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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沈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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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钱均民和小和尚赶去慧心寺的路上。
  早前的张云升来到了知州府衙处,和房门通报一声之后,直接闪身朝着府衙后院过去,之前的声响很大,知州肯定也有所察觉,如今估计也在等消息。
  来不及多想,在长廊中七拐八拐,张云升来到了后院处,只见院门大开,而安知州正和一个男子坐在院子里饮茶。
  安知州对面的男子,看年纪和安知州相仿,带有一股儒生气,仿佛自己之前见到的书院大儒一般,但是没有大儒气息那般强烈,此时身着一身青色长袍,手里端着一个材质精良,造型朴素的白底蓝色花纹茶杯,而从安知州对待男子的态度上,张云升知道这是一个大人物,毕竟没见到过安知州会给人亲自倒茶。
  但是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安知州接触的较少,就是不知道男子是谁?来自何方?
  张云升此时停住了步伐,准备过一段时间再进去,毕竟现在进去,会打搅到安知州,只不过张云升刚刚脚步太过急躁,已经被安志宁注意到。
  看到门口来人,安知州以为是下人探查清楚事情前来汇报,结果却见到穿着一身止戈院服饰的张云升站在门外。
  于是连忙开口:“张抚院,既然来了,何必在门口踌躇,快进来吧。”
  张云升听见此言也不再犹豫,直接迈着步伐走进了院子,朝安志宁和柏文云行了个礼,接着开口解释:“刚刚在门口看到安知州有客人,所以就想着不要打扰,等过段时间再过来,因此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见到张云升现在来府衙后院,又是这个时候,自然知道张云升在担心什么,随意的说道:“张抚院直接坐就好了,没有什么打扰的,鉴平兄不是外人,你直接说吧。”
  听到安知州只是称呼男子为鉴平兄,而且没有直接说官职,张云升没有多问,只需要知道此人是安知州的好友就行。
  毕竟在衙门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
  张云升坐下,然后将腰间的制刀放好,便开口说道:“刚刚的巨响,是因为沈溪河,具体原因不清楚,大概经过是因为沈溪河和在慧心寺挂单修心的一树和尚,晚间一同返回悦来客栈的路上被人袭击,于是沈溪河一路朝着府衙跑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一处面粉作坊停了下来,随后产生了爆炸。”
  “袭击者有六人,四死两伤,伤者我已经命人带回止戈院,现场也有人在打扫,如今沈溪河在慧心寺,由虚尘主持和玄钰掌教着急医治,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是据我看来,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这么严重?”安志宁思索了几秒,随后再开口说道:“难怪慧心寺和景清观会如此着急。”
  听闻张云升提到面粉作坊,以及爆炸的字眼,对面的五先生柏文云喝茶的动作有一丝停顿,随即等到安志宁说完,便开口问道:“这沈溪河是何人,怎么会让慧心寺和景清观的人如此着急,而且看样子雨亭兄对此人也有所了解。”
  安志宁看到柏文云有此疑惑,笑了笑,开口对着张云升说道:“下面的人收拾好现场,探查线索需要时间,张抚院要是不忙,就喝几杯茶,和本官一起给鉴平说说,沈溪河此人。”
  张云升此时正好有时间,于是点头说道:“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安志宁开始叙说起,关于沈溪河的事情,而张云升也在一旁补充。
  沈溪河,如今刚满十八,原本不是锦官城内的人,承平五年的年末,益州发生雪灾和地动,沈溪河和自己的几兄妹,一起逃难来到了锦官城,刚到锦官城的沈溪河,原以为自己父母的亲戚在锦官城内,结果多方打听之后,才发现这亲戚早就没了踪影,不知道去向了何处,问遍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人知晓。
  如果放在平时,这算是一件大事,但是不是足够致命的事情。
