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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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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姬在长安本不稀奇,但这种肤白若病的不常见。
  可能是仰视之故,此女体型显得特别修长,似乎比面前迎客小厮还高,玲珑曲线配上轮廓立体的五官,让店内顾客忍不住多看。
  长安商人用胡姬待客,本就是以色娱人给人欣赏。
  李迄却不好意思盯着陌生女人一直看,急忙拿起唢呐含住哨口打算吹走尴尬。
  想到胡记经营的丧业,李迄应景吹了一首《大悲曲》。
  唢呐声有极强穿透力,被人称为‘流氓乐器’,所以当悲音从铜碗扩散开来,很快就传到街上,并压过隔壁、对面吆喝声。
  李希楼与柳照同时看向对方,好像在说他怎么会这陌生乐器?店内掌柜、小厮、胡女、顾客等等,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等到一曲终了,那悲曲不但惊动了堂后店主胡九同,更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竟能这样吹...”
  “嗯?”
  胡女自言自语的感叹,让身后的胡九同非常震撼。
  因为唢呐是胡女私人物品,胡九同经常看她在店内把玩,偶尔也吹简短的家乡小调,但与李迄相比判若云泥。
  一支唢呐已有如此效果,若是以数十唢呐合奏,该是什么场面?
  想超越马记问鼎长安丧业第一,除了服务上推陈出新还得有奇招,而刚刚那唢呐曲很适合办丧配乐。
  胡九同非常有商业头脑,听完心里瞬间就活泛起来,跟着上前对李迄叉手行礼。
  “小郎君神乎其技,如泣如诉、令人肠断,不知刚才是什么曲目?可否赐教...”
  “献丑了,此乃《大悲曲》,多谢。”
  李迄微微颔首致意,他回答时将哨口沾的唾液擦净,然后双手递给胡九同。
  “客气,客气。”
  胡九同言罢信手往旁一顺,那白肤胡女晃着身体小跑上前接住唢呐,同时弯腰对李迄抿嘴一笑。
  李迄刚才就觉得胡女很高,现在离近了更是压迫感十足,似乎仅比自己略矮几分,估摸有一米七五,活脱一个大洋马。
  “走吧,还有事。”
  “哦...”
  门口路人挡住了阳光,李希楼意识到围观人太多,便拉着李迄迅速拨开人群,急匆匆消失在十字大街。
  “阿耶,西市开了么?怎么不等柳叔?”
  “走过去就差不多了,柳照向来办事老练,不需我们作陪...”
  李希楼之所以要走,是怕人多遇上同僚和熟人,若被人知道自己亲来退货,他李家的脸面挂不住。
  然而人走传说在,胡九同正打算回后堂时,门口熟人商户突然起哄。
  “老胡,你就喜欢搞新花样,刚才差点把我送走。”
  “这曲儿听得人想哭...”
  “哭就对了,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你真跟马记卯上了?这是啥乐器吹出来的?咋从来没听过...”
  “想知道?掏钱我告诉你。”
  “发你的丧财去...”
  ......
  胡九同与街坊打趣之际,柳照与掌柜补算了折旧损失,退了钱便驾车去追李希楼父子。
  掌柜前脚刚送走柳照,进门就被胡九同拉到一旁,低声询问:“刚才那小郎君是个人才,你应该知道他的住处,回头派人请他来店里当乐师,价格适当高些都无所谓。”
  “东家,怕是办不到...”
  “什么意思?看他们衣着普通,应不是富贵人家,莫非有钱不愿赚?”
  “您走眼了,他们是卫国公之后,虽然是旁支偏门,必不会挣这钱...”
  “哦?那还真是...”
  胡九同悻悻点头,寻思那小郎必有师承,只要找到教他乐器的师父,依然可以为胡记培养出一批唢呐手。
  那时再邀马记来场比试,胡记必能在长安大放异彩。
  为求出奇制胜,这件事得保密。
  想到这里,胡九同吩咐胡姬收起唢呐,并要求她以后不在店内吹奏。
  少顷,人群逐渐散去,独留个沉思的少年。
  那少年约二十岁上下,一副年轻学子的装扮,只见他走到掌柜面前,扣桌轻声询问:“店家,刚才隐隐听到贵地有悲乐,听旁人说是一个小郎君吹奏,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可不知...”
  “知道住处也行,某不白问...”
  少年说话的同时,从腰间悄悄摸出一个钱袋。
  还有这等好事?
  掌柜眼疾手快用宽袖掩住,低头小声道:“青龙坊,西南隅,李家...”
  “多谢。”
  少年得到答案即告辞离去,随后走入斜对面的酒肆。
  才刚掀开门前布帘,里面就传来几声抱怨。
  “岑参,我们为你送行,你却姗姗来迟,当罚酒。”
  “快入座,三勒浆,消暑解渴。”
  “想开了就好,诸君虽然同病相怜,唯你刚弱冠最年少,以后机会多的是...”
  “我可能要再待些日子,迟些再去洛阳好了。”
  ......
