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知意行 / 第16章 院子里,茶摊前

第16章 院子里,茶摊前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日上三竿,沈运扬站在一颗大树下,看着院中趴在石桌上早已没有气息的游向阳,思考是谁来过这里,那张纸条又是谁给自己的,同时手里还拿着从石桌上取的一片碎块。
  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发现窗户上有一张纸条,被一根树枝钉在了木窗上,当时沈运扬只觉得要是来人对自己有半点恶意,自己可能见不到今早的太阳,因为能随意用一节树枝钉入木窗三寸,还不会让树枝破碎的人,由此可见是一位对自身气机流转掌握极为精细的高手,毕竟自己现在武功也就刚刚才到第二步,对做到这一点需要什么还是清楚的,要想做到这种情况,恐怕第三步前面境界的人都做不到,所以此人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将窗上的纸条取下来,然后就看到纸条上写着,东门码头提调游向阳是楚国谍子,与沈溪河遇袭有关,同时附带游向阳的地址,来不及多想,沈运扬穿好衣服,然后带了几个人直接朝纸条上的地址赶去。
  昨晚,自己钱叔才让自己将重点放在东门码头,结果第二天就有人说码头的提调是楚国谍子,就仿佛有人在幕后操纵一般,这一切太过于巧合,由不得沈运扬不多想,至于送信人是不是钱叔,沈运扬觉得肯定不是,钱叔要是想说会直接来找自己,不会这样麻烦的传一张纸条,而且钱叔身上没有练武的痕迹,就是一个普通人,而留下纸条的明显不是。
  待沈运扬来到纸条上的地址之后,见院门落了锁,没有多想,直接带着身后的几人翻墙进了院落,身影在院中刚稳定,就见到院中石桌上,安安静静的趴着一个人,而桌子上摆着两只茶杯,先让身后的人原地警戒,沈运扬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上前,结果桌上之人早已没有了气息,嘴角有黑血的痕迹,脸上还有泪痕,但是奇怪之处在于,此人脸上面带笑容。
  沈运扬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但是那些人脸上都是不甘、恐惧、对生命的渴望,而石桌上的人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于是平静的坦然赴死,因为院子中没有打斗的痕迹,唯一算是打斗的迹象则是石桌上的碎片,而此人最后留在脸上的是笑容,不是其他表情。
  吩咐身后的人进入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同时让他们小心一点,不要留下痕迹,自己则拿着一块碎片,站在院中的大树下,开始思考这些事情。
  昨晚和游向阳对坐的人,可能就是今早给自己传信之人,而石桌上的匕首碎片,估计也是此人震碎的,想到这里沈运扬有一个疑惑,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自己哥哥说过,每个人做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此人先一步找到游向阳,随后给自己传信,而不是向知州衙门传信,这样做究竟是想做什么,还是说此人和自己哥哥有交情?
  但是和自己哥哥沈溪河认识的话,那自己没有道理不知道,因为自家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沈运扬很清楚,自从将几兄妹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开始享受生活,纯粹是在混日子,用钱叔的话来说,就是沈溪河现在胸无大志只想混日子,所以很难和这样的武功高手有关联,一个每天睡觉到大中午,然后天天都带着鱼竿四处钓鱼的人,和一位武功高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就算是有交集也会和自己以及沈廷采说。
  自己几兄妹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给对方说,就算是前几年去到长安的三哥沈静修,每一个月都会给自己几人写一封信回来,告知自己长安过得怎样,这一个月长安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六妹沈若依,去到了书院之后,也会隔三差五的找人带回一封书信,给自己吐槽书院里的事情,虽然书院就在城外,离锦官城没有多远,但是依旧会这样。
  所以要是此人沈溪河知道,那自己也会对此人有印象,但是沈溪河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武功这么高的人。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碎片,沈运扬对此人的气机强悍,有了新的见解,这样的人恐怕离江湖人口中的第四步都不太远,能将一把精心打造的匕首,一瞬间震碎,这样的人,至少沈运扬没见过,更不要说这匕首的材质很有可能是深海玄铁,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而深海玄铁只产自南楚的龙泉郡,其他地方都没有这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龙泉郡内有很多铸剑大师,用深海玄铁打造的宝剑,吹发可断,且坚不可摧,寻常刀兵很难损耗其半分,所以被江湖上的人极度追捧,因此这人的确是一名楚国探子,同时身份也不会很低,不然怎么可能会有用深海玄铁打造的匕首,而如今用深海玄铁边角料打造的匕首,被人活生生的震碎,由不得沈运扬不重视。
  几间房子很快被沈运扬带来的几人查清楚,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唯有一人在主房的卧室床板下的一个暗格中,找到了一本账本,沈运扬将账本拿在手里,然后随意的翻看了几眼,只想说这玩意写的什么东西,上面的字,自己是认识的,但是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那自己是半点都看不出来,最后沈运扬放弃搞懂这东西,将账本放在怀里,这玩意自己是永远看不懂的,只能等二哥苏醒了自己看,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但既然是被藏着的东西,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藏在床底。
  看了院中的尸体一眼,沉思了片刻,随后开口道:“甲六,你等一下找个人去知州衙门报案,就说有人死在了院中,记得隐藏踪迹不要被人发现。”
  被称作甲六的人一抱拳,接着消失在院落中。
