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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山向南,约莫四千余里的距离,有一处山谷。
说是山谷,但方圆得有不下百里,其中屋舍林立,人声鼎沸。
山谷的四周,更满是山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里虽然很大,但名头却有些小气了,只以“三尺”为名。
此时已过午时,路上空荡荡的,没见有什么行人。
只在一条山路的尽头,“三尺村”的界碑位置上,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中年人,身后半步,还站着个年轻的小伙子。
袁超一依旧是那一身米色的长衫,袁判倒是穿的极素,两人就像是饭后闲逛一般,抬头看着这远近闻名的界碑。
只不过,袁超一的袖口处,一条小蛇不住地吐着芯子,倒着有些骇人了。
像是要考较袁超一似的,袁判伸出根手指,指了指四周的山脉。
“如何?”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袁超一却听出了其中的含义。
“易守难攻的地界,住满了懒散的人,战之必胜,又能振军心,攻下之后,还能作为我军驻地,比鹊山要适合。”
袁判“嗯”了一声,收回了手,拍了拍身旁的界碑。
“坏处呢?”
袁超一连忙接上话来。
“于我军名声有损,但成王败寇,只要我们势大,名声二字,也是我们说了算的。”
袁判这才露出了几分微笑,当即两手背负身后,向着三尺村内走去。
“走,看看这远近闻名的三尺村,有多少神兵利器。”
袁超一赶紧碎步跟上,走进了三尺村外,高空中,一头看不清晰的大鸟,也一直盘旋在二人的头顶。
三尺村中的街道上,有一家门头古旧的小酒馆,“觞馆”两个字作为招牌,这会儿也显得脏兮兮的。
酒馆里没有伙计,只有一个老板在大堂,这老板也满鬓花白,年岁不小了。
至于后厨做饭煮酒的,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乃是这老板的孙女。
这会儿已过了饭点,酒馆里没多少客人,只一个黑衫斜髻,衣裳上绣着个金色牡丹的中年男人,还在喝着小酒。
玉英堂,魁首余羊。
老板也不多招呼,只默默地擦拭着大堂的桌子,直擦了半晌,终于擦到了余羊的桌前。
老板不开口,余羊倒是先将一张宣纸拍在了桌子上。
“您这家酒馆,在这儿好些年了,味道很不错的,怎么突然要转了啊?”
老板拿起余羊掏出的宣纸,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放到了旁边被擦干净的桌子上。
“要打仗了,我老汉可不想被误伤。”
百十年来,擅长炼制武器的三尺村,一直是无人叨扰,安平日久。
甚至因为村子在周边的地位极高,村民们也都贩卖武器,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些年来,更是一片祥和,路不拾遗,连发生口角的事情都不常见。
可余羊对此,却并未感到诧异。
“您真是高人,这个消息,我可探了好久,又猜了好久,才得以确定的,您只贩饭沽酒,却也算得到。”
那老汉对于余羊的恭维,好像并没听见似的。
“你来干什么,赶紧说,说完赶紧走,别误了老汉的事。”
老汉的语气并不客气,余羊却忙坐端正了,才轻声说道。
“我上次找您算的那事,要开始做了,安排的人,是十年前您给算的,往北四千多里找到的那位。”
老汉依旧没抬头,但却嗤笑了一声。
“你很是肯定啊。”
老汉虽没抬头,可余羊却还是点了点头之后,才又开了口。
“您是世间高人,能知过去未来,我信的。”
这句话说完,老汉终于抬起了头,可却没答话,只似笑非笑地,盯着余羊的脸看了一会儿,才伸手取过了他身前的盘子。
“你要等的人来了,赶紧去吧。”
这话一出,余羊赶紧后撤半步站起身来,冲着老汉一拱手。
“多谢了,我这就走,您慢慢收拾吧,我总能找到您的。”
话音落尽,余羊便再不说话,当即便转过身子,离开了这间酒馆,可那老汉却盯着余羊离去的方向,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不对啊,怨我了,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呢?”
老汉的话音还未落尽,余羊便已站在了三尺村的街道上,面前,袁判父子二人,刚刚拐过街道,走了过来。
明明是余羊在此等候的样子,可袁判却像是早就知道似的,率先开了口。
“我将是这里的主人,宾客来此,却未曾远迎,还望尊驾勿怪啊。”
袁判的一句话,好似三尺村已然易主似的,可余羊却并未开口驳斥。
“袁兄果非凡俗,所图之广,令我这山野之人,真是大开眼界啊。”
袁判又上前走了几步。
“山野之人?袁某若是这对儿招子不瞎,与尊驾应是在洛邑见过面的吧。”
被一语道破底细,余羊也并未尴尬。
“袁兄真乃妙人,十八年前一面之缘,竟能记得。”
这话一出,饶是城府极深的袁判,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既是旧识,尊驾何不先通个姓名,好让袁某见礼啊。”
余羊却笑着摇了摇头,望向袁判的目光里,也满是笑意。
“今日不是时候,待到‘猿神’重见天日,我若在场,定与袁兄通个姓名。”
“猿神”二字一出,袁判顿时便变了脸色,等这句话讲完,人已到了余羊身前。
“尊驾甚至袁某,袁某却不知尊驾姓名,这可如何使得,尊驾还是莫要小气了!”
话音刚落,袁判的肉掌,已然按在了余羊的胸口。
这一击,毫不留情,乃是实打实的杀招。
可袁判却只感觉,掌下浑无一物似的,就像是打在了空处。
还没等他再有反应,余羊已借着这一掌之力,后退数丈,更在空中一个拧身,便拔地而起,几下腾挪便离的远了。
也不再管袁判,余羊直冲出了三尺村,才停在一条山路之上。
“派人跟着吧,一定要摸出‘猿神’的底。”
余羊停的位置,旁边刚好是一辆马车。
马车里,咳嗽声不停,可总算是在咳嗽声中,插进了一句话。
“是,魁首。”
马车所处的位置,并无树林遮掩,余羊也清楚的看见,远空中那只大鸟的身影。
可却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