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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蔡丝丝这样的女人,是不可以直接问价格的。
虽然到最后都是要花钱,本质上跟那些明码标价的姑娘没两样,但是蔡丝丝这样的女人,她要你追求她!
最后花钱的时候,也不承认是你买她,而是——礼金。
关键是,她打心里认为,她根本不是看上你的钱,她在乎的是——爱情!
易轻尘看着蔡丝丝,非常高兴,非常满意。这显然是一个能够给他涨功力的女人!
一曲唱罢,懂行的哥们儿都知道这是发力的时候。
一帮人开始表演。有的闭着眼睛做陶醉状。有的摇头晃脑,仿佛心有所得。有的干脆喊起来:
“唱功了得!”
“全程高音!”
“头皮发麻!”
这时候易轻尘在现场十来个人当中就相当地与众不同。
他一言不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用手帕裹着碳条,在一块托盘大小的板子勾勾画画。
玉树临风的外形,已经让其他人感受到强烈的威胁,而这种完全不参与雄性竞争的姿态,更显出卓尔不群的气质。
有的人不擅长赞美,特别是好词儿都被别人抢先说完,就只好通过攻击易轻尘来讨好蔡丝丝。
“这位兄台,既不听曲儿,何必来这里占一个座儿?”
易轻尘眼都没抬:“我花钱了。”
这话引起一阵嘲讽的笑声。
“这等风月场合,谈钱实在是大煞风景。在座这么多人,谁没几个钱,有什么好说的。我家里上千亩地,商行月入千贯,我炫耀了吗?”
易轻尘淡淡地说:“我没有一千亩地,但是这张椅子是我花了钱的,我就可以坐着。至于曲儿,听不进就不听,有什么问题?”
“听不进!”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你懂不懂音乐啊!”
“总共就二十个座儿,多少人仰慕姑娘的天籁之音,却没机会听,你白白占个座位,却是个木耳朵,真是王八吃大麦。”
易轻尘气笑了,真是去到哪个世界都躲不开饭圈。
“纯炫技不走心的天籁之音很稀奇吗。”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说蔡丝丝唱的不好了。易轻尘的态度先是让她愕然,随后一股怒气隐隐升起,忍不住走过去。
她的腰不算细,但是胯部宽,衬出玲珑的曲线。她很清楚这一点,即使心中恼怒,走起路来依然步履款款,尽显袅娜。
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妾身斗胆,请公子指教。”
易轻尘抬起头。“不敢说指教。你唱的挺好。就是太好了,太完美无缺了。月盈则亏,明白吗。”
蔡丝丝不明白,其他人也没明白。但是他们嗅到一丝不明觉厉的气味。
经常混文艺圈的,都明白一个道理,话里透玄机,谁接谁傻逼。
易轻尘见所有人都沉默了,就接着说:“特别是最后一句,婉转悠长,最是考验气息。你唱的这么稳,这么流畅,一定很得意吧。”
“打小学艺,师父就是这么教的,有问题吗?”蔡丝丝问。
旁边有人附和:“这本就是最见功夫的一句。换谁来也是这么唱。”
“谁都这么唱,正是问题所在。可惜,倒是个好苗子,却被一向的阿谀奉承给捧杀了。”
易轻尘似乎已懒得再说,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丢过来一句:
“你不妨试着在‘云雨’二字后面换气,看看如何。”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伺候茶水的丫头叫着:“公子,东西没拿。”
“帮我捡一捡,送莺字房。”
这句话在蔡丝丝耳中炸了一下。
她当然听说了在莺字房用金银锭子感人(划掉)赶人,又重金包下一个雏儿一个月的荒唐人物。
在这种地方,有钱人不少见。对于蔡丝丝来说,并不是越有钱的客人越好。
比如刚刚那个千亩哥,家中如此豪富,却不见得那些钱他使唤得动。
一个人名义上再有钱,如果他不能或不愿花在蔡丝丝身上,那么在她看来就与穷人无异。
易轻尘却是个舍得在销金窟胡天胡地的主儿。人又风流倜傥,传出去不失为一段佳话。
不但能卖出高价,还能卖出美誉度!
·
易轻尘楼下听曲儿的时候,陈雨清却在生闷气。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气什么。
可能是那个碎嘴的丫鬟吧。
陈雨清就是吃早饭时随口问了一句“他去哪儿了”,那丫鬟就一惊一乍的,还跟别的丫鬟嚼起舌头。
“莺字房的姑娘看来是对客人动了真情诶,一口一个‘他’,‘他’,‘他’……”
“哟~看来那客人的本事不小啊……”
“你说的是本事还是本钱?”
“噗呲,本钱想必也是不小的。”
“你想想晚上是如何折腾,才睡到现在……”
“那姑娘还是个雏儿,可不受罪嘛。”
“诶,说来奇怪,我……你凑近点……我收拾床铺没看到落红……”
“你呀,少见多怪!客人喜欢什么的都有,有人喜欢别的地方……”
叽叽喳喳,咕咕咕咕。
陈雨清不全听得懂,似乎又全听得懂。她没有出声,不是不想驳斥,也不是害怕秘密被看穿,完全是因为害臊。
羞耻之意无处释放,通通转为对那家伙的怨气。
终于还是无法忍耐,陈雨清腾地站起来,几步走到窗边,还没说话,那两个嚼舌鬼却突然停下来了。
门外的丫鬟探头进来:“姑娘,他——回来了!咦,你心有感应?!”
易轻尘一进门就看见陈雨清拉着个脸。
“怎么了这?”
陈雨清走回床边坐下,脸别过一边,委委屈屈,轻声细语地:
“你去哪儿了。”
“我——听个曲儿……跟人探讨一下音乐。”
易轻尘也不知道自己没来由的干嘛有些心虚。
“跟谁探讨……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
“真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剩我一个人关在这儿。”
“嗐,别这么说。这不都是为了我们吗。整天窝在这里,外面发生点啥都不知道。”
一阵沉重凌乱的脚步从楼下上来。
“开门开门!”
“房里的人都出来。”
易轻尘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出去。一伙公差正沿着走廊一个个房间查过来。
小丫鬟腿脚快,已经跑过去看回来。
“客人莫慌,公差查逃犯呢。”
“什么逃犯?”
“不太清楚。是个男人,年轻的。”
陈雨清来到身边捏住他的衣袖。易轻尘转头看到她惊恐的眼神,就微笑着握一握她冰凉的小手。
他的手很暖。他的笑容更暖。陈雨清从没见他这样笑过,从没感觉他这么暖过。
一种安宁的感觉充满心间。她松开他的衣袖。
“记住,你是这里的人。别乱跑。”
易轻尘说完,挂上长剑,袖子里藏着一个纸包,走出门口,看着那几个公差慢慢靠近。
领头的人拿着一张画像,双目灼灼看着易轻尘,大步走过来。
易轻尘左手悄悄把剑鞘的扣带打开,右手搭在腰带上,靠近剑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