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定帅

　　武靖帝立刻出声呵斥“胡闹！”
　　姜明非但不收敛，反而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拳说到。
　　“丞相为帅并非臣妄言，丞相本就有督管军事之权，不提那窃国的曹丞相，不说汉末诸葛丞相七出祁山北伐中原。
　　就说咱们大夏，广德公我大夏第一位丞相，当年高祖皇帝南征，北牧趁京城兵力空虚之际趁机来袭，广德公亲自挂帅率七万军，在百万军中阵斩北牧可汗致使北牧退兵，之后更不止一次挂帅征伐四方，方为开国四公之首。
　　还有我大夏正文公，自荐征南元帅单骑布衣入南境，便令南境众多蛮人头领臣服至今，一人便抵百万兵，为我大夏文宗之首。
　　还有不争一世的敬民公……都是我大夏文可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丞相。
　　王公相为我大夏左丞相多年，无论资历还是威望都不是他人可比的，实为元帅的不二人员。
　　王公相若为帅，臣愿做公相帐下先锋，在军前为王相开路。”
　　说完拱手将腰弯的更深，显得极有诚意。
　　此时王覸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满朝文武更是瞠目结舌，大殿里一时陷入安静。
　　武将一列里最先反应过来，纷纷进言附议，只是各个神色玩味，看王覸怎么应对。
　　“臣附议。”
　　“臣也附议，请王丞相为帅。”
　　“附议！”
　　看到这么多将领支持，连皇帝都将视线放到王覸身上，考虑这位相国是不是一个适合的元帅。
　　……
　　“姜明退下。”
　　姜明拂袖退回到座位上。
　　“我怏怏大夏正就选不出一位，可以统帅全军的主帅？太师，辅国公，你们说谁可为帅。”
　　董太师拄着拐杖缓缓起身：“陛下，北牧拓跋一部与我们打了三年，现在赫连部也加入进来，眼前局势往后北牧其他三部出现是早晚的事。臣想问，到时北牧五部联合，敌人有多少？”
　　“兵部。”武靖帝问。
　　“臣在。”兵部尚书上前：“启禀陛下，根据派往北牧的探子回报，北牧五部拓跋部最强占据北牧王庭，可战青壮八十万，不过为了维护王庭，左贤王拓跋海所率六十万已是极限，这三年战争北牧伤亡近十万，如今估计有五十万。
　　赫连部次之，可动用青壮三十万，由赫连部族长北牧右贤王赫连牧建率领，如今已入云州，另外三部呼延部十万，虚连鞮部十万。慕容部被拓跋部打败后，一直未恢复只有五万可战青壮。根据慕容部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慕容部不会南下。”
　　“即使慕容部不会参与，四部联合也有足百万，没了云州的防线作为屏障，我们想要长久防御已不可能。”董太师躬身道。
　　“臣请陛下亲自挂帅！”
　　武靖帝犹疑：“朕挂帅？”
　　“是的，只有陛下亲自挂帅，才可迎战北牧百万铁骑。我大夏若想胜，便须倍于北牧的兵力，陛下亲领羽林卫，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宗卫，龙虎卫，十四卫可动十卫共五十万兵马，其余各卫须拱卫京师……加五军都督府二十五万兵马……”
　　听着老太师的进言，与辅国公交换了个眼神，辅国公向自己微微点头，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阻拦自己为帅。
　　姜明一开始是想自荐为帅的，可是站起来时被辅国公碰了一下，才改口推荐王覸。
　　现在太师推荐陛下亲自挂帅，心里也就想通了，北境的国公，当不得天下的元帅。
　　“定国公，西境除却留守兵力可动用兵力有多少？”
　　“回老太师，无畏军，武定军，勇毅军驻守双峡，庆平军，龙佑军驻守云门防卫北牧，兴林军驻守卧虎关防备党项，朔风军十万骑兵随时可调遣。”
　　前提是凉州不失，凉州若失，那就一个兵都调不来了，这话没有说。
　　“只有陛下亲自挂帅，召天下兵马挥军北伐才可收复云州。”
　　他还在计算天下各州可以征调多少兵力，就听一旁的辅国公起身出列。
　　“臣请陛下挂帅。”
　　武将勋贵阵列紧跟着起身跪下。
　　“请陛下亲自挂帅。”
　　文官阵营还在犹豫，其中有人出列上前跪下，当王覸也跪下之后，文官阵型也齐齐进言。
　　“臣请陛下为帅。”
　　武靖帝见满朝进言。
　　“好，那朕便亲自挂帅。谁可为副元帅？”
　　董太师继续进言：“辅国公可为左副元帅，定国公可为右副元帅。”
　　“张卿为副帅朕可放心无疑，可是姜明为副帅是否还需斟酌？”
　　听武靖帝这么说，姜明心里顿时不悦：“启禀陛下，臣也觉得臣资历尚浅不堪为帅，不如准臣做个前军先锋，为陛下开路。”
　　武靖帝还没有说话，董太师已经否决。
　　“不可，定国公虽是少年，三年前便已领兵扫灭回鶴，副帅之位定国公当可胜任，还有……”
　　感觉这老小子在捧杀自己，姜明看着他向自己拱手，心里顿时感觉不好。
　　“西境所处之地与胡人接壤，瀚州牧场丰硕，与北牧用兵须用战马，定国公可否出些战马。”
　　果然没有好事，姜明也不藏私：“七年先父上书想要练就一只骑兵，我大夏规定一军上限为五万，陛下特旨准许练十万骑兵。”
　　说到这里姜明向董太师拱手。
　　“老太师也曾领兵，知晓骑兵所耗与步卒不同，骑兵一人所费是步卒十倍，重骑又是骑兵三倍，瀚州各马场每年所产战马五万，朝廷每年征两万，剩下的战马朔风军每年须更换战马两万余。”
　　“虽然战马数量有限不过朝廷需要，现下可交付朝廷三万战马，驽马的话可交付朝廷十万。”
　　西境的军马产量董太师是了解的，三万战马已经超出估计的，向姜明拱手“有定国公这三万战马，可为北伐的胜算更添几分。”
　　“训练一支骑兵所需三年以上，有马更要有兵，骑兵可不是步兵骑上战马就是骑兵。”
　　“老夫领五军都督府，在云州被破之后已令薛山童薛将军入云州，去聚拢云州残兵，根据前方传回的战报，雁门至今未被北牧攻下。”
　　“雁门还在！？”武靖帝表现诧异，显然之前并不知道。
　　“陛下恕罪！老臣也是刚刚收到军报。”董太师说着从袖里取出一封军报，递给一旁的太监。
　　“这封军报是昨日从云州发出来的，薛山童直发五军都督府的情报，云州被破雁门被围至今，城内守军已无粮草，不得已斩杀战马充饥，薛将军收到消息后，将收拢的残兵交给副将，薛山童率领亲兵已向雁门而去。”
　　“这战马是老太师为雁归军所要的。可是老太师怎么肯定雁门能够撑到薛将军赶到，即便薛将军赶到，雁归军又该何去何从呢？”
　　董太师看着姜明的表情，笑容带着褶皱的脸皮，露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还请定国公加以援手。”
　　“佩服，老太师原来早已运筹帷幄。”姜明收敛表情，斜眼看着董太师，对这位身形佝偻，走路靠棍的三朝元老生出几分忌惮与厌恶。
　　“老太师已经全部都算记好了，想必老太师有方法传讯雁门。西境路远我的军令恐来不及传到西境，不如我签下军令，由太师传到西境如何。”
　　“理当如此，恰巧我五军都督府里有个善御凶禽的，养了几个玩意正好用来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