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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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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下金丹不到十息时间,王镇瑜的小腹内便升出一股温暖的气息,如海浪般层层叠叠,向头顶奔流而去,所过之处,身体变得暖哄哄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爽之感。
  气息海浪很快便经过了胸口,似乎心脉处与麟兽相融的两股气息变得更加浑厚,流动的速度也加快了些,但王镇瑜不敢分心,仍按照郭医官的要求,将注意力全放在丹田处用心感受变化。
  郭医官看到王镇瑜双目仍是闭着,胸口的麟兽纹身泛起绿色与黄色交织的光芒,脸上露出期待之色,静静的并未说话。
  等到药力上涌至头顶后,王镇瑜感到一股清凉之意从眉心处扩散开来,直至后脑,头脑变得清明无比,眼前竟然慢慢亮起,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闭着眼还是睁开了眼。
  待到可以完全看清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地上,四周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白雾,可见范围不超过五米。
  王镇瑜不敢乱动,心中开始默念起心诀,说来也怪,每念完一句,白色浓雾便变得稀薄,还向四周退开一些,直到念完前六句,才看清此处全貌。
  自己站在一处极高的山崖边缘,面前和脚下缭绕着刚才那片浓厚的白雾,雾气不住翻滚,崖下深不见底;白雾中有许多白得耀眼的细长丝线,如小蛇四处乱窜,眨眼间便没了踪迹,又或如小龙起伏穿梭在雾中,时隐时现。
  它们有时还会不小心碰撞在一起,接着便合二为一,变得更加粗长。距离王镇瑜最近的耀眼白丝相距不至尺许,仿佛伸手便可触摸得到。
  抬头向上看去,雾气稍薄,一个类似于牌坊的门户被金色光晕包裹,又似被雾气托住,耸立在空中,远远望去,门后是一片红色的雾气,却看清里面是否有乱窜的白丝。
  王镇瑜此前从未见过元气长啥样,但现在就是知道那些乱窜的白色丝线便是了,可惜郭医官并未告诉他该如何召唤元气,他不得不暂停默念心诀,尝试捕获元气……
  主动出击伸手去抓,却快不过它们,自然徒劳无功;又以守株待兔之法,将手伸入雾中,亦不可得;后来更是双手一顿乱抓乱舞想碰碰运气,元气却像有所感应,全都在远处显现隐没;
  王镇瑜只得暂时停下,开始思索对策,但思来想去都别无他法,只得做出最后的尝试:他右手握拳,拳心向上平直前伸,食指翘起,不停的直立弯曲,对着一条刚出现的元气大喊:“你过来啊!”
  没成想,那元气先是一滞,不知是看懂了他的手势还是听懂了他的话,竟乖乖向他“游”了过来,反倒把王镇瑜整得一愣,卧草!这么简单?
  大喜过望之下,他食指直立和弯曲的频率变得更快,元气很快便缠绕在他的手腕之上,散发出一股温暖的气息。有了经验的王镇瑜也不细看,抬手往那金光牌坊一挥,道:“过去!”元气瞬间带着他,如射出的利箭飞向牌坊门户。
  王镇瑜心中激动,与元气一起飞入牌坊后,眼前又恢复成了一片黑暗。不过与之前相比,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如实质般的元气在黑暗中游动乱撞,只是看不到它的踪影。
  刚想张口询问的王镇瑜耳边传来郭医官的声音:“孺子可教也!别说话!继续默念心诀!全神贯注于元气上,引其遍行任脉!”说完又补了一句,“心诀即是元气行功路线!”
  郭医官看到王镇瑜的气海穴有了明显的鼓动,便知捕获元气这关王镇瑜是过了,心中也是高兴不已,觉得此子资质极佳。
  王镇瑜双目紧闭,有些慌乱,无心思考什么是行功路线,只记得接着往下默念心诀。
  眼前再度亮起,这是一间弥漫着红色雾气的房间,除了身后那牌坊似的门之外,再没有别的门户了,墙壁上有着四五个粗细不一的圆形通道,它们不停的喷吐着红色的薄雾,每个通道都不知通向哪里,似要王镇瑜作出选择。
  这是一座迷宫!
