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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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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守在院中的镒要是知道郭医官这时才想起担心他,定会伤心不已,这段时间于他,甚是煎熬。
  就在公子和郭医官进去后不久,便有此前从未见过的小兽小鸟飞窜进院里,它们大多长相奇特,有些甚至长得很是吓人。镒记起郭医官的嘱咐,毫不犹豫的将丹药吞下,身上暖哄哄,观感变得敏锐了许多。
  院中一个盆栽花架被不知何种动物撞翻在地,他手上握着的那根粗壮木棍,便是拆下的花架腿。好在闯入的鸟兽体型都不太大,也不伤他,只是拼命往藏室里冲。
  抵挡了两波进攻后,终于不再有新的鸟兽闯入,镒这才敢坐在台阶上喘气歇息,准备好好的清扫“战场”。
  台阶下,躺着两只禽兽的尸体,这便是今天大战的战绩了。
  镒先是用木棍捅了捅那长着两对肉翅和独角的猪形小兽,一动不动,又用木棍照头敲了两下,也未动弹,看来是真的死了,便将它尸身拨到一边,想着等会郭医官出来问问如何处理,若是能吃,便给公子补补身体。
  转头又去捅那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灰羽小鸟,它眼睛闭着,鸟爪和鸟脖都已僵直,头两侧各有一根长长的冠翎,此刻也耷拉垂下,看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谁知木棍刚碰上,它竟翻身起来,一身羽毛刹那间变得五彩斑斓,流光溢彩,两根冠翎也变成了蓝色,瞬间伸直指向天空,一边跑着,一边努力扑扇着想要飞走。但可能是之前被镒乱挥乱舞的木棍伤到了翅膀,扑棱几下又跌落在地。
  镒先是被惊了一跳,反应过来便追下台阶,挥起木棍一番乱打,却始终不及它灵活,棍棍落空,倒把自己累得喘气,最后只得由它躲在大石水缸后面,死死盯着它露出来的蓝色冠翎。
  五彩小鸟非常警觉,时不时探头出来观察镒的动作,圆圆的深蓝色小眼睛仿佛蓝宝石般闪亮。
  只要镒起身,它就跑出水缸,绕着院子转圈奔逃,奇怪的是,它并不往院门外跑;镒若是坐下休息,它就会回到水缸后,低头整理翅膀上的鸟羽,像是在和镒比拼时间,希望自己能先一步飞走。
  又经过几轮追逐,形势仍然僵持,一人一鸟很有默契的各自休息……
  镒再次回到石阶坐下,喘着粗气,轻轻捶打敷着伤药的腿脚,对着水缸后的五彩小鸟大声道:“小禽畜别得意,要不是腿伤,早将你打成了一摊肉泥!”
  五彩小鸟似能听懂镒说的话,探出头来看了镒一眼,低头衔起一枚小石子,神气的向水缸外走了四五步,好像又觉得走多了,有些危险,便退回两步,然后鼓起胸脯用力将小石子吐向镒。
  别看它小,但劲挺大,相隔少说有个七八米的距离,小石子飞速极快,虽然吐歪了些,未能砸中,但力道不小,“咄”的一声,嵌进了镒身旁的大圆立柱,这可把镒给吓了一大跳,腾的站了起来。
  五彩小鸟对镒的反应很是满意,竟然歪头看着他,先是“咕咕”叫了几声,看到镒的视线转到自己身上时,嘴里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呸”,然后快速转身跑回水缸后,再次探出头,又对着镒呸了一声,两根长长的蓝色冠翎不停晃动,小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镒被气得不轻,即使没有被“呸”,他也看得出这鸟的挑衅之意,但又拿它没有办法,只得“呸呸呸”的回了几声,将手中木棍一下一下的敲着石阶,传达着自己誓要抓住它的决心。
  其实镒也觉得这鸟有些神奇,别看它翅膀受伤飞不起来,但跑位异常灵活,每次眼看木棍就要落到它身上了,它却是突然一闪又拉开了距离,就在院里兜圈,镒甚至有种被它溜的感觉。
  就在人鸟对视,呸来呸去之时,青鸢有些急的小跑进了庭院:“镒!宫门外来了两位大人,说是镇妖司的,想见公子!”
  镒闻言顾不得和小鸟呕气,迎向青鸢说道:“公子和郭医官尚未出来!得郭医官吩咐,切不可让任何人进入藏室,此处只得先请青鸢姬代为守着。”镒向青鸢行了一礼,将手中木棍递给她后,继续往外走,继续说道:“院中有只捣乱的禽鸟,飞不起来躲在大石缸后面,请青鸢姬看紧,不可让它闯入打扰,镒这便去门外应付!”
