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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成群蝙蝠从眼皮底下飞过，朱雄英整个柔软成一根绳子，确切地说更像是蛇，身体距离地面只有一寸，却如游龙般顺着窗户，顺着屋檐，顺着柱子，来到地面，随后悄无声息出了驿站。
用了不到两弹指时间，离开驿站。
朱雄英即使在林子中，也如游龙般蜿蜒盘旋在树木，树梢上，紧紧跟着蝙蝠群，随后看到它们都朝着一个方向飞落下去，下意识加快了速度跟上。
一道黑影穿梭在树丛中，宛如魑魅魍魉般悄无声息，身体如游龙般缠绕一圈半在歪脖子老杨树上。
看到蝙蝠群都在地上啃食果子，脸上不由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朱雄英知道，吸血蝙蝠还是属于杂食性蝙蝠，会捕抓昆虫，也会吃一些水果，通常是在树上，而不是在地上。
这涉及到它们逃命时所需的时间。
“难道？”
正怀疑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蝙蝠群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朱雄英没有出手，继续潜藏在暗中窥视。
“小心点，这些畜生可是很容易受伤。”
“动作毛利点，然后赶紧离开。”
“……”
“……”
“……”
不一会儿，映入眼中是一高一矮两个身穿道袍的男子，高的高得有点像电视剧里的瘦头陀，矮的那个有点像电视剧里的胖头陀。
他们的共同点，便是那一身道袍。
领口上绣着“龙虎山”三个大字。
朱雄英也没把这两人当成龙虎山的道士，肯定是江湖骗子，借用龙虎山的名头在到处招摇撞骗。
很是好奇，他们抓那么多蝙蝠要干什么用？
没有出手干预，继续窥视着他们将蝙蝠一只只装进一个个大竹笼，随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过了六弹指后，朱雄英继续如游龙般，悄无声息顺着歪脖子老树盘旋到地上，借助夜色掩护，来到刚才蝙蝠群觅食的地方。
“梨子？”
“猪血？”
“蜂蜜？”
还真是精心特制的诱饵。
朱雄英目光锁向那两个龙虎山道士离开的方向。“七品武师，放眼整个江湖武林，也算是顶尖拔萃。”
沉思片刻后，并未尾随过去，而是直接回到驿站。
张小天即使躺在地上，也睡得像头死猪。
娄小妹则是一直在等着朱雄英未来，看着自家王爷如游龙般盘旋进屋子，随即将窗户关上。
“王爷，有什么发现吗？”
朱雄英则是看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张小天，娄小妹简单粗暴，先是一脚将其踹翻身，随后徒手将其揪起，啪啪一顿连环巴掌。
“让你小子睡觉不老实。”
“让你不老实。”
朱雄英本还想着怎么应对那群小吏，不曾想娄小妹脑子很灵光，知道怎么善后。
张小天结果被硬生生抽醒，一脸不知所措，自己明明离着娄小妹七八步远，再怎么不老实也不可能碰到她一根毫毛。
“知道错了吗？”
“知道！”
为了少挨打，张天小只能认了。
朱雄英在这时抬手，娄小妹便果断停手。
张小天反应很快，下意识躲到朱雄英身后，真怕自己会被娄小妹活活抽死。
朱雄英这时才小声问道：“小天，你是否记得你们龙虎山，有这么一个高高瘦瘦的道士，还有一个矮矮胖胖的道士。”
张小天立即小声回道：“高大山，肖小山，他们是元末明初被某位天师带进龙虎山。
高大山高有两米，却瘦得跟竹竿一样。
肖小山高不过一米五，却胖得跟头老母猪一样。”
朱雄英听着张小天的描述，那一高瘦一矮胖两个龙虎山道士，真的是龙虎山道士，而不是借着龙虎山名头到处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
这便产生出一个新问题。
龙虎山缺钱吗？
还是说，龙虎山一部分人一直靠着这种装神弄鬼敛财手段，为龙虎山赚取利益。
记忆中，龙虎山可不像别的江湖门派，他们可没有属于自己的产业，却过得光鲜亮丽，半点都不像缺钱的穷光蛋。
“小天，你记忆中龙虎山的经济来源是什么？”朱雄英开口问道。
张小天挠了挠头回道：“选风水，择良辰吉日，做法事，没有别的了。”
“龙虎山有多少人？”朱雄英继续问道。
张小天想了想回道：“有八九百人，不到一千人。”
朱雄英从张小天空中得到答案后，便不再出声询问，知道龙虎山大有问题，而且该问题并非一朝一夕。
龙虎山看似有选风水，择良辰吉日，做法事三大经济来源，穷苦人家能给多少钱，即使一个大户能一次顶上一两年，可架不住龙虎山那么多张嘴要吃饭，重点是吃穿上貌似也不算太差，住的也不太差。
特别是这宅屋的维护成本，毕竟是半青砖半木头，隔三差五要刷油漆，换窗户纸，一年下来也得花费不少银钱。
“难道是仇杀？”
朱雄英想到这，忍不住看向张小天，本想开口询问是否有仇家，话刚到咽喉，便果断噎回去。
如果张小天有意欺瞒自己，肯定不会说实话。
如果张小天父辈不让他参与，也不告知他，肯定也不知道。
开口询问，变得毫无价值，说不定还会成为绊脚石。
“睡吧。”
“明天还要赶路。”
朱雄英丢下这话，便躺回自己的床上。
……
天刚蒙蒙亮，朱雄英的房门便被小吏给敲响，随后说早已经准备好早饭，听得出是来献殷勤要好处费。
钱能省去的麻烦，朱雄英不介意多花点钱。
小吏得到好处费后，很快屁颠屁颠端上一大锅小米粥，还上了一大盘子爆炒花生米。
朱雄英不介意三两银子才换这么点吃食，心如明镜知道小吏想让自己赶紧吃饱喝足，早点离开毛山镇，说明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
知道他们知道一些事，便足以。
三人很快吃饱喝足，随后便上了马车离开驿站。
离开驿站三里多路，朱雄英便听到两里开外，有一男子和妇人正在苦苦哀求，于是聚精会神，把精力都集中在听觉。
“道爷，我家丫头才十二岁，您要献祭就献祭我。”
“道爷，我壮实，您献祭我，求您放我家丫头一条生路，她还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