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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群雄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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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有人咳嗽一声,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一个人来到近前,一身道袍装束,发须皆白,但面色红润,乃是一位老者。王师远看了他一眼,凝神想了片刻,方才想起,此人乃是沈春峰的至交好友,同为沧州武林的名宿,武大勇,他的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儿子武奎和武昶。
  武大勇沉声开口道:“老夫与沈老头乃是几十年的至交好友,与沈林也认识了几十年了,素知沈林的为人。王师远公子乃是当今武林的后起之秀,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人品武学均毋庸置疑。只是兹事体大,王公子还是暂住沈家庄,由沈家庄妥善照顾。如此一方面可避免不明真相的朋友胡乱猜疑,对王公子名誉有损,另一方面等找到封寒父子,早日查明真相。”
  沈天施礼应道:“武前辈此乃老成持重之言,晚辈谢过武前辈体恤。”
  如此一来,众人似乎均已认定了,王师远就是杀害沈春峰父子三人的凶手之一,只是看在他往日的名望上,不敢当场一口咬死,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行软禁,以图后手。
  王师远哪还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是,眼下沈家庄周围都是他们的人手,他孑然一身,武功几乎全无,想要脱身,难如登天。
  恰在此时,人群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让让,让我进去。”
  有人怒道:“哪来的小毛孩,滚一边去。”
  那个稚嫩的声音一愣,又笑道:“哈哈,不知者不怪,小爷不与你一般见识。再不让开,小心小爷的剑。”
  那人似乎没想到这个小孩这般嚣张,一愣神的功夫,已被那小孩冲到里间。
  王师远定睛看去,只见来人约莫十一二岁,面色稚嫩,一身锦衣华服恰到好处,扎一个冲天髻,腰间悬了一柄剑;再看那剑鞘,镶金戴玉,饰以山水图纹,极其华贵。
  来人虽仍是个少年,但面对场中众多武林豪杰却丝毫不惧,环顾一下四周,昂然道:“俗话说,路有不平人人踩,人间处处有正义。小可眼见诸位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却个个含沙射影,一再指责于这位王公子,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因此忍不住来将我看到的另一番景象跟大伙讲述讲述。”
  武大勇年老持重,不好直接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发怒。沈天抱拳道:“还未请教这位朋友高姓大名,何时来到此地,又有何见闻,还请指教。”
  沈天不愧是世家子弟,在此情景之下,依然有礼有节。丝毫没有因为亲人惨死眼前,乱了心智,失了分寸。
  少年微微颔首,抱拳道:“小可陇西李克敌,近日周游至此,恰好瞧见沈老爷子被杀一幕,不敢隐瞒。”他顿了顿,朝沈林道:“这位老管家,你确定你刚刚说的都是真话?”
  众人刚有所疑虑,想要说话,李克敌接着道:“因小可初入江湖,很多人都不认识。但我看得清楚,沈老爷子三人从庄内迎出,这位老管家紧贴着他们,在庄门口与那三人碰头。那三人身材高大,均留有微髯,与这位王公子截然不同。三人与沈老爷子他们低头说了什么,突地那三人便挥剑刺入沈老爷子他们的咽喉,沈老爷子三人不知被施了什么手段,竟没有任何还手的动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咽喉被一剑割开;而这位老管家,彼时却仿佛泥塑雕像一般,在一旁看着。待得沈老爷子倒地,这位老管家还试了下老爷子三人的呼吸。那三人得手后便翩然而去,老管家这时才尖叫起来招呼众人来此。”
  李克敌说话,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片刻,沈天缓缓道:“老管家,他说的话你听到了?”
  对于沈天而言,他不愿相信王师远是凶手,但他又不能轻易放他走,因此他想要留下王师远实则是保护和防备之心兼有;及至目前有人指责沈林撒谎,他也毫不偏袒。
  对他而言,不论谁是凶手,不论这凶手是何身份来历,都是他的敌人。
  沈林淡淡道:“此乃无稽之谈。老朽跟随老爷四十余年,一向忠心耿耿,怎会坐视老爷被人杀害。不知这位小哥与王师远、封寒父子是何关系,竟要为他们开罪?”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沈林与沈春峰相识相处三十余年,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沈林的话更具可信度。而反观李克敌,不过一少年,兼且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又有谁会去相信他呢?
  李克敌一看众人神色,便已知晓他们心中所想,也不动怒,缓缓道:“我辈江湖中人,虽说快意恩仇,但一向以义为先,以理服人。事情真相未明,便以一人一面之词妄定一人之罪,简直可笑至极。”
  现场众人听这少年说话老气横秋,倒像个七八十的老学究,纷纷叫嚣道:“你这娃娃,也不看看在场有多少武林前辈在场,说话好不狂妄,还是把你师长找来说话吧。”
  李克敌镇定自若道:“要我师长亲来此地,诸位还不够资格。沈公子,凶手何人,如何处置,还请查明之后再予定夺。此时以势欺人,实不是世家大族该有的作风。”
  李克敌表现出与年龄远不相符的冷静和自傲,令沈天也不由暗暗心惊,到底何门何派,何时出了这样一位人物,竟从未听说过。
  沈天尚未开口,一旁久未言语的云飞儿开口道:“这个小兄弟,今日本是沈老爷子大寿,谁知出了这档子事。不管真相如何,既然有人指认王师远公子乃是凶手,总不能不管不问。至于你说的是真是假,沈家自然也会查证。你和沈管家是目击证人,王师远公子是沈管家口中的凶手,所以三位最好还是待在沈家,暂时不要外出,以免节外生枝。待沈家查明真相,凶手自然伏法。若真不是王师远公子所为,亦可为他洗刷冤屈,你看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李克敌毕竟年少,又是初涉江湖,心里也觉得云飞儿所说句句在理,正要开口应答,远处传来一阵怪笑:“这倒是稀奇事,云飞儿居然会讲道理了,真是大开眼界啊。”
  王师远听到这声音,心里一松,竟雌雄双煞到了。
  石雯隔了这么久才现身,想必是搬救兵去了,那石破天岂不是也来了?