  “此处放心交予我!我已与二位大人说了公子在藏室阅简,他们便着我通传一声。公子既未出来,镒快快请走他们才好。”青鸢毕竟是个女子,也未与二人过多交谈便匆匆进来了。
  宫门外的自然就是搜寻到此的镇妖司白安道和隐卫司凌成寿了,他们知道住在这里的主人,没有阍卫谒僮侍卫,缺仆少婢很正常,但就算落魄,毕竟还是与庆王多少都有些关联的,礼不敢废。
  所以二人并未直接闯入,而是扯起嗓子在外喊了半天,这才引得青鸢前去查看,见到青鸢后,也是客客气气请她通传。
  青鸢和镒皆未听过什么镇妖司,并未放在心上,只想快些打发走不要影响自家公子的医治。可水缸后的小鸟听见这三字,身体明显颤抖,缩成小小一团,再也没有了刚才神气活现的模样,两根冠翎也耷拉了下来。
  青鸢袅袅的走向藏室前的石阶,路过水缸时还特意看了看,并未有什么禽鸟踪影,就直接走上石阶杵着木棍立在门外。
  才刚刚站定,就看到一只漂亮的小鸟姿势怪异的从水缸后探出身子,它努力的翘高屁股,尾羽上耸,小脑袋尽力伏低紧贴在地面上,两根蓝色的冠翎也是半耷着,嘴里衔着一支似有光晕浮动的五彩羽毛,迈着短小的鸟爪一步一步的挪向石阶,一直看着青鸢的两只闪亮的蓝色小眼睛里,满是献媚讨好。
  青鸢看这小鸟俯首翘臀的姿势,很像是投降臣服之意,重要的是小鸟一身羽毛都与它嘴里衔着的那根一样,五彩流光的很是漂亮,竟没舍得向它挥下木棍,只是静静的看着它慢慢匍匐过来。
  小鸟见青鸢没动,胆子大了些,虽然这姿势既丢脸又影响速度,但还是努力坚持到了石阶前才停下,将嘴里的羽毛放下,歪头看着青鸢,“咕咕”叫了两声,用嘴把羽毛轻轻往前推了一推。
  “送给我的?”青鸢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漂亮的羽毛对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咕咕咕!”小鸟这时才恢复正常的站姿,看着青鸢又叫了几声,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青鸢心里还是紧记着镒的交代,控制住了想去拾起羽毛的冲动。
  但石阶下的小鸟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捣乱的样子,反而一副乖巧聪明的模样,不由问道:“你想闯入藏室捣乱?”
  小鸟听见青鸢询问,垂下了脑袋和冠翎,好像在思考着怎么回答。片刻后,它抬头再看向青鸢时,圆圆的小眼睛里透露着委屈,还有些忿忿不平。
  它先是向院中一株大树跑去,用脑袋轻轻在树干上碰了一下,随即翻身歪头仰躺在地上,两只鸟爪向空中蹬了蹬;
  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张开翅膀扑扇了两下,轻轻啄了啄左翅,随后低下小脑袋摇了摇,还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接着,它跑回水缸后一阵鼓捣,小心翼翼的探出头,鸟嘴里衔着一根小树枝。
  它看了看青鸢手里的木棍,叫了一声,开始在空地上来回奔跑,边路边摆头把树枝不停的敲向地面;
  最后来到石阶前停下,丢掉树枝,埋头蜷成一团浑身发抖,时不时又抬头可怜兮兮的看向青鸢,又把台阶上的羽毛往前推了推。
  青鸢看完也明白了个大概,心里不由对这聪明的小鸟又多了几分喜欢,便蹲下身,对着它轻声说道:“你这便去吧,我不为难你!”
  小鸟的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又暗了下来。
  它跑到院门处,先是啄了啄自己的左翅,然后往旁边走了几步,向着刚才所站的位置,学了个猛扑的动作,又回到原处,躺倒在地咕咕咕的叫着,咕完后走到旁边,伸头张嘴往方才躺倒之处一阵猛啄,这才走回石阶下,又歪着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青鸢。
  青鸢笑道:“怕有凶兽扑食你?”
  小鸟猛点了点头。
  “那你想怎样?”
