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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飞刀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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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州两个武林世家,一是沈家,另一个就是武家。两家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暗地里一直在较劲,不愿意被对方压上一头。此时沈家突逢大变,失了主心骨,沈天说出这话,已经暗示只要武家替他出头,以后沈家就唯武家马首是瞻了。
  武大勇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而这本来也正是他所期望的。他装作沉吟片刻,便抬头道:“沈公子放心,你我两家向来交好,我与沈老爷子更是多年的老友,他遇害了,我岂能袖手旁观。”他扭头朝武奎和武昶道:“这事交给你们了,务必把王师远公子留在沈家庄。”
  武奎和武昶点一下头,双双朝前踏出一步。
  沧州武林最引人为傲的就是刀剑双绝。剑,自然是沈家的袖中剑;刀,则是武家的飞刀。
  武家的飞刀长三寸五分,重四两七钱,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绝技;武家上上一代家主武成明曾将此绝技融会贯通,例不虚发,能接住他的飞刀的,整个江湖不超过三个人,曾一度使武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排到前三名;然而,自从武成明之后,飞刀绝技成绝响,再无人能仅凭一把飞刀败尽各路高手。
  武大勇父子也算天资卓著,飞刀绝技也算使得得心应手,然而,若论出刀的角度、速度,自身的拳脚,均非无懈可击,在江湖上的地位正在下降,因此,武大勇才宁可得罪王师远,也不得不在关键时刻笼络沈家。
  武奎和武昶双手藏在袖中,衣袖背在身后。飞刀只有将发未发的那一刻才有足够的威慑力。石雯看他二人身形,紧盯着他们的肩部、手臂关节,一手紧握剑柄,一动不动。
  忽地,别人尚什么都没看清,便见石雯双手握持剑柄,一剑朝前挥去。“呛”的一声发出,旁人才知道飞刀已出。石雯一剑挥出,堪堪将飞刀劈飞,力道刚刚用尽,便又见一道白光闪现。
  武氏兄弟的飞刀绝技,虽远远未达到先祖武成明的水平,但在江湖上能接住他们飞刀的已是不多了。况且,兄弟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二人轮流出刀,能连续接下他们两刀的,他们尚没有遇到过。
  石雯心里暗叹一声,心道自己或将葬身于此。然而,白光散去,她却赫然发现,飞刀并未插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前有一柄剑。
  剑身华丽,亮如秋水;剑鄂处更是各类山水图纹,华贵异常。
  出手的竟然是李克敌。
  在场众人都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李克敌瞧去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实在难以想象,他有这样的眼力、速度和力道能够挡下武家的飞刀。
  武奎和武昶更是惊惧莫名。石雯作为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她能接下一刀武家尚可接受;若连李克敌这样的少年都能轻松接下飞刀,这飞刀,又如何谈得上绝技?
  李克敌懵懂地看着武家兄弟的脸色变了几变,安慰石雯道:“姐姐,你没事吧?”
  石雯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朝他轻轻摇了摇头,朝武氏兄弟道:“武家飞刀不过如此,还不让开。”
  武家兄弟羞愤异常,却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应答。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谁瞧不起武家的飞刀?”
  声音刚刚落下,石雯便感觉到一抹刀光快速袭来。想都未想,石雯一剑劈出,却不想,这刀上的力道比之武氏兄弟的飞刀竟大了三分。就这三分,石雯已是抵挡不住,剑势一斜,将飞刀格挡开去,自己却也不得不退了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石雯心中骇然。若不是来人先说话再出刀,这一刀她绝对抵挡不住。待看清来人,石雯更加意外,来人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光景,一身布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如同不染尘埃的谪仙。
  武氏兄弟一见来人,心中一喜,双双上前道:“哲儿,你来了。”
  武哲朝二人施礼道:“父亲、叔父。”又远远朝武大勇施了一礼。
  武哲,武大勇的孙子,武奎的长子,已是近三十年来,武家天资最为出众的一人,一手飞刀绝技,就连武大勇也是忍不住称赞。放眼整个江湖,在年轻一辈中,武哲已算是顶尖高手。
  只是,武家的飞刀实在太难练了;三十年来,才出了武哲这样一个人物,武家将他视若珍宝,生怕他过早涉足江湖,惹下是非,招来杀身之祸,因此一直将他雪藏,想着等他神功大成之时再屡足江湖。就连此次沈春峰大寿,同为沧州武林同道,武大勇亦不曾将他带在身边。
  武哲身在府中,得知沈春峰被杀的消息已是震惊莫名;再听说,武家卷入纷争,而对手是王师远一行,他便再也放心不下,只身来到此处。
  王师远,如今是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摘星楼之变,他逃出生天;黄河边,他功力尽失;杭州,他又功力精进,杀黎万城、钱保保;莱州,又出现在西门山庄,合纵连横。
  他的一举一动,对林长青、对摘星楼,乃至对整个江湖,都有莫大的影响;而不仅仅是武力的对决。
  虽然,武哲知道,自己只要出手,从此便要暴露在整个江湖的目光之下,但他无所畏惧。虽然,他一直享受着长辈的呵护,但他终究是希望,自己能在这偌大的江湖之上,武林之中,闯下属于自己的天地。
  所以,他来了。
  武大勇了解他的心思,所以只是叹息了一声,便不再多管。
  武哲虽未屡足江湖,但曾对江湖上的有名高手进行过详细了解,自知能够接下他飞刀的人屈指可数,在年轻一辈中几乎没有。
  因此听到飞刀被击飞的声音时,武哲还心中诧异;待得近前一看石雯已经后退吐血,再得知石雯身份,心中便镇定下来。
  若不是他提前出言提醒,石雯未必接得下这一刀,即便现在接下了,也绝没有能力再接一刀。
  武哲与武奎、武昶交谈几句,了解清楚事情始末,便定下神来,环顾一周,再看向王师远。
  王师远似乎对周边的一切无知无觉,竟对他的到来一点反应没有。
  武哲朝王师远施一礼道:“王公子,别来无恙?”
