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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In My Secret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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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InMySecretLife
  “往里挪一挪啦……”
  “是你太胖了吧。”
  “哈?我最近可是一直在运动啊……”
  “比如?”
  “每天步行上课下课吃饭。”
  “呵,那可真的是难为你了,简直堪比铁人三项了呢。”
  “去林亭是吗?”反光镜里,师傅挠了挠头,苦笑着问道。
  “嗯,对。”前排传来少女没有温度的声音。我和萧飒闻声急忙闭上了嘴,结束了毫无意义的争吵。
  从刚刚在大巴上开始,就变得完全不对劲了……不,应该说从学校出发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有凝固的迹象了。经过大巴车上一路的冷凝,现在已经彻底结成冰了。
  什么?你问我说的是什么?
  当然是那个女人身边的空气了。
  坐在前排的钟不驯别过头,后视镜上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声音就大致能猜得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了吧。冷漠……一定是这样。
  “爱的对立面是什么,你知道吗?”
  脑海中回想起关小恬的声音。
  是冷漠。
  那一天,关小恬给出了我这样的答案。
  那么……
  虽然谈不上爱,但钟不驯同学,您也不用把爱的对立面演绎的这么彻底吧?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刚见面的时候,我甚至一度怀疑她失忆了,往日遇到我时戏谑的表情荡然无存,那模样,就好像我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似的。如果说她对大家一视同仁,那么我还可以理解为今天某人心情不好。可更古怪的是,她对萧飒的态度倒是和往日无甚分别,在大巴上还时不时调侃他几句。可一旦我想要插话,她又别过脸去默而不语,好像我是病情严重让人避之不及的麻风病人似的。
  总而言之,这家伙在刻意躲避我。
  “喂喂。”萧飒推了推我的胳膊。
  “干嘛”?
  “你是不是惹她了?”萧飒的耳语声传入耳中。
  “没有。”
  “小点声!”他又使劲推了一下。
  “唉,你就不能……”话音未落,我已经把头扭了过去,看向窗外。萧飒见状,也只能沉声叹了口粗气,不再管我。
  如果是往日,或许我还会问问她怎么了。可今天,我决定和她对抗到底。
  至于为什么……
  哼,当然是为了维护男人的尊严啦!今天她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明天岂不是要把我的男性尊严踩在脚下!为了给广大男性做出榜样,我当然要——
  什么嘛……
  其实只是因为舞会那天,她没有来赴约吧……
  明明那天晚上感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了……可仅仅几天未见,两个人之间的温度便又跌到了冰点。我不明白,因为不明白,心中的怨怒悄然升腾。
  不过,一个人在这里赌气,还真是好笑呢。
  也许是再也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了,萧飒弱弱地开口问道:
  “呐,警察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我们去能有什么用吗……”
  “可问题是,根据小恬的说法,单位那边根本就没有调查的意思吧。只是把违纪的处分扣到了她爸爸的头上,至于神秘来电人是谁,他们则好像一点也不关心。”
  “难道换了我们就能调查点什么出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尽管撑着嗓子,但我的声音还是有些缺乏底气。
  “到了哦,前民就是林亭,在哪下车?”
  “在村口就好,师傅。”
  “好嘞。”话音一落,车子便轻缓地停在村头的了水泥路边。
  又是钟不驯那淡然到冷漠的声音,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不参加有我在内的对话了。哼……有本事就永远都不说话好咯!这样想着,看着钟不驯头也不回“潇洒”离去的背影,手上关车门的力度猛然间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砰!”
  “喂喂!我还在车上呢!”背后响起一阵敲玻璃的声音以及隔着车窗传来的喊声。
  “唔,抱歉。”我急忙打开车门。
  “喂还有,你是和这车多大的仇啊,感觉车门都快被你掀掉了……”说着,萧飒顺着我愤怒的目光,看向了视线尽头的钟不驯,“……还是说,是因为她?”
  “没什么。”
  “你们俩啊……唉,真不知道是该慨叹还是该羡慕。”
  “哈?羡慕就算了吧,有一个喜怒无常,要么对我讥讽嘲笑要么爱答不理的社长,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会讥讽、嘲笑别人吗?”
  “这……难道我还要感谢她不成?”
  “你说呢?”萧飒摇了摇头,快步小跑着追赶上钟不驯的步伐。徒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呆呆地发愣。
  什么嘛,明明没有任何恋爱经验,还装出一副十分老道的样子……
  但不知怎么的,刚刚心中的不快,似乎减少了几分。
  也许……
  算了。
  生活中最大的谎言,就是我们在脑海里擅自描绘的“也许”。
  所以,保持现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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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了吧。”
  “嗯,按照她提供的门牌号来看,应该没错了。”
  面前是一扇看其阿里有些古老的大木门。这在林亭村是极为显眼的,毕竟放眼望去,几乎所有人家的门户都已经改造成了泛着金属光泽的铁门。木门上纵横交错着岁月留下来的刻痕,门上刷的黑漆已经褪得斑驳陆离,门的两边尽是暗红色的、往年春联的尸体。
  萧飒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成了我们三个人当中最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那个了。这家伙……已经完全不像一个大家印象里的死宅了。我甚至无法把他和脑海里几个月前的萧飒联系起来。那个时候他明明还是连进个社团都要犹犹豫豫、甚至要拉上我才安心的小屁孩。可现在……
  他已经是个可靠的男人了呢。
  喂,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啪啪啪。”
  没有反应。
  萧飒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砰砰砰!”
