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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午夜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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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海朔漠沙如雪,明月古今伴烽烟,长河落日,雄关漫漫,高悬于城头的牌匾上刻着“断剑关”三个大字,这是许朝第一大关,矗立于荡雁山之阳。
  随着许朝在北漠大败沙王殿,这座雄关才放开了军事管制,源源不断有来自各方的武人,想要在“断剑楼”的说书人口中听到三十年前那位“尽败沙王十万兵”的剑神的故事。
  驼铃悠悠,青光在剑客周围闪烁,他告诉叶显那是他难以抑制的王霸剑道之气,全然没想到“王霸”也可以指某种动物。
  路过关口时,叶显特意看了眼匾额上的字,这字上有着凛然杀意和一种读不清的东西。
  剑客决定在“断剑楼”下榻,二人交了钱,看天色已晚,也就没兴趣再出去逛了,叶显经过这几日的赶路,早已疲态尽显,裹着衣服就沉沉睡去。
  “噗”
  红烛跃动,人影夹杂着风沙闯了进来,方寸之间,杀机尽显。
  “什么人!”叶显被骤然惊醒,青色的剑光早已迸发,几道人影并不惊慌,看似软绵无力的右掌送出,摆在正中的木桌被陡然掀起。
  掌劲落处,木桌上被印出个轮廓分明的痕迹,又被骤然而至的青光撕个粉碎。
  叶显抄起床头弯刀,还未来得及劈出,就被隔空一掌击飞,这几人明显是来对付剑客的,并不怎么理会叶显。
  几人在方丈之内辗转,身形闪动间有青光乍现,也有肉掌伴着腥风而来,就在几人激战间,一道人影闪入客房,罡气陡然爆发,几个不速之客瞬时被弹飞,几人见势头不对,也并不逃跑,径自吞服毒药而亡。
  剑客收剑,嘴角溢出鲜血,竟是早已受了伤,叶显看着出现在客房中央的身影,正是“断剑楼”中说书人。
  “惊云城首席弟子余达之见过前辈”剑客对着说书人行礼道。
  “我知道你,凭一己之力败沙王殿十少室,被誉为“青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的南道小剑神。”说书人蹲下检查着尸体,背对着余达之说道。
  余达之揉揉头发,一改平日的狂傲,像是个被教书先生夸奖的童生,“他们是……”
  “你这几月在北漠,不知道他们,这群人自称来自“藏王狱”,这数月以来多次暗杀江湖上的少年强者,包括王家王冼,百剑谷邓孝,广陵刀嵇少康多人遇刺。”说书人站起身,走到窗边,道,“除此之外,藏王狱也出现多名年轻高手,其中有名的当属“血浴佛堂殿,弥勒笑杀人”的血弥勒,前几日在汴梁击败王家王冼,在江湖上的名声仅弱于你。”
  “如此来势汹汹,怕不是为了两年后的武林大会?”说书人显得很担忧。
  “那又如何,他们过不了我这一关。”余达之慨然一笑,完全不将所谓血弥勒放在眼里,在年轻一代,他足以可镇压一切。
  “世人都道你酷似曾经的南剑神,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可惜啊…”说书人长叹,
  “你们先且休息,此去惊云城还有莫约百里,明日赠你们一匹千里马,一日可达惊云城。”
  “多谢前辈!”余达之再次恭敬的行上一礼,说书人身形一闪,消失在房间中。
  “他是谁?”一直没出声的叶显问道。
  “宋旭明宋老前辈,曾在南剑神安南道手下做事,也是南剑神的至交好友,在南剑神走后一直替他镇守断剑关,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八境高手。”余达之回道。
  “八境,那是什么?”叶显追问道。
  “武道共十境,一境更比一境难,十境可通天。“余达之难得正经地回道,“这些武道知识你以后都会学习,切不可小看这十境,我虽被称为南剑神,到现在也不过四境而已。”
  “知道了,你能给我讲讲南剑神吗?”叶显问道,一路上一直听说南剑神,却不知是何等人物,能得到如此之多的赞誉。
  余达之眼中闪烁着光芒,“你可知三十年前沙王殿的大举进攻?”
  叶显摇摇头。
  “那时,沙王殿殿主垂垂老矣,当时的十少室集结十万兵卒进犯中原,以得战功即位殿主,当时的南剑神就驻守在这,在发现沙王殿精兵越过荡雁山时,南剑神手下仅五千士卒,眼看破关在即,南剑神使出惊世一剑,那一剑,天地咸惧,神魔具惊,一剑荡寇三千三,杀的沙王殿数十年不敢与南犯,败尽沙王十万兵!但剑神以凡人之躯掌天地之力,那把剑也就折在了这断剑关。”
  余达之越讲越兴奋,将他所听到的有关南剑神的故事全说了出来,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叶显顺着窗外看去,窗外是自己从未注意过的大海星辰,千百余年来总有几颗闪的璀璨,叶显猜测北漠故地想必也是可以看到这般明丽璀璨的新光的,只没人注意罢了。
  会有人注意到的,叶显在心底这样想,在那时北漠定不会像如今这般山河永寂。
  ……
  昏暗的禅房中,面容妖异的小和尚一脸慈悲,看着桌案上陡然熄灭的红烛,顿觉可惜:“失败了吗?”
  他看向妖异佛像,双手合十,果然不愧为当今年轻一代第一人,果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在数名五境高手的联手下仍旧逃出生天。
  幸而在惊云城还有一盘大菜等着他,你可千万别被藏王收走了,我还想和你堂堂正正地战上一场。
  “莫要轻敌,这人我见过,其天姿才情更胜于你,为了大计,你须放下这种逞凶斗勇的想法,严格执行计划。”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却看不到任何人影,仿佛是风在告诫他。
  小和尚脸色未变,仿佛早已习惯这种神神鬼鬼的交流方式,他双手合十拜倒在蒲团上,口中说道:“藏王说的在理,是我着相了。”
  事实上,在璀璨的星光也无法照亮整个夜空,在不知道的角落,滋生的是阴影还是光明,一切未定之前,谁也不能得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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