  元气丝此时缠在他的手腕上,随着心诀继续,将他拖入了其中一条管道里,快速往前游走,一路上还有细如毫毛的元气丝汇集融入进来。
  很快,元气从通道的另一端穿出,可眼前仍是一片密闭的空间,但这里的圆形通道更多,红色雾气更浓,仅是粗略一看,大大小小的通道有数十个之多。
  而元气却是丝毫未停,直直向着离得最近的通道游去,王镇瑜正好默念出心诀的下一句,元气丝像是得到了指示,略微顿了顿,硬生生的转头冲进了远处的通道里,继续前行。
  元气便这样带着王镇瑜一路左穿右行,好在最终还是顺利游入了另一座金光闪闪的门户……王镇瑜感觉心累,但这番操控下,也算明白了——所谓的心诀行气之法,和现代常用的导航无异,每当有多个通道需要选择时,正好对应了一句心诀,只要心诀不念错,顺序正确,便会指引元气进入正确的通道,不让它误入歧途!
  想通这个道理,王镇瑜如果在玩VR游戏,开始越来越熟练的指引着元气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缕元气终于重归于气海,眼前又恢复为一片黑暗。
  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王镇瑜看到郭医官坐在一边,抚须微笑的看着他。
  “师父,弟子这是成功了?”王镇瑜将盘得有些酸麻的双腿伸直,也不站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徒儿服下清心丹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能引导元气,甚是可喜!初行元气,可有何不明之处?”
  “弟子确有不明之处!初始召唤元气时不知方法,情急之下叫它过来,它便来了,这是否过于简单了?引导元气游走任脉亦是如此,心诀行气之法好似指引其前行路线般,现行气一周,全身并无好或坏之感,可是有甚差池?”
  “如此便对了!气海是你的,元气亦是你的,你呼之即来理所应当,不然你当以为如何召唤?”郭医官笑吟吟的继续说道:
  “人体经络繁复,行气之‘行’,即是以心诀确保方向,可避元气行错致神伤身瘫!
  未曾想你初行心诀便能明白此中道理,如此悟性,日后成就定在为师之上!
  炼功之事莫要心急,行气途中,会将散落身体各处的元气汇集,久之元气日强。今日才初行一周天,如何能有立杆见影之效?需每日坚持以心诀行气十二周天,假以时日方能有增进之感!”
  “谢过师父夸奖!弟子知未有练错,心下便安!定不敢懈怠。”王镇瑜这个用过导航的现代人,去理解心诀自然是比古人便捷得多。
  以前一直不明白的问题,比如练功练到走火入魔,口吐鲜血甚至变成神经病,丢了命等等状况,这下便获得了答案——这运功行气的过程确实凶险,胡编乱造的假功法不必提,练了定是找死,就算是正确的功法,若是背错顺序,少背两句等等,都会引来大祸。
  王镇瑜想起阿满四处收罗冷僻古卷,还敢跟着练,觉得他其实运气挺好,居然平安健康的长到了十九岁,看来有必要唤醒他,把发生的诸多事,特别是今日行气的心得与他细说一番。
  “今日便到此吧!明日起,在卯时行气十二周天,效果最佳,若是错过,便在亥时行气,效果次之。为师这便回去整理药理典籍,明日予你。”郭医官向来说走便走,没有过多客套。
  待郭医官走后,王镇瑜这个初入门的医家弟子也讲究了起来,没敢服用惊魂丹,怕短时间吃太多丹药,药性万一相冲整坏了身体,居然主动选择了针刺中指之法来唤醒阿满,不知道郭医官知道了,是该表扬他还是骂他蠢呢?
  王镇瑜从自愿留下成为团宠的小翳鸟阿呸讲起,到主动请缨代替康王入质岚国,再到顺势帮阿满母亲争取到柔妃封号,并借庆王之手杀了宫财司执事,补全了月钱,再到拜郭医官为师成为医家入门弟子——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听得阿满如亲身经历过一样……
  阿满对母亲获得封诏一事尤为感激,声音哽咽连连道谢,真觉得王镇瑜这个兄长没有白认。
  王镇瑜又专门把运功行气的感受细细讲了一遍,听得阿满不住的庆幸自己能平安长大。
  最后,王镇瑜有些歉意的问道:“阿满可会怪为兄擅作主张,抛下这平静安逸的生活出质岚国?”
  阿满听罢,回答得很是认真:
  “弟一庶出贱子,处处受人欺辱嘲笑,时时忧虑性命不保,困在宫中犹如囚徒一般。
  兄长执躯数月,精彩便胜过许多!弟现在只感觉枉活了十余年!换片新天地,以兄长之能,定可做个顶天立地,创功立业的褚麒满。弟欢喜还不来及,怎会怪兄长?”
  见阿满说得真挚,王镇瑜也被激起一腔热血,当下信心满满:“为兄定不负阿满所期!将来必叫天下人人皆知褚麒满大名!”
