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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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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木的右眼是孩童时被那个叫台上的家伙用碎碗片扔瞎的。
  十八岁时两人一起报名参军,台上顺利入伍,自己却因瞎了一只眼被刷下来了,就在地方邮电局工作。
  他是去年入伍的,入伍时他已经二十四岁了,短期电讯培训后,他因为有这方面的工作基础,所以很快脱颖而出,被派往香港担任电讯站副站长。
  到了这边,他才知道这场战争中本国士兵伤亡很大,这也是他一个残废可以入伍的原因。
  而且,他也知道那个台上已经战死了。
  得到台上的死讯,他摸了摸右眼,心里莫名地一阵欢喜。
  也该中木的运气好,来港后不到半年,站长死于一次抓捕行动,他便暂代站长,手下有工作人员十一名。
  安铃是前任在艾梅身边埋下的间谍,唐子苏却是他任站长后来香港的,所以,他更看好唐子苏。
  看好唐子苏,并不意味着对他完全信任,因为他是中国人,被占领国的人有几个会死心塌地与占领国合作的?
  “在她的客厅、卧室把这个装上。”中木拿出两套窃听器。
  他一直在鄙夷前任,为什么不在艾梅家里安装窃听器?如果安装了,也许艾梅的身份早就可以确定了,“燕子小组”也早就被消灭了!
  唐子苏接过窃听器,看着中木:“我明天上午去她家,大概十点左右,检测车要及时赶到,我们做连接测试。”
  中木的右眼戴着眼罩,因为只能用左眼看人,所以头总会往右歪,加之他的脸比较长,所以专注时那张脸就会显得既弱智又变态,再配上他猥琐的笑容:“唐,你的进度要快!女人嘛,只有上床之后她才会对你俯首帖耳!”
  “在客厅装窃听设备没问题,卧室我根本进不去,她的卧室连安铃都不让进,如果不想打草惊蛇,那就再等等吧。”唐子苏移开视线,不想看见那张脸。
  中木挑了一下眉头:“那就先把客厅的装上,卧室的嘛,看你的进度了。”他打了个响指,依然是一脸下流。
  自己经常出入艾梅家,可是中木从不向自己打听安铃的事情,也就证明他可以掌握安铃的所有动向,也就是说,安铃是他们的人!
  看见唐子苏,艾梅笑着迎出来:“今天买了你爱吃的菜,猜猜是什么?”
  子苏故意慢了半拍:“烧鹅?”
  “真没意思!干嘛一猜就中,看来你爱吃的东西实在太单一。”艾梅撒娇时的模样真是可爱。
  艾梅越是这样纯情,唐子苏就越是对自己这个感情骗子多一分厌恨。
  安铃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飘进客厅:“小姐,卖花的来了。您不去亲自挑选吗?”
  艾梅立即起身对唐子苏说:“你自己先坐,我出去看看!”
  安铃就这么明显地配合自己了吗?难道中木向她透露自己的身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中木实在不是成大事之人。
  唐子苏出现后,安铃请过一周的假,说是母亲急病要回家一趟,艾梅还多给了她一个月的薪水。
  也就是那次回来后,她明显消瘦,而且饭量变得很小,几乎不碰荤腥,本来就是棕色皮肤,因为瘦,看着很不健康的样子。
  艾梅私下里和唐子苏唠叨过:“她不会在家里染上肝炎了吧,最近闹肝炎闹得厉害。”
  不多时,艾梅捧着一束雪白的天堂鸟花进来了,她顽皮地把花从唐子苏鼻子下晃了晃:“怎么样?漂亮吧?”
  跟在后面的安铃看着唐子苏,那意思是问: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唐子苏瞄了艾梅常坐的沙发底下一眼,告诉她:在那里。
  午饭后,子苏觉得特别困倦,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他不停地打哈欠。
  艾梅笑着说:“你昨晚上没休息好吗?要么,到客房休息一会吧?”
  监听车里的中木眉头皱了起来,不对啊,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他怎么可能疲倦到昏昏欲睡?
  客厅里的监听器测试过了,非常清晰,连拖鞋摩擦地毯发出的“沙沙”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能是有点感冒的缘故,我能在你书房休息一会吗?”唐子苏说。
  “书房?那里面没有床啊,要么,你去客房休息吧。”艾梅说。
  “小姐,客房床上的东西上周都送去干洗了,还没取回来呢。”安铃说。
  笑容爬上了中木的驴脸上:“他们合作得很完美!”
  中木此时很想身外化身地在自己肩头拍一下:“做得好,中木君,你让安铃知道唐子苏和她是一伙儿的,这给了她更多的勇气和信心!”
  想到安铃那结实的身体,和在自己身体下那双即将被杀死的兔子般惊恐的眼神,他体内顿时燥热起来。
  那七天里,自己对安铃做的一切,彻底击垮了她的自信心和女人的尊严,剥光了她所有的期许,让她死心塌地地为自己效力,不比拿她父母家人和房子做诱饵,效果来得更快更事半功倍吗?
  他摸了摸右眼,内心感到了满足。
  “那,就先去我房间休息吧。安铃,记得把干洗的东西尽快取回来。”艾梅妥协了。
  艾梅应该是领着唐子苏进自己房间了。
  不多时,客厅传来电话铃声,安铃接听后叫道:“小姐,您的电话!”
  电话是日谍从艾梅常去的旗袍店打去的:“艾梅小姐,您订的那件杭绸旗袍,我们吴师傅发现用先前说定的盘扣不好看,她想用珍珠做扣子,您看,行吗?”
