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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拜师求艺,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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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天还刚蒙蒙亮,路上便已经有一人骑着白马飞驰。
  那人缰绳紧勒,轻吁一声,一人一马在一处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处低调而又尽显底蕴的大院。
  龙啸云翻身下马,把银枪背到身后,一只手牵着马,另一只手谨慎地敲着李园的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
  才敲了几下,龙啸云便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娘的,这富家大院的门真踏妈难开。”
  龙啸云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往门上使劲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的,“去他妈的,趁时间还早,再去张府看看。”
  他恼怒地看了一眼李园的大门,转身上马准备离开。
  “哼,狗屁地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
  “嘎吱。”
  开门的是李园的一个仆人,半掩着门,探出颗脑袋。
  “这位大爷,您来这里敲门是有什么事吗?”
  几乎就在开门的一瞬间,龙啸云便转身回来。
  期间甚至还用了龙家祖传的轻功,不知道龙家先祖若是看到子孙把轻功用到这里,会不会气的吐出血来。
  刚才那副恼怒的神情一刹那便成了带点谄媚,带点讨好的笑容。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转变神情这么快的人,就像是川剧的变脸,只是那手往脸上一抹,转眼间便又换了一副面孔。
  “劳烦向你家主人禀报一声,就说有人久仰“小李飞刀”的美名,不远千里来拜访他。”
  那仆人见龙啸云相貌堂堂,八尺男儿,身着锦衣华服,干干净净的,又笑脸相迎,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坏人,思忖了一会儿。
  便开口问道,“敢问好汉姓甚名甚,我去为您禀报一声。”
  “小人名叫龙啸云,江湖人见我一手银枪颇有神龙腾啸之势,便又唤我“啸龙枪”。”说着,便抱了抱拳,伸手握住这人的手。
  “实在麻烦你了。”
  “不用,不用,您客气了。”那仆人把手缩了回去。
  “我家主人和林小姐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衣食无忧,那钱您还是拿回去吧。”那仆人笑着说。
  龙啸云听这话,愣了愣,手僵在那里,以为自己这事已然要黄了。
  却见那仆人摆了摆手,“龙大侠,那小人现在去为您禀报,您先去外房稍等片刻。”
  龙啸云听闻此言,按下内心的欣喜,镇定地走入大门,看着外房奢华的装饰,咽了口唾沫。
  他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享受地说道,“妈的,还得是大家贵族,这踏马的还是有钱。”
  无十三与李寻欢一夜未睡,点着灯烛,弄了几盘小菜,讨论了一晚上的武学心得,相互应证,交流。
  四十多年来,便是一些普罗大众的基础拳法也有细微的变化。
  很多武功之间都有相通之处,两人也不是那藏私之人,连祖传功法也是拿了出来相互对照,此时都是收获颇丰。
  这老仆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少爷,门外有一人叫做龙啸云,自称江湖人号称他“啸龙枪”。又说他专程过来拜访您,不知您是否想见他一面。”
  李寻欢沉吟片刻,站起身,拉开一个凳子,笑着说,“刘叔,您还没吃饭吧,您把酒菜热一热,吃一点饭菜吧,我去看看他。”
  刘老倒也没推辞,因为李寻欢有时从外面回来,就会和他们这些下人一同吃饭。
  在他心里,这些一直都在李园当仆人的老人都是他的长辈。
  “我陪你一起去。”
  无十三暗自唾了一口,“阴魂不散的玩意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李寻欢和无十三走到外屋,便看到一个身背银枪的堂堂少年,身高八尺,相貌威仪。
  无十三暗道,“确实是一副英雄气派,难怪当初李寻欢和他一见如故。”
  知人知面不知心,龙啸云便是如此。
  听到两人来了,他把刚才搭在桌子上的腿连忙放下来。
  迅速站起身,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想必您就是小李探花,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气概。”
  李寻欢何等人物,只是一眼便把这人看明白了。
  于是淡淡说道,“龙少侠,谬赞了,龙兄来此所为何事?”
  “小人慕名小李飞刀声名,特别来此拜访,拜师学艺。”
  无十三担心李寻欢心肠一软就同意了,还不等李寻欢开口,便说道。
  “哦,那我倒是可以教教你别的。”无十三一脸玩味地看着龙啸云。
  龙啸云讨好地笑道,“恕小人眼拙,敢问大侠的名字?”
