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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荒朝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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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冷青飞帮胡正峰换了自制的疗伤药,清凉感传来,伤口也没那么痛了,还不用蒙面了。“睡一觉伤口好得更快。”
  接着又用另一瓶药揉搓肩膀。疗伤完毕,三人择房而卧,冷青飞却是下山去了。
  多年前,皇帝一道令下,所有朝堂官职仅任宦官担任,为此很多纷纷自宫。
  也有不愿自宫者,皆卸甲归田,或发配边疆。朝堂之上一片尖声细语,有能无能之辈皆为高官。
  皇帝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宦官尔虞我诈,争权夺势,只为敛财。百姓民不聊生。往岁,遇罕见水灾,疾病肆虐,饥荒遍野,有甚者俘人而食!
  军政大权也是宦官,有志者接连隐去,招兵从“身强力壮”变成“只要是男人就行”,慢慢,军队变得毫无战斗力。
  虽是毫无战斗力的军队,但胜在人多,国库尚有余粮,也不是三两反贼能对抗的。
  各路英雄豪杰私下结盟,或盘山而立,或割据一方,成了山贼、反贼。
  其中,以梁墨为首带领的反贼最为众多。远离朝廷,且百姓拥戴,无人愿意泄密给朝廷,梁墨得以慢慢壮大。
  当朝宦官亦有能者,靖王刘沐云就是其中之一。私下广纳贤才,安插视线监督朝廷内外,山贼反贼,或并或灭杀,只等机会篡位夺权。
  食不果腹,各路武林人士纷纷开宗立派,盘踞山门自立。起初无规无矩,烧杀抢掠时有出现,树敌渐多,慢慢消失。
  现今,只剩五大门派存了下来。
  位西南方,斩月派,刀墨黎所创,众500有余,门派高手众多,无人敢小视。经营着钱庄、染料、丝绸、铁器等生意,可谓是富甲一方。加之刀墨黎为人豪爽,投靠之人络绎不绝。
  此时,斩月派大弟子步天一正在城门外施粥行善,缸渐见底,行粥之人不降反增。
  正愁无粥可施,只见城内一人带来一石大米,还来不及询问,那人头也不回就走了。天一立刻叫师弟前去询问。安排人现场熬粥,随后也跟了上去。
  只见此人步履轻快,不一会就进了梁王府。天一和师弟追行而上,看见“武兰王府”四个大字,不知该不该进去。
  两人慢下步来,改为正常行走,天一让师弟回去禀报,自己往王府走了过去。
  被两个侍卫拦住,“来者何人?”
  “草民步天一,求见王爷。”说完,双手作揖,弯腰行礼。
  侍郎回话:“你且稍等。”
  不多时,侍郎回来,“步公子请。”
  梁王一直想拉拢武林人士,奈何少有人愿意向佐,得知有武林人士在外行善,“安排”了这次见面。
  两人未聊太深,只是对施粥之事相互夸赞,简单言语。梁王带步天一参观了府邸和兵器房,步天一对此夸赞不已。
  拜别。
  步天一往城外走去,心头疑点重重。
  参观水塘时,房顶的2个黑衣人是谁?准备袭击王爷?跟踪自己?
  有一个很好的袭击机会,黑衣人却退走了?
  大白天的穿黑衣,这些人是不是傻?
  不袭击王爷,也不跟踪自己,这些人是谁?