  逃荒而来的沈溪河带领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原本以为可以在锦官城有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结果自家的亲戚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什么办法的沈溪河,只能带着自己的兄妹,在行刑台附近找了一间破烂房屋居住。
  可是有几个娃娃要养着,而且遇上雪灾,各种东西物价飞升,普通老百姓家里都有可能被逼的卖儿卖女,大门大户都是禁闭大门,也没有施善粥的地方,加上当时益州的财政问题,官方更没有办法,也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有心无力,只能尽量做到管控不闹事,其他的事情只能难民自求多福,这种情况逼的沈溪河没办法,于是便只能去偷去抢。
  毕竟这个时候,就算去行乞也没有人会大发善心,因为自己都活不下去,万般无奈之下沈溪河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是这个沈溪河,不会去偷那些贫苦百姓的家里,而是盯着那些客栈酒楼,和自己的几兄妹,专偷残羹剩饭,这样即使被发现也只是会被客栈酒楼的人打将出去,而不会惹上其他麻烦。
  要是遇上发善心的可能会多给一点,要是遇上凶狠的说不得就是一顿毒打。
  就这样,遍体鳞伤的几兄妹在锦官城里艰难的活了几日。
  某一日,沈溪河他们盯上了悦来客栈,当时的悦来客栈还不是如今的悦来客栈,于是便被客栈的钱均民发现。
  可能是闲来无事,钱均民对这几个偷残羹剩菜的小孩子生起了好奇心,于是一路尾随,跟着沈溪河兄妹到了行刑台。
  这一路上钱均民看到了沈溪河几兄妹身上的伤痕,也看到在回到行刑台之后,沈溪河几兄妹会把自己偷来的东西,将多出来的分给一些衣不蔽体的小孩子,也正是这样钱均民一路来到了,沈溪河几兄妹居住的破旧房屋。
  而这个时候,行刑台的一帮地痞无赖,似乎是看上了沈溪河几兄妹,准备搞事情,知道这几个小孩子没什么油水,但是捉了去,然后卖给那些大门大户,也是一笔银子,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要是被勾栏的老鸨看上,根式一大笔银子,这样一笔收入,足够这帮地痞无赖逍遥一段时间。
  面对突发情况,就算沈溪河再聪明,也无能为力,因为自己是几个小孩子,而对面是一帮大汉,就在沈溪河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钱均民出手干预,赶跑了这群地痞无赖,同时也收留了沈氏几兄妹。
  听到这里,柏文云开口说道:“这样看起来,沈溪河这个人也不值得一寺一观上心,更别说被雨亭兄记住。”
  安志宁见此表示,“鉴平兄不要着急,故事才刚开始。”
  随即便问了柏文云几个问题:“鉴平兄,你知道那帮地痞无赖的结局吗?你知道那些帮助过沈溪河的人,有什么结局吗?”
  “对于沈溪河这个人不太清楚,所以这两个问题,我猜不到。”
  安志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帮助过沈溪河的人,到如今,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至少家有余粮,至于那帮地痞无赖的结局,鉴平你应该猜的到,都死了,死的干干净净。”
  “死了?”柏文云有点惊讶,随后看向对坐的张云升,“虽然止戈院不负责命案,但是只要有命案,止戈院也要参与,看是否有江湖人士的身影,你们止戈院没有什么发现?”
  看到柏文云的疑惑,安志宁继续饮茶,而张云升见状开口答道:“这帮地痞无赖的死亡,都没有江湖人士的身影,甚至在刑房那边都没有算作命案,因为都是正常情况,要么死于喝酒受风,导致半身瘫痪,最后被饿死,要么就是在众人面前喝酒,醉酒之后吃东西引起了一些疾病突发,死在了酒桌上,要么就是因为酗酒如命,最后喝死了自己,而这些都是经过仵作检验的。”
  听闻张云升的答案,柏文云陷入了沉思,从安志宁的话,柏文云知道沈溪河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对于帮助的人会尽力让他们过的更好,那么对于这帮地痞无赖,沈溪河不会看着他们如此正常的死去,除非这正常的死因之下,有一些不正常的东西,而这些东西甚至瞒过了刑房的仵作。
  想到这里,柏文云对于沈溪河越来越感兴趣了。
  见到自己好友沉思的模样,安志宁出声打断,“你知道沈溪河引起我注意的是哪件事吗?”