  小鸟衔起台阶上的羽毛,有些笨拙的爬上第一级石阶,小眼睛谨慎的盯着青鸢手里的木棍。
  青鸢突然心生警觉,怕它一番表演是为了博得自己同情,趁机闯入藏室。便拿着木棍走下石阶,距离它两阶时站住,用木棍杵了杵地面,发出警告。
  小鸟有些无奈,将羽毛放下,忍痛又从翅膀上拔下一支,放在第一支羽毛旁边,眼泪汪汪的看着青鸢,样子极为可怜。
  青鸢被小鸟的举动给整愣了,小鸟见她不为所动,便又想去拔毛。
  “好了好了!你别拔了!跟我来!”青鸢连忙制止了它,向下走了一步,用木棍在小鸟身后点了点,示意它退下去。
  小鸟跳到木棍所指之处,回头看着青鸢,等待下一步指示。
  青鸢弯腰拾起两支鸟羽,木棍又往前方空地点了点……回到了水缸处,青鸢挥了挥手中的羽毛,对小鸟说:“你且乖乖呆在这里,我不赶你走。”小鸟发出了咕咕的回应。
  青鸢去拾了一片摔碎的花盆瓷片儿,从水缸中舀出些水,蹲下放到小鸟面前:“饮些水,乖乖的休息,莫要乱跑才好。”说完又看了看手中两支鸟羽,选了一支颜色更加绚丽的放下,对它说:
  “你的翅伤,我帮不上忙,若一会儿郭医官出来,你且像方才那样,衔着鸟羽求求他,他若肯帮你,你定然无事。”
  小鸟点了点头,用身子轻轻蹭了蹭青鸢的手,咕咕叫了两声似在表示感谢,这才去饮水。
  青鸢也不打扰它,又走回石阶上。
  镒到了宫门外,恭敬行礼说道:“二位大人,我家公子喜静,信华宫也少有访客,特令贱仆前来询问大人所为何事,怠慢之处请多多包涵!”
  “无妨!只是因王城突现异象,到信华宫乃职责所在,不过是照例问问有无见到特别或陌生之人出现,以保安全。不知信华宫所居是哪位王子?”白安道回了一礼。
  之前已访过两处宫所,皆为冷妃所居,也是没有见到主人,他并不计较这些失宠之人的态度。但听得信华宫住的是位公子,就有些好奇了,称公子说明未行冠礼,按理不会犯下什么大罪被罚到冷宫居住,便随口问了问。
  “回大人,我家公子是王上第二十一子。”镒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不知大人所言异像为何?贱仆定当留意。”
  “倒也无甚稀奇,已处理了,只是忧虑有余党隐匿。请代为向二十一公子问安,便不打扰了!”说完,白安道还亲切的拍了拍镒的肩膀,转身和凌成寿走下台阶。
  “恭送二位大人!”镒并未在意,见他们走得远了,才关好门向藏室走去。
  “大人!可有妖迹?”凌成寿开口问道。
  “此子身上有极淡的妖气,但方才试过,并无功法在身,应是如别的宫人一般,无意中沾惹上的。”白安道他们在来信华宫之前,在访过的几处宫所奴仆身上都察觉到了妖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细究后确定并非刻意隐藏收敛,应该是妖兽路过时给沾上的。
  “哎,怪下官拖累了大人,若是再早些赶到就好了。此时妖兽既散,想要寻到始作俑者可是难了!”
  “此事虽有值得商榷之处,倒也无甚大碍。这片冷宫奴居区域,留下的妖迹皆是些寻常劣兽,不像有意召唤吸引之举,老哥不必多虑,我们再转转,若再无所获,便各自回吧。日后多留意此域便是了。”
  白安道觉得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他们刚走到这边,就看到妖兽四散,要么是对方亦是高手,提前有所察觉,要么是自己多疑了,可能是出现了什么天材地宝,已被某只妖兽夺了去。
  二人边走边聊,又到了另一处破败宫所前,门口同样无人,只得又扯起嗓子高声求见……
  镒回转到藏室庭院,见公子和郭医官已经出来了,身上和头上都有些灰迹,此刻正和青鸢一起蹲围在水缸边。
  “公子,郭医官!方才有镇妖司的两位大人到访,称王城突现异象,但已处理了,正四处巡查余党,镒已将他们打发走了!”
  王镇瑜听闻并无什么感觉,连头都未回,对镒说道:“辛苦了!快来看看这鸟,甚是漂亮乖巧!”
