  “啊!”我被吓出了眼泪。
  这时一抹黄色的身影闪出,阿黄瞬时出现,跳过去给她就是一口。
  我这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想害我。显然她忌惮阿黄,被阿黄这么一咬,好像有些吃痛,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迅速做出反应。出乎意料的是她既没有继续扑我,也没有逃走。而是直接转身朝床的方向冲去,她不会是想进入到我身体里面吧?
  我当时被她那样一吓已经无法动弹,只是呆在了原地。
  这时阿黄反应过来,忙去追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她朝我身体扑去,但意外在碰到我的那一刻来临:那时一阵白光闪过,打得她身上青烟直冒,吓得连连后退。她如临大敌,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跟阿黄一人一狗都懵住了,我也久久的愣在原地,刚才女鬼那一下,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还是阿黄“汪”了一声,我这才缓过神来,随后进到自己身体里面,这段记忆也就在此停止了。
  之后的感觉就是在睡梦之中被什么声音吵醒了,我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阿黄,阿黄前爪扒着床沿,朝着我直叫唤。
  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抬头一看,天微微发白,现在应该是早晨了。
  外面我妈嘶哑且焦急的声音传来:“快些看看,阿黄怎么在叫,是不是二娃子醒了?”
  听到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我瞬间心安,这就是所谓“生”的感受吗?什么黄泉路,鬼女人,全都抛在脑后了。
  我妈抢先一步进了房门:“娃儿?”
  “妈。”
  “哎!好娃儿。”
  “妈,我再也不想做梦了。”我扑在我妈怀里,委屈的说到。
  我爹妈都喜极而泣,阿黄也一蹦一跳的,我这时才注意到阿黄脖子上竟真的有一张符纸,就对自己的梦产生了怀疑,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经历跟他们讲了。
  他们说前段时间王老头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出一趟远门,走之前就给他们这张符,说确保万一,如果二娃出了事,就将符给阿黄戴着。他们也不知道那么多,但只要是王老头讲的话他们就一定会仔细照做。
  按照我老汉分析的,民间是有招魂一说,而狗子是通灵的动物,因为有符纸的作用,阿黄这才充当了招魂人,将我从黄泉路上引了回来。而那个白衣女人,应该是投不了胎的孤魂怨鬼,之所以跟着我,估计就是想强占我的身体,但是没想到我有法器护身。
  我老汉说得头头是道,我听得也一愣一愣的。
  我老汉说的起劲,还要再讲下去,就被我妈给打断了,说吓到孩子,然后就跟我说别听你老汉胡说,就只是个噩梦而已。接着却一再嘱咐我万不可摘掉白玉坠,当天又给罗爷爷烧了些纸钱。
  这样的记忆是很遥远的,我当时也不知是真是假,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只知道我这次打架最终因被偷袭差点以命告终。而罗爷爷,除了在梦里见过他对我笑了一回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后来我的伤好全了就留了一个疤,拨开头发一看,就跟个眼睛似的,一遇到阴冷的地方,这里就会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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