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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干地支,壬申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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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晋的都城叫做汾原
  冬春换季,距离荣野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
  没有人为绘琴的死买单,甚至原本几乎没有人知晓绘琴已经身死这件事。
  只是后来,好像有人刻意为之,让南晋流传起了这样的一件事,会生门堂主的一个女儿,意外惨死在了一个漠北人的手里。在他怒气冲冲想为女儿报仇时,却发现事发地的官吏竟与外贼一起狼狈为奸,一番波折过后这位父亲将吃里扒外的官吏连根拔起,成为了南晋里公认的英雄。英雄的名字就是楚芥川。
  在这件风波过后,又更大的新闻出现在了北晋的都城——汾原。
  ……
  回到汾原的这几个月来,择月不止一次地向奚幸提起荣野的事,责怪他所谓的行侠仗义。倘若是让那会生门的人传播起奚幸的身份,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她将自己请代书先生写的详细的荣野经过交给奚幸,一遍又一遍嘱托他见到那位“大人物”以后,一定要如实回答荣野全部经过。另外,她的师姐回来了。
  她将奚幸的衣装细致地整理了一番,今天的日子太过重要,足以决定他的未来。
  ……
  汾原的万水归,整个北晋最大的情报交汇处,在此处,可以用钱买到任何想知道的秘密。唯一的一个缺点是万水归作为市场调节的产物,其中的所有情报都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奚幸不是来打探消息的,是来见人的。
  为了专门迎接奚幸的到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男人已经等待了近两个时辰。见到他以后,恭恭敬敬地请他上楼,在最偏僻的房间,敲了敲门。
  屋内很黑暗,奚幸摸索着屋内的摆设,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假如这是黑夜的话,那么奚幸是相当惧怕的,但现在是白天,体会不出该有的恐惧。
  对面传来一个女声,带着些指责的语气问道:“詹家的事你听得了么?”
  “全家上下百余口,一夜之间无一生还,且绝多数人被焚尸,在汾原也算是件奇案。”
  女人冷哼了一声,作怪道:“不害怕吗,下一个人或许就是你了。”
  奚幸不言,让气氛冷静了下来。他逐渐适应起漆黑的环境,已经微微可以看清楚女人的轮廓。
  从他的师傅死后,自己与这个女人一直处于如此的方式见面。师傅在朝中的政敌让奚幸无缘于庙堂,但许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让奚幸在江湖里行事一路畅通无阻,鲜有坎坷。
  只是从年关开始,那群跟自己师傅有关的政客们开始以各种各样的缘由失去权势,女人让他去往荣野借着一个传闻的名义避难。她始终在意着奚幸的安危,可语气里从来都是夹杂着她的冷嘲热讽,每每奚幸无言以对。
  不过她从未告诉过奚幸她的身份,奚幸也不愿意去思考她到底是谁。
  “绘琴的事……”
  奚幸想岔开话题,却被女人嗔怪道:“一双眼睛又有什么意义,这件事已经没有下文了,我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不过我听说有人以詹歧的名义给你写了一封信,是真的吗?”
  “连您也知道了。”奚幸不喜欢她的话,就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之中,甚至连他都还没有做的事情都被她掌握。
  “你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吗?”
  “那我反问您,我会死吗?在汾原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杀死我,一切的小把戏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我的死活,是不是也并不是我的权利。”
  ……
  对面的女人沉默良久。
  “需要我忙你一下吗?”
  “当然。”
  这个问话给奚幸吃了一剂定心丸。
  “我在荣野时候,有人问我,不计教代价而帮助人的后果,到底能不能承担得了?我没有回答上来,所以我想……”奚幸的话点到为止,既不把话说下去,也还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女人没有回答他,像一项工作进度完成一样,继续开展下一个话题。
  “有个人想跟着你一起去。”
  “谁?”