  看到自己老友如此询问,柏文云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毕竟从刚刚的讲述来说,说明对于沈溪河,安志宁很了解,背地里查了很多事情,但是这都不重要,不至于让安志宁在今天晚上单独讲述。
  于是看向安志宁,等着下文。
  安志宁缓缓的说道:“是承平八年,码头上的夫役闹事的那件事。”
  夫役闹事这件事情,起因很简单,是因为锦官城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家,陈家、褚家、卫家见到了许家越来越好,于是便动起了小心思,但是许家的酒楼行业,他们插不进手,于是盯上了四家共同掌握的东门码头,想要让许家吐出一些份额,因此引发了这件事情。
  而这件事情发生,许家以退为进,最终造就了码头工会的出现,也出现了一种新的记账方式,同时也让四大家族对码头的掌控力减弱了很多,而官府也在这个时候将手伸了进来,导致陈、褚、卫三家打算破灭,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这件事中,什么地方引起了你的注意呢?”柏文云开口问道。
  安志宁放下茶杯,一脸沉思仿佛在回忆什么,接着开口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其实才开始打算坐山观虎斗,毕竟四大家族的内讧,我乐见其成,最多在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出手,但是某天晚上,我的书桌上出现了一封信。”
  “信?”
  柏文云有点好奇,什么事情能够改变自己这位好友的决定,虽然年少时长安城里都说得过且过安志宁,但是自己好友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拦住,就比如来益州做这知州,当时的益州可是一堆烂摊子,知晓情况的人都避之不及,只有安志宁一个人来了,并且解决的很好,如今的朝堂,关于安志宁的评价自己还是知道,早就不复当年模样。
  “对的,就是一封信。”
  “起初我也很诧异,是谁神通广大的将信送到了我的桌上,毕竟我的府衙,不说滴水不漏,但是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这一点让我很好奇,而看完书信的内容,我就更加好奇了。”
  说到这里,安志宁卖了一个关子。
  而听到这里的柏文云很好奇书信的内容,至于张云升则是第一次听说,当年夫役闹事的事情,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自然更加好奇其中的内容。
  于是柏文云开口说道:“不要卖关子,直接说就好了。”
  安志宁没有立马开口,而是悠闲的喝了口茶,脸上神色奇怪的开口:“书信前半段没什么惊奇的内容,甚至大部分都不够惊奇,让我感兴趣的是最后一段话。”
  “前面都是讲他看穿了我的谋划,准备坐岸观火,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对于谋划被看穿,我没什么惊讶,因为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四大家族的人也知道,所以我也不奇怪,可是啊!”
  说到这里安志宁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思绪,亦或者整理情绪。
  “可是啊,他不该说我安志宁,如果继续进行自己的谋划,那就这样坐在那把代表益州知州的椅子上不动如山,面对疾苦众生无动于衷,只要事不沾己,己不动身,就这样高高在上端坐明堂气悠扬,勿沾俗世风霜雪,这些俗世风雪他来沾惹,让我端坐在明堂上好好看着,看一出好戏。”
  “个灾乖玩意,我安志宁什么人还需要他来说?而且我什么时候看着百姓受苦无动于衷,这不是要等一等吗?所以我没忍住出手了,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激将法,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最后出手了,事后我也查了,但是始终没查到是谁送来的,但是我最后排除了所有情况,认定了沈溪河,原本想找他这个灾乖玩意好好谈谈,只不过被人拦下来了。”
  看着自己好友满脸的恼怒,要不是沈溪河现在生死不明,柏文云都准备去见见,毕竟让安志宁提起这件事都有点恼羞成怒。
  而这其中对人性的把控,对安志宁的分析更是精确到不多不少,甚至有些自己都没有发现,却被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安志宁的人推测出来,而承平八年,那个时候沈溪河才多少岁,大概也就十一二岁。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个止戈院的小旗官,正朝着这边走来,见状张云升连忙起身告辞。
  不由的在心里感激这个小旗官,回去之后必须重点提拔,毕竟来的时间刚刚好,听到了一州知州的事情,如果是好事那当然无所谓,但是这不是啊,没看到说完之后安知州脸上的样子,手里的茶杯摔到石桌上,都差点碎裂开来。
  对面之人作为安知州的老友自然无所谓,可是他张云升不一样,所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看着张云升和小旗官远去,柏文云开始询问安志宁,更多关于沈溪河的事情。
  搞的安志宁都有点惊讶,怎么一个沈溪河,柏文云这样的人如此好奇,要知道这个是玉树书院的五先生。
  于是开始讲述关于沈溪河的事情,其中大部分可以查明,小部分则是来自安志宁自己的猜测。
  也就在这个时候,回到止戈院的张云升也遇见了一位不明之客。
  此时,这个不明之客,正站在张云升的背后,而自己脖子上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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