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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武功尽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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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杭州武林掀起轩然大波。
  先是林长青,包括杭州分舵叛变摘星楼,王破军身死的消息传来;昔日关中霸主钱保保,手持易空剑追杀王师远至此,却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封尘所杀;王师远、封尘、易空剑均消失无踪。
  有人说钱保保是先被王师远暗器所伤才被封尘有机可乘;有人说封尘和王师远是一伙的;甚至有人说,此一战,乃是封尘为父出气,公然与摘星楼为敌。
  江湖传说,众说纷纭。
  而此时,王师远正孤身一人,漫步于钱塘江畔。
  天空下着细细的小雨。
  王师远依旧是那一袭青衫,温文尔雅,双目平静而淳和,如同一个淡泊的书生抑或刚刚走遍四海名川归来的游子。
  一柄油纸伞在他手中轻轻旋转着,伞面上的雨水顺着伞沿慢慢旋转落下,在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的水花。感受着雨水中夹带的寒风和冷意,王师远不禁紧了紧衣袖,微微缩了缩脖子。
  突地他愣了一下,又不由苦笑起来。只是,那笑是那么的无奈和苦涩,充满了心酸和遗憾。自从五岁开始习武,除了一开始由于体质原因生过几场大病,他已十数年没有感受到身体上的寒冷了。彼时,凭着一身傲人的修为,寒暑不侵;而如今,只是下了一场雨,却感到了一丝寒意。他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过往五千多个日夜的苦修,风雨不缀。
  而今,竟全是一场空。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声。王师远扭头看去,原来是一群观潮之人,男女老少皆有,更有不少有闲情逸致的江湖中人。
  原来,今日已到八月十五,钱塘江涨潮了。
  他转过身去看那钱塘江。只见水天交接处,一道黄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整个地往前推进,似乎把整个天幕拉扯了过来。转息之间,江潮的势头更大更猛,层层叠叠,递次而来,一浪竟比一浪更高,犹如万马奔腾各不相让。此时,已能听到那足以震撼天地的雷鸣之声。
  到得近前,那潮水更是带着一股决绝朝江堤上冲撞而去,瞬间激起数十丈高的水浪,方圆数丈之内水雾弥漫,如同千层堆雪,空气中充满了江水的味道。
  此时,王师远早已忘了去欣赏眼前这雄奇的江潮奇景。就在浪潮如万马奔腾般狂涌而至的过程中,他忽然感觉到他的身体内、丹田中、经脉间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蠢蠢欲动,似乎深埋地下的种子感受到了雨水和阳光将要破土而出,似乎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逐渐苏醒。
  仿佛只是一瞬,却又像过了无数年那样漫长,时间被无限度的拉长。王师远紧闭双眼,脑海中却一一闪现出多年前那些本以为被尘封的往事。从他儿时体弱多病,经常被父亲带着寻医问药,到后来被迫学武,再到后来凭着自己坚韧的心性一步步迈向武学顶峰,再也不像儿时那般体弱。
  往事一幕幕纷至沓来,画面却集中于当初初习武艺时的一招一式,几乎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耳边仿佛又听到父亲的喃喃声:“孩子,你体质受限,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窥探最顶尖的武学奥秘。为父只望你能强健身体,至于武艺能有多大成就,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突地,那些纷繁复杂的武学招式渐渐融合,最后竟凝为惊天一刀,直刺入王破军胸口,王破军满身是血,脸上犹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王师远蓦地惊醒,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自从母亲难产去世后,父亲一直未娶。他一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他的逝去本已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痛,如今却残忍地在他心中再现一遍,这让少不经事的王师远如何承受。
  然而,便在此时,仿佛春雨滋润大地,在此气机牵引之下,王师远本已枯竭的丹田却有一股新生的真气澎湃汹涌而来——那是一种不同于以前的真气。如果说以前的真气像春风,温暖而轻柔,那现在的这股真气便如寒冬的冷风——凛冽如刀割,有着一往无前的冷厉和决绝。
  这股真气来得如此突然,立破其任督二脉,往后更是如决堤之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王师远只是一愣,便强忍真气肆虐的痛苦,立掌为刀,将脑海中精简凝练过的招式以刀法一一演练出来。
  因体质受限,四时令中的四门武学,他自幼修习的是翻云掌和覆雨剑;另外的握火拳和抱冰刀虽未深入习练,但其拳谱和刀法却同样熟记于心。
  王破军死后,他心中悲愤,恨意聚集,恨不得杀尽天下背信弃义之人;而眼下,受天地气机牵引,他的丹田、经脉受到强大内息的灌溉,正需要通过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学将其融入他的血肉并最终释放出来。
  若剑是君子,则刀乃霸王。抱冰刀法气势恢宏、凌厉绝伦、霸道非常,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成了王师远心中的第一选择。因此,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抱冰刀法的招式,并一一演练;别人花费数月甚至数年才能熟记并演练出的抱冰刀,在王师远手中,竟在短短的数个时辰之内便融会贯通。
  在外人看来,一个落魄的书生在观潮时突然发疯,丢掉手中的伞在雨中手舞足蹈;而在颜敏等人眼中,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王师远的武功终于恢复,甚至更进一步;而忧的却是,以刀法看人品,便知他的心性必有大变。往后如何,实难预料。
  雨停了。
  夜降临了。
  钱塘江依旧在潮起潮落,可江畔的安国寺却逐渐安静下来。空气中微微的咸湿,混杂着寺庙特有的香火的烟气,还有那不时传来的欢快的虫鸣。一切都那样平静而祥和,如同这座古刹,数十年如一日,淡然地看着世间繁华、沧桑浮沉,不悲不喜。
  王师远回到寺院中时,颜敏等人正准备吃晚饭。依旧是明慧方丈遣弟子送来的素食。颜敏看到王师远回来,脸上一喜,迎上前道:“阿远,你回来了,快过来一起吃饭吧。”
  自从来到安国寺,他还粒米未沾,从未展露笑容的王师远微微一笑,道:“嗯,好。”
  颜敏开心地笑了。她拉着王师远坐到自己身边,点着盘中的菜道“这是青菜豆腐,这是芹菜炒面筋,还有这个是山药炒木耳。寺中没有荤食,这都是挑的你喜欢的素食做的。你快尝尝,是否合你胃口。”
  王师远性情冲淡,平时吃的也都是朴实的家常菜式,对口腹之欲要求极低,因此对这些菜简单到极点的菜式亦能甘之如饴。
  王师远轻轻举箸,每样菜都尝了一口,若有所思道:“敏敏,这些菜莫不是你亲自下厨做的?”
  颜敏不回答,却问道:“你觉得味道如何?”
  王师远苦笑道:“你知道我对饮食没什么讲究,更没有研究,你问我味道如何,我只能告诉你,我觉得挺好吃。”
  看着王师远苦笑的表情,颜敏道:“我知道你吃饭简单随便,但近几日看你神思不属我委实担心,但又不知如何才能劝慰你,也只能下厨给你做几样你平时吃惯的菜。”
  父亲惨死的并不只是他王师远一个人,亦有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可欺,可内心却坚强无比的女子。当他还在为自己失去父亲、失去武功而懊丧、悲伤、痛苦时,她却在尽她所能,来安慰他,让他心中有所宽慰,而将自己的那份悲伤深埋心底。
  王师远一时无言。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寂。一个小沙弥双手合十,站在门外,道:“施主,方丈有请。”
  王师远叹一口气,放下手中木筷,道:“敏敏,你先吃,我去见过方丈便回。”说罢,站起身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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