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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喘不过气来了。”李寻欢说。
一条貂皮大围脖缠在李寻欢脖子上,盖住口鼻,紧了又紧。
“少爷,你见不得冷风。”铁传甲说。
雪过天晴,天地明朗,趁着午后暖和,李寻欢难得出来走走。
小镇上有街市,街市上十来个商户,从这头走到那头,用不上一刻钟。
地下的雪有尺把厚,踩上去软软的。
每个店铺的老板都同铁传甲打招呼,然后对着李寻欢点一点头。
铁传甲就同每个老板聊几句,“生意怎么样?”“有什么好货?”“腿疼得好些了?”
最角落有一小间店铺,门上写了板材两个字,连牌匾也没有。
门虽然开着,但门上有厚厚的门帘,看不见里面。
李寻欢推开门帘进去,屋里只有一个柜台,柜台里面,火炉子正烧得旺,一点轻烟若有若无。一个小伙计正在炉子上烤地瓜。
“又在淘气。”李寻欢说。
“老板来了!铁大哥!今天真难得!”小伙计呲牙一笑,拿起一块地瓜,“这地瓜刚烤好,又香又甜,您二位快尝尝。”
“麻烦你给我倒杯茶来。”李寻欢说,一边解着围巾,一边已经抑制不住咳嗽起来。
喝了茶,慢慢平静下来,小伙计也不等问,就自己说:“这一个月风大雪大,只做了三四笔生意,一笔是……”
“最近镇上可有什么新鲜事?”李寻欢摆摆手,打断他说。
“新鲜事却有一件。”小伙计高兴地说,自己拉张凳子,坐下了。“镇上来了个人,姓严,叫严无交,说是收药材的,要找房子开店呢。”
“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一个人来的,只带了两只箱子。这边也没有什么熟人,来了就要开店,而且,他不太像是生意人。”
“怎么不像?”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他不和气。”小伙计边摇头边说。
“既然他要开店,又没什么熟人,你有空就去帮忙张罗张罗。总归是在这条街上,都是邻居。”
“依我看,他要是只收药材,就在咱家店里挂个牌子就不错。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
“在咱家?你不怕他?”
李寻欢说,看着窗外。窗外严无交站在那里,一身阴翳。
“王兄原来在这里。”严无交进门抱拳说,脸上挂一点笑与礼貌。
“真巧,刚说起王兄,王兄就到了。”
“怎么说到我了?我昨天喝了王兄的酒,睡到中午才醒。想着给王兄送这咳嗽药,家里却没人。我就到街上走走,撞运气。”
严无交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李寻欢。
“多谢。”李寻欢淡淡一谢,接了过来。
“说起来,这药也平常,但需要的材料都极难得,没有就是没有,多少银子也买不到,偏偏今年就都凑齐了,制了这么几瓶。王兄吃了若有效,再跟我说。这里还有。”
“哦?不知哪味药材这样难得,说来让我长长见识。”
“玩笑了,王兄什么没见过。今晚上我本来要回请王兄,可惜有酒无肴,只好改日了。”
“不如晚上过来一起喝酒。”铁传甲说。
“今晚有些事,改天再会吧。”严无交抱拳离开。
“这药可像他说的这么好?”铁传甲一见严无交走开,就立即问。
李寻欢打开药瓶,闻一闻,淡淡道:“倒是止咳的药。”他看见一脸期待的铁传甲,微笑说:“就算这是好药,你放心让我吃吗?”
“这人专占小便宜,就只嘴上说的好听,他能有什么好药。”小伙计也过来说。
“可是,唉。”
“所谓关心则乱,我的病,你也不要太挂心,不过是生死有命。”李寻欢的声音柔和起来。
“正是生死有命,少爷,你也莫要糟蹋自己呀。蝼蚁尚且贪生。”
“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去喝酒。”李寻欢往外就走。
关外的寒风自会吹散眼角的泪,关外的烈酒也会冲落心头的愁绪万千。
抵御寒冷已经用掉全身力气,哪有功夫理会那些闲愁杂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