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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捕房里的人可比影视剧里看到的要多，和柳婉如打招呼的也不少。
林杰紧紧跟在柳婉如身后，“我现在应该是助理，还是表弟？”
“你说呢！”
柳婉如没有回头，一直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好像还是表弟安全点儿！
影视剧里中国人是主角，这里能看到的还是外国人多。
“二叔！”
柳婉如在一个门口探了下头，闪身走了进去。
“这家伙，你咋又来了！”
“诶呦，不行了我头疼！……”
林杰听见这么熟悉的声音，忙跟了进去。
“呦呵，小老弟也来啦！”
“还是觉着跟二哥混有前途吧？……”
“快坐快坐……我……我……”
许光斗伸着大手招呼林杰，努力了两次，第三次站起身，“我这儿有好茶，早上刚送来的……”
“二叔，你不是又被抢了一个房间吧？”
许光斗扫了一眼门外，示意柳婉如小声点儿。
“别乱说，这不都是人家的嘛！咱就听人家的吩咐呗！”
早上跟在许光斗身边的阿东勤快地忙着泡茶，时不时打量林杰两眼。
“二叔，刚才霞飞路又死人了，你知道吗？”
“你咋知道的？你们俩不是跑那儿去了吧？没伤着吧？”
“您说呢？”
“没事别总乱跑，现在外面太乱！”
“这家伙，又是国民党又是共产党的又是日本人的，热闹着呢！”
“对了，你爸让我告诉你，这两天搬回去。”
“别总拉着老三瞎折腾，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了，就不能在家孝顺孝顺爹妈啊！……”
“又骗我！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可得接啊！”
“就小兰那丫头我跟你说，早晚让你教坏了！”
“小时候多乖啊，现在那家伙，眼睛不眨，满嘴跑火车啊！……”
“您这张嘴好啊，咋能这么说人家小姑娘呢！”
“何叔呢？”
“跟那谁验尸呢！你可别去给他捣乱啊，我这都火上房了……”
“小老弟，别客气，喝茶喝茶……”
林杰已经习惯了被边缘，没想到许光斗又把注意力转了过来。
柳婉如抿了一小口茶，皱了皱眉头，“我才不去呢！血次呼啦的！”
说完，柳婉如放下茶杯，起身凑到了办公桌前，在文件架上翻找着什么。
“闺女啊，可别乱翻，看没看见上面都卡着戳儿呢，机密！……”
“别管我，我又不识字！”柳婉如又学着许光斗的腔调回了一句。
一旁的阿东殷勤的上去帮忙，“小姐，您想看什么，我帮你找！……”
“你个小兔崽了，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柳婉如一把扯住想要退后的阿东，“阿东，别理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离奇的案子啊？”
“咋的啦？还嫌不够刺激啊？看报纸，报纸上天天鬼故事！……”
“林杰，你陪着二叔喝茶，别让他捣乱！”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督察长，还能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当人人都是你啊！
“二叔，你们还管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事儿？这里可是租界……”
“嗨，上面咋说咱就咋办呗！”许光斗伸手指了指头上的天花板，“脑瓜顶上全是爷！”
“我多说一句啊，像你们这样的后生，别以为肚子里装了几年墨水，就动不动这主义那主义的！”
“我都活了快五十年了，还没活明白呢，你们能明白个屁啊！”
“老老实实该干啥干啥，可别把小命给整没了，吃啥啥不香！……”
“二叔，你别吓他！吓出病来你出钱给他治啊？……”
柳婉如抓着一叠文件回到了林杰身边。
“你还想拿走啊！看就看，拿走可不行，上面都编了号了，我还得上交呢……”
“站着看不累啊！”
柳婉如瞟了许光斗一眼，放下文件，探身端起了茶杯。
“二叔，你就不能让人藏在各个路口？”
“夜里街上也没什么人，僵尸又跑不快，还能抓不到？……”
“你以为你二叔满脑子面糊咋地！可能没藏人吗？”
“要不昨晚你放完枪还跑得了啊！”
“还打猎你，再瞎闹腾，我就拿根绳把你栓我这儿，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你还咋闹腾！……”
“那我是喵喵叫还是汪汪叫啊？”
柳婉如斜眼笑着看了一眼许光斗。
“小老弟，可别跟她学啊，没个好！”
“对了，我给你弄身警服，登记一下就上岗！”
“你不用跟别人赛的上街，就搁我旁边就行……”
“小兔崽子，别翻了，本主都坐这儿了，你就别折腾啦！”
许光斗一声吆喝，阿东忙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