  众人扭头一看,有认识已经惊叫起来,“雌雄双煞!”
  “雌雄双煞”男的玄武煞,女的朱雀煞,原本是同一门下的师兄妹,后来在师门的见证下喜结连理,回家居住,两年后又生了两个孩子,可谓生活美满。谁知,后来有仇家前来寻仇,因敌不过门派掌门,竟将怒气宣泄到了居于门派之外的雌雄双煞家中,将他一家杀了个干干净净。一家三十几口人,仅他们两人逃了出去,却也成了残疾,两个孩子尚未周岁便被杀害。
  此事过后,两人渐趋癫狂,行事乖张跋扈,杀人不择手段,短短十年间,就在江湖上闯下赫赫凶名,令人闻风丧胆。
  此时沈家庄门前的人群中,不乏与雌雄双煞交过手的,均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待得雌雄双煞走近,众人才发现,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人。
  那是一个女子,一身白衣白裤,英姿飒爽,腰间悬一柄七尺长剑。女子面色冰冷,一言不发,径直走了过来。
  沈天乍一看眼前这女子,顿觉英气逼人;再细细看去,才发现这女子何止英气逼人,简直如同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一颤。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沈天抱拳道:“姑娘高姓大名,有何见教?”
  石雯淡淡道:“小女子姓石名雯,来此迎接王师远公子而已。”
  听得石雯大名,周围又是一阵骚动。
  时至正午,太阳火辣辣的,可沈天的心里却一阵发寒。
  死的是他的祖父、父亲、叔父,可他看得出来,眼下不管是想要王师远留下的还是不想要他留下的,他们的真正目的都是王师远的死活而已。
  沈春峰父子三人的死,不过是一个由头,一个借口而已。没有人真正在意他们的生死,更没有在乎沈家的仇恨和屈辱。
  沈家势大,可那是靠父辈、祖辈支撑起来的,可如今他们已逝;现在的沈家庄便如此可欺么?
  所谓的江湖道义,不过如此;所谓的权势地位,亦不过如此。
  沈天定了定神,看向王师远道:“王公子,你是江湖上盛传的谦谦君子,不管今日你是不是凶手,但既然老管家指控,而你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你不是,那按理你是不是应该在舍下住上几日,待我们查明真相后再定夺?”
  王师远诚恳道:“沈兄,沈老爷子被害,我跟你一样痛心。按理说,不管有没有人指控我,我都应该留下来和沈兄你一起,查明真凶。但——”他瞄了一眼云飞儿,接着道:“这次恕我无理,我不能留下来。但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王师远的担忧沈天不是不知道,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愤怒。他怒极反笑,眼泪都出来了,道:“好好,我不管你们摘星楼内部有什么纠纷争斗,但你不愿意留下,分明是不相信我了。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讲昔日情分。来人。”
  沈天语毕,从庄内冲出一帮人来,均是沈家庄的子侄、家人等,将王师远、李克敌、石雯等人围了一圈。其他围观群众纷纷退了开去。只有云飞儿、顾春望、武大勇等人还留在附近,静观其变。
  沈天道:“许久不见,让我看看你如今武艺精进如何。”
  王师远摇摇头道:“我说过了,前几日我身受重伤,目前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之前王师远不愿留下来,让沈天觉得,王师远不相信他能保护他;这次,沈天觉得王师远瞧不起他,居然连动手的兴致都没有,心头怒火更盛,道:“那我倒要瞧瞧你究竟伤在何处。”
  说罢一剑便刺了过来。
  袖剑,既可藏于袖中,自然不会太长;但过短便会失去制敌先机,因此袖剑最重要的是快。
  沈家的袖剑既可名扬天下,首先在于一开始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剑在哪儿;等到你看到的时候,也许,那柄剑已插在你的肩头、你的胸口,或者你的咽喉。
  沈天的剑也不可谓不快,在场的大多数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柄剑已经来到了王师远的胸前。
  然而,仅仅来到王师远的胸前,这柄剑便再也刺不进去。
  王师远脸色未变,身形未动,挡在他身前的是一个剑鞘。
  剑鞘在石雯的手中。
  石雯神色冷清,手腕一翻,往前一送,沈天便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连忙运力抵挡。可这股大力尚未完全消散,一道剑光便已迫至眼前,在他眉心处堪堪止住。
  在沈家庄中,沈天的资质已算是上乘,他的身手也可跻身一流。然而放眼整个江湖,沈家庄的第三代弟子,能算上一流高手的,几近于无。
  石雯年纪轻轻便已名动江湖,靠的不是身后的家世背景,而是那可令人叹服的身手。
  沈天两招之内便已败北,在王师远看来,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石雯自幼随石破天浪迹江湖,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基本都在练武。若不是因为她身为女子,石破天心有怜惜,不忍迫之太甚,要不然就凭她的天资,远不止现在的身手。
  沈天两招便被石雯逼到如此境地,心中凄苦,手一松,剑落在地上。
  石雯也不逼之过甚,见他弃剑,手中的剑便也顺势收回。
  沈天倒也干脆,朝武大勇道:“武前辈,你我两家同为沧州同道,在下斗胆请武前辈替我祖父、父亲、叔父主持公道。”
  言罢,竟然单膝跪地,泪水也不禁流了下来。身后的众多沈家的门人弟子子侄也都学着沈天,单膝跪地,齐声道:“请前辈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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