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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困愁城奇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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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康这句话刚好刺中史天倪的软肋,他平生自负大才,出将入相,易如反掌。
  却偏偏困于门户,一不是金人国族,二不是衣冠世家,那河北五姓枉当虚名,在士林名流眼里,仍不过是群地方豪族,虽多有倚重,但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居多。
  史天倪十二岁中秀才,时传神童美誉,其后连考三次进士,都被有意黜落。
  曾愤而言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岂独以文章乎,使吾遇荒鸡夜鸣,拥百万之众,功名可唾手取也。”
  自此不复科举,于乡间讲学结社,追随者不下万余。改天换地之心,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更加迫切。
  此刻听完颜康如此一说,俊脸微微一寒,冷然道:“世子是要食言反口不成。”
  完颜康道:“洒家又没当真答应你什么,一切都是你自说自话。若要我同意,你那点条件不够。”
  史天倪笑道:“世子这是反过来想拿捏我了?你觉得你还有这个余地吗。”
  完颜康道:“只道你有算计,不想是这般天大算计,你刚说得那么多条件,哪一桩离得开洒家,洒家劝你,赶紧放人,好酒好肉侍候,说不定洒家心情好,答应那么一件两件。
  否则的话,就算我今天被迫答应,将来也能要你知道,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胆!”白发老者冷哼一声,似想上前给完颜康一个教训。
  却被史天倪阻止,笑道:“世子属猴的吧,见杆就上,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免得你真以为,离了你我就做不成事。”
  转身对张文谦道:“文谦兄,看来还是要有劳你了,现在就快天亮,我给你半天时间,帮我拿下东阿城,你觉得够不够?”
  张文谦身形一震,脸色变化几番,最后咬牙道:“够!”
  完颜康还道他会使别的法子威胁自己,不料竟是要用张文谦行反间计,想到耶律楚材若是不察,定然要上个恶当,顿时大怒道:“张文谦,你不要一错再错。早晚没有下场。”
  激动起来,将锁链扯得叮当作响,尹镇海和张文谦莫不变色。
  史天倪却半点不为所动,继续道:“不仅仅是夺城,我答应给世子凑三万颗人头,东阿城内除却杨四娘子一行人,不算妇孺,大概也能凑个两千之数,你都给我砍了,且须大张旗鼓,天下皆知。明白吗?”
  “什么!”张文谦惊道:“你要我杀良冒功?不成,绝对不成。”
  史天倪拍着他肩膀,道:“上梁山都还要个投名状,你父亲那事,担着血海般的干系,空口白牙,我就要允你所请吗?”
  “你们敢!”完颜康这一怒惊天动地,猛一使劲,咔嚓一声大响,竟把铁钉从墙上挣出来一大截,连带整面墙都簌簌抖动。
  这下把史天倪也吓了一跳,连忙纵身后跳,白发老者急忙飞身上前,拽住铁链,用力回拉。
  完颜康目眦欲裂,怒不可遏道:“张文谦,你敢做此脏心烂肺的鸟事,洒家出去,第一个杀了你。”
  张文谦一头磕在地上,哭道:“世子,当年先太子无疾而终,先父抱冤含恨而终,唯一的线索,就是我张家的独门秘药:千日醉。
  此药乃是华佗遗方,天下间除了我父亲,只有师叔孔厚懂得,出事之后,孔厚便不知所终,史公子答应帮我把孔厚找出来,身为人子,我不能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完颜康骂道:“你个糊涂蛋,此人既在他们手里,说明他们就是害你爹的幕后黑手,你不为父报仇,还要为贼做伥吗?”
  史天倪道:“当年孔神医被人追杀,求庇我等门下,十余年来一直心系师兄的冤情,托我们明查暗访,才终于有了些蛛丝蚂迹,世子这样说,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文谦低头不语,如同木偶般无从自主。尹镇海早吓得脸都白了,慌慌张张拉开门朝外面大叫:“来人。”
  应声便有几名武将冲了进来,接下白发老者手中的铁链,对完颜康拳打脚踢,重新控制回墙上。
  “姓史的,洒家认栽了。”完颜康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不用这叛徒,洒家自去东阿给你劝降,哪里要得三万人头,就彭斌,时全那干人的脑袋足矣,不就是投名状嘛,洒家亲自动刀,一个个杀给你看。”
  史天倪却道:“不巧的很,在下也是说一不二,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三万颗人头,少一颗都不行。”
  朝完颜康哈哈一笑,径自转身出牢而去,白发老者紧随在后。尹镇海连忙上前搀起张文谦,半拉半拽的拖了出去。
  牢室里只听得完颜康的震天怒吼:“史天倪,你他娘的不得好死。”
  接着就是拳脚击打的声音,随着牢门关闭,变得悄不可闻。
  来到牢外,张柔、郭宝玉已等了半天。
  赶紧迎住史天倪,道:“完颜霆已经知道清万年的死讯,连夜派人先到东阿,收拾了遗体,然后又追了过来,似是有问罪之意。毕竟死了个金人,天倪,你看该怎么办?”
