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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心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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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女孩子纯良而善解人意,小美称得上表里如一;但若说女孩子的叛逆,那么小美也绝对称得上榜样。当然这肯定和家庭生活环境是分不开的。小美的父亲是她所在城市的一所高级中学的校长,严肃刻板,说一不二,是外人对他的印象。对女儿小美和她的妹妹婷婷,杨校长很少表现出温和的样子。
  小美的故事,要从她还在上初中的时候讲起了。
  初一的时候,小美在学校食堂打饭的时候无意间招惹了高年级的大姐大,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她对妈妈谎称是摔伤,在附近诊所检查的时候,大夫很肯定地说这是殴打伤。
  小美清楚地记得,有个男孩子掀开门帘问:“谁打的,这么嚣张!”那个男孩叫“阿友”,是诊所大夫的小儿子。阿友父亲的诊所,离小美家不远,小美和阿友虽然没有说过话,但也算是面熟。这个男孩子比小美大了两岁,在县城里一个名声很不咋地的中学读书,是个“人嫌狗不理”的街头霸王。
  随后的事情就是大姐大在学校操场上厕所的时候里被揍得鼻青脸肿,另外一个帮凶的女生在回家路上被人截住,用打火机点着了头发。
  再后来就是同学们经常见到小美和阿友一起站在马路上吃羊肉串。不用解释,从此以后,小美在学校即便是横着走,也没有谁敢说啥了。小美一直都是懵懵的,直到有一次,学校组织在城外的河堤植树,河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厕所,那么多的女孩子都在排队等着,小美刚刚站到队尾,前面的几个女孩子就离开了队伍,甚至那个刚要进厕所的女孩儿也低着头悄悄跑开了。
  从厕所出来,小美就看到了站在河沿上的那群男孩子,阿友跑过来,告诉她,他的征兵申请通过了,是海军,“我要到旅顺去了”,阿友兴奋的说。
  阿友要参军的事情,其实是由小美引起的。县城的图书馆播放爱国电影,小美叫着阿友一起去。那天放映的是《血战台儿庄》,阿友漫不经心地吃着鱼片,突然发现小美在擦眼泪,“咋的了,美美,这是咋了啊?”。小美说,“每次看这部电影,我都特别感动,军人太伟大了。”第二天,阿友就去了征兵办公室。
  小美和阿友的通信一直都没有断,阿友每次回家省亲,也必然会看看小美。这也导致小美在整个高中期间,从来没有被人骚扰过。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县第一高中的理工科优等生,居然被一众人见人嫌的坏小子称为“大嫂”,这个名字传到杨校长的耳朵里,把客厅里的电视机从二楼扔到院子了,那“砰”的一声,小美感觉爸爸彻底对她失望了。
  表面上看起来混混沌沌的小美,是个实打实的学霸级人物。没有费多大劲,考上了武汉大学。大一的时候,校园的一场音乐会居然会打乱了她平静如水的情绪,也彻底改变了他和阿友联系的性质。音乐学院的一支摇滚乐队,模仿许巍唱了一首《执着》,乐队成员自我介绍的时候,留着长长头发的吉他手,用文静而羞涩的嗓音,讲述了一个他在校园里遇到心动姑娘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医药化工系的,小美很清楚,这是吉他手对自己的表白。
  随后的故事,小美不愿意回忆,更不愿意评价。她还记得“吉他手”鼓手拿着账本到小美家的情景。那个账本上清清楚楚的按照日期详细记录着小美和“吉他手”一起吃饭、看电影、旅行,甚至在校外开房间的每一笔花费。鼓手是了解小美家情况的,他径直找到了在学校值班的杨校长,杨校长翻到最后一页,按照合计把钱交给了他。看着“吉他手”离开,他把账本锁进了保险柜。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感觉天旋地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医院里。看着坐在旁边的小美,扭过头去,他不想再说一句话,他感觉绝望了已经。
  小美默默地收拾了行李。她实在不想,也实在不能在家里呆了。可是,能去哪里呢?小美没有什么朋友,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阿友。可是,她早在一年前就宣布了和他分手了。“友哥,”敲了两个字,小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把手机放在胸脯上,却不小心发了出去。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小美踏上了这趟从Z城去往D城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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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美一直都在等着阿布询阿布问她到D城来的原因,来找谁?有什么事情?然而,阿布似乎看起来似乎迟钝了点,慢了半拍,压根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只是每天见到小美的时候就绽放出是一副合不拢嘴的样子。
  阿布不再对人称小美是他“捡来的”,改成是自己老家的邻居小妹,暑假闲着没事,专门跑来大海边玩水的。小美也乐得这种说法,有事没事就到阿布工作的卖场去转悠。
  “这姑娘真漂亮,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我没有女朋友啊。”同事们压根不相信,总拿阿布开玩笑。
  “滚,滚蛋”,阿布每次都笑着招呼这帮同事,这才是他的心里话,他想让小美身边的人都滚蛋,包括那个她要找的人。
  很快,小美就明白了阿楠所说“三点式”的意思。阿布很少会和同事们一起出去疯玩,基本上就是工作、学习、生活,三点式的运动轨迹。
  之所以会是这个样子,是因为阿布有一个强势的女朋友。小美在帮助阿布整理寝室内务的时候就发现了,合影的照片厚厚一叠,确定无误。