  无十三冷笑,“无名之人。”
  “但教你是足够了。”无十三苍白的手指轻弹枪尖,那柄淬火百炼而锻就的银枪枪尖便应声而断。
  龙啸云脸色苍白地看着那柄断枪,颤声说道,“够了,够了,足够了。”
  无十三嫌弃地看了一眼龙啸云,但心中又想捉弄他,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你便跟从我吧,我来教你。”
  龙啸云看了一眼李寻欢,想让他说些好话。
  李寻欢像是看破了龙啸云的心思,手掌一翻,飞刀就已然出现在手中。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龙啸云,低下头凝视着,轻轻摩挲着那把天下闻名的飞刀,微微笑道,“这把飞刀还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传人。”
  看了一会儿龙啸云,又接着道,“不过,你若要能跟从十三兄学艺,那就在这里住下来吧。闲暇时,也顺便为我管些园里的事情。”
  李寻欢当然能看出来龙啸云真正目的不是来拜师学艺的,只是想来混口饭吃,可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肠太软了。
  他总想着能帮一些人就尽量去帮一些人,从不在意自己的得失。
  对于他来说,帮了一百个人,哪怕一百个人都没有任何表示,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只要帮的人里有一个人改变了生活,他就会觉得值得。
  听到李寻欢的话,龙啸云内心暗自窃喜,毕竟总算能在这里住了下来,他来李园的本意便是混口饭吃。
  于是,他生怕李寻欢反悔似的,急忙开口道,“小人愿意跟从十三师父学习武艺。”
  所谓拜师求武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就连身上的华衣锦服都是向别人借的,为了让开门的人相信他不是来混饭的,龙啸云可谓煞费苦心。
  他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这些大家贵族的事,李家至今还没有一个管事的人。
  李寻欢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管。前些日子在外面做浪子游侠,落魄狼狈,却能自得其乐。
  而林诗音一介女流,平日李园的大事不会插手,只是做饭,吟诗,刺绣,弹琴,读书,做些大家闺秀的事情。
  李园这么大的家产,竟无一人来主持。
  只要眼前这个冷冷的看着他的年轻人不来多管闲事,他便能在这里作威作福。
  到时说不定还能霸占那美名远播的绝色美人林诗音,把这李氏数百年来的积累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儿,龙啸云看着眼前这个所谓无名之人也有些顺眼了。
  可惜的是,现在眼里满是对未来美好期盼的龙啸云,根本不知道无十三有一肚子的黑水和蔫坏。
  他的苦日子还没有正式到来。
  而对还有些孩子气的无十三来说,他开始在期待着美好明天的到来,他已经为龙啸云想了很多“训练计划”了。
  ……
  天边的云边刚刚镶上一抹金色,寂静的村庄还没来得及开始一天的繁忙,无十三便已经把龙啸云吆喝了起来。
  李寻欢虽然有意让龙啸云在这里混口饭吃,可无十三还是决心要给龙啸云找点事情做,不能让他白吃饭。
  更何况,龙啸云也算是跟他拜师学艺了,要是不整出点名堂,倒有些说不过去。
  “啸云,来,把这木头扛上。”
  不知道的人,听这亲切的称呼,或许还会以为这两人亲密无间,是至交好友。
  龙啸云惊恐地看着眼前这根粗壮的木头,内心莫名地觉得离谱。
  “妈的,这踏马哪里是一根木头,分明是一颗小树,为什么你能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他连连摇摇头,面露苦色,“大人,这,您这不为难小人嘛。”
  无十三听闻此言,眼睛一瞪,“嗯?你说我为难你,你忘了昨日你枪尖的下场了!”
  龙啸云汗如雨下,擦了擦脸,“好,好,没有问题,小人尽力。”
  扛在肩上只是一会儿,纵是龙啸云还有些武学底子也坚持不住了。
  他又拼劲吃牛的劲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死了往外面抬。
  走了些路了,他才想起来。
  便颤声问道,“大人,敢问我要把这木头抬到哪里去。”
  无十三一脸疑惑的说道,“抬到哪里去?”
  “我不是让你扛着吗?”
  “尼玛!”
  龙啸云内心咆哮,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招惹这位冷冰冰的年轻人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自己还是要在李家吃饭的。
  对于他的斤两他还是有数的,在关外,人都叫他墙头草,纸小龙,能被李园收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他也只能又颤颤巍巍地抬回原处,直到无十三满意地点头为止。
  看着龙啸云一副有气不敢发,有怒不敢言的样子,无十三内心偷笑,“嘿嘿,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好了,你便把那木头放在这里吧。”无十三拍了拍手,示意龙啸云把木头放在地上。
  然后……
  龙啸云眼睁睁的看着,那年轻人把他累死累活才背回来的木头,只是一只手便拉了起来。
  轻喝一声,又将那木头背了起来,还能施展出一种神秘莫测的轻功,身若无物,只是片刻,就从李园背了出去,扔到外面。
  “从明天开始,你就拿那根木头来炼体,按今天的路程来回搬运一次,等你有一日背着它,还能施展出你们龙家祖传的轻功,在轻功这一方面你便算出师了。”
  无十三作为谢家人,又是武学奇才,自然知道轻功应当从何练起。
  只有当一个人身负重物还能健步如飞时,他施展轻功时才能做到身轻如燕,当达到这一步时,便称得上是轻功练的不错了。
  因此虽然无十三确实有意在为难龙啸云,但以他的为人,教的也都是真本事。
  既然收了这么一个徒弟,那么好歹都得教点东西,不然到时龙啸云出门在外,丢的还有他这个师父的脸。
  “来,啸云,用锤子锤这块铁。”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可在龙啸云眼里无异于恶魔的低语,“这是哪门子的锤子,这明明是个大铁块。”
  “尼玛,拿大铁块儿砸铁,这不纯纯沙狗行为么。”
  龙啸云心里苦,但龙大侠不敢说。
  在经过接近一天,他亲爱的师父为他精心准备的武林高手速成大法的打熬磨炼后,龙啸云第一次开始后悔起踏入李园的大门。
  “到底还要承受这种磨炼多久啊!”
  龙啸云结束了一天的辛苦训练,仰天长叹。
  今天他已经经历过了扛树往返,铁块砸铁块,躲避飞刀,等一系列惊险夸张的训练。
  看着身上没躲过暗器,被扎的血淋淋的口子,再一想到明天还要把这些训练再进行一遍,龙啸云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无十三,他细数了自己安排的这几项训练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轻功,气力,反应,速度等各种混迹于武林的必备能力,他把这些已经尽数融合于自己安排的这些训练项目里。
  要是能一直坚持,照自己所安排的练下去,龙啸云的武学造诣便已经可以胜过百分之八十的江湖好汉,能有一番自保之力,也算不丢他这个师父的脸。
  至于武学功法之类的,那全部都要凭龙啸云自己去找,去练。
  他再大方,也不至于把自己家的独门秘技教授给一个两面三刀的野心家。
  不然凭着龙啸云的为人,还不得以后和他谈着笑着就把他这位师父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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