  而沈运扬也带着几人,离开了小院,只不过手中的碎片被沈运扬揣在了怀里,一并带走了。
  太阳照常高悬,将热闹的锦官城照耀的更加炎热,严振伦今日没有去东门码头,而是让另外一个司书帮忙给码头北区的总管带了个话,“昨夜因风寒不适,浑身乏力,难以勉力前来报到。今日特向贵处请假一日,以安养疗伤之需”,然后浑身乏力的严振伦则出现在街上朝着慧心寺的方向赶去。
  只不过现在太阳太毒辣,不是个赶路的好时机,于是严振伦随意找了个茶摊,停下来喝口茶,准备解解暑。
  “一杯凉茶,一碟黄豆。”
  走进凉茶摊,严振伦对着摊主夫妇说道。
  “客官稍坐,马上就来。”
  刚坐下,严振伦就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过头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发现,茶摊里的人都在安安静静的喝着凉茶,除了街道上的吵闹声,没什么不对,于是回过头开始等自己的茶,结果刚一回头,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在心头,这一次严振伦没有立马转过头,而是等了一小会,突然一个转头,就看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老道士,慌慌张张的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好在这个时候,茶小二端着东西上来,“客官,一杯凉茶,一碟黄豆,您慢用。”
  严振伦端起杯子顺手将装有黄豆的谍子拿上,径直走向老道士的桌子旁,觉察到严振伦朝自己这边走来,老道士将头埋得更低,只听见严振伦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老道士,你刚刚看我作甚?”
  听到严振伦的声音,老道士知道躲不过去,于是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严振伦的面相,觉察到这样一直盯着人看不太礼貌,随后开口说道:“施主,不好意思,老道痴迷算卦看面相,刚刚看到施主的面相,便被吸引,一时沉迷还请见谅。”
  严振伦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结果是一个痴迷之人,而且也好奇自己的面相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让一个刚遇到的算命道士盯着自己看,自己之前去景清观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因此严振伦一边吃着黄豆,一边慢悠悠的开口,“老道士,我这面相有什么奇特吗?以前去景清观,那里的道士可是没有一直盯着自己看。”
  “道观寺庙之中,多是以签筒来算,为了香火鼎盛,大多当不得真,而老道自有一套看面观运之术,”说到此处,老道又盯着严振伦仔细打量,随后面带纠结似乎在措辞,想着接下来怎么说。
  见老道一脸纠结的样子,严振伦一脸轻松的笑道:“老道士这么纠结做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难道我像是随意出手打杀他人的恶徒吗?”
  老道没有开口,而是闭上眼睛,左手捏了一个三清诀,在眼前一抹,随后睁开眼睛看向严振伦,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心想你确实不是随意出手打杀他人的恶徒,但是恶徒和你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恶徒手上哪有你手中的人命多,别人都是手中有血,你倒好,气运都被血红色的杀气萦绕。
  老道士有点后悔,自己怎么管不着自己的双眼呢?面相奇特就奇特,为什么非要盯着看,而且还非要拿观运之术去观气运,老道现在满心后悔,要是时间能够倒退,自己肯定看到面前之人,马上拔腿就跑。
  可是现在跑不了,自己这老胳膊老腿,估计此人一掌下去就没了气息。
  而严振伦看到老道士掐诀之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后面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看到了什么秘密,亦或者什么恐怖的东西,甚至要不是自己坐在面前,下一秒这老道士就准备拔腿就跑,看来这老头有点东西,就是太好奇,只不过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当年的自己。
  “老道士,不要这么纠结,我们现在可是在益州锦官城,止戈院的人可不会随便放任他人闹事,你就大胆的说出来。”
  听到严振伦意有所指的话,老道士也不纠结,于是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口说道:“观面相,施主不是长命之人,甚至是早应该死掉之人,但是观气运,施主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这……”
  “没有什么所以,只能说我命大,连既定之事都能逃掉。”严振伦开口打断老道的话。
  老道后面要说什么严振伦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这群会观运之人确实很麻烦,一个老道士都能看出一点事情,甚至连那件事都能看出来,想到这里,严振伦身上气机流转,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机会让面前的老道,来一个自然死亡,这事沈溪河以前做的挺顺溜,虽然当时自己没怎么了解,但止戈院和仵作都没查到什么,还是有点东西的。
  看到面前的严振伦气机翻转,一股寒意从对面传来,见到这种情况,老道士急忙开口:“施主不必担心,老道守口如瓶,毕竟看面观运之术,能看到很多东西,而老道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最老实不会乱说。”
  确实,这样一个好奇心严重的老道士,说不得拿着看面观运之术,探究过多少事情,而现在能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还没有缺胳膊少腿,看来可以放心,就算不放心,到时大不了稍微麻烦一下,没什么大碍。
  于是严振伦收敛气机,朝着老道士点了点头。
  而老道士见到对面的严振伦收起了杀意,便开始放松下来,随后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施主,贫道劝你一句,之后和十七八岁的人不要常待,过一段时间就好,不然之后必有祸事。”
  严振伦听闻老道士的话,心想这十七八岁的人是指的沈溪河吗?虽然和沈溪河相处总是莫名其妙生气,但是也谈不上有什么祸事,于是好奇的问道:“老道士此话何意?”