  而郭医官却是身体震了震,说道:“镇妖司极为隐秘,想是引了大妖前来!难怪闯入的皆是些低等妖兽!今日之事,切不可外泄!”镒和青鸢连忙应是。
  镒走到水缸前蹲下,看见正是此前与他一追一逃没有分出胜负的那只小鸟,它正任由郭医官用手在它伸展开的翅膀上摸来摸去,还时不时用脑袋蹭蹭郭医官,那乖巧模样和此前挑衅时判若两鸟。
  镒怕公子和郭医官被它骗了,连忙说道:“此鸟便是与那些长相怪异的兽禽一同而来,几次三番想要闯入藏室,被镒一棍扫落,还想装死逃脱,甚是狡猾!公子,郭医官,切莫被它此刻装模作样的骗了过去!”
  王镇瑜说:“郭医官知它来历,且一起听听!”
  小鸟听见镒的声音,装作艰难的抬起了头看向他,随即“咕”的惨叫了一声,把头靠在郭医官鞋面上,胸腹剧烈起伏,身体发抖,一副又害怕又恐慌的样子。
  “不必装得如此委屈可怜,你骗骗他们还行,可瞒不过老夫!”郭医官伸手在它脑袋上轻轻点了点,对镒说道:“方才正与公子说起,此为翳鸟,乃天生妖兽,聪慧非凡,能解人言,通空间之术。
  成年后一翅可蔽方圆五里,一乡之地是毁是隐皆在其一念之间;振翅一飞可传百里之外,逃命捕食之能无出其右。
  上古时期,在人皇黄帝的军中司战斗、传书之职,后逐渐散居山林间,喜食蛇类。其血可解世间百毒,其泪可凝成翳珀,比之琥珀还要难得,可用作药引施于魂魄之疾,也是男女定情宝石,各佩一枚远隔千里亦可传音。
  这只翳鸟不足半岁之龄,正是待哺之期,却无成鸟陪伴,要么与其父母失散,要么成鸟已遭不幸,也是可怜。
  它虽幼龄,但你就是再练上十年八年,也是捉不到它的,它轻易便可闪飞出十步之外,此前定是气你将它翅膀打折,戏耍了你一番。”
  镒听得自己被一只还不到半岁的小鸟戏耍了半天,有些郁闷,但转念又想到确实是自己打折了它的翅膀在先,而且自己一个普通人,抓不到一只有空间神通的鸟,也是正常。
  王镇瑜接话道:“郭医官,如此说来此鸟与人并无恶意,但为何也想来抢夺元气?”
  “野生之兽禽,食天材地宝,人族元气,如人族食牲畜百兽般无异,皆为本能驱使。
  翳鸟确是对人族亲近的禽类,既它此次能保得性命,也是天意,晏便为它医治伤翅吧,七日内便可伤愈!”
  郭医官说完,又低头对翳鸟说:“还懂得以鸟羽代诊金,也是极为聪慧了。若是你与父母失散,伤愈后便去寻它们吧!”
  小翳鸟此时已经站起,向郭医官咕咕了几声,轻点了几下鸟头,似在感激。接着又走向青鸢,抬头眼巴巴的望着她,不停的在她鞋边磨蹭。
  青鸢轻轻抚摸它的鸟羽,对郭医官道:“郭医官,此前它不愿离去,似怕有凶兽对它不利,若它父母已不在了,回归山林可有自保能力?”
  “它此时尚无成年神通,虽可避人,但天敌颇多,即使凶猛些的寻常野兽也可趁它不备捕杀,确实凶险难活。”郭医官站起身摸了摸胡须,“青鸢姬可是动了恻隐之心?但它毕竟是妖兽,不似寻常禽鸟,即便你想留它喂养,也需它愿意才行。”
  “谢过郭医官!”青鸢又看向王镇瑜,问道:“它如此亲近青鸢,公子可允青鸢养它?”
  “此鸟既不是恶禽,又如此聪慧乖巧,若它愿留下,你也有个伴儿,省得寂寞,自然是极好的!”其实王镇瑜刚才听郭医官提到成年翳鸟的那些神通和好处,就起了意,想要把它养在身边的,可它只对青鸢亲近,根本不看王镇瑜,现在青鸢主动提出,当然不会反对。
  “谢过公子!”青鸢感激的看了眼王镇瑜,对小翳鸟平摊出手掌,“你若愿意我养你,便跳上来,以后我们做个伴儿!”