  门内传来一阵窸窣声,但不久又归于寂静。
  “您好,请问有人吗?”这次,萧飒用力喊出了声来。
  门内再次响起刚刚的窸窣声。“来啦!”干枯但不失气力的呼声从门内传来。
  下一刻,门打开了,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披着一件滑稽的、已然退了色的紫色破棉袄,站在门内眯着眼看向我们。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皱纹从嘴角延伸到耳根,又爬上眼角,沿途留下一簇簇暗棕色的斑痕。他端详了我们一阵,随后裂开嘴,残留的几颗发黄的牙齿挣扎着,展示着他憨傻的笑容。
  “小伙子,昨天你们领导都来过一趟啦,怎么又来了?”
  “领导?大爷您好像认错人了吧……”
  “不是来扶贫的吗?”
  “扶贫?”萧飒嘀咕了一声,随之望向门内,门内的小院里尽是靠着墙的锄头,铁锨,但无一例外,都已锈蚀得无法再用。除此以外,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房顶麻雀的刺耳叽喳。
  “原来是这样……”萧飒轻声地嘀咕着,“大爷,抱歉,我们不是来扶贫的。我们……是想问您一些有关几天前的一起交通事故。”
  “是吗,哦……哦哦,进屋,来,进屋来说。”说着,小老头笑着推开门,缓缓踱步进屋。
  屋内的地面还是黯淡的水泥地,看样子已有许久日子了。角落里堆着几袋新鲜的果蔬,看样子刚送来不久,还呈现着饱满多汁的状态。
  “大爷,我们想问一下——”
  “你看,你们领导昨天才刚送过来的,今天又来了。哎呀,真不用来这么频,老头子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领导们费心。”
  “大爷……我们,我们不是来扶贫的。”
  “啊?那你们是……”
  “我们找您是想问一些有关几天前交通事故的问题……”
  “哦!对对……”说着,小老头拍着后脑勺,像是在尽力回忆着什么。我和萧飒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显的记忆力衰退,可能是脑萎缩的症状。”身后传来一声低语,是钟不驯的声音,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动在我面前开口。我回过头看向她,此刻的钟不驯正低着头,目光像是被锁在了沉重的水泥地上。
  “就是……老年痴呆?”萧飒低声回复道。
  “嗯。”声音低沉地坠向地面。
  “大爷,您……一个人住吗?”我沉声问道。
  “一个人?哦哦,是一个人来着。哎呀,老伴走了有十年了。你看,那是和老伴结婚的时候照的照片,俺俩一辈子一共拍了这么一张。”说着,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墙上的一面老旧的相框,其中占了四分之一的,是一张灰色的照片,里面一对年轻而朴素的男女正眯起眼睛,微笑着并排站在一起。大爷的脸上挂着追忆往日的笑容,可我们三个却笑不出来。
  “大爷……旁边那张照片是?”萧飒指向相框里另外的一张,里面是一个倚在摩托车上的年轻人。
  “俺娃儿!”
  “那他……为什么不和您一起住呢?”
  “俺娃儿有出息,现在在国外工作呢!忙得很,哪有这闲工夫。”
  “这样啊……那……那真是太好了。”
  “对了,小伙子,小姑娘,你们先坐,昨天你们领导给送来的新鲜柿子我还没动,我去取个野鸡蛋,给炒个西红柿鸡蛋。”
  “大爷,我们不是来——”萧飒还想继续解释,可背后伸出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抽回手,钟不驯凝视着那袋躺在地面上的果蔬,此时此刻,她们的花花绿绿在灰黑的水泥面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一时间,她的眼神竟有些空洞了。
  “我们走吧。”
  “可是……还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也许我们不该来的。”
  “……”
  萧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推开门,再度迈向外面那与门内截然相反的、充满光明的世界。
  而此时,钟不驯则缓缓走到老人面前,用刻意加大了的音量缓缓说道:
  “大爷,您做吧,我们先走了。”
  “啊?别着急啊,吃了再走!”
  “不必了,我们还有工作。对了大爷,我们领导让我们和您说,水果和蔬菜要及时吃,不然会坏的。”
  “哎呀……领导心眼真好,可我们哪消受的了啊……”
  “大爷,我们先走了。”
  “哎呀,慢点。”他挥动着干瘦的手,凹陷的眼眶里朦胧着温和的笑意。
  而钟不驯……
  那是第一次,我看到她笑得那么自然。就像是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午后,一个离家上学时与父母挥手告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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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字信号变成电流,电流带来振动,振动产生声音。出租车内鸦雀无声,坐在前面的钟不驯安静的吓人,如果不是后视镜里能瞥到她的身影,我甚至不敢确认她的存在。
  此时此刻,我需要某种切实的的东西来将大脑填满,否则我会在这份沉默中窒息的。耳中盘旋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曲,大概是初中毕业左右下载的吧。那个时候还颇有文艺范儿呢,虽然是装出来的,但看起来比现在酷多了。
  “师傅,前面停车。”后视镜里的钟不驯指了指前面的一座电器商场。
  “啊这……你不回学校?”萧飒有些吃惊。
  “嗯,有些事。”声音还是那么的平淡,毫无起伏。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门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关上。
  车子开始移动,少女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的边缘。
  我撑起身子,想要回头再看一眼,可手搭上车窗的一瞬间,却又忍不住缩了回来。
  好冷。
  车已经越开越远,即便是回头,也看不到她了吧。
  于是,冰冷的手掌就这样僵硬在半空。
  耳边,那首歌还在不急不缓地唱着:
  InMySecretLife...
  Ibitemylip.
  IbuywhatI’mtold:
  Fromthelatesthit,
  Tothewisdomofold.
  ButI’malwaysalone.
  Andmyheartislikeice.
  Andit’scrowdedandcold.
  InMySecret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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