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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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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冰和柳棵点了餐回来,正在书架间穿梭着,她们说她们找到了她们很喜欢的基本小说,还惊讶于这里的老板这么有品位。我在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萌发出一种感觉,我形容不清楚。
  宋城说,他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人,我原先他以为只是因为任务需要去了解的。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在这放这么多本夏冰和柳棵感兴趣的书,只是因为她俩是我的朋友,投其所好吗?还是当真是为着任务的需要?我的人际关系本应远离舒店,减少暴露的风险,但这几本书无疑是增加了夏冰她们来到这的几率。若当真是普通学生也就罢了,但是我偏偏不是啊!洛筱筱也不是啊!
  我理不清脑海中那些由直觉带来的思绪,暂且搁置了它们。看着后边书架旁边讨论着小说的两个人,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她俩对这些网络文学还这得很感兴趣啊!”
  “柳棵还好。”洛筱筱压低声音,淡淡开口。
  说实话,我又被惊讶了一下,柳棵表现出来感兴趣的样子,分明就比夏冰还要入迷,洛筱筱若真是柳棵的普通同学,说这样一句话,是否有点不够妥当……我缓缓放下水杯,虽然凭这句话,我能将柳棵的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还是想等着洛筱筱的下文。
  “你看着我干嘛,猜不出来啊!”洛筱筱眉目舒展,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这算是技术不达标,可是会扣工资的哦!”
  “这个我是真没有看出来,看来我真的该回去多写两套卷子才行。”我微微晃头,笑容不禁有扩大了一些。
  “那柳棵和夏冰是怎么认识的,我还没有问她呢?”我继续问洛筱筱,这个算是我比较好奇的。
  “因为小说啊,她俩在开学前是网友呢,他们家大大的评论区认识的!”
  “我都不知道诶……”
  “夏冰和刚那人不说,你怎么会知道。”洛筱筱指的是宋城。
  “他也知道?”
  “他什么不知道!”
  可能看着我这哭笑不得的表情,洛筱筱又补充说:“没事,他也是前两天刚知道。”
  稍微接收了这些信息,我还是想问那个问题。
  “那,你……”说完这两个字,我指了指我自己。
  “嗯哼!”她应得无比坦然,反而衬得我有点小气。其实这个问题我都不用问的,柳棵是她的人,夏冰是林霏开的初中同学,她能让柳棵故意接近夏冰,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本来还想和她聊一下悠悠,还有南北盟的现状,但是这时候,店员拿着托盘上来了,话题也就止住了。
  看着这桌上的几款蛋糕和茶点,不得不说,舒店能够在这开三年,还能得到这么多学生的青睐,是有它的道理的。
  第一款是粉粉嫩嫩的草莓酸奶慕斯,上面加了一层草莓味的冰淇淋,还密密地撒了一层草莓干的碎末。
  第二款蓝莓千层蛋糕,上面用果酱和奶油做了点装饰,我会觉得有点甜了,但是夏冰觉得这款完美。
  第三款是用圆形的玻璃小罐装的焦糖布丁狗,就是小狗狗!通体白色,但是用焦糖在杯壁上画了狗狗的眼睛和鼻子,倒入布丁冷却后再倒上一层教堂,放上一个布丁做的小狗,超级可爱,这款小狗好像是在学生间比较火的。
  还有青柠味的半熟芝士、抹茶味的提拉米苏、还有两个纸杯蛋糕,外加每人一杯喝的。
  其实本一样都不多,除了布丁狗是每人一个,其他的都是大家分食,所以也没有浪费。
  “这个草莓慕斯好好吃哦,你们试试!”柳棵细细品味着蛋糕,嘴里还抿着小叉子。
  “我来试试,”说着夏冰就插了一块,那蛋糕刚送到嘴里,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很细腻啊,一点也不甜耶!而且草莓味道很清新。”
  “这个千层也很不错诶,他们家有一款榴莲千层,是爆款。但是今天店员说,他们定的榴莲一直没有到货,所以没法做。”柳棵说。
  “没关系啊!”我宽慰道,“这次咱们已经来得很早了,这还有这么多,下次他们做了榴莲千层,我还有机会再来嘛!”其实我不喜欢吃榴莲,怎么说呢,幸好没有!
