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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识洛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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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链的事情过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我就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上课“认真听讲”,课下扎堆上厕所、逛小卖部、热了去办公室以“问问题”的名义蹭空调——这是老师鼓励做的,也是学生间“宣之于口”的秘密,我也会跟着同学一窝蜂地冲去抢饭,和夏冰聊哪个班的哪个男孩子好看,聊哪个班的谁又因为抽烟被通报批评了,问下节课是啥,然后一起抱怨——不管下节课是什么,我们都会抱怨。
  大多数人正值青春的时候,是没有对青春的感悟的。
  我是大多数人,所以在“我”的眼中,青春就是无休止的做题,以及这为数不多,但被我放大成全部的“乐趣”——看着他们做题。或者说,观察他们的生活。
  这又真的是“乐趣”吗?
  很明显不是。
  但是,这是我作为一个“兼职”高中生,看到的真实的他们——苦中作乐。
  我有两次故意去张云程他们班。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宋城没有发布新的任务或命令,我没有找他借教材资料的需要,但我就是去了,甚至没有给自己找任何借口。
  第一次是某一天下午体育课提前解散后去的。
  天气炎热,体育老师提前解散。我、夏冰和吴敏嘉飞奔去小卖部买了雪糕,然后站在门口看着操场上刺眼的阳光。身后是凉爽身前是热浪,如果不是政治作业没有写完,我们可能会在这躲到下课铃声响起。话说,政治作业要写的字是真的多。
  走出小卖部后,三个人默契地没有选择横穿操场,走那条回教室最近的路。而是右转,进了明德楼。明德楼的二楼的2楼是物理和化学的实验室,3楼到6楼是都是高二的教室,7楼是舞蹈教室和功能室。
  在经过4楼楼梯口的时候,我瞥见了对面第一间教室的前门没有关,便多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第一眼就看到了张云程。
  这是我在玫瑰世纪那件事情后,第一次见到他。
  他穿着蓝色的短袖校服,左手托着脸,低着头在书本上写着什么,随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响起,又看向黑板。黑色的碎发因为出汗结成了一绺一绺的,但是没有贴着额头,张扬地立着。教室里只有老师讲题的声音、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和学生奋笔疾书的声音。
  他亦在其中。
  不知道是他伪装得太像还是什么原因,我竟觉得,他真的是一位需要用高考来改变命运的学子。
  背靠刘氏,虽是外族,但也不至于在这穷乡僻壤来受苦吧。这一代刘氏子弟凋零,没有一位嫡系,竟然也没有把他接回去吗?
  第二次是见他,是正经原因。
  夏日气温太高,但教学楼年代久远,电路承担不起每间教室放一台空调,学校也没有经费整体更新电路,于是班上决定多加装几台风扇。
  我作为班上的生活委员,去问高二三班教室风扇在哪买的。
  听起来有点牵强是吧,我也觉得,但是真的是班主任让我去问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甚至有点开心,就像,要见一个老朋友。
  下午第一节课刚下课,我就拉着夏冰和我一起去了明德楼。
  一路上学生送作业的、抱作业回班的,来来往往,走廊温度还挺高的!
  我俩在人群中穿梭,组织着等会要说的措辞。
  终于到了门口。他们这边会凉快一点啊!教室的另一侧是外面的街道,虽然会有点吵,但是绿化树茂盛的树冠,刚好遮住这两层楼。
  高二三班在高二一班隔壁,也不知道张云程认不认识徐家的人。话说,徐令乔和他妹妹明明是双胞胎,为什么一个高二,一个高一呢?
  “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班的生活委员!”我拍了拍站在门口的男生。
  他很热心地帮我们叫来了他们班的生活委员,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张云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从座位上走过来,看到来者是我,他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笑意未达眼底。
  “哈喽,又见面啦!找我有什么事情么?”他还是很热心地同我打招呼。
  我们退到走廊上。高二的学生似乎都不喜欢在走廊上溜达,走廊上的人只有零星几个,远不如我们那边的走廊热闹。
  夏冰站在我身边,在我说话之前就开口:“学长你好,我们是高一十二班的,想问问你们班的风扇是在哪里买的啊?”
  “最近天气很热,教室没法安装空调,特别闷热!”我补充道。
  “这个天气确实很热,教室里有那么多人,空气不流通,肯定很热。你们那边树木也不多,等明年你们升高二,教室搬到这边后会好一点。”张云程说。
  “那确实,刚才一过来,就感觉你们这边的温度至少低了5度。跟进了空调房一样,超级凉快!”夏冰的话是写实的。
  张云程在门口的同学那借了纸笔,把卖风扇的人的电话抄写了一份给我们,也没有再寒暄两句,我和夏冰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夏冰说这个学长还挺好看的,我附和着她,确实挺好看的,刘氏有着基因优势,他们家的人长得都挺好看的。要不然我师父也不会那么喜欢那个叔叔!
