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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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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华宫内,王镇瑜顾不上吃饭,便将众人聚在一起,说了入宫后的情况,只是把自己热血上涌,冲动之下主动请缨代替康王出质的事,说成是庆王指定由他去。
  冯管家和李大娘是看着阿满长大的,早将没有主人架子的阿满视为亲子,想着他失忆未愈便接了这送命的差事,很是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冯管家心里有千般嘱托,想他在方方面面能照顾好自己,更想把自己一辈子为人处事的经验全都灌输给他,免得受人欺负,吃亏受气,但说上几句,又觉得光说又有何用,只得在旁唉声叹气;
  李大娘抹着眼泪,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叨庆王的不是,全然不顾冯管家的阻拦,对庆王的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反倒是镒比较镇定,王镇瑜说完,便不再出声,紧紧捏着拳头坐在一边,安静得像块石头;
  青鸢问道:“公子入质岚国,大王可有说何时能归?”
  王镇瑜摇了摇头,叹气道:“父王与岚拟盟十年之约,若成,十年可归!青鸢勿要担心,本公子会随时写信回来!”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多说,见大家都眉头紧锁,便又安慰道:“也未必定要期满才可归,盟约之事不可预,也可能还未到岚国,便调头回来了呢!”
  话音刚落,阿呸便“呸呸”两声,也不知道是在呸庆王还是在呸王镇瑜。
  青鸢轻轻摸了摸阿呸脑袋,也不再多问,站起身道:“公子身为庆国王子,既为国事,青鸢便不多问了!公子饿了吧?午食按您吩咐备了鹿脯和鱼羹豆饼,现在备上吗?”
  王镇瑜道:“嗯,便端来此处吧!我自幼失母,又不得父王宠爱,信华宫向来清冷,幸得各位长久相伴,早已视作亲人!如今分别在即,心中多有不舍。从今后,便同桌共食吧!”
  他虽然与阿满比起来,和信华宫众人相处时日不算长,但心里是真的将他们视为最亲近的人,所以也不再自称公子,觉得此刻即使是阿满醒着,也会说出同样的话,做出同样的决定。
  冯管家还想推辞,被李大娘一掌拍在后背:“别废话!现在起没有公子,只有我们的阿满!青鸢,和大娘一起去备食!”
  李大娘也是性情中人,毫不扭捏,高高兴兴的拉着青鸢去了庖厨,阿呸不想和三个大老爷们待在一起,跟着一起飞了出去。
  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什么食不言之礼早被抛诸脑后,开始时冯管家和镒还有些放不开,但随着李大娘不停的讲起阿满和镒两人小时候的种种趣事,也变得话多了起来,没了主仆之分,真如一家人般。
  青鸢话不多,只是不停的抿嘴偷笑,看向王镇瑜的眼睛闪闪发亮。
  李大娘给阿呸也准备了一个小碟,时不时的放些肉脯,它吃得津津有味,还总能在合适的时候时呸上几声,逗得大家开心大笑。
  午食之后,出质岚国的事便无人再提,仿佛没有发生过。
  过了未时,宫里的封诏和封赏下来了,信华宫众人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情,只是当着宣诏官的面,把对王镇瑜的称呼改了改,封王之后的王子,见者不再称“公子”,而是改称“殿下”,至于那套庆王年轻时征战沙场的甲胄和佩剑,则被恭敬的供了起来;赏赐的靖王府,王镇瑜懒得去看,只是嘱冯管家在自己走后携众人迁去,遇事可找康王帮忙。
  冬日里难得见一次的太阳落山后,郭医官背着药箱准时出现在了信华宫,王镇瑜没有像往常那样推三阻四,爽快的服完丹,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仍觉腹中绞痛,勿勿去上了个厕所,郭医官诊过脉后表示无碍。
  一老一少的聊天时间里,王镇瑜将出质岚国之事说了。
  郭医官听完,抚须沉吟了片刻,似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严肃的说道:“与公子相处这些时日,甚是投缘。晏无长物可赠,唯有一身医术可授,公子可愿入我医家?”
  王镇瑜知古人对自己的一身技艺传承都很是看重,这可比送些黄白之物珍贵多了,而且郭医官博学多才,除了医巫双术之外,对上古秘闻也了解甚多,况且还有一面与死镜子类似的法器铃镜,说不定以后查探死镜子下落的过程里,多多少少能提供些有用线索……自己能当他徒弟,是祖上烧了高香才有的好事!
  当下激动的站起身作了一揖:“郭医官医术高绝,不嫌小子愚鲁,自是求之不得!”