  小翳鸟咕了一声,头两侧的冠翎直直竖起,不停的摇晃,便向青鸢手掌跳去,却是摔了一跤,笨拙可爱的模样,逗得郭医官和王镇瑜都笑出声来,但小翳鸟却不和他们计较,爬起来跃上了青鸢再度放低了些的手掌,神气的看了看郭医官和王镇瑜。
  青鸢高兴异常,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就顺势闭着眼躺下,还用头去蹭青鸢的手腕。
  “镒尚请公子和青鸢姬三思!此鸟来历不明,郭医官也言其是妖兽,若是长大凶性大发,可如何是好?”镒还是有些担心。
  本来闭眼享受青鸢抚摸的小翳鸟闻言立马撑起身来,歪着头看向镒,鸟嘴里又是“呸!”的一声,然后扭头看向一边。
  王镇瑜不禁莞尔,心想这鸟是不是就是鹦鹉的祖先啊,小小年纪就会呸人,却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公子,郭医官,青鸢姬,您们可是瞧见了,镒不过是说了几句担忧之语,它竟如此顽劣!此前还吐石子砸我!”镒想不到这鸟竟然不装了,当着众人的面也敢呸他。
  郭医官笑着对镒说:“它的祖上既可在人皇军中效力,想来也是可以驯化教导的,你倒是可以试试和它化解这番仇怨。”
  青鸢听郭医官为小翳鸟作了保证,刚才心中升起的担忧也烟消云散,对着小翳鸟轻声说道:“不要怨恨镒,他只是如我一般,担忧公子安危而已,对你并无恶意,此前的误会就此揭过,可好?”
  小翳鸟转头看了一眼镒,极不情愿的咕咕几声。
  王镇瑜觉得这鸟越看越讨喜,不由说道:“便这样定了吧,青鸢为它取个名儿,方便叫唤。镒也不要再和一只鸟呕气了,宫里向来冷清,多只鸟也添些热闹!”
  然后他又看向郭医官,问道:“郭医官说此鸟以蛇为食,还吃别的吗?”
  郭医官说:“此鸟年幼,伤愈前捉些蚯蚓毛虫予它即可,也可喂食些粟米菜蔬。它颇有灵智,伤好后若想要捕食蛇类,自会去寻,不必担忧。”
  王镇瑜听完,便凑到青鸢手边,想要拉近和小翳鸟的关系,对着它说:“也不要你白白原谅镒,在你翅伤将养期间,镒会负责你的食物,可好?”小翳鸟闻言,欢快的对着王镇瑜一阵咕咕咕。
  镒无奈,只得点头,王镇瑜安慰道:“你也不会白费力气,想想此鸟神通,若是你对它好,日后它也可保护你!”
  “公子既然吩咐,一定照办!可不指望它保护,它先自保不被叼了去才是!”小翳鸟闻言又是呸呸两声。
  郭医官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准备告辞:“公子,晏这便回医卜司,一来是与公子医治时所获颇多,尚需及时整理记录;二来为此鸟配些伤药,镒可在一个时辰后来取。”
  说完,捡起那只有翅有角的猪形小兽与别的兽形药材串在一起,想了想,将双头山蚓取下递给镒,给他指了指躺在青鸢掌中闭目享受抚摸的小翳鸟:“你等会儿给它,它定会喜欢!”
  “请郭医官受小子一拜!此恩甚隆,小子愿以晚辈礼之!”王镇瑜想起阿满睡前的嘱咐,可说完又一怔,这晚辈礼该怎么行礼?
  郭医官闻言站起身,面对王镇瑜道:“毋须如此!晏焉能受公子行晚辈礼!”说虽这样说,但看郭医官也就是客套客套,那挺直的腰板,明显是要受这一礼了。
  还好青鸢在旁,看王镇瑜呆住未动,忙放下小翳鸟道:“青鸢愿与公子同执晚辈之礼!”
  说完,她便左手在前,手心向内的双手合抱成揖拳,将双手缓缓高举齐额,深深俯身躬腰,施了一礼。王镇瑜心里暗暗感谢,学着施了一礼,身侧的镒也是照做。
  郭医官以长者下揖还了礼,正色说道:“晏与你们甚为投缘,此礼受之,日后不必如此多礼了!”
  说完提着大串“药材”向外走去,镒小跑两步跟上,送郭医官出宫。
  青鸢看着王镇瑜,问道:“公子伤势可是已无大碍了?”
  王镇瑜便把从进入秘室内发生的事从头讲起,在讲到郭医官的法器如何收割那些妖兽时,故意一边讲,一边不时瞄一下被青鸢捧在手中的小翳鸟。
  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家伙,越听越觉得害怕,身子竟有些发抖,冠翎也耷拉了下来。
  “公子莫要再吓它了。”青鸢轻轻抚摸着它的背羽,顿了顿,又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似乎并未恢复记忆,这可如何是好?”
  王镇瑜毫不在意,笑道:“以后便有劳小鸢儿为本公子启蒙吧!此时腹中饥饿难耐,嗯……多备些鹿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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