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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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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郭医官着镒回报,明日会再来拜见公子!另,岚雪姬已备好午食,请公子移步中厅用食。”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镇瑜和阿满才发现他们竟然不知不觉聊到了中午,这也全靠阿满状态极好,全程没有断线。
  但在镒看来,公子是因为病情,才在客堂呆坐了一上午,心里有些担忧,却也不知如何慰解;另一方面,他的心里轻松了不少,公子因为元神受损,才性情大变的,公子说得没错,他还是原来的公子。
  王镇瑜起身整理好衣衫走出门,对有些发呆的镒说:“这便一起过去吧!”
  快到中厅时,镒自去了庖厨用食。
  王镇瑜跨进门,就见岚雪已经摆好了午食在等他,又是满满一桌,整齐有序非常有仪式感。岚雪见到他,顾不上施礼就急切的问道:“公子,医官看过伤势后作何说?”
  “雪儿莫急!坐下边吃边说。”
  “兄长,依庆礼,食不言寝不语!”阿满不得不提醒“无礼”的王镇瑜,后者只得在心里“嗯”了一声。
  “公子可先说个大概再用食,也好叫岚雪放心!”岚雪也是知礼之人,现在就想知道医官诊断结果。
  “且先说雪儿之事,再说本公子伤情,可好?”魂魄元神之事过于复杂,王镇瑜决定先挑简单的说:“昨日答应为雪儿赐新名,现已想好了,‘青鸢’二字为名,可还满意?”
  岚雪向王镇瑜弯腰一拜,这次记得了,没有跪下:“谢公子赐名,此名甚是顺耳,却是不知两字当作何写?”想想又觉不对,自己是问他医官诊后情况,这可比赐名重要:“公子既已赐名,现可告之伤情如何了吧?医官可有开方?煎药之事可交予青鸢。”
  “雪儿莫急,定要先与你讲这名字由来才不枉费本公子一片心思。雪儿原是舞伎,貌美姿柔,但性情刚烈敢拒权贵,胜过众多儿郎,便想着有种禽鸟名‘鸢’,虽身姿娇小却能振翅高飞于长空,体态优美看似柔弱却性烈难驯,与雪儿甚合,加之庆人唯崇青色,故取了青鸢之名。”王镇瑜毫不脸红的将阿满的话复述了一遍:“此后再无岚雪,青鸢且快些坐下用食!”
  “公子,可是医官看过伤势后,有不祥之言?”虽说对新名字非常满意,特别是听到那些赞词很是开心,但王镇瑜越是不回答医官看过后说了什么,担心就越甚,眼眶又有些红了。
  “小鸢儿别哭,这便说,这便说!”王镇瑜看她又是要哭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受,“郭医官并未开方配药,因本公子外伤无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好。唯有少许疑难,事关魂魄元神,要耗些心力以巫术试之,暂无确疗之法!郭医官已回医卜司准备了,顺利的话明天便会带本公子前往一处无人打扰之地医治。快则数月,慢则数载,小鸢儿切莫打探本公子行踪,以免节外生枝。
  本公子尚有一事不甚放心,泰王之事的处理仍多有破绽,若被有心人细细推敲,难免会疑到与你失踪有关,故本公子思来想去,想让小鸢儿以侍婢身份,前往康王兄府上避避如何?若鸢儿自有去处亦可。”
  王镇瑜绞尽脑汁才想出这样的理由,婉转的说了想将青鸢送到康王府的安排,却是瞒下了试术风险和可能就此永别的事。
  “公子元神怎么了?为何会伤到元神?不能带青鸢一同前往吗?青鸢可照顾公子和郭医官起居琐事。”青鸢连珠炮般的发问,显得很是焦急,她虽对这伤到元神之事闻所未闻,却知道这比起身体上的伤要严重百倍。
  王镇瑜突然灵机一动,想把自己穿越过来啥也不懂的锅甩在这元神之伤上,便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妨,小鸢儿莫要焦心,此伤最大的害处,便是让本公子把昨日之前的许多人和事都忘了,如换了个人一般,每每忆起,全是不曾经历过的旧事,但也甚是模糊,且又纷乱缠绕理不出半分头绪,与人交谈也时常找不到适合的词,想必你已有所察觉。其实昨夜亦非目力受损,而是不再识得任何文字了。”说完又半真半假的继续道:“以巫术治疗元神之伤的讲究和避忌,本公子也不是甚懂,既郭医官有此安排,且照做吧,小鸢儿也希望本公子尽早恢复吧!”