  洛筱筱举起布丁狗的玻璃瓶,仔细观察着杯口上的纹路,缓缓开口:“这个杯口挺特别的!”杯口上有一圈很小的狗头的凸起,这是舒店的精心设计。
  宋城很善于用这些小点子来吸引顾客。不只是这个杯口,还有门口花墙成了打卡景点,楼下的留言墙成了这两所高中的表白墙,顾客生日会送蛋糕,偶尔会有随机的惊喜礼物……虽然钥匙扣、杯子、贺卡香水小样这些小东西,但宋城确实靠这些小玩意吸引了很多的人,尤其是学生。当然顾客不只是学生,只是,他似乎和周围的居民达到了一种默契,学生周假的时候,其他顾客会将舒店留给学生放松!
  等到中午过了12点半的时候,二楼来了两个学生。看来今天下午,宋城都得在柜台转悠,脱不开身了。
  吃过“午餐”,柳棵拉着夏冰继续钻入书架,找到悄声的讨论着。
  洛筱筱示意我上楼,我回头看了一眼夏冰的方向,还是跟着她上了了三楼。
  其实我一直摸不清她,本来我无所谓她的存在。正式进入川屏一中之前,宋城和我粗略讲过她,我秉持着互不打扰的原则,她躲她的,我做我的,纵然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好奇,但也是因为她是悠悠的姐姐而已,纵然现在我的任务还没有发布,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兴趣,而毁了我的任务。面前的这个女生,用玫瑰世纪硬生生把我牵扯其中,刚又直接挑明了身份。更重要的是,以保密严谨著称的浮沉楼,为什么会允许她贸然接近我,甚至,默许了钟离氏的行为。一旦我身份暴露,大世界产生混乱、牵扯出其他的身份替代事件不说,浮沉楼和绛珠台费尽心思培养的“妖孽、”苦心经营百年的“事业”,也会受到威胁……
  当然,我这是用了夸张手法的!
  但是,如果只是需要一个人去和钟离氏合作,从追云峰挑人不是更好吗?又或者,和钟离氏合作,就是我此行的任务?但凡我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从宋城那发出的,我就信了我的这个猜想。
  来到三楼,这里空无一人。它的主要客户群体,现在应该还在吃饭呢。
  洛筱筱从容地推开宋城的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我其实有一瞬间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感觉里面是万丈深渊。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疯病,跟着她走了进去。
  我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靠着沙发背,抄着手,她在我对面慢慢坐下,极其优雅,身上的普通校服和随意扎起的头发,根本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质。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跟刚才与我们一起,把奶油糊得满嘴都是。
  “怎么,怕我谋杀你呀,坐那么远!”洛筱筱一边跟我开玩笑似的说着,一边从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那你一定要让悠悠来参加我的葬礼哦!”我也漫不经心地回她。
  “一定盛装出席!”两个人互相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拿出来了一个U盘,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到宋城办公电脑前,我不解的问到:“你就不怕这台电脑有问题吗?比如悄悄给备个份什么的?”
  她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头也不抬地说:“那就不怕我要害你吗?还敢跟着我上来。”
  “这里也算半个我的主场吧,真出了事,需要担心的是你们家,我操什么心!”我说。
  洛筱筱抬头看了我一眼,哑然失笑:“你还真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啊!”
  她对着电脑操作了一会,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你就不好奇我和你们浮沉楼达成了什么合作吗?”
  我起身去饮水机那接了两杯白水,向她走过去:“你就不好奇,只凭你这句话,我可以把你的存在抹杀到何种地步?”
  我把那杯水放在了她旁边,她眼神瞟了一眼,毫不掩饰嘴角的笑意:“那你到时候一定要跟我妹妹好好描述一下我的死状哦。”
  这种不顾彼此死活的聊天,我很喜欢。如果没有看到电脑屏幕上赤裸裸地显示着,我的正主和她的合照,我会更喜欢。
  照片旁的信息显示,这张照片是在2014年拍的,地点是在E国,背景一个古堡。
  画面中的两人小姑娘穿着黑色的礼服牵着手,往阶梯上走,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右边的那个女生回了头,她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但还是可以暗暗感受到那股戒备和警告的意味。
  戴面具的这个人很明显是洛筱筱,那左边这个人是?
  突然,我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怎么可能!
  这个身形我再熟悉不过了,我的每一次训练课都会看到她的样子,她是我每一次测试的标准答案!她上楼梯的习惯,手扶着栏杆时候会把食指收起来的这些小动作,也都被我一一学习,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虽然我看不到这个人的正脸,但是她的身形,以及我的直觉都在拼命地告诉我,这个人是:林霏开!
  她,此时此刻在我身边坐着的这个人,洛筱筱,认识林霏开!
