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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连老人家的裙子都要掀？”轻松躲过孙秀的偷袭，这位卖栗子的老太婆这会儿是腰也不弯了、背也不驼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年轻充满活力。
“那可能是因为你身上妖气太重，所以我忍不住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一根狐狸尾巴。”孙秀说着就拔刀出鞘。
“她有没有尾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一定穿着一双红鞋子。”陆小凤也运功进入了作战状态。
“怎么？大明哪一条律法规定老人家不能穿红鞋子了吗？”卖栗子的老太婆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相反，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两个随时准备动手的不速之客。
“你知不知道这样一张老脸实在是配不上你现在的声音的。”陆小凤蛋疼道“你是公孙大娘，不是什么卖栗子的老婆婆。”
“公孙大娘就不能卖栗子了吗？”公孙兰见身份被拆穿索性直接从篮子里抽出双短剑“其实十两银子一斤我都有些亏的，毕竟栗子上的毒药可是稀罕货呢。”
泛着寒光的短剑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兵刃，唯一奇怪的就是剑上居然系着鲜红的彩缎。
这样的装饰不会碍事吗？
当然不会！
几乎就在孙秀和陆小凤见到彩缎的一瞬间，公孙兰手里的短剑就飞到了二人的眼前。
她出手的动作十分漂亮，简直就像是在跳舞一般。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她居然拿短剑当暗器！
孙秀和陆小凤都没有硬接这一招，他们都侧身躲开了，两人接下来的目标也很一致：截断彩缎，让公孙兰没有武器可用。
公孙兰见他们的站姿就知道这两人打的什么鬼主意，她轻轻一拉彩缎，那两把短剑便如乳燕投林一般又飞了回去。
来不及！孙秀看短剑飞行的速度就知道赶不上了。果然，向上的一刀挥空了。
孙秀虽然赶不上，但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是能夹住天外飞仙的。
“剑上有毒！”
公孙兰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陆小凤顿住了，他的手指虽然厉害，但他自己却没有百毒不侵的体质。
轻松收回剑，公孙兰踩着灵动的步伐直接杀了过去。
一寸短，一寸险。
敢用短兵器的人一般都更加灵活，主要走攻速流。
公孙兰作为剑术大师自然动作很快，快到孙秀除了招架以外没时间做任何事情。
陆小凤倒是有自信夹住公孙兰的武器，可谁知道剑上到底是什么毒，因此他也只能拼命闪避。
一时间，凭借2.5的攻速、二刀流的被动、出色的身体柔韧性以及剧毒buff，公孙兰一打二丝毫不落下风。
随着时间推移，本以为公孙兰会率先体力不支的陆小凤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的剑法居然在变得更诡异莫测！
通过拉扯彩缎，公孙兰的短剑可以从任何角度发起进攻，甚至一剑刺出如果落空了她还会直接松手，然后手腕一翻就是一掌。
最浮夸的就是翻手腕的同时缠绕彩缎，让短剑在空中画个半圆攻人下三路。
孙秀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剑舞也是能杀人的，而且比一般的剑招更要命，这又是剑、又是掌、又是腿的，谁受得了啊。
不过陆小凤倒是没说错，公孙兰的确穿了一双红鞋子，一双绣着猫头鹰的红鞋子。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能再跟着她的节奏走了。
于是月光洒落。
察觉到孙秀开始动真格之后，公孙兰仍旧不慌不忙地舞着短剑，她就像一个在月色之下放风筝的仙人，苍鹰做纸鸢、披帛为丝线。
她好似很了解惊鸿一刀的招式。
看公孙兰闲庭信步的姿态，知道继续下去也无法建功的孙秀在刀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变招。
然后，月亮照到光滑如镜的湖面，水下月影清晰可见，放风筝的仙人刹那间沉入湖中，披帛从中间断开。
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
公孙兰惊到了，她恍惚间居然看到孙秀的刀上延伸出一道一寸长的刀芒，多出这一寸的长度后，本来够不着彩缎的八卦刀就以一种蛮横的方式斩断了彩缎。
一把短剑脱离了公孙兰的控制。
这一刀之下，刚刚还险象环生的陆小凤也察觉到了机会，趁着公孙兰愣神的功夫，他飞速一划，另一把短剑也飞了出去。
回过神的公孙兰见大势已去也毫不留恋，她右脚一踏地面，整个人就向后翻飞而去。
她的轻功居然也非常好！
好不容易取得优势的陆小凤自然不肯就这样放她走，他奋起直追试图抓住这个神秘的女人。
至于孙秀，他对自己的轻功一向有自知之明，也就是个逃命勉强够用的水平。
如果陆小凤都追不上的话，那孙秀就更没戏了。
所以孙秀直接放弃治疗、停在原地，他还抽空把陆小凤和公孙兰扔掉的糖炒栗子回收了一下，万一以后用的到呢？
那陆小凤追到人了吗？
很遗憾，虽然陆小凤和公孙兰之间就差了十几米的距离，但就是这十几米，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陆小凤发誓他已经竭尽所能地去追了，可前面的身影却始终保持着领先。
等到公孙兰落地闪入闹市的人群之中后，陆小凤就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
不要试图在人海中找一个易容专家，这是司空摘星以前给陆小凤的告诫。
陆小凤这一刻也明白了司空摘星说的的确是金玉良言。
不过这闹市倒是离黑街不远，要不要去找蛇王呢？陆小凤有点纠结，他虽然替蛇王赴了约可麻烦却没有解决。
算了，还是回去找孙秀吧。
当陆小凤回到西园的时候，孙秀已经在连理树下面喝酒了。
不同于孙秀用小酒杯倒酒的文雅喝法，陆小凤拿过酒壶就直接朝嘴里灌。
“没追到？”看陆小凤这副样子，孙秀就知道了结果。
喝了个痛快之后，陆小凤才回答“没追到，看过公孙大娘的武功之后，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样的人才有那个资格穿这样一双红鞋子。”
“说不定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孙秀随意道“所谓的幕后黑手只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我看公孙大娘就有资格穿这双红鞋子的。”
“你老实告诉我，在你的计划里，需要一个活着的公孙大娘吗？”陆小凤盯着孙秀的眼睛问。
“需要一个活着的欧阳情，”孙秀的目光渐渐失去焦点“哦，对了，现在还需要一个活着的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