  青鸢听完一时呆住,不知道这种伤是算严重还是不严重,要说公子什么都忘了,那应该是愚昧无智的废人,但他却又能想出脱身之计,方才赐自己的新名也很精妙;要说公子是伤势严重故意搪塞省得自己担心吧,但回想此前与公子的对话,确觉怪异,而且寻找马车之时也确是换自己找的。
  “兄长此言甚妙,弟佩服!”阿满没想到王镇瑜竟能这样就把此事圆过去,发自内心的叹服。
  “阿满过奖了!”王镇瑜心里也有些得意,觉得此后可给镒和其他人,都照样复述一遍。
  “既郭医官已有安排,公子亦想好了青鸢的暂避之处,便不扰公子烦心了,一切听凭公子安排。”
  王镇瑜怕青鸢过于担心,便故意转个话题,问道:“小鸢儿可会嫌弃本公子成了不识礼数、不通文字之人?”
  “公子怎可如此看青鸢!虽不知公子往日何样,但昨日识得的公子,胜过那些所谓知礼识字之辈甚多!”
  “此姬竟有此等见识,奇女子也!兄长能得识青鸢,幸也!”阿满突然发声,王镇瑜正愁不知如何回应,当下大喜,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好兄弟!”然后眼神真挚的看着青鸢:“青鸢有此见识,真乃奇女子也!能识青鸢,幸也!”
  “兄长学得甚快!弟佩服!”送出助攻的阿满还在傻傻的佩服王镇瑜。
  青鸢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轻轻说:“公子抬举青鸢了!只盼郭医官能尽早治愈公子!倘若……公子仍未能恢复如初,便从启蒙识字学起吧,青鸢愿伴读左右,助公子新生!”
  王镇瑜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忽然有种强烈的不舍,觉得要是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也挺好的,轻轻拉起青鸢柔软的小手,深情的说道:“若本公子能挺过这关,定不负青鸢!”
  “公子!”青鸢娇羞的叫了一声,顿了顿说:“听公子所言,伤在元神似无性命之忧,这便放心了许多!青鸢必日日祈神保佑,愿公子早日痊愈,平安回宫。”
  “小鸢儿有此诚心,伤情此时就已好了大半!”
  “公子莫再说笑了!青鸢专为公子熬了蔓菁粥,可益外伤恢复,此时应不烫口了,且食吧。”
  在阿满不断的提醒下,王镇瑜忍了几次没有开口说话,默默用完了午食。镒很有眼力劲儿的及时过来帮忙收拾食器,准备拿去庖厨清洗。
  趁这机会,王镇瑜把岚雪的新名向他说了,顺便还一本正经的把那番胡说八道的说辞复述了一遍,镒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如何回应,最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情的看了看王镇瑜,便施礼退下了。
  “阿满,你会饿吗?”王镇瑜突然有点好奇。
  “未曾有饥饿之感。兄长何意?”阿满很老实的回答。
  “就是随便问问,那想来也不会有入厕的需求了?这我便放心了……”王镇瑜也很老实,“我们现在去藏室,再看看那卷《妖术拾遗》可好?说不定能找到别的魂神不散的方法!”
  “好,藏室位于中厅东南侧,出门先沿东侧小径直行!”
  “不能说左右吗?我不太分得清东南西北。”
  “呃,好,出门沿右边小径直行!”
  ……
  “阿满,不如……认命吧!如果你能保证每遍都是一字一句,未有遗漏认真念的,那我们只能指望郭医官了。”王镇瑜让阿满将《妖术拾遗》翻来覆去的给他念了三遍,又以现代人的思维进行了理解,仍无所获。
  “兄长,好似……确有些不妥!”阿满又像是没电了一样,说话结巴:“此前受重创,危在顷刻,昏昏昧昧之中,施术之咒,似有差池,未知是否为弟至今未散的因由!”
  王镇瑜听得一惊,如真像阿满所说念错了咒,那倒也说得通了,他施术失败,恰逢死镜子将自己带来,机缘巧合之下,将阿满一头撞回体内,成了如今一体双魂的天残地缺组合;但也不敢万分确定,毕竟古人把一切都推为天意。
  “兄长的意思是咒错致施术失败,巧遇兄长被名为死镜子的宝物带入此躯?它为何要带兄长前来?为何偏偏是施术念咒后?”阿满也满是疑问,不知道哪个是正解。
  “一切皆有可能,但现在无法确定。”阿满的问题王镇瑜一个都答不上来,想着还有最后的一线生机,便是郭医官所提的移养巫术,便又说道:“这些暂且抛开不想了。趁现在还有些空闲,先去拜访康王,将青鸢他们的事先安排了吧。”
  阿满想想也是,不必管这个兄长是怎么来的了,能相识便是天意!当下不再纠结施术念咒的事:“去拜访康王兄前,兄长得先回房更衣打扮一番。”
  当王镇瑜看着铜镜中,在一身华服衬托下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形象,不由赞道:“阿满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既有飒爽英气,又给人儒雅之感,端是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此前可迷倒过不少怀春女子吧?难怪宫里备有女人衣衫!”
  面对一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彩虹屁,阿满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自嘲的说:“兄长莫要取笑了!女人衣衫乃先母遗留,方才见青鸢姬穿上甚为合身,便未有多言罢了。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文不能登朝堂议国事,武不能上沙场拓疆土!经此一难方明白,实是白白蹉跎了十余年!若弟来世仍为男子,不论出身如何,定要挺直腰脊,不再受人折辱,成就一番霸业!”