  艾梅想了想:“原色盘扣怎么不好看啊,我觉得很好看。”
  日谍又唠唠叨叨,总之希望她改用珍珠扣子。
  艾梅有点不悦:“你是谁呀,我怎么觉得没见过你呢,叫吴师傅听电话吧。”
  自然,默然坐在角落里的吴师傅不可能来接电话。
  感觉时间够了,日谍说:“那好,等吴师傅送完衣服回来我把您的意思告诉他。”
  “真是麻烦!”艾梅不耐烦地挂掉电话。
  “怎么了?”安铃接着耗时间。
  艾梅就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这个吴师傅,要是做事再这样不爽利,我就换一家店做衣服了!”
  几十秒钟后,卧室传来艾梅的自言自语:“咦,这个人,怎么睡着了?”
  中木将身体靠在座椅靠背上,得意地扔下耳机:“你们继续监听,我先回去了。”
  当艾梅把花拿近自己时,唐子苏立刻屏住了呼吸,即便如此,他还是吸入了微量的迷香。
  他知道,一个职业特工的天真一定是伪装出来的。
  看来,艾梅对自己的那一点点好感,压不住她职业素质必有的防备心。
  他很庆幸艾梅是个聪明机智冷静的谍报人员,他相信她应该也看出了安铃的种种反常,那么,等自己走后,她也一定能够发现客厅和卧室里的窃听器。
  真心希望如此!
  来香港已经半年多了,家里为什么还没有关于艾梅真实身份的任何消息?他迫切需要向艾梅亮明身份,只有坦诚相见,才能携手闯过这道险关。
  此时,豫东特高官沈晓初通过层层险阻,终于到达了陕北。
  面对面,他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1939年6月,唐子苏终于在大公报的中缝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消息“吾儿小讷,我已到港,见报速到舅妈家一见。父:青羽”。
  赴港前,上级告诉唐子苏,如见到报上刊登出父青羽寻找儿子小讷的,那便是上级约他见面的通知。
  见报当月的十二号中午两点,在油麻地双剑巷“妗子杂货店”见面。
  如当月错过,则下一个月同一时间、地点见面。
  今天是九号,无论如何要尽快见到上级。
  唐子苏不见艾梅时,都要到中木指定的地点去学习技能。
  傍晚,他走进了一家洗浴中心,进了更衣间后直接从后门离开。
  在双剑巷来来回回走了两趟,才在一个楼道口看见了极不显眼的“妗子杂货店”招牌。
  杂货店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面沉似水的妇人,看见唐子苏,她操着河南方言问:“你买啥?”
  唐子苏也用方言说:“我舅让我来看看,有水鞋没有。”
  “多大码的?”妇人面色缓和了一些。
  “46码,黑色的。”唐子苏说完,发现妇人笑了。
  “你们这暗号对得是真傻孙,谁能有恁大的脚。”她笑着指指身后的蓝布门帘儿:“去吧,等着你嘞。”
  穿过不大的院子,唐子苏走进后面的房间。
  “沈书记,您怎么亲自来了?”唐子苏惊喜交集,用力握住对方的手。
  沈晓初笑着说:“我去了趟中央特科,李农同志再三交代,此事只能出我口,入你耳!”
  艾梅的父母死后,她亲自去马来西亚买来父母遇害前后所有报社的报纸,通过仔细研究,她从星报上一则一家日本商社的求购启事里发现了线索。
  那家日本商社想购买一家橡胶园,它开出求购信息简直就是为自家橡胶园量身定制的。
  顺着这条线索,她又在一家民间自办刊物上找到一则“一家三口被戕,恐是日本人为了雀占鸠巢”的短新闻里得到了真相。
  而目前拥有自家橡胶园的,正是那家日本商社。
  也是那一年,在我党南方局和GD省委的支持下,中共中央开辟了一条由内地到香港的秘密交通线,机缘巧合之下,艾梅结识了我党的一位中层领导,接受了革命思想,积极为秘密交通线顺利通行捐款捐物。
  后来,广东特委派她赴德国求学三年,在德国,她主攻无线电。
  1938年,我党成立了“燕子小组”,小组成员共有五人。分别是负责无线电发报和联络的艾梅;主攻土木工程的孔亚飞;厨师丁思遥;密电码破译、无线电维修的曹龙;汽车、快艇驾驶和维修的赵四宝。
  小组核心成员是艾梅,其余四位各有异能的同志主要是配合她开展工作。
  五人看似从不聚会,艾梅家里的整修、她常去的唐阁早茶店,她车辆维修点,五人随时可以碰头。
  “找时机再与艾梅接头,接头暗号是,你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我曾经还留过连鬓胡呢。艾梅说:是吗,真想看看你一脸大胡子的模样。”沈晓初看着唐子苏笑:“我可是连睡觉前都要默背一遍,生怕错记了一个字。”
  唐子苏也笑笑:“我想请示上级,如果中木要求我和艾梅结婚呢?”
  沈晓初不假思索地说:“那要看艾梅的意思,如果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结婚,我们共产党又不是苦行僧,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见唐子苏似乎有些害羞了,沈晓初看破了他的心思,打趣他:“怎么,你现在是相思一夜梅花发了吗?”
  子苏动情地说:“开始,是按照鬼子说的,欺骗艾梅的感情,但是现在,我想保护她。”
  沈晓初的眼中起了层水雾,再次握紧了唐子苏的手:“你们前面的路会越走越艰难,一定要格外小心,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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