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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道士和尚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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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益州锦官城东门城门前,锦江桥上。
  此时日头渐高,桥上人来人往,只不过在行走过程中,人们都会自觉的避开桥中央的一个和尚,路过之后还得在心里说一句“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和尚”。
  只见一和尚双手杵着拐杖,身上黄色的袈裟早已经被各种尘埃污垢,染的不见底色,加之此时路上黄沙四溢,让原本早就脏兮兮的袈裟更加破烂不堪。
  和尚法号一树,是楚国云何寺的一个和尚,五年前被云何寺的方丈明释大师,也就是一树的师傅赶下了山。
  师傅说他虽然身居慧根,但是从小在山上待着,还未见过尘世,还不知道“佛”真正的含义,当时一树反驳说“佛在法经,在殿中,在师父,为何还要繁琐的去尘世中。”
  听到一树的疑问,明释大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佛从尘世来”,当一树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身在山门处了,自己的行李在一棵树下整齐的摆放着,见此一树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天大地大师傅最大,自己身为弟子只能言听计从,拿好行李之后便开始了云游之旅。
  走走停停早已过了万里,虽然不足十万里,可是还是没有理解师傅的那句话,因此一树就这样在红尘中摸爬滚打,至于为何不回去,按照自己师傅的脾气,要是没有参透,迷迷糊糊的回去,还是要被打出来。
  对于身边行人的异样,和尚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自从下了山云游四方之后,时间越久这样的眼色越频繁,甚至到最后自己走到哪,周围就都是这样的情况,于是和尚经常安慰自己,身上袈裟的灰尘只是灰尘,轻轻一弹就可除净,路人眼里的灰尘那就不只是灰尘,修佛之人,平常心,平常心。
  但是现在和尚管不了这么多,抬头看着城门上“锦官城”三个大字,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然后在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两行明晃晃的泪痕。
  这个时候能不激动吗?要知道和尚自己从云何寺下山,再到今天的锦官城,整整走了五年。
  五年,整整五年啊,知道这五年和尚是怎么过来的吗?
  自己以前是多么白净,哪位女施主见了不得红脸低头,可是现如今呢,简直就是人嫌狗弃。
  这一路上被山贼撵过,被吊睛大白虎追过,甚至一群小顽童都敢偷和尚的禅杖,拿去当玩具。
  简直是不当人子,说好的宋国民风淳朴呢?
  就这?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刑律?
  至于一个和尚该有的戒律清规,晨课昏省,早就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别给和尚说什么佛祖,就是佛祖亲自来了,也留不住,我说得。
  桥上的异样,逐渐引起城门边士兵的注意,和尚来不及感慨,赶紧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然后朝着锦官城飞速奔去。
  守城士兵查看了路引和相关度牒,见没什么大问题,做了一个记录把东西还给和尚,便挥挥手示意放行。
  和尚收好东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刚刚觉得宋国民风不淳朴而道歉,毕竟宋国进城不收入城费,不像楚国,就是个乞丐也得交了几枚铜板才能进城。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罪过罪过”和尚真诚的为自己的所思所想抱歉三秒之后,便被繁华的锦官城吸引,至于刚刚是不是念错了什么,那关和尚什么事,刚刚的和尚又不是现在的和尚。