  王师远这才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最近我运道不太好,跟我扯着关系的人最易倒霉。武公子深藏不露是好事,切不可意气用事,沾染上我这个麻烦。”
  半年前,王师远与武哲曾在沈家见过一次,但并无深交。那是王师远第一次见到武哲,当时武哲给他的感觉仿佛就是一个文弱书生,一心读孔孟圣贤书,一心求金榜题名时,万万没有想到他如此深藏不露。
  武哲不卑不亢道:“既然沈老爷子遇害,作为沧州武林同道,总要为他主持一个公道,既然老管家声称你是凶手,那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该留下来,待事情查明再定行止。”
  王师远叹道:“你说的我自然明白,只是内中情由复杂,我不能留下。”
  武哲沉默片刻,不再枉费口舌,道:“既然如此,各位,还有谁要带王公子走?”
  石雯喘息两口,平复了胸中气血,刚要说话,李克敌抢先道:“我知道王公子是冤枉的,所以我要带他走。”
  武哲这才注意到他,不相信道:“你?”
  李克敌道:“正是我。”李克敌昂起头,道:“既然你是使飞刀的,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若是离得近了,恐怕你没有出刀的机会。”
  武哲一怔,听得李克敌有如此见识,不禁点了点头,微微往后退了两步,收起轻视之心。
  李克敌又道:“我与在场众人均不相识,只是路见不平而已。若我能接下你一刀,你退出此纠纷;若我接不下你这一刀,我退出,如何?”
  武哲见他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似乎拿定了能接下他的蓄势一刀,不禁豪情顿生,也不与长辈商议,径直道:“好,就如小兄弟所言。”
  武哲自幼生性淡泊,除了读书和习武,别无爱好,酒色财气样样不沾,因此在武家子弟中,最能静心凝神,也最能发挥飞刀的威力。
  武哲静下心来,看着李克敌的方向。他似乎在盯着李克敌,寻找他的破绽;又似乎透过李克敌,看向了更远处。他感受着风,感受着空气的湿度,甚至能察觉到李克敌的呼吸、他的心跳。
  终于,武哲的手动了一下。他出刀的速度已经超过江湖上大多数人拔剑的速度,众人尚未看清他的手势,一道寒光、一抹寒意已从他的袖底亮起。
  那道寒光如同划过湖面的天鹅,寂静无声;又如碎石堆中的火苗,顷刻熄灭。
  只是一瞬,寒光消失。
  众人凝神看去,就见李克敌双脚微错,右手长剑垂地,左手持剑鞘微微前倾;再一看去,众人才发现,剑鞘口有半截铁片露在外面。
  众人恍然,原来李克敌竟然以空剑鞘接住了武哲的凝神一刀。
  武家众人面色惨白,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身处其间的武哲更是惊骇万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苦练十几年,已经成为家族之中的骄傲,但今日首次出手,便败在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手中。
  他心中除了惊骇,还有恐惧和茫然,在那一刻,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人生是否值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握拳松开,握拳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武哲朝李克敌施一礼道:“果然,古人诚不我欺,江山代有才人出。小兄弟惊才绝艳,在下甘拜下风。日后得暇,再行切磋,告辞!”
  他又朝王师远施了一礼道:“王公子,告辞,保重。”
  说罢,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开去。
  武大勇、武奎、武昶暗叹一口气,一起跟了上去。
  王师远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不由感慨万千。武氏的飞刀确实是江湖一绝,练至极处,不出手即为威慑,一出手胜负立分,乃是极高明的武学;只是这门绝技太过难练,武家这么多年来终于出了武哲这样一个人物,他们当然舍不得他早夭,因此百般隐瞒,以求有朝一日震惊江湖;谁知,这么多年来,武哲第一次公开出手便败于一个少年之手,这对他们又是何等的打击?
  只是,武哲心性之强之韧出乎预料,日后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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