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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也不敢继续装睡,时间久了,反而对自己不利。
醒来时,看到朱元璋坐在床边,头发又白了不少,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于心不忍。
身在皇家,没有选择的余地。
“皇爷爷。”
朱雄英声音弱如蚊虫,对于朱元璋则是如雷霆般震耳欲聋,赶忙起身说道:“太医,太医,太医……全都死哪里去……是不是想谋害咱的大孙子?”
完全忘记这些太医,全都是他自己赶出去。
太医们也苦不堪言,全都在门外候着,万一有个好歹,人不在场,铁定十死无生,说不定还要死全家。
争先恐后,鱼贯而入,轮流为朱雄英诊断起来。
不出意外,全部都是脉象稳定,需要好好休养,然后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开一个什么样的方子效果最佳。
朱元璋趁着这个空隙,跑到外面,对着跪在地上的朱棣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还一个劲骂他冷血无情,是个畜生。
徐达也只能看着,只要不动刀子,怎么揍都可以。
……
次日,作为皇叔们的朱樉,朱棡,朱橚,朱桢……都前来看望他们又一次从鬼门关走回来的大侄子。
不出意外,都能看到跪在门外的朱棣。
当然,进门肯定绝口不提这事。
现在大家都是竞争关系,想的都是怎么提高朱元璋心中的印象分,犯不着给自己找抽。
只不过,人一来,气氛一上来显得格外死寂,丝毫不影响朱雄英开口为朱棣求情说好话。
“二叔,皇爷爷他没把四叔怎么样吧?”
“四叔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才教我武功,才会不小心把我给误伤了。”
朱樉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笑着问道:“雄英,你四叔很强吗?”
朱雄英无缝衔接笑着回道:“四叔当然很强了,感觉不是武师,比以前教我功夫的师傅们还强,好像比宗师还强很多很多。”
这话让跪在外面的朱棣知道坏事了。
朱雄英声音不大,脸上却写满向往之色说道:“二叔,可惜侄儿资质愚钝,不然有生之年,肯定能成为大宗师。”
说这话时是真不知道,蓝玉在午门差点成功把朱棣给宰了。
当然,宫里人嘴巴跟哑巴没区别。
锦衣卫遍布大明当下,皇子们也不敢在宫中安插自己的眼线,万一收买到的人是锦衣卫,岂不是死的更快。
自然也不知道蓝玉在午门拦截朱棣,还大打出手一事。
朱樉,朱棡,朱橚,朱桢……这些兄弟们一听,皆是一脸灿烂笑容,都不约而同说道:“大侄子,皇叔也是资质愚钝,怕是这辈子都成不了大宗师,没法跟你四叔比。”
朱棣听完,知道坏事。
自己肯定会被这群兄弟孤立和针对。
朱雄英笑呵呵说道:“二叔,三叔,四叔,五叔……雄英有个不情之请。”
朱樉立即打断道:“大侄子,你皇爷爷现在可都在气头上,二叔可不敢去求情,真会把我们都给砍了。”
“是是是……”
朱棡,朱橚,朱桢等等纷纷出声附和,都说自己不敢去求情,怕自己被朱元璋给砍了。
恰巧朱元璋提前退朝,没直接去乾清宫,而是赶往太医院。
进门前,看到朱棣,上来便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碍眼的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滚。”
朱棣如蒙大赦,逃似离开。
“站住。”
朱元璋冷着声音说道:“今后半年,老老实实呆在你的燕王府,别让咱对你发狠。”
朱棣赶忙出声应道:“儿臣遵命。”
朱元璋一进来,朱樉他们自然都老实退到一旁候着,毕竟自己在自家老子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再清楚不过了。
朱雄英要起床,被朱元璋给按了回去。“皇爷爷,孙儿有个不情之请,四叔他是不小心。”
朱元璋强颜欢笑道:“雄英,咱肯定是调查得很清楚,老四确实是不小心,咱已经让他回府去了。”
朱雄英笑着说道:“孙儿代四叔谢谢皇爷爷,希望皇爷爷不要再提此事,四叔是真的不小心。”
朱元璋听到这话,心里直呼朱雄英太善良,太天真,一个半步宗师怎么连基本的伤害范围都控制不好,肯定是故意,不由得再次心疼起这个大孙子。
朱樉等人心中也再次惦记住朱棣这个老四。
没人会想到,这是朱雄英的伪善,捧杀,挖坑,借刀杀人,光是想到朱棣藏得太深,比想象中还深不可测,居然是个大宗师,那自己还怎么玩,必须孤立,必须先联手收拾了再说。
朱雄英在皇宫住了小半个月后,恢复得差不多,才向朱元璋告辞离开皇宫,出了南京城回到庄园。
不在的这些天,黄老鬼把自己的羊养得非常好,娄小妹还养了一群小猪仔。
这让朱雄英有点头痛,别的朝代,或者往后的皇帝,从皇宫里拉点剩菜剩饭喂猪不难,可朱元璋的皇宫,简直比登天还难。
发给臣子的俸禄,有时还是黄花梨,或者药材之类,看似有价值,实在一点用处都没有。
造就出朱元璋杀贪官污吏如杀狗,剥皮充草,贪官污吏依旧横行的缘故,怎么都杀不完,再狠的酷刑都震慑不了。
只能说,朱元璋抠门到极致。
朱雄英看着嗷嗷待哺的小猪仔,想了想说道:“小妹,让你爷爷外出买几两银子米糠回来。”
娄小妹出声应下后,留下朱雄英一人。
看着娄小妹离去后,来到朱标的灵堂,为其烧起纸钱和纸人,还有一堆纸马,随后念了一遍又一遍的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