  这是一段往事,我小时候好像还见过师父的孩子,男生,跟我一般大。至于那个叔叔,是南华跟我讲的,南华说了好多那个叔叔的坏话。
  回教室时我们会路过教师的办公区,两边都是办公室,又还没有上课,所以学生很多。在经过语文办公室的时候,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一个人撞倒了我。虽然没有跌伤,但还是摔了一下。
  “同学你没事吧!”那个撞到我的人急忙过来把我拉起来,我看着这个女生,极度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感,不敢看她的脸,怕自己没掩饰好露馅。就只低着头,假装拍了拍膝盖,挥了挥手,说没事。她却连声向我表达歉意,我甚至一时间分不清她是真的在说对不起,还是在和我暗示着什么,甚至,是在拿我取乐?不知道,反正悠悠就会冒出那么一两句阴阳怪气。
  这个插曲很快结束了,我和夏冰回到了班上,后来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联系对方,但也都心照不宣地明白,现在还不是认识的好时机。
  或许是因为在川屏的日子太无聊了,或许是我自己专业能力不够,又或许是洛筱筱的存在对我有极大的吸引力。结果就是,我还很期待和她认识的。
  她能够把东西精准地放到我的书包,就说明,她估摸地出来我的身份,并且是信任我的。而且她跟宋城说认识我。虽然摸不清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冲着九娘和南华对此毫不在意的态度,应该是默许的。只是,我现在不知道,她知道的是我的哪个身份。宋城的线人?还是林霏开的替代人?
  师父他们也是,说话也不说清楚。
  本来我打算让宋城帮我跟洛筱筱搭一条线,让我可以提前认识一下这个人。但是转念一想,肯定会被宋城说我是不是疯了。就又打算自己小小地做一个局来接近洛筱筱,不告诉宋城。
  但是我的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洛筱筱就以我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站到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这真的是巧合,还是她对我,比我对她更感兴趣。
  我和洛筱筱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这周天下午。
  夏冰在课间兴奋地拉着我说,她在3班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叫柳棵。她说这柳棵给她介绍了一个很火的书店,就在这个镇上,邀请她中午一起去,早点过去,可以尝到他们家的新品。
  我本来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镇上比较火热的书店,据我所知,只有宋城的那家“舒店”。
  但是她说那个同学是3班的,我就秉持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想法,答应了。3班嘛,万一扯上关系,这不就是认识洛筱筱了么?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作为替代人的专业能力不够,净想着玩!
  上午上了半天的自习课,大家的作业也都完成得差不多了,下午自然而然就成了休闲放松的时间。
  中午的放学铃还没响,整栋楼都“蠢蠢欲动”。年级主任室20班的历史老师,是一个很瘦的男老师,也是我们班的英语老师的丈夫。他在我们班门口经过了两次,每次都站在窗边“气势汹汹”地问我们“干啥子!闹啥子闹!”
  我对这种“明知故问”文学不太感兴趣,但是粗算一下整个高一20个班都在这栋楼,他至少得吼30遍吧!同情他!
  不过,放学前5分钟他就“明知”的放弃了——我看到他回办公室了。
  下课铃一响,大家好像又没有那么焦急了,拿手机地拿手机,收拾东西地收拾东西,招呼同学的招呼同学……
  夏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我说,她们在一楼大厅等我们。
  我和夏冰刚下到一楼,就看到对面的柱子那站着两个女生。虽然都是穿的普通的校服,但是她们站在那,你就知道她们是在等我们。那位叫柳棵的女生长得瘦瘦小小的,短头发,身上有种清爽、干脆利落的感觉。她看到夏冰就兴奋地冲这边挥手。夏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拉着我的手就跑了过去。
  柳棵身边站的是:洛筱筱!
  我该说什么呢?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像有点不恰当。
  柳棵很大方地看了看我,然后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柳棵,三班的。”然后给了我一个特别甜美的笑容。谁不喜欢甜妹呢?
  “我叫林霏开,12班的,是夏冰的同班同学。”我说。
  这时候我“假装”不经意地把眼神向洛筱筱递过去。
  柳棵顺势介绍她身边的人:“这是洛筱筱,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同班同学。”
  “你好!”我和夏冰齐声说。
  “你们好!”洛筱筱看起来有点冷淡,没有过多的搭理我们。如果不是我一直可以感受到她看着我的眼神,我或许就真以为这次一起出去就是机缘巧合了。
  我们四个人打了车,洛筱筱一个人的前面,夏冰坐的后排中间。在车上的这几分钟里,柳棵和夏冰很想让我和洛筱筱加入他们的话题,但是我对网络小说这个领域真的不太了解,想接也接不上话。她俩很想继续聊小说,但是可能觉得这样会冷落我和洛筱筱,就还是聊的学校、班级的事情,时不时地cue我俩。
  最后还是前面的洛筱筱打破了这种局面,主动找我搭话。
  “你是叫林霏开是吧!”洛筱筱微微转身问我。
  “对!”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是从这里面来的吗?”她问
  “应该是的吧,我也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现在我右手握着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跟宋城说我们等一下会过来的消息,让他做好准备。但是他没回我。
  “你不知道吗,你爸爸妈妈也没有给你说过吗?”