  一路上走走停停,和尚便被锦官城中百姓脸上的神色吸引。
  对的,不是其他,就是脸上神色。
  自己云游五年,从未看到如此的神色,和其他宋国境内的百姓虽然相似,但是还是稍有不同,至于楚国的百姓脸上,从来没有这样的神色出现,楚国百姓的脸上都是被红尘反复碾压之后的麻木,而在一树眼前,这锦官城里的百姓,虽然也都是在红尘之中求活的无根之人,但是脸上却有一种让人见了之后,就再难忘掉的东西。
  一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着急去寻根问底,毕竟自己此番到了锦官城,肯定会待很久,这么久的时间足够自己弄清楚这其中的差别。
  夏日里难得的一阵清风吹过,一片树叶落在了一树的头顶,一树抬手将树叶拿下来,放到眼前仔细观察,想必在这里自己应该明白师傅话里的意思。
  但是随即一树便被不远处,一个算命摊子前的小孩所吸引,可能此时摊主有事,现在就小孩一个人正拿着算卦的铜钱胡乱的拨动。
  虽然这个小孩没有自己小时候那么俊朗,但是一树却从小孩身上看到了一缕慧光,这一缕慧光让小孩和自己以前所见的孩子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都穿着同样的粗布麻衣。
  “此子和我佛有缘”。
  一树将手中的树叶随意扔掉,快步上前,走到小孩近处,越看心里越是喜欢,于是一树心里愈发不能让这小孩被牛鼻子老道抢走,毕竟这摊子一看就是牛鼻子老道的。
  只不过一树忘记自己现在的样子,浑身破破烂烂,脸上全是灰尘和汗水滚动后的痕迹,外表看上去就不像一个好人,更不要说现在急匆匆的冲过去,在旁人眼里活脱脱就是个准备拐卖孩童的人贩子。
  小豆子本来坐在木凳上,专心的玩着手里算命的铜钱,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人影,而且看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样子,眼里带着兴奋的神色,和自己哥哥晚上讲的话本里坑蒙拐骗的人很像,来不及思索什么,随手抓起木桌上的砚台朝着来人砸去。
  也不管有没有砸中,转头撒丫子就跑。
  一树和尚用手拿住飞过来的砚台,然后轻轻一抛,砚台便轻悄悄的落回了原位,来不及多想为什么小豆子看到自己就砸东西,一树就见到小豆子拔腿就跑,赶忙运气追了过去。
  小豆子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急忙刹住脚步,一道人影挡在了自己身前,定睛一看,正是刚刚在摊前朝着自己急匆匆而来的人,这么快的速度,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然后飞速看了周围的情况,因为是在小巷子里,只有巷口有零星的人路过,而巷子内只有自己和面前之人,大声呼叫估计是不可能,逃跑的话也跑不过面前之人,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哥哥说过,不可力敌,唯有智取。
  看着面前眼神四处乱晃并对自己抱有警惕的小豆子,一树突然明白为什么刚刚小豆子一言不合拔腿就跑,于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用着自己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小施主,不要慌张,贫僧没有恶意,只是见你与我佛有缘,所以情急之下有点失措。”
  一树发誓这是自己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哪怕在云何寺遇到前来上香的女施主,一树都未曾如此温柔,可是越是语言简短越是声音严肃,遇到的女施主越多,甚至还会遇到很多纠缠不清的女施主,这可能就是自己师傅让自己下山的另一个原因,毕竟以前大部分女施主是为了他而来。
  但是眼前的小孩值得自己这样,只不过小豆子依旧是一副警惕的模样,一树见此正要继续解释,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老秃驴,你要作甚?”
  紧接着破空声响起,一树来不及多想,转身将小豆子护在身后,抬起手朝着前方挥出一拳。
  “砰”!
  一声巨响在小豆子面前传开,但是到了巷子口之后便再也泛不起半点涟漪,随后的一刻钟里,巷子里总会响起沉闷的击打声,时不时传来几句叫骂声。
  “牛鼻子,你不要太过分。”
  “无需多说,秃驴吃我一拳。”
  “砰”!
