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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燕飞失踪?得知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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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青烟在院里轻盈的走着,背着手,踩着清凉的石子路,一步一步,像是一个娇憨可掬的少女。
  明明已经是一个美丽娇艳的少妇了,可她的脸上还保有着小女孩的童真与快乐。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隐藏在暗处的一个个门院护卫已经被全部换掉了,似乎都是一副副熟悉的面孔。
  看着眼前的情况,安居公点了点头,燕飞的效率他是满意的。
  当然,之前那些被处理的门卫去哪里了,他不会去关心,既然把吕青烟放了进来,那他们就要承担他的怒火。
  他的任何一步计划都不容有失。
  那些从长安城赶来的门卫已经顶了原先的人的职责了好几天了。
  至于何老的一个耳朵和一颗眼珠,不用担心。
  白发苍苍的何老的整颗头颅都已经被放在名贵的香盒里带来了,眼睛怨恨的瞪着,不愿合拢。生生挖去了一个耳朵和眼珠,人还能活下去吗?
  燕飞已然懂得了安居公的意思,只是额外在香盒里放了一把刀。
  一个耳朵和一颗眼睛,请君自便。
  燕飞做事,绝不会有一点问题,安居公也深信这一点。
  可现在,燕飞去哪里了?
  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安居公不敢想象,在他的眼中,这四十个年轻好手永远是他最忠诚的猎犬,围绕在他的身边。
  时刻警惕提防一切来自外界的危险,也时刻准备在危险降临无法阻挡时,舍身上前替他赴死。
  可如今他所打造的铁桶防护已经被破开了一角吗?
  甚至不是一角,燕飞在这四十个人中的地位无可比拟,甚至可以这么说,这铁桶的桶盖已经被掀开了。
  安居公本来是从来不会慌张的,他年轻时正是因为自己的镇定而成为了十万绿林好汉的总刀把子。
  可人老了,就会害怕失去,也不敢失去了。
  安居公突然间慌张起来了,他现在已经拥有的美好的一切,他都不想失去,他已经没有当年的锐气和志气了。
  这四十个人是他把这些还能握在手中的最后保障,对于他来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像是被驯化后的振翅高飞的雄鹰,捕食完后总还是要回家的。
  而燕飞,他是那只还没驯化的鹰吗?
  难道是那一个小小的马车夫竟让燕飞都折戟了吗?
  他现在似乎突然觉得让燕飞出去完成他交代的事情的决定是错误的。
  他当初告诉这四十个人的话中有真有假,可有一句话是真的,他不允许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有半点损失。
  这四十个人是他最大的财富。
  安居公问了这些从长安过来的护卫,他们都说燕飞只是告诉让他们过来,可燕飞去哪里了,他们也不知道。
  ……
  燕飞已经追踪这辆马车整整五天了。
  这五天里他近乎不吃不喝,忍受饥饿和寒冷,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和痛苦,只为了抓到那个坐在车架上的车夫。
  在他杀掉无名小镇中安居公府邸的护卫后,他便已经打听到了这辆把吕青烟送来的马车。
  只是经过半天的追逐,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一脸麻子的瘦弱的年轻车夫并不简单。
  每当他的脚步放慢时,那年轻的小车夫便也一同吆喝马儿放慢,可当他加速追赶时,马车上套着的那匹马就像疯了一样,肆意狂奔。
  最可怕的事,是这这五天以来那小车夫从来没有回过头看过他一眼,似乎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他的存在。
  燕飞对自己的隐匿之法是有信心的,为了追捕荒原中最狡猾的雪狐,他可以连着几天趴在一处地方一动不动。
  但他没有想到,连着五天了,他也没有追上那辆马车。
  那匹马一定是绝世的汗血宝马,可以连续奔袭五天而不歇息。
  那驾车的年轻车夫也定是个高手,因为那车夫也已经五天没有吃饭了,他还是个非凡的驾车人,因为这样的宝马必然性子暴裂,可在那车夫手中却像是个任打任怨的愚妇。
  年轻的好手和名贵的骏马宝驹,这一切都显得务必神秘,他知道这当中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如果是有关别人的,他当然不会关心。
  不过他知道,这场阴谋或许会与安居公有关。
  他实在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可只要有可能与安居公的安危有关,他就不可能不去。
  更何况,安居公要让他杀掉这个马车夫,他还没有完成他的任务,而他一向都是会完成任务的,这一点上,他还从未让安居公失望过。
  马车已经进城了,七扭八拐,一路弯弯绕绕,终于在一座深宅大院前停了下来。
  那年轻的马车夫轻松的跳下马车,似乎他的某种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推开沉重的大门,缓缓的走了进去。
  燕飞疑惑的看着那个麻子少年的表现,这处宅院是谁的,是做什么的,他并不知道,可既然那车夫进去了,他肯定也要进去才是。
  他对于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四照神功面前似乎还没有不敢闯入的地方。
  他轻盈的起身,身子在悠长的道路上一闪而过,只是轻轻一点,便已经翻过这片高耸的院墙。
  刚落下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看到正有一处紧密交织在一起的金丝网在地上等着他。
  这本是无解之局,任何自以为是的人人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自投罗网。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任何一个人有了身体的力量往往会开始忽视了智慧和谨慎的力量。
  但燕飞不愧是燕飞,四照神功不愧是四照神功,他脚踏幽冥,身若青云。
  在这空中,这本无处借力的地方,他竟然硬生生破空而起,像一只拼命飞翔的雄鹰,做殊死的一搏。
  只可惜天不助人,天上又凭空落下了一座索网,他还是被当头盖住。
  这网上似乎涂抹着迷药,燕飞还没来得及看清网外的人影,他便已经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似乎已经来到了一个幽暗的密室。
  深深烛火在黑暗的室内缓慢而稳定的燃烧着,空气中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香味,让人目眩神迷。
  他手没有绑着,因为他的穴位已经被封住了。
  这封穴的人是个认穴高手。
  修练四照神功,身体大穴已经与常人两异,倘若没有接触过,很难定穴,认穴。
  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密室的门被推开,为首的竟是那年轻的麻子车夫。
  其后鱼贯而入的是两个身姿婀娜,蒙着面纱的妖娆女子,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看到这麻子车夫,即使是燕飞也很吃惊,看这个样子这麻子车夫似乎是他们这些人的首领。
  可像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功力和成就的人实在少见,这车夫到底是谁。
  “燕飞,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车夫开始说话,声音让燕飞很熟悉,如果让安居公在这里待着,恐怕会惊惧地跳起来。
  这人是谁?
