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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谈和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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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动了东门码头的尘埃,让工人们不得不捂住鼻子继续搬运货物。
  于是风继续吹,吹向了锦官城,吹到了益州知州府衙中,只不过风到这里时,已尽显颓势。
  府衙之中,各类公职人员在庭院长廊中穿梭,将手中的公文拿到指定的人员手中,而在府衙中的房间里,一个穿着交领短衣,下配一条长裤的人,正在挥舞着手里的毛笔,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练字,官靴左右一边一只,零乱的倒在地上,外面的官员长袍,早就随和头冠一起被随意的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而就在此人挥笔如雨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位身穿布衣的男子,看到男子在练字,也不打扰,而是随意将凳子上的长袍和头冠扔到另一张椅子上,然后便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等到站着的男子写完一幅字,准备放下手中毛笔时,调侃的说道:“真就是上官动动嘴,下官跑断腿,下面人都忙的热火连天,你倒是找了个地方,练字静心避暑。”
  练字之人正是益州知州安志宁,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则是安志宁的谋士——司马鸿云,也是安志宁年少时的好友,自从来外放益州之后,小事他基本可以做决定,大事他出谋划策安志宁拿决定,可以说很多时候司马鸿云更像是益州的知州,而安志宁只是名义上的。
  面对好友的调侃,安志宁早已习惯,而是将纸张拿起来端详一番,开口问道:“鸿云,你觉得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司马鸿云随意瞟了一眼,“写的还马马虎虎,但是和书院里的先生,那肯定是不能比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司马鸿云继续问道:“你这是准备把这幅字当做礼物送出去?”
  “知我者鸿云也。”
  说罢,还认真的端详起来,越看越满意。
  看到自己上司这副模样,司马鸿云开口问道:“怎么?长安来的人你提前知道了?”
  “长安来人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大概能猜到一二,”一边说安志宁把手里的纸张放好,继续说道:“来人大概也是书院里的人,说不定我们都认识。”
  司马鸿云疑惑的开口:“我们都认识?”
  随后将长安里面的人盘算了一下,再想到安志宁嘴里说道大概是书院里的人,那司徒鸿云能猜出是哪一位了。
  等司徒鸿云思索完,只听见安志宁说:“让他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安志宁说的事情,司徒鸿云自然知道是什么,前几天从长安传过来一封信,具体内容是什么司徒鸿云不太清楚,但是鉴于看完信之后,安志宁让自己彻查锦官城里的楚国谍子,同时让给益州内各个府城都下达了命令,司徒鸿云猜出来一个大概。
  毕竟这样的安排,明显是长安那边得知了,楚国的人准备在益州内筹划些什么。
  也不知道楚国如今的为君者,为什么会迷信那一条谶言“欲灭西宋,先乱益州”。
  益州俗称天府之国,自古是天下粮仓之一,西宋开国就是因为“据益州、拥长安”而有了如今天下三分的局面。
  从根子上来说,若是动乱益州,西宋确实有灭国之危,之前兴隆和承平交接那一年,就是因为动乱了益州,差点让南楚长驱直入,将西宋变为历史。
  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如今南楚的当权者很相信这句谶言,当然还有另一句,也就是坚信这两句谶言,所以如今的局面,是南楚以一国之力,压着北面的西宋和北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场景。
  甚至在历史上都没有这样的情况,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两句谶言是否一语中的,若是如此,他们这些人加上朝堂上的人,都在做什么,无用功吗?