  虽不知这年代的拜师礼仪如何,王镇瑜仍按影视剧中的场景,郑郑其事的理了理衣冠,跪下恭敬的叩了三首,朗声道:“师父在上!弟子褚麒满得幸入门,日后必事师如父,勤勉求学,秉训行义,不辱医家门楣,不没师父威名!”
  “徒儿请起!”郭医官笑道:“这是哪里学来的奇言怪语?为师性淡,何来威名一说?”
  王镇瑜起身回道:“师父有威名而不自知矣!坊间下民皆在传您仁心施药不取分毫的事迹,就连我这信华宫里,也有师父的拥趸,时常在徒儿面前念叨您的好呢!”王镇瑜诚恳的拍着彩虹屁,说完又从桌上双手拿起茶杯高举头顶,躬身献茶:“请师父用茶!”
  “莫要只捡好听的说!为师亦被人说过有医术而无仁心呐。”郭医官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将茶杯放还于桌上,神色又复严肃:“既入医家,一些训诫不可免,且跪下!”
  “是!”王镇瑜收敛笑容,恭恭敬敬的跪下。
  “人之所贵者,仁也;情之所寄者,慈也;道之所存者,精也;医之所善者,诚也。
  习我医术,应心定神清以求术精,常思不足而时时醒策,不可骄逸忘形,不可徒搏虚名!
  若所学有成,谨记秉恻隐之心,弃贵贱之分,存救苦之志,负拯治苍生之责!
  此乃开创医家的秦祖师的原话,切不可忘!”
  王镇瑜叩首后,一脸崇拜的道:“弟子谨记在心!我们医家的规训以苍生为重,字字珠玑,秦祖师必是医术、品性高绝的圣人,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为何史册典籍未见记载呢?
  今日之前,弟子也只知有医卜司管理正式医者,却不曾听闻过医家,难道我们医家是神秘组织?医卜司只是对外名称吗?还有……”
  “莫急莫急!”郭医官打断好奇宝宝的连珠发问,将他扶起后示意坐在自己对面,抚须道:“医家弟子自是应了解医家渊源,为师这便与你细说。”
  王镇瑜给郭医官斟了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前朝武帝毁兵巫后,允医术自成一系传承。然残损错漏颇多,又经岁月变迁,药饵药理药性更是杂乱不全,以致多有医者误诊延治病人之例。
  秦缓秦祖师有感于此,采摭古方,以身试药,一番补漏改错创新,以毕生心血著成了《医典集略》,分为《内经》、《外经》、《难经》、《脉学》、《病论》、《术法》、《药理》、《丹方》、《补经》、《毒经》、《杂集》和《旁问》共十二卷。
  秦祖师传徒九名,携医典各至一州之地,广集医者研学共论,增方添术,历五十余载,医典所载趋于广博实效。天下医者感念秦祖师著典补籍之功,遂以上古传说中的神医扁鹊之名尊称共奉之,故史所载非祖师本名,亦书为扁鹊。
  秦祖师年七旬,创立医家,定每十年举行一次‘杂医广论’,研疑难杂症,偏方术法、药性药理等。至九旬,再无力四处行医问诊,遂居于蓬鹊山,始成医家宗门圣地。
  后秦祖师仙去,其关门弟子,医家二代祖师燕无疾燕祖师承师志,有感医典集略渐趋完善,又念坊间百姓问医无门,便传典授徒。
  燕祖师遣亲传弟子深入坊间传医,择徒只论心性,遇纯良仁厚者,不问出身即收入医家,上至士族公卿,下至贩夫走足,皆一视同仁,十年一次的医论会亦成定制流传至今,世间医术典籍、偏方、杂病治论等,俱藏于医家‘博医楼’中。医家弟子皆可依个人兴趣喜好,入博医楼观阅。
  医家由此兴旺,弟子众多,医才济济,每有医术新进,便会回医家宗门补录病症、丹方、心得经验等,渐成传统。
  为师少时便对巫术甚有兴趣,拜入医家后,学医之余,便入楼刻意寻些巫术简集习阅,此前为你所施移魂温养之术便源于楼中藏简,现时所炼丹方及你服丹后的症状,亦是为日后回去补录之用。
  医家弟子皆须明药理药性,方可对诊下药,但有弟子受《毒经》所启,将药性反其道行之,于是渐有专攻毒术的弟子,入世后得当权者青睐。
  久而往之,重医轻毒的善医者除病去疾,以救治术彰显于世,称为医者;
  重毒轻医的善毒者枭敌惩凶,以毒杀术隐于暗处,称为毒师。
  医、毒同宗同源,皆以炼制丹药的三足圆鼎区分术之高低等级,白鼎绿足为医,黑鼎红足为毒。
  医家弟子从“聚鼎”境始,历升承鼎、显鼎、慧鼎、尊鼎、灵鼎、圣鼎、神鼎、鼎镇共计九境,每境又以鼎足分三阶,一足为初,三足为顶。
  每年的季春之月,弟子可回宗门,任选医、毒之术行定鼎提阶考校,通过者赐鼎牌为证。
  达‘显鼎单足’以上者,方可入仕或投效军中,又或自荐于公卿府上成其门客;不喜拘束者,则可研学药理丹方,或流连山川河流找寻珍稀药材……师长从不干涉。
  唯有当医家弟子无故害人性命或同门相残,便会由‘清淤堂’高手清理门户,致死方休。
  如今威朝势弱,各诸侯称王,征伐不断,各国深感医师和毒师重要,便纷纷设了医、毒两司招揽医家弟子,朝堂司衙与医家无关,亦无从属关系。
  如此,可明了?”