  两兄弟聊得异常热络,王镇瑜毫无睡意,不知不觉已过寅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阿满被唤醒后,隔不了多久便会沉眠,王镇瑜不得不频频刺破中指,痛得面目扭曲。
  当阿满再次沉眠后,王镇瑜看着两根肿胀的中指都布满了针眼,实在下不了决心咬破舌尖,眼看卯时已过,干脆就此作罢,悄悄回房准备摸上床睡觉,却不想惊醒了阿呸,不顾它的呸呸声,倒头便睡了过去……
  次日巳时未到,郭医官又来到信华宫,一身鸟毛倒竖的阿呸飞出来告状,经过它一番场景重现,特别是学起公鸡打鸣之后,便知王镇瑜睡得很晚。
  郭医官还以为他在自己走后独自琢磨心诀,心中觉得欣慰,便将一卷竹简递给镒,让他等王镇瑜醒后转交。阿呸悻悻而回,它不敢在郭医官面前造次,把所有的呸都压在心里。
  王镇瑜一觉到了晌午才起来,看到镒递来的竹简,心中很是感动,这可爱的老头应是又熬了一宿,连夜整理出了入门教材。
  自然不愿辜负师父心血,勿勿用过午食,就一直在藏室中学习,遇到不识的字,便请教青鸢,后来干脆让青鸢照着教材授课,阿呸也跑进来凑热闹,听得比王镇瑜还认真……
  晚上服过丹后,王镇瑜将那卷《妖术拾遗》呈上,恭敬道:“师父,今日学习药理时突然想起了,此前弟子提到的可不借助媒介所施之巫术,便是此卷所载,请师父过目。”
  郭医管接过展开细阅,不过片刻便掩卷问道:“徒儿购买此卷花费几何?”
  “具体花费倒是不记得了。师父亦觉此卷珍贵?那便献予师父研究吧。”
  郭医官有些怜悯的看了眼王镇瑜,抚须笑道:“徒儿心意为师心领了!日后还是多培养些明码标价的爱好为上,此卷显是胡编乱造一通!”
  王镇瑜心道,竟然是假的!阿满那小傻子还信得五体投地,坚信自己是天神遣来替他报仇的!以前只是以为他念错了咒,现在看来即使念对也枉然。
  郭医官将卷中破绽一一指出——那祈神遣魂之术不需媒介之物,便不多说了;后面那些术法中提到的药材更是药性相克,炼器之法亦是胡说一通……最后总结道:“若你熟记了为师给你的书卷内容,这些个拙劣的作假手段便可一眼看穿!”
  “弟子知晓了!”王镇瑜替阿满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明日起,为师每日都会考校你日间所学。”
  “弟子定不叫师父失望!”
  次日开始,王镇瑜便像回到了高考前那段黑暗的时光,甚至梦中也在念叨“半夏,其味辛,性温,归脾、胃、肺经……”
  在距出发前五日,康王亲自送来了一批保暖御寒的华贵衣物、药物和钱财,言谈中免不了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倒是耽误了王镇瑜不少的学习时间,当晚手心被郭医官抽得红肿;
  三日后,庆王派人将前往岚国的行进路线和随行护送名单等文书送来,特别提到一份赠礼清单,上面了列明了收礼之人的姓名、官职和应赠的礼物名称和数量,非常详细。
  王镇瑜好奇心大起,当即打开粗略看了看,都是些岚国身居高位的朝臣军将,以及数名岚国王子。大大小小的珍宝器玩,足足装了有十八箱之多!原来庆王要他十日后出发,便是为了备礼。
  从庆入岚,安排的是坐船走水路,倒也避开了陆路的车马劳顿,至于随行名单,王镇瑜都懒得打开看,反正谁也不认识,随手叠在了最下面。
  出发前晚,王镇瑜问起出发后是不是就不用再服丹了,郭医官却只是叫他不用操心此事,自有安排。
  出发当日一大早,王镇瑜运功行气后,两手空空的来到宫门外与众人告别。
  只见镒大寒天的穿个短褂,满头大汗的将行李装车——这活儿可比当初给阿呸挖蚯蚓还累,李大娘和青鸢关心则乱,什么东西都打包,恨不得把信华宫搬空,王镇瑜不得不临时做了些挑拣,这才带着20余车的行李浩浩荡荡的前往码头。
  护送的仪仗很是威风,夹道相送的民众也非常热情,一直在高呼“靖王”,也算是为王镇瑜孤单的远行添了些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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