  “阿满且不再去想从前了,此时也莫要悲观,还有郭医官的巫术未试呢!”王镇瑜随即又打趣道:“阿满若来世仍为男子,记得要生出满脸络腮胡须,长得五大三粗,才显霸气!”
  “记下了,若真有来世,愿早日识得兄长,共谋霸业!”
  两人收拾妥当,又让青鸢写了谒帖和赠奴契。王镇瑜虽然个字不识,但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笔画觉得很是秀美,对青鸢更是喜爱,在阿满的指点下,用上私印后小心的收入怀中。
  出门唤了镒驾车往康王府而去。天残地缺两兄弟的来世是不是可以成为雄才霸主暂且不知,但愿为府上仆婢奔走安排,至少这一世,担得起有情有义之名了……
  马车稳稳停在康王府门前,镒轻轻敲了敲车厢门,说道:“公子,康王府到了!”
  王镇瑜“嗯”了一声,镒撩开棉帘:“公子,镒前去递谒帖!”王镇瑜点点头,摸出谒帖交给他。
  镒见公子没有别的反应了,想起公子元神受损失忆之事,不得不明说:“公子,还请备些赏钱!”
  王镇瑜怀疑自己听错了:“赏钱?”
  镒回答的同时,阿满的声音也在心中响起:“兄长,康王府门前的两名阍卫都需给些好处才肯通报,已是惯例。也不需太多,一人十枚环钱便可!”镒说得和阿满差不多,总之就是需要给些钱,阍卫才肯入府通报。
  “岂有此理!阿满,这便是与你交情尚可的康王兄?”王镇瑜大大的不解:“若是不给,他们真敢不通报?不怕你硬闯?不怕你告诉康王?”王镇瑜此刻的震惊,不亚于刚穿越过来就看到青鸢拼死反抗泰王的情景——再怎么说,阿满好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子,这康王府门口的保安竟也敢明目张胆的向他索要好处!
  “弟身为王子,从未有过在别人府门前吵闹硬闯之举,此等行为不符身份礼仪,有失王室颜面!康王兄位高事多,定不知情,弟亦不会为此等琐事烦扰康王兄。”阿满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又劝道:“现在事急时寡,些许小钱不必计较。”
  王镇瑜还想说几句的,但想想确实小鬼难缠,几下打发了好进府谈正事,问道:“平时你将钱置于何处?”
  “兄长出门未带钱囊?”阿满这才想起,出门时两人互相吹捧聊得正欢,王镇瑜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东西,而自己也没有想过要提醒这种琐事。若为点赏钱跑回去取了再来,又太过小题大作,便接道:“且让镒直接把谒帖递去吧。往日阍卫索要赏钱,弟从未吝啬,想来偶尔一次不给,并不碍事。”
  王镇瑜也是无法,抱歉的对镒说:“忘携钱囊了,就将谒帖递去吧。”
  镒撩着棉帘的手已经酸麻,终于见公子发完愣,应了声“是”,便转头向侍卫走去。
  王镇瑜还是有些忿忿不平,又问阿满:“他们可是只欺你一人,还是也向别人讨要好处?”
  “弟不知!”
  “去其它王府,也要打赏阍卫才得以进入吗?”
  “未去过!”
  “那太子府呢?”
  “要打赏!”
  “若是别人来信华宫寻你,镒会如他们这般不得打点,便不通报吗?”
  “定然不会!”
  “那可曾试过就是不给,他们敢不通报?”
  “现在不是正在试吗?”
  王镇瑜不禁气结:“阿满,若是泰王欺你,此贼各方面皆压你一头,认怂便罢了;宫财司执事欺你,擅克月钱,且当他是你父王的官吏,认怂便也罢了;但连此等守门下人也敢欺你,却是你的不是了!你亦知你乃堂堂王子,身上怎可无点王霸之气,任人拿捏?只可惜你我兄弟相识甚晚,不然定教旁人再不敢欺你!”
  “兄长此言甚是!弟亦悔昔日甚是自轻,实有憾也!即与青鸢姬相较,亦自愧弗如!倘若真有来世,定不会这般活法。”
  车厢又敲响了几下,镒委屈中还带着些愤怒的声音传来:“公子!镒好言笑脸递帖,二贼却不接,只称康王出府未归。但来时镒亲眼瞧见康王马车即在府墙南侧巷里驻着,显是有意刁难!”
  正对阿满过往软弱恨铁不成钢的王镇瑜听完,顿时怒火中烧,他的性格向来是不欺人,但也绝不平白受气。
  阿满问道:“要不着镒回宫取来?”
  王镇瑜略微沉吟了一下,在心里回道:“今日便拿他们开刀,扬眉吐气一番!亦可看看康王对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又对镒说道:“本公子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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