  拉回思绪,司徒鸿云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止戈院和衙门捕快都让他们提高了警惕,各府也下达了文书,然后逐一传达到各县。”
  听完司马鸿云的话,安志宁没有说什么,毕竟如今只是有可能,而且楚国谍子在暗处,他们只能防患于未然,但是如今的益州,可不是当年的益州。
  当年整个宋国都承平已久,加上朝堂上的人,都把重心放在了北面,导致当时的南楚钻了空子,不然也不至于闹出当年的事情,而且当年锦官城内也有内应,虽然被提前发现了,但是也对整个益州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毕竟是锦官城的五大家族之一参与其中,拔出萝卜带出泥,相当于整个益州官场大地震,来来回回清洗了三四回才有所停歇,但是后面一直都是内紧外松,对于在益州境内任职的官员,在锦衣卫都有详细案底,就是怕再来一次益州动乱,如今的宋国可是禁不起伤筋动骨了。
  在北方,左匈奴依旧是虎视眈眈,若是看到宋国伤筋动骨,那么这群草原蛮子可是不介意趁虚而入,然后在宋国身上狠狠的咬下来几块肉,边防大患,不知道朝廷的人有没有想好如何应对。
  突然,一阵风吹过,安志宁看着窗外被太阳映照的树叶,一阵风过,就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其中一些枯黄的树叶,不受其力,被风吹起在空中四处飘荡,最终缓缓掉落在池塘里,一尾鱼游过,枯黄的树叶便沉入池底,涟漪过后再也找不到它残留的踪迹。
  司马鸿云顺着安志宁的视线望去,看着屋外的池塘和飘落的树叶,不由的喃喃道:“起风了啊。”
  不知不觉已来到傍晚,锦官城知州府衙后院的亭子中,安志宁站着眺望天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安志宁背后,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
  如今桌子上摆放着果盘,还有一些饭前小吃,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不久之后安志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身就看到下人带着两个人朝这边赶来,于是安志宁连忙迎上去。
  见到自家老爷亲自上前迎接,下人赶紧开口:“老爷,客人已带到,走的是后门没人看到。”
  听闻下人的话,安志宁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挥手示意下人退去。
  见到下人低着头远去不见身影,安志宁开口说:“鉴平,别来无恙。”
  来人也开口说道:“雨亭,自长安一别,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安志宁回答道:“俗话说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在这天府之国还是很潇洒的。”
  待到三人都落座之后,安志宁朝不远处示意了一下,于是热菜陆陆续续的开始上桌。
  安志宁看着跟柏文云一起来的人,开口问道:“鉴平旁边这位是?”
  听到安志宁的疑惑,柏文云开口回答:“怎么,安志宁认不出眼前之人吗?”
  安志宁见状,仔仔细细打量身旁之人,可是依旧看不出是谁,自己记忆中没有相似的身影,但是鉴平这样说,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无论怎么看,依旧瞧不出半点破绽。
  看到安志宁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认出旁边之人是谁,于是此人便开口说道:“安叔叔,是我,我是静卿。”
  “静丫头?”安志宁有点惊讶,“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要是不开口我还以为是哪个男子。”
  静卿姓赵,如今宋国的国姓就是赵,而赵静卿则是宋国这一代的长公主,可是这丫头不是在玉山书院读书吗?而且在书院三先生门下,怎么跑到益州来了?
  见到自己安叔叔的疑惑,赵静卿开口解释道:“这身伪装是为了来益州,师父帮我弄的,方便掩盖行踪。”
  “你师父那么轻易就放你出门?”安志宁有点不信,毕竟柏文云的三师姐什么性子,自己可是知道的,对于弟子十分严格,脸上一直是冷冰冰的样子,以前不是如此,但是自从那件事过后,很难再从她脸上看到笑容。
  赵静卿笑着开口说道:“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让我出来,但是架不住我软磨硬泡,而且这一趟五先生也一起,最终也觉得我一直待在长安,见识始终局限于一地,所以才同意我出来。”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这一趟可把我饿惨了,快马加鞭赶到益州,中间都没有好好休息,我就盼着到了安叔叔这里,好好的吃一顿。”
  安志宁回答道:“好,安叔叔肯定好好招待你,保你满意。”
  “那必须好好招待,不然我回长安了,就给师父告你的状。”
  安志宁对于旁边女孩的话没有怎么在意,而是一脸严肃的看向柏文云。
  快马加鞭赶到益州,那算算时间,相当于那封信发出之后,没几天柏文云和赵静卿就从长安往益州赶,所以时间上没有相差太多,情况如此紧急吗?