  这件事情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只是浮沉楼的管理疏漏,让她无意之间见到了我,恰好悠悠不是正经替代影子,浮沉楼对她的管理不是太严格,所以没有特别在意。而我是作为别人替代任务的补充计划出现的,浮沉楼会在我的任务完成后,进行任务结算归档时,再来处理我的身份暴露的问题。毕竟对方是钟离氏的继承人,不好真的处理人家。
  但是,这个人,她是认识林霏开的,我的敌人?不像!她能够跟我说半天的哑语,想必早就已经识破了我在她面前那番表演,却在这配合我的演出,为什么?
  在这两秒的时间里,我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她静静的看着我的表情,还慢悠悠地喝着水。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垂眉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她被我的这番不为所动整的有点无可奈何,轻轻叹了口气,回转头继续看着屏幕:“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若真有疑问,我会直接问宋城。”我拿着那杯白水,回到沙发上继续坐着,“一张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你和林霏开认识,然后呢?”我对她的态度不置可否。
  她关掉电脑,重新坐在了我对面。细细看了那U盘,洛筱筱将它推到我面前。
  “林小姐,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强大的内心,”她顿了顿,继续说,“认识林霏开当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北盟的人,虽说她不常出现,但也不是什么秘宝,到不了需要被藏起来的程度。那那个秘宝到底在哪呢?”
  我依旧一字未说,抬眼看着她,。
  我并非讨厌故作高深的人,甚至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掩护自己,但是此时此刻,我的直觉告诉我,对面这个人是有点真东西的,她是在扮猪吃虎吗?
  “你整过容吗?”她突然问我。
  “算是在打听绛珠台吗?”我反问道。我知道她的意思了。
  “那你有整过吗?”她继续重复这个问题。
  “恩。”我很清晰的知道,我是没有做过一些调整的,就在她问我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离开时,师父曾经叮嘱过我,如果有人问到我这个问题,一定要说做过。我也问过芳若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原生脸就和正主的一样,这是很难得的啊!可是那段对话就像那段时间里,他对我的所有嘱托一样,没有任何解释。
  “有好奇过自己的身世吗?”洛筱筱端庄的坐在那,像一个迫不及待想要普度众生的神。
  “我和你才认识,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救我于迷途了吗?”我冷呛道。
  “那看来你是已经接受我的拯救了?”她语言轻佻。
  “你和悠悠真的是双胞胎吗?一点也不像啊!”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双生子的性格会有很大的差别,林霏开就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希望呢!”
  我不想再看她。
  “做着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事情,一做就是10年,怎么不算是爱呢?”她继续说
  “你今年多大来着,16是吧,她也是十六,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吧!刚4个月大,家中就遭遇叛乱,在混乱中走丢,两岁的时候在一个小镇的孤儿院里找到,知道是哪个孤儿院吗?就是隔壁的那个松缘市的孤儿院,刚回去,又发现自己的妈妈被人害死了。应该发现不了吧,她才两岁有‘妈妈’这个概念吗?”
  “林氏的人将他们家的小族长抚养长大,其实照看得很好的,穿着最贵的衣服、吃着最好的食物、享受着最好的教育和医疗……族中长辈尊她、敬她、爱她!学的也是她喜欢的滑冰、画画这些。小时候我好羡慕她,每次我妈逼着我弹钢琴,我就让保镖姐姐和司机哥哥带我去林家老宅找她,可是后来我妈直接让人把钢琴搬了过去……再长大一点,大概是7岁吧,在我还在跟我妈讨价还价,不要上马术课的时候,她像是突然觉醒了似的,突然开始学习金融、管理、政治这些东西,还是逼着自己学的。但你是知道的,天赋这个东西,你走得越高,它越是决定因素。如果上帝把她的技能点在了这里,林氏作为整个南北盟中最团结的家族,绝对不是现在被南盟压着打的样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打断她。
  “给你讲个故事啊,不想听啊,那咱们直接跳到结局,结局就是……”
  “如果你只是想要告诉我这个所谓的信息,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感谢你为我完善了林霏开的信息!”
  “不客气!”她依旧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想必你和你的那位好搭档,还有事情需要聊一聊,我就先带柳棵和夏冰走啦!哪天想继续把故事听完整了,随时联系我。”她将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上面赫然写着:钟离婉——她的真名。
  我心中此时确实有点不待见她,她也识趣地走开了。这种厌恶,并不是先前感觉自己身份被揭破,虽然烦躁却依然要耐着性子的感觉,是被人算计到我身上了。
  我以为我只是浮沉楼一个小小的弟子,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替代的是林氏族长的另一个身份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现在很明显,洛筱筱怀疑我和林霏开是双生子,这委实有点太扯了。
  不过,她猜对了一点,我确实很好奇我的身世。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宋城谈一次。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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