  长安东、西两市,午时击鼓三百,开市门。
  东出丰邑坊,向北过两个街口便是西市。
  李希楼父子巳时两刻出发,路上的时间非常充裕,所以走一会就停下休息。
  烈日爬上头顶,炙烤着街上行路人。
  父子俩行至坊门树荫下,李希楼思考再三终没忍住,便道出心中疑惑。
  “迄儿,适才你在胡记所奏乐器,阿耶也是第一次见,似乎没谁教过你,但为何...”
  “阿耶,此事说来甚奇,孩儿这两个月卧病在床,经常梦见一白衣老者,到梦中教授我各式乐器,但中途醒来却昏昏沉沉不记事,刚才在胡记意外见到那梦中之物,突然梦境所学的全部记了起来,孩儿忍不住一试,结果真能吹出曲调...”
  李迄在胡记就想好了对策,他认为假托梦境或许是最好办法。
  “莫非仙人授艺?”
  “不知也...”
  李希楼蹙眉颔首,莫非真是祖宗庇佑?
  他只有李迄一个独子,虽然家族已经落魄至此,但可怜天下父母心,仍要尽心竭力培养。
  六岁习文,八岁练武。
  大部分俸禄都花在此,可惜李迄无论文武皆不拔萃,甚至还表现得平庸。
  李希楼能混个无品差使,却不能保证儿子也有饭碗,唯一出路只能走科举出仕。
  可到了十二三岁,李迄还是平平无奇。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科举看不到希望,李希楼又剑走偏锋,安排李迄去学乐器。
  琴瑟笙箫样样学,可还没到李迄学成才,就染怪病要撒手人寰。
  昨天晚上郎中走后,李希楼经过深思熟虑做下决定,只要李迄这次能活下来,便再不让他闭门苦学。
  出仕与否无关紧要,自己平庸不能光耀门楣,为何要把重担加给儿子?说不定患病就是上天的惩罚。
  可现在,竟柳暗花明。
  两人在坊门休息时,管事柳照带着车夫追了上来,几人随后一起前往西市。
  相对于各坊内部的商铺,东西两市的商品更集中更全面,更方便百姓和贩夫选购。
  东市附近多勋贵,所售商品多价高奇珍异宝,而西市的商品则更加亲民。
  胡人多住在长安西部,许多胡商也在西市做买卖,胡姬的舞蹈、西域的杂耍、各地小吃美食,让西市更接地气更热闹。
  这里既是买卖场所,又是百姓的游玩所在。
  李迄观看胡姬舞蹈时,感叹这些姑娘跳的大胆,却意外发现管事柳照不在。
  “阿耶,柳叔去哪儿了?”
  “我让他去采买些杂用,咱们等会直接回家便是,你看这些胡姬舞得怎样?”
  “啊?还行...”
  听到李迄的回答,李希楼微微颔首。
  “西市的胡姬相对逊色,不过仔细挑也有姿色出众的,当然好的都在权贵家,你昨夜不是要菩萨蛮么?仔细看看有没有入眼的,等会买一个带回家。”
  “不不,孩儿昨夜头脑昏沉,只是打趣,不作数...”
  虽然唐朝这种买卖合法,但李迄前身毕竟接受过高等教育,一时还无法做到入乡随俗。
  李希楼捋须微笑,又追问:“是不想,还是没看上?”
  “既不想,也没看上...”
  “好吧。”
  见李迄把头猛摇,李希楼轻拍他后背,也不再提此事。
  西市占地1600亩,建筑面积达100多万平方米,一下午时间根本逛不完,外加酷暑炙得人汗水长流,两人仅待了一个多时辰,就乘马车往青龙坊驶去。
  ......
  丰邑坊,胡记。
  管事柳照去而复返,轻声与掌柜表明来意。
  掌柜听后有些诧异,说了句‘稍候’就入内请示,过了好一会才回到柜前,对柳照竖起右手食指。
  “一万钱?”
  “怎么可能?需十万钱。”
  “多少?”
  “十万钱。”
  掌柜铿锵重复,柳照听后冷眉不悦:“不肯割爱就算了,何必胡乱叫价?”
  “既是开门做生意,没有什么不肯割爱,这价格虽然高了些,但却是我东家挚爱,加钱不是很合理?”
  “合理个屁...”
  柳照话没有说完,掌柜踮起脚靠过去,在其耳边小声说两句,然后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我都是为人办事,柳兄如果觉得不划算,不如回去问问李掌设?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好吧...”
  柳照回到李府并未入夜,而李迄则已冲了澡睡下。
  他到正房汇报完情况,李希楼蹙眉略作沉思,但很快便拍手说道:“十万就十万,你明天一早就去办交割,省得夜长梦多...”
  “阿郎真同意?那胡女虽说娇艳动人,但那肤色就像患病一样,否则怎么不在酒肆陪客?估计其它地方忌讳不要,买回来伺候阿郎不吉利...”
  李希楼见柳照想岔了,摆手解释曰:“那可不是买来伺候我的,你忘了迄儿昨夜要菩萨蛮?”
  “是买给郎君的?十万钱可是您一年俸禄,怎不挑个好的?”
  “迄儿就喜欢这个,我看得出来,千金难买儿欢喜,何况胡九同还有后话...”
  “那话怕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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