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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小凤和金九龄鬼扯的时候，至尊VIP看台的一行人已经看完大戏准备打道回府了。
“你可以放手啦。”薛冰扒拉着朱尧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道。
“我这不是怕你又忍不住去见你的情郎吗。”朱尧媖捏了捏薛冰的小蛮腰“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看见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就要冲出去，拜托，你很弱诶，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冲出去就有用了吧？”
“我……我只不过是想再靠近一点看看清楚他们的招式。”薛冰嘴犟道“才不是担心那风流鬼。”
“死鸭子嘴硬，还好金九龄没和我们一起呆在这，不然你这一下岂不就暴露了？”朱尧媖道“我好不容易又碰到个能动的贪官，可不能让他有了戒心。”
“你不是说公主不能干政吗？”孙秀插嘴道。
“公主当然不能干政，可我明天上衙之后就不是公主了。”朱尧媖笑道“所以你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轻松时光啊。”
说罢，朱尧媖就搂着不情不愿的薛冰离开了。
等随从们鱼贯而出，孙秀才对走在最末尾的张三道“你效忠的到底是指挥俭事还是永宁公主？”
“当然是永宁公主了，”张三毫不犹豫地回答“指挥俭事有什么好效忠的？说到底锦衣卫就该效忠皇上，我为永宁公主办事其实就是在为皇上办事。”
“还有别的原因吗？”孙秀意有所指地道。
“当然有，”张三也不藏着掖着“永宁公主对手下办事的人向来宽厚，指挥俭事就严厉很多。将来等我老了把位置让给儿子以后，我打算给公主看门。”
你这职业规划也过于长远了吧？
“你要不要连三十年之后的事情都打算好啊？”孙秀无语了“万一你将来做了指挥使呢？”
“千万不要！”张三猛地摇头“退下来之前能做个千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又没有什么背景，爬的太高容易死的很快。”
“对了，你现在还能表演才艺吗？”张三不想再讨论官职的事情，他生硬地岔开话题“公主今天喝了不少酒，等会儿回府之后估计会让大家上台表演一波。”
这什么恶趣味？孙秀一脸问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找陆小凤……”
张三一听这话就抓住了孙秀的手腕，他直接打断了孙秀的话“你现在还是公主府的临时护卫呢，临阵逃脱、按罪当斩。”
“你要讨好她拉上我干嘛？”孙秀直接挣脱了张三的鸡爪“才艺我刚刚已经表演过了，那么高质量的词还不够吗？”
“虽然你现在很厉害，武功高超，可你也会有老的那一天的，”张三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天下第一又如何呢？这大明朝历代的天下第一现在都在哪里？”
大概都在海岛上荒野求生？所有能动的东西去掉头就能吃，还都是鸡肉味的，虫子的蛋白质是牛肉的五倍？
畅想了一下那些归隐海外的大侠们退休后的生活，孙秀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咱们现在讨好一下公主，老了以后一起去看门岂不美哉？”张三图穷匕见。
“你个混蛋根本就是对自己的武功没自信，所以才要拉上我一起的对吧！”孙秀一眼就看穿了张三的小九九。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张三义正辞严“不信你听我狡辩。”
（BGM：蒲公英的约定）
张三：京城官道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染着血的风景，午饭客栈传来蝉的声音，想起当年你我都很年轻。
将黑店砸成废墟烧干净，匪徒我们带回去领赏金，知府虽然吃回扣昧良心，你也勾搭他夫人算扯平。
一起看门的约定，那样清晰，被你救的我相信。说好要青楼旅行，是你如今，还没做到的任性。
在悬崖边碰到欧阳情，你突然忘却自己的雄心，她去到哪里你都跟很紧，浪费诗词只为让她成名。
一起看门的约定，那样清晰，很懂你的我相信。说好要和她成亲，是你如今，无法忘怀的曾经。
一起看门的约定，那样真心，是你未设想的途径。我们讨公主欢心，借她的名，挽回错过的爱情。
“我现在真想给你来一闷棍。”孙秀血压飙升“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状元啊？”
“我不管，反正你得和我一起丢脸！”张三开始耍赖“不然我就用情比金坚七天锁锁住你！让你颜面尽失！”
“这一招也是我胡扯的！”孙秀青筋暴起。
……
等陆小凤喝够了酒，金九龄才送他出了王府。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陆小凤还额外要了两壶酒，他准备好好感谢一下蛇王。
穿过黑街，走上杂货铺二楼，陆小凤再次见到了他的老朋友，只是这一回，蛇王并没有在休养生息。
看着坐在窗下用绒布擦剑的蛇王，陆小凤把酒放到桌上“你今天怎么有兴致保养灵蛇剑了？我记得你很久不用它了。”
“我的确已有十年没有用过这柄剑了，”蛇王唏嘘道“我只是躺太久了，打算追忆一下纵马江湖的岁月而已。”
是吗？回忆到脸色发白、眼眶发黑？拿起桌上的药碗闻了一下，陆小凤更加确定蛇王碰到麻烦了。
碗里是提神的药物。
一个需要睡眠的重病老人现在却在喝提神的药，这还不够奇怪吗？
“你应该明白你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陆小凤道“你也应该明白我是个乐于帮助朋友的人。”
“你自己的麻烦就不少了，还要管我的闲事？”蛇王直接拒绝了陆小凤的帮忙打算。
“你刚刚帮了我一个大忙，按理来说我也应该帮你解决一次麻烦。”陆小凤依旧不肯放弃。
“我在你眼里难道是个施恩图报的人吗？”蛇王不悦道“我有仇自己会报。”
“你现在站起来都费劲，怎么报仇？”陆小凤直接指着蛇王道“甚至连你擦剑的手都在抖！”
“我……”只说了一个字，蛇王就说不下去了，他神色痛苦、挣扎，整个人都因为不甘而开始颤抖。
见老朋友这副鬼样子，陆小凤也于心不忍“给我安排个房间，我现在要好好睡一觉。等我睡醒了，我希望你能想通。”
喊来小弟带陆小凤下去休息，蛇王仍然怔怔地坐在那里。
临了，陆小凤回头道“我带来的酒是送给你珍藏的，你现在可喝不了了。宫廷玉液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