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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是爸特意给你挑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一回到家，史晓明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史强将礼物递给母亲。
何翠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盒子。
盒子上用烫金字书写着“龙凤金饰”，不但没有冲淡收到礼物的惊喜，反而让人更加期待了。
何翠重新抬头看了眼丈夫，见他也示意拆开礼物后，这才郑重打开饰品盒。
一枚表面雕刻牡丹花纹的金手镯映入眼帘。
“这么漂亮的金手镯，至少得好几千吧？”
何翠重新合上盒子，将它捧在胸口，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不翼而飞。
“盒子里面有发票，你不会自己看？”史强翻了个白眼。
明明说好了史晓明负责买礼物，史强只负责送就行。结果父子俩最后一同看中了这枚六十克的实心金手镯，甚至还超出了预算。
史强原本就不厚实的钱包又干瘪起来。
金店也是真赚钱，国际金价165元一克，银行兑换175一克，而金店则卖到了接近两百块一克。
相当于一万块钱的金制品，人家直接就赚1750的手工费。这镯子一万二，相当于他多掏的两千块全给金店赚去了。
可儿子说，这钱只能给金店赚，也是有道理的。
从收礼物的角度看，五十克小金条和五十克金手镯的含义截然不同。
而史强从结婚到现在，还没送过妻子像样的礼物，于是也就咬咬牙顺从儿子，合伙买了这金手镯。
再次打开红色软衬包裹的首饰盒，何翠食指勾住手镯小心翼翼地举了起来。
黄金在太阳照射下散发出澄澈的光亮，是一种璀璨的辉煌。
盒子底下还押了一张崭新的发票，何翠将发票展开来：60g千足金手镯，11998元。
看清价格的何翠深吸一口凉气，颤颤巍巍地将金手镯重新放回首饰盒，凑到史强跟前道：“这么贵，要不咱去退了吧？应该能退？”
“七五折回收，你确定要退？”史强玩味地笑道。
他是刑警，只要去店里掏出证件，自然不会担心卖家闹出什么离柜概不负责的霸王条款。
但是经儿子这“捆绑消费”，史强也算想明白了。有些冤枉钱该花就得花，有句古话说得好，千金难买我乐意。
听着何翠慌乱中夹杂惊喜的语气，看着妻子惶恐中夹带希翼的神态，史强难得体验了次充大款的快感。至少这次礼物，名义上属于他独资购买。
“这么贵的手镯，要是带手上干活稍微磨了一下，是不是就得少好几百块？”
听到丈夫说退货就得打折，何翠只是稍微估算了下就心疼不已。又重新拿出金手镯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好一会，又顾左顾右，迟迟舍不得戴到手上。
史晓明在一旁劝导：“放心带，我爸就是怕手镯变形，特意买的实心。实心一万打底，空心的也就几千块。”
“什么？还会变形？”吓得何翠捻手镯的劲也不敢使大了。
“给你戴，你就戴！”史强有些不耐烦。
女人就是麻烦，“喜欢”两个字就差写脸上了，还偏偏三辞三让。
“我还是收起来吧，留给未来儿媳妇当见面礼。”
听出丈夫语气里的烦躁，何翠想要将首饰收起来，毕竟太贵重了。
史强挽住妻子的胳膊，从她手中接过首饰盒，将手镯温柔地套在了何翠手腕上。
接着将盒子和发票一起扔向史晓明，示意他藏好，这才对妻子说道：“他媳妇他操心，我媳妇我来管。”
何翠听到丈夫近乎蛮横的宣言，半个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只是举起左手，看着手镯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而史晓明见状，带着空盒识趣地走回自己卧室。
……
“跟我干吧。”潘寒将申玉菲约了出来，直言不讳道。
申玉菲看着潘寒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用小拇指捋了捋头发，沉吟片刻后小声说：“我有老公的。”
潘寒撇了撇嘴，说道：“我是指跟着我做事。”
申玉菲平时性格冷淡，说话也很精简，被“科学边界”的某些人戏称为“女海明威”。
但是这样一个中性的称呼，足以说明申玉菲的长相并不出众。否则，她的外号就会变为“冰山美人”、“雪公主”之类的了。
听完潘寒的解释，申玉菲长舒一口气。
毕竟她是岛国人，即使在京城生活了好几年，还是有很多生活话的口语无法理解。
“我不一直是你的手下么？”
“不一样，以前你是我的下属，现在我要你成为我的亲信。”
潘寒向前迈了一步，继续向申玉菲施压。
“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直接答应潘寒，申玉菲想要先弄清他的目的。
“我知道你是拯救派，但是目前组织内部高层领导绝大多数都是降临派，包括首领和统领。”潘寒回答道。
申玉菲不清楚潘寒是不是钓鱼执法。前两天在统领叶文洁家楼下时，他还在指点江山，论组织中虽然降临派、拯救派和幸存派三分天下，但是除去降临派以外，全部都是土鸡瓦狗。
今天怎么突然变卦，想要当拯救派的头？
摸不清潘寒想法的申玉菲决定沉默不语。
看见对方不说话，潘寒继续解释：
“我知道你和你那名义上的丈夫一直在偷偷研究三体的轨道运动，试图从其中找到规律来拯救三体世界。
“不过这些年的计算与推导，你心里应该大概也清楚，依靠个人力量想要帮助三体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听到潘寒的话语，申玉菲在内心感叹：是啊，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即便她和魏成没日没夜的计算，三体星系的运动参数依旧是杂乱不堪、一团乱麻。
不过感叹归感叹，在没听到潘寒实质上的立场时，申玉菲依旧沉默。
潘寒继续问道：“你听说过交换杀人么？”
“当然。”
日剧中当悬念铺得太离谱、线索前后矛盾时，编辑就会采用“交换杀人”，从三界之外“生造”一个杀人凶手。
“那你有没有想过交换救人？”
这次没等申玉菲回答，潘寒就自顾自地说道：
“当地球遭遇人类当前科技无法解决的巨大危机、不得不向三体世界求助时，人类自然也会拼尽全力去帮助三体世界渡过难关。
“三体世界帮人类世界，人类世界帮三体世界。
“就像你帮我，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