  王镇瑜又激动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门派?自己竟然成了一个江湖门派的弟子!影视剧中脾气怪异的绝世神医,令人防不胜防的施毒宗师形象在脑中逐一闪过……直到郭医官讲完了才回过神来,忙道:“弟子身为医家一份子,颇感自豪!我们医家可有宗门制服腰牌一类的身份标识?弟子现在该从何学起?”
  “入门者以其师回报宗门录名入籍,你不必操心,为师会为你办妥,医家识认牌需得等你通过第一次定鼎提阶之考后才有。
  习以渐进方能大成,为师先传你聚鼎心诀,明日会为你准备药性药理入门典籍,若达聚鼎之境,在岚国若不遇医家高手刻意针对,自保不难。”
  “谢过师父!”
  “入门聚鼎,即需炼出自身药鼎,这便是医家弟子与常人的区别。”郭医官说完,右手一翻,掌心向上,一只鼎身纯白,有三只翠绿色鼎足的小鼎便出现在掌中,鼎身四周有赤、黄、青三色之气萦绕流转,煞是好看,王镇瑜又是惊叹又是羡慕。
  不等王镇瑜发问,郭医官将手掌前推,那小鼎便飞出向地面落去,下落过程中越变越大,最后“铛”的一声闷响,小鼎变得约有一人高,稳稳落地,三色之气更盛。
  “他日徒儿练至‘显鼎’境,便能聚自身元气为鼎,使之显现;至‘慧鼎’境,便可如为师般,控其大小,将其实化;往上诸境,将有各色元气依附鼎身,且以心火炼丹时,能助你去除药饵杂质,获质纯效高之丹;达最高‘鼎镇’境,赤、黄、青、蓝、紫五色元气同现,据传能以炼天材地宝,得到天下至绝之丹!”
  “师父神技,叹为观止!师父当前可是到了哪个境阶?”
  “为师当前是圣鼎三阶医者,虽距圆满只差两境,却难如登天!为师心性和资质有限,在此境顶阶停留已逾七载,恐无再进之望!
  纵医家历代奇才,唯有一人至鼎镇初阶,可惜这位师祖在冲击二阶时便陨落了,至今尚未有人可达圆满,当代医家宗首亦止步于神鼎二阶。此时与你说起这些为时过早,需知根基稳固为善,切莫好高骛远扰了心境!”
  郭医官显然不想多提境界之事,又道:“且牢记聚鼎心诀!”说完便将心诀念出。
  在王镇瑜默背心诀时,郭医官又露了一手,当场启鼎,从药箱中选了各式药材放入,以心火炼丹,不过片刻功夫,变魔术般从鼎中取出一枚香气四溢的金丹,这如主播带货般的现场直播,让王镇瑜想学的心情更加急迫。
  同样出自郭医官之手,这枚金丹的卖相比起每日交给王镇瑜的愈神丹好太多了,色泽金黄自带香气,让人一看之下便想吞下。
  将金丹递给王镇瑜服下后,郭医官便又要他裸坦上身后盘膝闭目坐在榻上,徐徐说道:
  “此丹药力会助你开启内视,若感受到药力灌注灵台,便在心中默念心诀,切记心无旁骛,每句一停,勿快勿慢。
  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丹田之处,以你所能想到的方法,召唤元气,引其穿过气海穴后遍行任脉一周,最后再归于气海便成。”
  郭医官还怕他不知道丹田位置,特意轻轻点了点他脐下的气海穴,却未具体说明到底该如何召唤和运行元气之法。
  王镇瑜第一次听到如此玄之又玄的抽象之语,想问也没个头绪,只得闭口不言,一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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