  看到安志宁投来的眼神,柏文云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先让静卿这丫头好好吃顿饭吧,剩下的等一下再说,毕竟人都到了不急这一会,不然到时候回长安了,三师姐看到静卿消瘦,我可要吃挂落。”
  听闻五先生的话,赵静卿连忙附和:“对啊,安叔叔,快把好吃的都端上来,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见到旁边的赵静卿撒娇的样子,安志宁将刚刚的心思放下,然后示意下人加快速度。
  一顿饭吃的很欢乐,中间安志宁一直在和赵静卿讲锦官城各种妙事,听的赵静卿开怀大笑,同时也和柏文云推杯换盏,聊一些自己离开长安之后的事情。
  对于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到益州这件事,安志宁和柏文云都默契的没有开口。
  待到饭后,安志宁派人将赵静卿带到休息的客房,随后带着柏文云来到了白天练字的房间,也就是安志宁的书房。
  进屋之后,安志宁将门关上,刚落座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鉴平,事情这么紧急吗?你们都直接连夜赶到了锦官城。”
  “这件事情倒是不紧急,”柏文云一边端起手边的茶杯,一边开口说道,“主要是今年北方匈奴情况不好,看情况年末必定叩关。”
  “而北方一动,那么益州就不容有失,要是左匈奴叩关,益州动荡,当年的事情可能又要上演,所以才女帝才派我快马加鞭赶到锦官城,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听闻柏文云的话,安志宁着急的问道:“长安究竟发生了什么,来的密信里面也没说清楚,只是说益州或有楚国谍子密谋,至于密谋什么一概不清。”
  “现如今,我只能让各个地方保持警惕,同时排查相关的人员,司马鸿云为这件事情,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今晚本来他是要和我一起见你,但是这几天他太累了,我强制让他好好休息一晚,不然这样做,迟早把人累坏。”
  柏文云沉吟了一会,开口回答道:“年中的时候,锦衣卫发现长安一处楚国谍子的聚集地,待到锦衣卫捉拿的时候,不知道是走了风声,还是对方已经察觉,所有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从零星的碎纸上,只见到益州、锦官城的字样,但是具体是什么一概不知,活捉的谍子,也是死士,死活不开口,待到第二天去审问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
  安志宁还以为,是因为事情重大,在密信上三言两语难以说清楚,所以才让柏文云快马加鞭来锦官城,结果现在从柏文云口中得知,锦衣卫也是一概不知,这就有点难做了。
  就像是在一片迷雾之中,你知道有危险,但是不知道危险出自何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于是心弦紧绷,可能危险还没有到来,自己便被这迷雾的环境折磨崩溃。
  白天的时候,安志宁还以为可以从柏文云这里大概知道一些方向,这样也更好针对,结果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想到这里,安志宁开口问道:“那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查?明天我安排鸿云协助你。”
  “我和静卿入锦官城的消息瞒不了多久,说不定现在对方就知道,”柏文云一边沉思一边开口,“那么他们肯定会加快步伐,计划出现变动,就会露出马脚。”
  “锦官城还是和往常一样,这次我带来一批锦衣卫的人,如今已经散在锦官城内,就等对方露出马脚,同时也开始排查四大家族的人,和府衙里的官职人员,以防万一。”
  “行,我明天就让鸿云协助。”
  柏文云听闻,摇摇头表示不用,“不是不相信鸿云,而是锦衣卫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方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安志宁听到柏文云的话,也知道自己思考不全,毕竟锦衣卫就是谍子,对谍子最了解的肯定也是身为谍子的锦衣卫,术业有专攻。
  于是安志宁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轻饮一口,随即问道:“鉴平,你觉得他们会从何处下手?”
  柏文云正准备回答,突然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类似爆竹烟花炸开的声音,但是动静不会像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对方开始动手了。
  于是安志宁打开房门,大声开口:“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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