  夏冰停下了她们的聊天,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我没有回头看她,自顾自地说:
  “没有!我的父亲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没有关于的他们记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父亲的朋友收养了我。那个叔叔的也没有说个这个名字的来历。”
  夏冰知道我的身世,但在她的印象里,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主动谈起这段故事,可能会有点为我担心吧。揭人伤疤很不礼貌,但是,对我而言就还好吧。
  我转头看着旁边的两个人没有继续聊,忍俊不禁。“这不是什么大事了,我现在也过得很好呀!”
  “原来你有这样的身世啊!”柳棵抱着夏冰的手臂,对我说。她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了。
  “那你现在是和你的那个叔叔一家住在一起吗?”柳棵问我。
  “不是,小时候是的,长大后叔叔就去外地上班了,现在我自己住。”我云淡风轻地解释道。
  “哦,那你很厉害啊!”洛筱筱说。说实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估摸不出来她的真正意思。
  车很快就到了舒店门口,店门口虽然摆了两张小桌子,但是没有人。
  这么热的天,31度诶,谁会想不开坐外面被烤啊!
  一楼的位子已经坐了大半,还有三四个学生在排队。柜台上的店员倒还不忙,只是还没看到宋城。
  夏冰和柳棵在楼下排队,我和洛筱筱去二楼找位子。刚上到二楼,就看到宋城系着围裙正要下楼梯。二楼有两桌5个女生正在聊天,宋城看到我俩一起走上来,他倒是也一点不惊讶,笑盈盈地问我俩坐哪。
  “两位同学,你们坐哪?”他说。我分明听得出来他语气里忍住的笑腔!
  “我们坐那个圆桌子那吧!”洛筱筱和我商量。
  “好,我们就坐那吧!”我回应着。然后冲宋城敲着手表。
  “可以扫码点餐哦!”宋城笑着说。
  “我们朋友在楼下点餐呢!”我正经地说。
  宋城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书架,说:“这里的书你们可以挑些喜欢的来看看,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
  “好的!”洛筱筱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微笑着说。
  宋城离开后,我和洛筱筱之间的空气冷了约莫20秒,我倒是无所谓,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和他不是认识吗?怎么装得这么生疏。”
  她用极温柔的语调,说着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
  林霏开和宋城认识是不假,因为外人眼里,宋城是林霏开养父的同事的儿子。但是洛筱筱见过宋城,还说认识我,她是认识线人林霏开,还是安卿啊!这位好姐姐,你直接跟妹妹我挑明,别让我猜好不好嘛!
  她见我没有应她,便又说:“咋了?”洛筱筱直起腰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眉眼间满是笑意:“别担心,宋城知道我是谁,你更知道我是谁!毕竟,我这张脸,你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咋觉得她是在威胁我呢……
  “任务需要嘛,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我顺着她的话说。
  她认识的应该是安卿!
  而且,宋城还故意不回我消息,他和洛筱筱明明就已经认识了,还让我一个人在这装不认识。现在心中的感觉已经不是尴尬了,我想下去把宋城打一顿!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但是想打他是真的。
  “来这这么久了,还适应吗?”她的语气真的很温柔,说是春风拂面毫不为过,和悠悠的活泼灵动完全不是一种感觉,我甚至怀疑,悠悠的结业测试过得了不!
  “空气清新、生活安定!”
  “你这形容当真别具一格。和我妹妹描述的你,分毫不差!”她偏了偏头,笑着说。
  “悠悠还和你讲过我?我还以为他们的管理很严格呢。”我需要再一次对浮沉楼任务的严密程度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很喜欢你们的,另外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音希,大音希声,也是你们的朋友。”她继续说道。
  “嗯,我们三个的关系比其他人好一点。”我说。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俯身用手撑住下巴,微微摇头,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只是要好一点吗?我妹妹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虽然我知道她并无恶意,但我属实有点摸不清楚她的节奏
  “我妹妹她说啊,你和音希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呢!”
  “评价这么高的么?我受之有愧啊!”
  “别有愧呀,好生受着,说不定到某个时候,也需要你说,她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呢。”
  “那到时候,洛大小姐您可得记得提醒我一句。”我说。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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