  又是一声巨响,从声音上就感觉到很痛。
  “牛鼻子,别蹬鼻子上脸。”
  “我还蹬鼻子上脸,你这秃驴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贫僧哪里欺负小孩了?只是见这小孩与我佛有缘,所以准备聊一聊,岂知他转头就跑。”
  “放屁!小豆子明明和我道家有缘。”
  不断响起的“秃驴”、“牛鼻子”之中夹杂着拳拳到肉的声音,直到一刻钟之后才逐渐停歇。
  不久之后,刚刚的算命小摊处,小豆子安稳的坐在凳子上,两条腿摇摇晃晃,趴在桌子上玩弄着算命的铜钱,一左一右,蹲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分别是一道一僧。
  僧人正是刚刚的一树,而道士正是这个算命摊子的主人,如今在锦官城里景清观挂单修行的静心道长,虽然听起来像是一位长着清秀面孔的道长,其实静心属于孔武有力的这一类,站起来要是瞪别人一眼,胆小者估计会两股战战,毕竟被一个八尺有余的壮汉恶狠狠的看着,换谁也受不了。
  正揉着胳膊的静心朝着一树问道:“秃驴,你是不是才到锦官城”。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清秀的和尚,打起人来这么有力,自己挨上几拳到现在都隐隐作疼,更不要说脚底,现在还隐隐抽搐,也就自己定力强,不然现在蹲着都费事。
  而一树一边捂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回道:“对啊,刚刚才进城,还没来得及填饱肚子,就和你这个牛鼻子打了一架”。
  一树也不计较旁边的道士叫自己秃驴,毕竟道士与和尚碰头,不都是你叫我秃驴,我叫你牛鼻子吗?
  “难怪如此”,也就是才到锦官城的白痴才会这样,要是仔细了解之后,知道小豆子哥哥的事情,也不会这样大大咧咧,不然后面只要待在锦官城,每天都会头疼不已。
  看到牛鼻子如此感慨,一树好奇的发问,“怎么了?这其中还有什么讲究?”
  “没什么讲究,到时你就知道了”,看着一树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是来慧光寺挂单修行的和尚,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慧光寺,就碰到了小豆子,换做自己如此,估计会和这秃驴一样,等他到了慧光寺自然会知道其中的事情,自己就不用好心了,毕竟这右脚估计得疼上几天。
  看到静心打哑谜,一树忍不住开口:“那你这个牛鼻子感慨个屁,还打起哑谜,道家的清静无为没学会,倒是哑谜学会了个九成九”。
  静心正准备开口反驳,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来人,也不和一树计较什么,转头对凳子上的小豆子说:“小豆子,你哥来接你了,赶紧回家吃饭吧。”
  玩着铜钱的小豆子,听到静心道长的话,抬头望去,见到不远处自己哥哥正在朝这边走过来,于是放下手中的铜钱,“静心道长、一树大师,我先回家了,你们二位等一下可不要再打起来了,不然明天我哥可不会让我再过来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小豆子,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从而产生了之前的误会,于是在临走时对着静心道长叮嘱道。
  虽然一个小孩子,对着一个大人叮嘱的场景很诡异,但是静心道长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点点头认真的回道:“知道了,小豆子,肯定不会再打起来了,你快回家吧。”
  小豆子见状,跳下凳子,朝着自己哥哥的方向,开开心心的跑去。
  旁边的一树,看着不远处停下来的大汉,忍不住开口朝着旁边的静心道长问道:“牛鼻子,那个人就是小豆子哥哥?看起来快二十几岁了,怎么和小豆子相差这么多?小豆子看起来也才四五岁。”
  听到旁边的秃驴又叫自己牛鼻子,静心觉得自己可能静不下来心了,直接一手揽住秃驴的脖子,然后死死锁住秃驴的脖子,准备让他好好看看什么叫做道家清静无为,毕竟消除聒噪的声音自然清静,做完之后自然无为。
  来不及反应的一树,突然被静心锁住脖子,忍不住用力挣扎,结果怎么用力都撼动不了静心,正准备运气之时,远处的小豆子,突然心有所感回过头看向这里,一树只感觉脖子上的束缚瞬间全无,然后就看到牛鼻子一脸微笑的对着小豆子挥手。
  小豆子看到身后的两人没有打起来,于是蹦蹦跳跳的扑进自己哥哥的怀抱,然后被提起来架在自己哥哥的脖子上,慢慢悠悠的朝着自己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着小豆子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静心道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而旁边的一树和尚,只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很不妙,忍不住想要脚底抹油。
  于是道佛之争在这个小巷子里继续展开。
  而静心一边对眼前的秃驴抱以老拳,一边开口解释:“刚刚那位,确实是小豆子的哥哥,但是人家只是长的过快,有点老成,但是只有八岁。”
  “八岁,那他莫是八岁?牛鼻子你当我眼瞎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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