  “说实话,老道也很好奇,不知道施主有没有听过,我们每一个人,自出生就有各自的气运,这气运多少决定了这个人此生,是平、是富、是坎坷、还是顺风,而每个人的气运多少,出生之时就已经确定,往后不会多也不会少。”
  说到这里,老道士看向严振伦,而严振伦确实听过这样的话,于是点了点头,示意老道士继续说下去。
  老道士见此继续说道:“俗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一个人出生之后他的命理就定格,就像这张桌子,被做出来之后,他就是一张桌子而不会变成茶杯或者椅子,而气运则是决定这个桌子是大是小、是长是短,刚刚老道用观运之术看到施主的气运凭空少了一部分,而且看情况像是施主和某个人相处,在时间推移之中,自身气运慢慢的消散跑到对方身上,对方也不知道,不然施主一身气运不会留下多少,看气运的消散痕迹,此人应该才十七八岁,不然再大一点,可能消散的速度会更快。”
  “这种事情很常见吗?”严振伦开口问道。
  老道士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这种事情老道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甚至以前听都没有听过,自古以来每个人气运都是上天决定,出生之时就已经注定,人可以用一些方式看到,但是做不到掠夺,这种事情有点骇人听闻,若不是老道亲眼所见,换做旁人告知,说不定老道可能会觉得对方在说谎,拿老道取乐子,刚刚也是因为施主的气运总是无缘无故的朝向一个方向,然后边缘的气运残留消散的痕迹,不然老道也不可能察到,所以才让施主远离十七八岁的人远一点。”
  “那老道士,在下的气运总是朝向何方呢?”
  听闻此话,老道士看向一个方向,顺着老道士的视线看去,严振伦发现这个方向过去,正是沈溪河如今待着的慧心寺方向,而经常和自己待在一起且之后十七八岁的人,只有沈溪河一个,看来沈溪河此人很独特,只不过悦来客栈的钱均民和她怎么没有什么事情呢?
  想到刚刚老道士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严振伦继续问道:“老道士,为什么过一段时间就好?”
  老道士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刚刚看施主的气运,发现对方现在正在遭受什么大劫,所以对施主自身气运的吸引力越来越小,看情况此劫对方应该是逃不了,因此只需要过一段时间,此事就自然解决。”
  沈溪河被刺杀确实是一个大劫,但是现在人待在慧心寺,有虚尘和玄钰救治,没有什么大碍,为什么老道士说沈溪河正在遭遇什么大劫,严振伦陷入沉思。
  随后想到昨晚上游向阳想要套话给背后之人留下信息的举动,自己当时用双指捏住匕首的时候,已经将实力暴露,遇到这种情况,游向阳应该是留下痕迹预警,而不是传递什么信息,除非在游向阳背后有什么人和自己相差无几,觉得对方能够拿下他严振伦,随即又想到这些不惜在锦官城里动手,都要杀掉沈溪河,严振伦顿时感觉不妙。
  来不及犹豫,将几枚铜板放在桌子上,随后不再管老道士,朝着慧心寺那边赶去。
  而老道士,看着严振伦离开的方向,正是他气运朝着的方向,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可是万一又是什么祸事怎么办,但是要是不去,自己就失去一个了解气运消散真相的机会。
  老道士内心极度挣扎,一边是小命要紧,一边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罢了罢了,要是不去自己此生都会后悔,去了再说。
  想清楚之后将茶水钱放在桌上,也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热门推荐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 苟在妖武乱世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