  “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史天倪道:“你们随便先应付着,等我这边有了结果,连完颜霆都要一起收拾了,还怕他作甚。”
  张、郭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点头。这时尹镇海拽着失魂落魄的张文谦走上前来,史天倪道:“文谦兄,考虑好了没有,放心,我绝不勉强你。”
  张文谦沉声道:“希望大公子言而有信。”
  史天倪道:“我向以赤心待人,天地为证,两不相负。”
  当下安排张柔带张文谦前去东阿,郭宝玉去应付金使,待几人去后,见尹镇海还点头哈腰陪在身前,故意道:“镇海兄,你这样帮我,等回到中都,真不怕那位圣子迁怒?”
  尹镇海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圣子虽然也是天授人杰,到底年纪还小,羽翼未丰,哪比得大公子如日方中。
  此番事成,大公子前途不可限量,手指缝点漏点汤水,就够小人全家吃饱了,怎敢不附骥尾。”
  史天倪微微一笑,道:“按理说,你帮我打探世子军中虚实,又亲力亲为做事,我不该再起疑心,但我们做大事,总得有规有矩。”
  尹镇海马上道:“小人明白,小人平生志在四方,生了四个儿子,分别以东南西北命名,唯有老三聪明伶俐,最得小人喜爱。
  我马上写信让手下人从老家带过来,倘能得到大公子亲自教诲,是小人全家之幸。”
  史天倪大笑出声,深觉此人识趣,便拍着尹镇海的肩膀道:“给你一个任务,孔神医现隐居在沂州青云山,我给你一个信物,你去寻到孔神医,护送来此地,记你大功一件。”
  尹镇海喜道:“都包在小人身上,万无闪失。”
  尹镇海前脚刚走,史天倪后面便唤来白发老者,道:“派人跟在那厮后面,若有异动,直接杀了。”
  白发老者领令而去,诸事皆安排妥当,史天倪走出地牢入口,只见天际旭日正冉冉东升,红光喷薄,心头微微一热,似乎已看见了锦绣前程,正在眼前金晃晃的铺开。
  郭宝玉来到汪家庄前厅,经过草草收拾之后,昨夜扰乱的痕迹已淡去七七八八。
  只见两名女真人打扮的将领一站一坐,正在厅上相候,站着那人身长八尺,猿臂蜂腰,眉目英挺,气质不俗,而另一人则神容困顿,愁眉不展,坐在椅子上只知一杯接一杯喝酒。
  郭宝玉哈哈一笑,进门便拱手道:“有劳讹可将军久候,天倪贤弟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委托郭某前来招待,恕罪恕罪。”
  那将领也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曾在中都城外追杀子聪和完颜康的神射讹可,因为失机坏事,不敢回去见卫王,竟辗转逃到山东来了。
  他在完颜霆本是旧识,投靠以来甚得重用,自是也认得郭宝玉,不敢怠慢,抱拳躬身还礼:“见过郭大少。”
  两人寒喧几句,郭宝玉的视线顺势转到另一人身上,奇道:“这位是……?”
  完颜讹可介绍道:“这位是中都蒲察家的小公爷,路上偶然碰见,小公爷要去桓州寻找族兄,正好同路,得知本将有公事,便跟着一起来稍作盘恒。”
  郭宝玉表面不动声色,笑呵呵拱手道:“见过小公爷。”心中却陡然生起警惕。
  原来这喝酒之人竟是蒲察官奴,虽然没有直接照过面,但忠孝军的人员资料,郭宝玉和张柔都早已烂熟于心,打眼一看,再听完颜讹可的话头,立刻反应过来此人的身份。
  昨夜探马所报,蒲察军已被打散,此人杀出重围,不知去向,还道他自回中都了,没想又跑到这里。
  殊不知蒲察官奴中了史天倪的计策,被魏生一封信说得方寸大乱,以致见令不动,贻误战机。
  后来良心不安,咬牙麾军出击,又被一名蒙面白发老贼中途截杀,心神不定之下,手中亮银枪竟抵不住对方的象鼻古定刀,被杀溃军阵,只身落荒而逃。
  不敢去见完颜康,更无颜回京,一气之下,决心去恒州找蒲察合住质问清楚,为何要与匪寇勾结。
  在半路上走走停停,刚好遇见来找史天倪的完颜讹可,两人原也是至交好友,他乡重遇,自有一番欣喜。
  完颜讹可问他何来,蒲察官奴面皮薄,哪肯说实话,只推说往桓州寻亲,完颜论可便力邀同行,遂一起来到汪家庄上。
  只因心中郁闷,也不打算参与完颜论可的公事,自要了一壶酒,在哪儿借酒消愁。反正都兵败如山倒,哪还把军规放在心上。
  待郭宝玉过来见礼,随便应付了一句,又喝起酒来,只听完颜讹可和郭宝玉在那儿讨价还价。
