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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杨回摇头，“我不知道你是信上帝还是信科学，但是呢，不管信哪一个，咱们都得吃饭好吧。”
看凌壹还想反驳，她忙道：“你走不走没关系，反正我要走了，友情提醒一下，起码别在....
哝，”她扬头示意左边屋子：“别在她面前说我的不是，在我面前说她的不是，说话也要看地方。”
话落转身往门口去，凌壹连忙追出门，紧跟在杨回身后道：“她跟你说的？我昨天过来，你什么态度。
你那个态度，再加两个壮汉站旁边，我能正常吗？”
“你不要在这揣度，屋里有监控啊，煞笔，蚊子飞过你都能听清楚，你再在里头说两句，我怕你要上天了。”
杨回笑意不减，和其他门出来的人扬手打着招呼，声音压的极低。
凌壹骤然心惊，这才明白她一直催着出来吃饭是什么意思，快走了两步几乎贴着杨回道：
“你什么意思，有人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
“拜托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公司安装监控很正常，昨儿我也没什么态度，大家都是年轻人，用不着装模作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叮。”电梯铃响，里头占了三四个人，一看见杨回忙往里退了退，笑着喊她，明显是都认识。
凌壹抿了抿嘴，低头跟着进到电梯里，担心这几人也有问题，再没说话。
下到一楼后几人寒暄各自散去，杨回从侧门左拐右拐，进到另一栋楼，凌壹看身边再没和她搭讪的，才再次贴上前问：
“什么意思，我从来没听说哪家公司上班，一举一动都要在监控下进行。”
“现在你听说了。”
“以后我也是？”
杨回停住脚，转身向后郑重道：“请你，不要靠这么近，有什么事，呆会坐下来说。”
说完继续往前走，凌壹只能亦步亦趋跟上，过了电梯口，果然见着一家粤菜馆。
大厅三米见方的台子，一半是各类冰着的海鲜，一半是瓜果蔬菜。
再往里，整一面墙都是水族箱式的养殖框，里面鱼虾蟹贝游弋来去，品相极好。
的确全是鲜食，除了高端场所，已经很少会有餐馆现场烹制食物，至少这个城市里是。
杨回应该是熟客，服务员一看见她就笑迎上来道：“杨女士中午好，今天是专属房，还是公座。”
“我带了一个朋友，去房里吧，就俩人茶水点心老样子，上几个招牌菜，谢谢。”杨回笑道。
“好嘞。今天有刚到的东星斑和走地鸡，鱿鱼筒和虾子都是吊笼上来的，给您各来一份，汤水还是冬瓜盅，您看怎么样。”
杨回转头对着凌壹问：“你有什么忌口和过敏吗？”
“没有。”凌壹受宠若惊。
“那就这些吧”她转回身对着服务员道，随即带着凌壹往楼上，刷卡进去，居然是一套小两居格局的屋子，餐厅卧室一应俱全。
“我没事休息的地方，你可以拿把椅子坐着，其他地方请不要碰，虽然有人天天打扫，但是....”
杨回重重躺到沙发上，翘脚道：“我烦外人动我的东西，顺便，关个门，谢谢，呆会送菜他们会提前按铃。”
凌壹左右看看，搬了把椅子与杨回相对而坐，正要开口，杨回抢先道：“我不知道你要问些啥，但是呢，我都没有太大兴趣。
你看其他人，干活儿就干活儿，你签了合同，就干你的活儿。我懂，你是上头指定进来的，我不能让你滚蛋。
但是呢，如果我想给你找点麻烦，也很容易。大家相互放过，以后别在办公室讨论你的宏图伟业，好吗？
成果都是老板的，你觊觎，结局就会很难看。
你很难看没关系，不要连累我。”
“我从来没听说哪家公司，一个技术人员，不参与技术。”凌壹喘了两口粗气：“不就是生物实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吧。”
“咂”，杨回口中清脆一声，坐直了笑道：“我真的，怀疑....你.....为什么会被招进来。
因为我们的用人标准是，要么很有脑子，要么没有脑子，像你这种有脑子但不多的，究竟是被上头....看中了哪一点啊，大哥。
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钱是干什么的。”
“货币，流通，以物换物，提高交换效率。”
“不是。”杨回笑，“不是，货币是权力的变种，控制人的文明手段。人越来越聪明了，暴力和信仰宗教无法办到的事情，就由钱去完成。
人们赚钱，只是谋权的另一种方式。”
“所以呢？”
“人越来越聪明啊，现在钱也不太好用了，得再想一种聚拢权力的方式。”杨回顿了顿，嘴角微弯：“我猜的。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干点啥。你也没必要再问我，杞人而已，何必忧天。
你赚你的签字费，我数我的HC，行不行。”
“你听我说。”凌壹摇头道：“我保证，只说最后一次，你没兴趣就算了。
假如，人体内的电位信息真的能监测。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持续监测，从一个人出生就开始监测。
留下他一生的全部数据作为基础数据，用他过往的思维方式，百分百还原大脑神经运行机制。
这个人，会在程序里永生。”
杨回与他四目相对，片刻道：“你想把你过往大脑中的一切数据记录下来，给一台机器。
然后这台机器就有你的全部记忆，有你的全部思考方式和行为习惯，它......”
她有点迷惑，思索道：“它跟你一模一样，它.....”
“它就是我。”凌壹肯定道：“甚至都不用一生，一个人的思想和习惯可能前二十年就会定下来。
后续你还会学习许多新东西，但你学习的方式，其实是你前二十岁学习一样新东西的过程重复，现在AI算法完全能应对这些。”
杨回轻摇头道：“有意义吗？”她看着凌壹笑问：“这种事情有意义吗？
你是要住在一台电脑里让别人上香的时候打开，还是指望给你造个两条腿的机器人拍高达赚点演员费？
反正我是没什么兴趣。”她又仰头躺了回去，懒散道：“就当你说的是这么回事，可能搞这玩意儿的，也想永生。
到时候实验成了，咱们一起飞天就行，不用现在跳脚，急也没用。”
“你搞错了。”凌壹起身道：“我不会跟着谁一起飞天，我绝不可能把自己的脑子，交到第二个人手里。
我只想接触到这个技术的核心，弄懂他，亲手挖出我自己的数据，你不想吗？
我们不会住在电脑里，也不会去演高达，我们可以克隆自己的身体，然后像塞那段草莓数据一样，把整个思想塞到新的身体里。
坏了，就再换一个新的，永久续约，从此跳出时间的桎梏。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