  小美拿着照片仔细地看了又看,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的,这个女孩子和小美竟有几分相像,无论是身材还是面容。
  君君和阿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虽然从外表看来柔弱娇小,朴素而内敛,但她从小就是一个强势的女孩儿。执拗而又叛逆的阿布,对君君的话言听计从。
  也正是在君君的规划下,野马般的阿布丢弃了所有“玩物丧志”的东西,在周围朋友的不理解和嘲笑声中,走上了考研之路。甚至应聘到CK工作,也是君君的安排。
  “工作之余,你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学习,要明白学习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任何时候都要学习。”这是君君对阿布的业余时间规划。“只有这样,你才可能考研成功的。”
  在D城的工作,是有很多闲余时间的,阿布很少参加大家的娱乐活动,他每天都要抽时间到白云山图书馆去,图书馆修在半山腰,植被茂盛,那里有一间自修室,人不多,也非常安静。
  在这里自修学习的大部分都是要考律师、注册会计师等等的社会年轻人,当然也有和阿布一样要参加“MBA”联考的难兄难弟们。
  坐在自修室里,阿布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三年参加考试了,自己的功力的确是差了不少。“既然决定了,就得坚持”。君君隔三岔五得就会给他打气,阿布最不愿意的就是在君君面前丢脸,尤其担心她的家人问这问那。
  ★
  “布哥,自修室在哪个位置?”,小美的电话把阿布从思绪中拽了出来。“我到图书馆来了,来看看你”。
  放下参考材料,阿布走到半山腰的亭子里接着小美。
  “今天还下着个雨,你跑个啥啊?”,阿布边说边把外套脱下来,把小美包了起来说,小美冻搜搜的样子,让阿布感觉挺不好意思。“海边的天气就是这样,下雨可是常事啊。”,小美冻搜搜的样子,让阿布感觉挺不好意思。
  “上午我去把你宿舍收拾了一下,想着你今天回去要到晚上了,中午不知道你怎么吃饭,干脆就给你送过来了。”小美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两个饭盒,打开来,一个装满了米饭,另外两个盒子,一个鸡蛋炒西红柿,一个鱼香茄子。阿布的口水直流,他早就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个干净。“这在哪里买的啊?”,阿布擦擦嘴,感觉味道不错。
  “我做的”,小美得意地看着他。
  “要是能天天吃这样的饭,那可就太美了啊。”阿布说,他偷偷瞅了小美一样,小美没有反应,只顾着收拾餐具。“对了,阿楠他们明天要去棒棰岛,你也一起去玩儿吧?”
  “你去不?”小美抬头看看阿布。
  “离考试的时间只剩下四个月了,这段时间卖场的工作还特别多。”阿布看着远处的树丛,轻轻叹了口气。
  ”那我去干嘛,我和他们都不熟悉,我还是过来给你送饭吧”。小美笑着说。
  “这么好吃的饭,怎么感谢你呢?”阿布突然想要逗逗她。
  “以身相许吧,我留下就不走了”。小美的回答把阿布惊呆了,他看着这个女孩子,她说话的样子波澜不惊,神态自若,甚至都没看阿布一眼。
  “逗你的,快去学习吧,布公子,你家小姐还等你功成名就呢。”小美酸溜溜地说。
  阿布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
  “等哪天天气好了,带我去极地海洋馆吧,我没有去过。”小美收拾好碗筷装进手提袋。“我想看看企鹅。”
  ★
  从海洋极地馆回来,小美让阿布陪着她到CK的大卖场去,她挑了很多零食。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阿布推着购物车在后面跟着,她走他也走,她停下阿布就会立即停下。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让小美很受用,要知道,阿布可是CK的大众情人啊。
  回到酒店,小美就把自己的东西开始整理装箱了,行李了。她决定不再等阿友。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美曾经的感性女孩,和吉他手的交往中,以及这次阿友的态度,让她的爱情观更加明确,“不让自己受委屈,一点点都不行”。
  只是了,和阿布这次邂逅阿布,让她对缘分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台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书本上描述的故事,发生的事,真的有可能在眼前发生。实现。但是留下来更不现实,阿布有自己的女朋友,这让高傲的小美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另外,小美不是一个感性的女孩,尤其是与阿友和吉他手的交往中,她有了自己的爱情观,“不让自己受委屈,一点点都不行”。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小美的大学还没有毕业,指导员老师也跟她联系几次了,希望她早点到学校,利用暑假的时间,帮助老师做项目。不仅仅有报酬,如果未来准备考研的话,是非常有利的。小美当然希望自己未来的道路会更宽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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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换手机号,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啊”。送小美到车站,阿布紧紧地盯着小美的眼睛,很认真地对小美说。
  “明年我就毕业了,如果明年你还在CK,如果咱俩都是单身,我就来找你,做你女朋友。”看到阿布舍不得的样子,小美的心里平衡了好多,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说话算数!一言为定!”阿布看着小美,不知觉地地伸出了胳膊,小美迎上来,紧紧拥抱了阿布。
  “再见,阿布。”
  “再见,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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