  一个道:“清大人是从三品的高官,又是国族,绝不能白死,必须把凶手交出来杀一儆百,总管痛失好友,伤心不已,是你们把人请来的,必须有所表示。”
  一个道:“清大人乃是阵上被匪寇所杀,我们拿到人后自会解上泰安州,请完颜总管发落。至于清大人的后事,我们自然一力承办,此外还有点心意,请讹可将军代呈总管及清大人的亲属,聊作慰籍。”
  完颜讹可显是得了授意,狮子张嘴满天要价,郭宝玉只笑眯眯的,柔中带刚一一回应。
  蒲察官奴越听越烦,自提着酒壶走出厅去,来到台阶之下,又见完颜讹可带的人马,正守着一辆装着棺材的大车。
  暗道声晦气,正要转圈子绕开,忽见棺材后面还拴着一柄古怪兵器,之前天黑没有注意,如今天色大亮,一眼看清那兵器全貌,当时把酒意都给吓醒了。
  揉了揉眼,快步上前察认无误,才一把拽过旁边的士兵,沉声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那士兵认得此人是统领好友,不敢隐瞒,道:“这是在清大人被害现场找到的,据目击者说,乃是贼人使用的兵器。”
  “放屁!这分明是……”蒲察官奴欲言又止,推开士兵,回头看向大厅,心思电转:“这分明是世子的月牙杖,怎么说是贼人?合住族兄是朝庭命官,更没理由替匪寇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下升起重重疑窦,却忍着不形于色,过不多时,完颜讹可与郭宝玉达成协议,双双从厅间走出。
  郭宝玉道:“讹可将军稍等,我去准备东西,只是军马倥偬,所带不多,只能先付一部分,所欠的稍后自会补上。”
  完颜讹可客气道:“有劳郭大少。”
  他深知五姓世家在北地的份量,若不是奉命而来,也不愿轻易得罪。
  待郭宝玉离开,蒲察官奴故意来到完颜讹可身边,问道:“这家是什么人,当着我们面前,架子可拿得不低。”
  完颜讹可笑道:“你在中都风光惯了,怎知这外面藏龙卧虎,别看他们只是区区汉人,昨夜一声令下,八府十一县人马尽数出动,往东阿城助阵剿匪,那场面十年难得一见,可惜我没能赶上。”
  蒲察官奴追问道:“剿匪?剿什么匪?”
  完颜讹可道:“具体倒不清楚,不过山东这地方邪性的很,我虽才来不久,但也听说了这里官匪不分,就是因为汉人太多了,时常抱团作乱,总管大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顿了一顿,又压低声音道:“听闻前几年朝庭还派过兵马来剿,竟被杀得损兵折将,报上去说是匪乱,其实就是这帮人做的。”
  好哇,这是找到正主了。蒲察官奴心头火气腾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扭头四下看了看,见左近无人,便一把抓住完颜讹可,沉声道:“我问你,你想不想回中都。”
  完颜康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后,又被加了一根铁链,牢牢拴在墙上。
  咬牙等那帮人离开,忍着全身疼痛,盘膝坐好,运起内功想要先恢复伤势。
  可是体内要穴被太乙道的人打进了八根夺魂刺,彻底把经脉锁死,比起当日被王处一,刘处玄的封穴手法,来得更加阴狠霸道。
  凝神半晌,竟是一点真气也聚不起来,泥丸宫的金光也悄然无踪,单凭伤累交加的身体,实难挣开这些特制的铁锁铁链。
  不由一阵泄气,先在牢内大骂一通,见没人回应,又道:“史天倪,洒家答应你的条件,你进来,我们好好谈谈。”仍然是白费功夫。
  油然生起一阵无力之感,心道罢了,老天注定东阿城要历此劫,洒家拚命也拦不住,只好暂留有用之躯,等将来再想法子,替那些无故冤魂报仇吧。
  一念放下,顿觉腹中饥饿,刚想再出声要些饭菜,忽听吱呀一声,铁制牢门竟然从外打开了。
  然后一名守卫低着头走进来,将门一关,站在墙边道:“为人何处求神仙,日坐中宫月在天。”
  完颜康一惊,认得是泥丸祖师所授指玄篇里的句子,便应道:“修得造化挪移法,只把乾坤颠倒颠。”
  那守卫浑身一震,当即双膝下跪大礼参拜,复抬头道:“明尊座下,东南玲珑法王季天笙,参见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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