  看到燕飞看不出来他,麻子车夫用一只粗糙的大手在脖颈上开始摸索,随后轻轻的拉扯着。
  像是一片贴的严丝合缝的薄片被撕了下来,再抬头,燕飞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这人竟是玉盘公!
  玉盘公笑道,“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燕飞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玉盘公看了他这样子,笑道,“任谁也不想到我竟是那麻子车夫,对吗?”
  燕飞冷哼一声,“我早该知道的。”
  听了燕飞的话,玉盘公哈哈大笑,话音一转,冷冷地说道。
  “好,你早该知道。你似乎总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那你可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燕飞扬过头,眼里面有着藏不住的愤怒与怨恨。
  “我自幼时起便无父无母。”
  玉盘公哀声苦笑道,“这是安居告诉你们的吧。”
  燕飞没有吭声,但他的眼里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是的,如果不是他的父母抛弃了他,他又何必去经历那么痛苦残忍的童年呢?
  他心上的大门早在童年时便已经关的严丝合缝,只有安居公才能照进来一点光。
  他也不想去修炼那折磨人的四照神功,可他想活着,在那些同龄甚至比他还大几岁的孩子中的竞争中活下来,最后能够修炼成绝世高手。
  到那时,他便要去找自己的生父生母,质问他们为何要抛弃自己。
  想到这里,燕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正是这口怨气支撑着他从地狱里走出来,可他往往不想去回忆,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疯。
  “那你可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玉盘公长叹一声问道。
  燕飞迅速的睁开了眼睛,一刹那间眼神似乎都亮了起来,他急切的问道。
  “他们是谁?他们在哪?”
  玉盘公悲哀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拍了拍手。
  那两个抱着东西的女子终于转过身来。
  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燕飞像是成了哑巴,哀号了一声,愣愣的看着,不再说一句话。
  那两女子怀中赫然抱着两个灵位。
  上面分别写着先兄大侠燕轻云之灵位,先嫂女侠飞小霞之灵位。
  最边刻着一行小字,弟燕玉贡祀
  玉盘公指着那两个牌位,哀声说道,“这就是你的父母。”
  燕飞不必怀疑这件事,看到这两个灵位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了。
  于是,他低声喃喃道,“你可知他们是怎么死的。”
  玉盘公沉声不语,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真的要知道真相?”
  燕飞大声说道,“我一定要知道!不管是谁,谁杀掉他们,我就要杀掉谁,我毕竟还是他们的儿子。”
  玉盘公长叹一声,说出的话让燕飞瞬间坠入了冰冷的寒洞。
  “杀他们的人是安居公。”
  “不,不可能!”燕飞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发疯。
  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被自己尊敬的养父所杀,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发疯。
  玉盘公回过头,最后呈上的是一卷血迹斑斑的卷轴。
  上面娟秀的粒米小字静静写着那天的悲惨故事。
  “十月四日,夜,问吴天杀入燕府,带走我的儿子全园老少皆惨死,轻云力尽而死,我也要死了,上天保佑,如果燕玉回来,一定要看到这行字,我们不求你为我们复仇,我只求你救我的孩子回来,不要让他变成一个坏人。”
  飞小霞绝笔。
  问吴天,这个名字正是安居公曾经的名字,燕飞知道。
  “你总该相信了吧。”玉盘公哀伤地看着看完卷轴后一脸绝望的燕飞。
  他轻声说道,“不仅是你,你们那个队伍的四十个人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你们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你们只是父母被杀死的可怜孩子。”
  燕飞已经不得不相信了,血脉之间的联系,让他感到这卷血迹斑斑的卷轴竟然那么沉。
  这份卷轴浸透着他的父母的血液,他儿时的小玩伴的血迹,这份卷轴承载着这近二十年来燕府的滔天血仇。
  这份卷轴被他狠狠地攥在手中,他似乎已经听到了父母让他去复仇的嘶吼,听到了燕府长辈让他去拼出血性的哀求。
  而他,这些年来,从尸山血海里走出,却为自己的杀父仇人效力,替安居公杀了不知多少人,又替安居公背负了多少报复。
  想到这里,他手重重地拍在地面,激起尘土飞扬。
  他痛苦地低吼,“问吴天,我要你为我的父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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