  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城门外此时乱做一团。
  步天一走后,第二次熬的粥施粥一半,后面有人开始上前哄抢,其他人见有人抢粥,也跟着一起去抢,抢着抢着就开始打了起来,场面越来越混乱,后面只要看见有人带着钱财或食物,无不招其哄抢。
  斩月派弟子有令在身不敢对难民动武,慢慢退至一旁。
  冷青飞买了些酒肉也被哄抢,不是他躲不过,而是他忽有所感,这么多难民,竟为了几口饭大动干戈。曾几何时,他也是难民中的一员。
  一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冷青飞脚下,一动不动。
  向前望去,枯草堆里还有很多冻死饿死的人。
  慌乱中奔跑的老人,倒地后再也没能站起来。
  一位妇人正在给襁褓里的孩子喂粥,被乱棍打死,孩子也被敲了一棍,血从襁褓里流了出来。
  人间炼狱也不能形容此情此景。
  冷青飞不愿再看下去了,空手往回跑去。
  等暴乱结束,官兵行至,将尸体往乱葬岗丢去。留下一堆堆血迹,证明有人在这里得到解脱。
  乱世,死亡是对生命最好的奖赏。
  雨滴渐大,伴小冰籽落下,清洗着眼前的罪恶。
  “人间犹如地狱,而我却在享受清闲。何人来帮他们逃离地狱?”冷青飞更加坚定了出山的想法,“尽我所能,事我所事。”
  行至崖前,大雪纷落,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给青枝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绒衣。只见一女子在雪中舞剑,飘逸的黑发,洁白的长裙,随飘带翩翩起舞,似霓裳仙子,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近看,容貌秀丽,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柔情似水。
  冷青飞呆呆的看着,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反手腕花】舞出,雪花飘落剑尖,目光向前,看见冷青飞愣住原地。“哪有这样子盯着人看的啊?”霓裳仙子停剑,向远处喊到:“青飞大哥可是带肉回来了吗?”
  冷青飞回过神来,向前走去,“啊?哦,是啊。夏姑娘剑法又有进步啊。”
  “随意舞弄而已,算不得什么,肉呢?”
  “什么肉?”
  “你刚刚不是说带肉回来了吗?凌大哥和正峰正在打赌呢。”
  “哦,肉赠人了,他们在赌我买肉吗?”
  “是啊,看来正峰要输了。”说完,行至房内。
  下斗笠,解蓑衣,拍落雪花,又解下背裹拍了拍,重稠(厚被子,下用被子)染拙,雪印表湿。
  “青飞大哥可是遇到了故人?”“买了肉和酒吗?”夏姑娘和凌大哥同时问到。
  “没,买的肉和酒送给乡民了。只带回这件被子。”冷青飞道。
  正峰看向凌大哥道:“你输了。”
  “肉又没买到,怎么是我输了?”
  正峰解释道:“我们打赌之时只说他买了没有,可没有赌带没带回来。”
  凌大哥想了想,好像是这样。不过却不认输。
  这场对赌没有赢家。
  “我先去换身衣服,这被子本来是给夏姑娘买的,现被雪水浸湿,先给正峰用吧。”说完,把被子递给了胡正峰。
  “谢青飞。”
  “我们就不用客气了。”
  入夜,胡正峰起身点灯,在灶房烧起了热水,一炷香的时间,水热。
  端起木碗抿起了水。暗光照在脸庞,黑亮微弯的发落在两颊,后用素巾盘起,棱角分明的轮廓,鹰鼻剑眉,眉宇间英气逼人。
  美中不足的是一道伤口印在脸颊,就算伤好了,也是一道长疤痕。
  喝完水,又端了一碗往夏青和房间走去,正欲敲门,想了想,放下碗。
  回房拿着被子又往夏青和房间走去。在门口站立良久,迟迟没有敲门。
  夏青和双眼盯着房门,又期待又着急。其实她早就听到了声音,熟悉的脚步声在来回走动,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突然,房门拉开。
  “青和...”
  夏青和推开胡正峰,往门外跑去。胡正峰愣在原地,良久。
  夏青和回来,房内无人,床上换了一床被子,床前椅子上多了一碗水,被子干了,水温热,微唇轻抿。
  想了想刚才,“这傻子在外面呆这么久,肚子都快憋坏了,再不出去怕是要在房内小解了。”
  胡正峰回到房内,刚躺下床,凌大哥单手撑头问到:“你刚才去干嘛了?”面上还带着笑容。
  “我渴了,去烧了碗热水喝。”胡正峰双手交叉在后勺,说完又侧身背对着凌大哥。
  只见冷青飞也是单手撑头看着,应该说是镜像姿势。
  “就没了?”这话说冷青飞问的。
  “没了。”
  天水城,位石头城东北方向,相距约四十里,东西北三座大山环绕,一条河流贯穿全城,似天赐之水,得名“天水城”。
  地形顺延而下,乃兵家常争之地,易守难攻,少有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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