  他问,透骨的寒冷在屋中蔓延开,随后传来女人脚踩木板嗒嗒嗒地声响。奚幸有感觉有人冰凉的手触碰到了自己,窗台被打开,原有的幻术一瞬间消失,刺眼的阳光照进屋子里。不过奚幸的视野并不明亮,有人蒙住了他的眼睛。
  “莫泽。”
  他轻快的喊了一声,在奚幸身旁的黑衣人立刻停下了要拔剑挥砍的姿势。
  他摸着捂住他眼睛的手,知道了来者是谁。
  ……
  离开万水归时,奚幸察觉到注意他的目光有点多。
  择月在万水归的门外等待了许久,却见到奚幸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不免有些醋意。不过奚幸是感觉不到。
  “怎么,怎么说的?”可以掩盖自己的情绪,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又要去荣野了。”
  不远处,远远地一个小女孩叫住了奚幸,女孩衣着绸缎明显地不是普通人家该有的样子,如此抛头漏外,不合常理。
  “你怎么认识我的?”奚幸从没有见过她。
  “我是谢裳,您可以喊我霓裳。”不知作何,她突然朝着奚幸鞠了一躬,“先生,有些事不得已请您帮助,能否请您跟我一并,去个地方。”
  他又是将霓裳上下又是打量了一番,心里暗暗想这样的别称怎么像个青楼小姐。
  “素与小姐未有联系,凭在下微薄之力,恐怕难解小姐心头之忧。”
  “你拽些文绉绉的说辞干什么。”择月伸手扯住了奚幸的耳朵,用只能他一个人听到的语气说道:“霓裳啊,他爹是谢槐,谢槐,明年春闱的主考官,你最好不要惹她生气,不要惹她生气。”
  奚幸听了话,转了口风变得亲切一些,谁知道那女孩也靠近了奚幸说起悄悄话来。
  ……
  等她走回,择月回问奚幸究竟说了些什么,哪里料得到奚幸又哄骗她说了一句,女孩说的是让他晚上偷偷去谢府,引得择月一阵捶打。
  待到择月的情绪稳定以后,奚幸才告诉择月把师姐带回住所。人家已经被耽误许久了,可别再怠慢。而他自己,另有事做。
  ……
  穿过一条条街市,由繁华变破败,在老旧的深巷里,奚幸核对了一下住址,的确是这里,便轻轻敲了门。
  “哪位?”屋内是个青年,听着轻快的语气,显然心情不错。
  奚幸不语,又敲敲门。
  “是谁?”青年的嗓音比之前大了一点。
  “你喊我来的,我尚且不知你是谁,怎么你又要问我是谁?”奚幸无礼的狡辩,盯着门内打开一条缝隙。
  “先生称我宁白就好。”
  门里人看到了来者,开了门。他最朴素的打扮,底层低贱,很难能将他与霓裳联系到一起。
  狭小的院子里满满地黄麻,对面的进向正在剥麻皮,与第一次见面相比,他已经失去了当初的神采,甚至坐在轮椅上,失去了双腿。
  ……
  进向见到奚幸,表情却没有半点的变化。等到宁白向进向介绍时,他才如梦初醒,没有当初的不羁,恭恭敬敬地笑着喊了一声:“先生好。”
  “你怎么也喊我一声先生?”他带着疑惑地问。
  “先生请进屋,这段时间在进向身上出了些变故,忘记了一些人,一些事。”
  他招呼着奚幸进门,也推着进向进屋。
  宁白去烧水沏茶,而留着进向与奚幸在一起交谈,明明是他们找到奚幸,却更多的都是奚幸在问进向都发生了什么。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竟然能在会生门的手中活下来。
  然,他的一切都几乎全部忘记了。
  亲身经历却只剩下了残存的两三点记忆,只知道荣野里有绘琴,有奚幸,他并不相信是他亲手杀死了绘琴,逃离了荣野。迫切地渴望知道真正的答案。
  宁白为两个人沏茶,奚幸一眼见到茶叶上的霉点,却装作什么不知道。
  “你想知道?”茶水有些苦涩,奚幸想了一番后回答道,“一个男人,为了活命,把心爱的女人送给了自己的仇人。本以为能换得一条生路,却差一点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觉得他的女人死得不明不白,可又有谁真正在意过她。”
  ……
  人走茶凉,而宁白却当门相送。仍旧恋恋不舍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讲出来吧。”
  “我不相信你的话。这么告诉他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意义,实话实说罢了。”
  “我算与他朝夕相处,感受得到他的品行,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再说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
  “真象不重要,你想去打听,不妨去一遍荣野,了解的会更详细。”
  “去荣野……”
  荣野啊,是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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